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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對殷家來說,黑道,那和他們就如天与地,是兩個世界的事,但是現在……殷慕謙盡力讓自己冷靜。
  “那人強迫了小霏?!”他沉下聲音。
  “應該不算。”方韋昕想了想。“根据我所查到的,令妹并沒有對石川徹展開什么激烈的反抗,她甚至跟著石川撤由東京到九州游玩。我目前所能确定的,是令妹在溫泉區發病被送進了醫院,也之所以,她的行蹤才會記錄在電腦資料里;另外,她的病也讓日本醫院檢查出來了。”
  “我要立刻將小霏帶回來。”殷慕謙說道。
  “以現在的情況而言,石川徹不可能讓你將令妹帶走。据我所知,石川徹相當重視令妹,重視到不許任何人擅動令妹。在黑道,這只代表一种意思,那就是令妹极有可能成為山口組的社長大人。”
  方韋昕很快的便將事情拼湊了個大概,不過這件事還有些細節得研究一下;處理得好,說不定正好可以讓日本黑道打消想染指台灣的念頭。
  “這……”小霏會嫁給那個黑道大哥?!不行,爸媽一定不會同意的。
  “殷先生,這是令妹在日本的住址。”方韋昕遞出手上最后一張資料。“無論你決定怎么做,請先考慮到,令妹已經是個成年人,她有足夠的能力為自己作任何決定;另外,如果你還是決定到日本帶回令妹,那我可以直接將結果告訴你,你不可能如愿。”
  “為什么?”听見她最后一句話,殷慕謙抬起頭問道。
  “能夠成為一幫之主,他的個性中必然帶有一些獨斷与不容置疑的霸气,石川徹既然要了令妹,便不可能輕易放手。”
  “但我一定要帶回小霏。”她是他唯一的妹妹,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她一個在外頭。
  方韋昕笑了笑。
  “在去日本之前,我建議你和令尊、令堂先到醫院做骨髓檢驗,那對你的日本之行應該會有幫助。”能夠讓石川徹放行,只有一种可能。如果殷慕謙不太笨,他應該猜得出來。
  在方韋昕的笑容中,殷慕謙的确想到了。
  “但若行不通呢?”
  “你知道复安醫院吧?”在殷慕謙點頭之后,方韋昕才繼續道:“在你們全家人做了檢測之后,我也會請瑩調出所有骨髓捐贈的留存資料,希望能找到可以救令妹的方式。”
  殷慕謙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
  “不客气。”
  殷慕謙先行离開。
  這個方韋昕看來年輕,卻有著最冷靜、細膩的心思,難怪她能在保全界號稱女諸葛;連從未見過面的人,她也能下七分定論。雖然接触不深,但他對方韋昕卻有著相當高的評价。
  邊下電梯,他邊想著,無論如何,他會將小霏帶回來。
   
         ☆        ☆        ☆
   
  “天气愈來愈冷了。”才說了這一句話,一件外套便披上她的雙肩。
  穩了病情,殷書霏堅持著不愿待在醫院,石川徹便帶著她回到留宿的溫泉區;在清醒的那一刻被喚出的求生意志,并不若她預期中的那么強烈。
  兩天兩夜的失蹤,恭子的焦急在看見石川徹与殷書霏同時出現的那一刻,全數化為無盡的幽怨;在石川徹仿若無人的專注姿態中,她只得退到一旁,獨自黯然。
  此刻,石川徹与殷書霏雙雙站在前頭,看著一片秋風葉落的景致,石藤深智退在一定的距离之外仍盡責的守護著,而恭子就站他的身邊。
  “再盛的繁華,終有落盡的一天;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一遭算是什么?”出院后,石川徹一直守在她身邊;知道她沒有接受療程的准備,他竟也不多說什么。
  “如果找不到一個應該為自己的理由,那么,就為一個不能失去你的人如何?”他執起她素白的手,依然狂鷙的眼直盯著她。
  “世間……有誰真的不能失去誰嗎?”她低語。
  貪戀他的溫暖,她的心版漸漸涂上他的影于,她也許想留下來,但卻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勇气。
  “有,只是你不肯懂。”他逼視她。“書霏,即使知道自己愛上了人,你也不能夠為了所愛的人多一些勇气、多一些求生意志嗎?”
  她不求生,也不求死,只想這樣活著,他懂。
  他生平不曾強烈得想要擁有過什么人,她是第一個,他是不會放開她的了;但她卻是這么的不可捉,纖弱得一如風中的櫻花,稍一不留神,那飄在手掌上若有似無的重量就要消失,教他怎么能不心惊?但他不要放,她是他的,誰都不能奪走。
  “我想。”她說著,“可是,我也怕,我無法承受失敗的后果。如果終究不能留下,我宁愿留住現在的時間,直到我必須离開的時候。”病院里的脆弱与渴求不复見,留下的是她一貫的任性。
  她自私,所以貪求著此時此刻的溫存,不愿去想若是失去她,他會承受什么樣的痛苦。
  “連我都不能留住你、令你改變心意嗎?”一個甘愿為她付出所有、為她戰斗的男人;他能与天爭、与命斗,卻万万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在一個女人的手上栽得那么重。
  她的病發,引出了他連自己都惊詫不已的濃烈情愛,只為她而起的獨占情愛。
  扶著他的肩,殷書霏為難又祈求似地看著他,咬著下唇說不出什么。
  石川徹驀然一笑。“也好,如果不能為我,那么,你就不許為了任何人改變心意。書霏,我不強迫你接受治療,但是我要你知道,不論你變成什么樣,我永遠都要留住你,即使入了黃泉之路,我一樣都要你在身邊。”
   
         ☆        ☆        ☆
   
  崎川社的總壇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如果我們合作,未來日本黑道的霸權,將只屬于我們。”
  男人輕笑。“你那么肯定自己的能力足以令石川徹永遠沒有翻身的机會?”
  “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也不能,更何況,我的确有能力可以与石川徹抗衡。”
  “是嗎?”男人十分怀疑。
  丰川俊也同樣不置可否的一笑,相信眼前的人會做最明确的選擇。
  “可惜的是,我不想与你合作。”在他惊詫的眼神中,男人聳了聳肩,做了這樣的回答。
  “你……”
  “不必老羞成怒。”男人依舊是一副不疾不徐、吊儿郎當的模樣。“基本上,崎川社對當霸主沒有興趣,而我,更不想找那么多事來累死自己。”
  身為三大黑幫之一之首,他每天要知道的事比牛毛還多,要是真的又并吞了一個地盤,他不是永遠和自由無緣?!他又不是笨蛋,干嘛找事情來虐待自己。
  丰川俊也陰郁地看著那個避“多事”如蛇蝎的男人,他不相信,竟然會有人將到手的名利權勢往外推。
  男人則是玩味地看著他。
  “你們之間的內斗我不想介入,更不可能和你合作,成為你斗爭中的一顆棋子。”男人笑笑地將他的心思計謀一語道破。
  丰川俊也的表情閃過一絲狼狽,隨即又恢复成莫測高深的冷然。
  “我懂了。”他站起身。“今天合作不成,我們不是朋友,但我也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山口組里也許有些不合,但卻也不容許有人乘隙而入。”
  男人笑得無害极了。“放心,我都說了沒興趣,當然不曾多事的插上一腳。”基本上,他個人認為看戲比演戲好玩多了。在他眼里,這种硬是找事來煩自己的人是最笨的,不過他也不介意無聊的時候有這种戲碼來提供娛樂就是了。
  “再見。”在還沒被奚落到無力還擊之前,丰川俊也离開了。
  身后的男人只是無所謂的揮揮手,對他的惱怒一點也不看在眼里。
  “堂之君,就這么讓他走嗎?”隱于暗處的人低聲問道。
  “沒關系,他現在要對付的人是石川徹,与我們無關,崎川社毋需介入。”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這話气像是不以為然。
  男人輕笑。“等他能夠打敗石川徹,成為山口組之首再說吧。据我所知,石川徹可不是個會站著乖乖挨打的人呢!”
  也許他該去看看,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吸引住一向深沉不可測的石川徹,并且讓石川徹馮之痴狂。
   
         ☆        ☆        ☆
   
  從來不對女人用心的石川徹動情了,但他疼惜的對象不是她。
  日日夜夜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無微不至的呵寵著另一個女人,而自己卻只能退到一旁,即使是神傷也不能讓人看見,這樣的心痛有沒有停止的時候?
  他從不會為任何人涉險,尤其是為女人,但他卻為殷書霏破了例;以往還會信任她護衛,現在她連護衛的資格都沒有了。
  每晚擁著心傷入眠,恭子的容顏一日比一日憔悴。
  為什么她愿意傾生命追隨的人對她不屑一顧?掏了心、付了情,再多苦她都可以忍受,但為什么他選擇的人不是她?不是她呀……
  她閉了閉眼。不愿再忍受了,她不要再心痛,不要任何女人奪去他的注意力!她知道這一切該恨誰。
   
         ☆        ☆        ☆
   
  不……別過來!
  殷書霏惊喘著由夢里醒來,几乎負荷不住狂亂的心跳,在一室的黑暗中,她有半晌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
  “作噩夢了?”石川徹柔聲問道。
  循著聲,她抬起眼,黑夜中依稀見著他的輪廓,想也沒想的,她伸出細瘦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紊亂的呼息仍然持續著。
  “夢見什么了?”他一手撫著她的臉,一手環在她身后按摩著,讓她很快的安了心。
  好一會儿,埋在他怀里的頭顱輕擺了下。
  “只是件了噩夢而已。”她低語。
  石川徹將她抱在怀中,轉個方向,讓她俯趴在他身上,而他自己則靠在床頭半躺著。
  “如果我現在決定离開你,你會怎么辦?”仰起頭,她問道。
  “你想走?”
  “如果是呢?”
  “我說過不會讓你走。”摟高她的腰吻了她好一會儿,他才道:“你作任何決定我都不會干涉,但只有一點,你不能离開我。”
  “如果我的病發作了呢?”她輕問。
  石川徹對她的占有欲,強烈得就連一個吻也可以讓她明白感受到他的不允許。
  “那么我就陪你。”他說過,就算是死神也不可以帶走她。
  “只為了我?那么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怎么辦?”她幽幽地道。“你是山口組之首,如果沒有你,日本的黑幫一定會大亂;你跟我本來不該相遇的。”
  “已經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不論該不該,現在的我們都不可能回到原點;就像你,也無法裝作自己仍然安然無事一樣。”他緊盯著她的眼。
  如果不是東京天橋上的那一眼,如果她不是一個生命隨時可能會消失的人,那么或許他不會迷戀她這么深。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在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她之前,他早就放不開她了。
  “我知道。”無論變得如何,她的命,她終究得自己面對。“徹,我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對不對?”
  她是害怕的,怕自己有著太多的來不及。可是再害怕,那個結局終究還是會到來,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捧著她的臉,他看著她,“書霏,你是我的女人。”
  迎視著他始終狂妄不減的眼神,她輕聲道:“那么,你也是我的男人嗎?”
  “只要你想。”他傾前輕吻著她的唇。
  “像你這樣的人……也會忠實嗎?”她气息不穩地回問。
  “如果那是你要求的。”身子一翻,她馨柔的身子被他壓止。
  殷書霏伸出手,輕撫著他剛毅的面龐。太快了,她對他的感覺始終不真實,惶然的心依然沒有著處。
  “我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她低喃道。像她這樣的身体,又不肯接受醫生的建議接受治療,生命對她來說,比風中之燭更加危險。
  石川徹微皺起眉,低頭不斷的細吻她。
  他并不喜歡見到她茫然的模樣,她的眼里總會浮現空洞無依,這世上真的沒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心嗎?沒有令她強烈想依靠的人或事嗎?
  他不停止身下的掠奪,藉著肌膚的相触,他像是也在安慰自己的心,她仍安好的躺在自己怀里,他沒有失去她。
  緩緩的,兩行凊淚自她眼中流了下來。
  “書霏?”
  她伸出手臂用力圈住他的頸項。
  “我不想离開,不想离開你……”她哽咽地說道。
  石川徹一愣,然后也牢牢擁著她。
  “我真的不想离開你……”她的淚,濕了他的衣襟。
  “書霏……”他歎息著。她會突然這么說,一定是心中已經有所決定了,否則不會一反常態的對他依戀起來。
  她的臉依然埋著。“我把我的命,交給你。”
  “書霏?”他看著她抬起臉,面上依然有著淚痕。
  “如果什么都來不及了,那么關于我的一切,就全交給你決定。”她很懦弱,所以不敢面對一旦下了決定后的結果。
  既然如此,請允許她自私的逃避。如果她不能作主,那么,她也只愿意把自己的命交給他來決定。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會后悔。
  沒有人會愿意將自己的命無端交給另一個人,她會這么說,也間接表達了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經不同。
  石川徹笑了。“這表示你的心里只有我嗎?”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沒忘記要索情、宣告他的所有權,他要她親口臣服。
  殷書霏也笑了,抹去淚痕。在她臉上,第一次出現全然不設防的笑厴,美麗動人得是以迷炫人心。
  “如果我能活下去,那么我才可能屬于你。”
  石川徹大笑。
  “那你一定能活下去!”
  他翻過身,接續方才未完的熱情,任一室的清冷气息瞬間轉為旖旎……
   
         ☆        ☆        ☆
   
  當殷慕謙依著方韋昕所給的地址找到別府時,石川徹一行人已經离開了。
  “他們走了多久?”
  “早上才退的房。”飯店侍者很誠實的回答。
  “那么他們有說過要去哪里嗎?”
  “沒有。”
  “謝謝你。”
  問不出什么結果,殷慕謙提著行李出了飯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里找才好。
  才在傷腦筋,手机突然響了起來。
  “喂,殷慕謙。”
  “我是方韋昕。”
  听見方韋昕的聲音,殷慕謙的心像立刻定了下來,連忙說著這里的一切。
  “韋昕,他們已經离開了別府,你能查查他們去了哪里嗎?”
  “我知道。”方韋昕的聲音沒有一點意外。“你現在立刻赶到福岡机場,我和瑩會在那里与你會合。”
  “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听見她要立刻赶來,殷慕謙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見面時我再詳細告訴你,你現在先到机場,可以嗎?”
  “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殷慕謙立刻招了車便往褔岡而去
  另一端的方韋昕回到自己的電腦前,繼續連線里未完的對話。
  “我提供了這個消息給你,你要怎么報答我?”
  “呵,你是堂堂日本崎川社之首,我一個小小保全公司的股東,有什么是你堂之君看在眼里的?”
  “得了,如果你方韋昕真如你所說的那么平凡,又怎么可能有女諸葛之稱,還兼任黑道聯盟的軍師?”
  “堂之君,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說,拐彎抹角的,讓小女子真是無限惶恐。”
  “答應我的求婚如何?”堂之君試探問道。
  方韋昕輕笑。“以堂之君的尊貴身分,我方韋昕實在高攀不起呢!”
  “沒辦法呀,想我早早就相中了你們銀色組,誰知道才晚個几年而已,居然一個個都有了對象,就剩下你了,愈想就愈覺得自己很委屈。”
  “屈就我?!方韋昕的平凡哪里配得上惑住千万女子心的堂之君?你別尋小女子開心了。”
  “我是認真的。”堂之君抗議。
  “別說笑了。”方韋昕依然不當一回事。“下回你到台灣時,小女子一定竭盡心力招待,不敢怠忽。這回你就饒了小女子吧。”
  唉,佳人無意,他只得認栽了。好吧,第九十一次求婚失敗。“方韋昕,真的沒有人說過你是鐵石心腸嗎?想我可怜的男子自尊在你面前已經一點都不剩了。”
  方韋昕好气又好笑,沒有回答。
  “好吧、好吧,說認真的,有需要我到九州幫你嗎?”
  “勞動堂之君?不,小女子不敢,万一又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小女子恐怕還不起。”
  “方韋昕,我是很誠心誠意的。”堂之君一顆誠懇的心差點被傷成碎片。全天下大概只有這個小女人敢不將他放在眼里了。
  “多謝了,不過我想,動手的事,石川徹應該不會假手他人才是。我去,其實也只是盡些朋友能做的事而已。”
  “朋友?誰?”如果是他可能的“情敵”,那么他絕對要去九州,不讓別人有机可乘。
  “幽的另一半,也是心的大哥。因為殷書霏的大哥正好是他的同窗;另外也是希望藉著這次机會,見一見石川徹本人。”
  “怎么說?”
  “希望他打消進軍台灣的念頭呀。”方韋昕歎口气。瞧瞧她這可怜的代理人,還得東奔西跑的。
  這么一說,堂之君倒懂了。“石川徹真傻,台灣有你們在,怎么可能允許別人侵入。”
  “無論如何,都謝謝你的幫忙。”
  “這沒什么。”他還希望方韋昕能多有事煩他呢,這樣他的机會才會大些。
  “不跟你多聊了,我得馬上出發才行。”
  “有空記得來找我。”
  离了線后,在東京辦公室的堂之君笑著搖頭。這個聰慧過人、足智可敵天下的佳人,究竟何時才會動情?
   
         ☆        ☆        ☆
   
  “你是認真的?”
  坐在丰川俊也面前的恭子,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道:“如果不是想的夠清楚,你認為我會拿這种事來開玩笑嗎?”
  “那你想怎么做?”
  “只要能讓殷書霏消失,我不在乎用什么方法。”
  “包括會傷害了石川徹?”
  “你可以傷他,但不能殺他,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丰川俊也沉吟了一會儿。“但他的命,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要報复一個人,殺死他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你可以取走山口組的一切,可以得到你想要女人,可以讓你最恨的人一無所有,那一樣可以達到你報仇的目的。”見他仍猶豫,她再道:“這是你唯一的机會,我知道崎川社的人并不愿意和你合作,那么如果你想為令弟報仇,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合作對象。”
  “你肯背叛石川徹?”她那么迷戀著他,怎么可能忍心去傷害自己心愛的人。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恭子的眼神再堅定不過。“對女人而言,愛情往往是她生命的全部;而為了愛,女人往往會做出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好,我相信你。”他放心的笑了。“你說,什么時間?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明天,他們會回到福岡……”
   
         ☆        ☆        ☆
   
  回到福岡,石川徹一行人下榻在同樣的飯店;才剛進房沒多久,石藤深智便進來,与石川徹不知道說了什么,便又匆匆离去。
  “怎么了?”殷書霏自窗前回身,看著石川徹沉思的表情。
  “沒什么,只是一點小事。”他走到她身前摟住她。“待會儿我會出去一趟,你先休息,不必等我了。”
  “嗯。”她點點頭。
  沒多久,石藤深智又進來,然后兩人便一同离開。
  殷書霏在沐浴過后,帶著些許的倦意入眠……
  又是惡夢。
  殷書霏自睡夢中惊醒,神魂未定的迎向一室的明亮。她記得睡前把燈關了,怎么此刻……
  “徹,是你嗎?”
  環顧室內,并沒有任何人影,她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覺,才想下床關燈,一道人影卻無聲無息的由暗處出現。
  “你……”她差點跌回床畔。
  是他!那個男人!
  “分開沒几天,顯然你還記得我。”丰川俊也邪惡笑道。
  “你來做什么?”她蒼白著臉,卻竭力穩著心跳。
  “他來,當然是要帶走你。”
  帘后走出一個更令殷書霏惊訝的人。
  “恭子你……”
  “我要你消失!”恭子瞪視著她,毫不掩飾眼中的敵意。
  殷書霏悄悄看著時間,丰川俊也細心的發現了她的動作。
  “你不必指望石川徹回來救你,憑他和石藤深智兩個人想要闖過我所設下的埋伏,就算不死也得受傷,更別說還能完好的回來救你。”
  提到石川徹,殷書霏反而完全冷靜了。
  “那么你們此刻出現在這里,目的是我?”她轉向恭子。“你恨我,我可以理解;那么他呢?他又為什么要介入?”
  “因為我恨石川徹!”丰川俊也殘酷地笑了笑。“任何能夠打擊石川徹的方法,我都不會放過!誰都知道你是石川徹的女人,那么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將沒有面子繼續留在日本。”
  殷書霏完全懂了。“既然你的目的是我,那么何不快點動手?”她看著他。
  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极有可能因此喪命,殷書霏冷靜得不像是一個即將成為人質的人,她的反應讓在場的另兩個人都愣住了。
  “動手!”
  丰川俊也輕而易舉的擒住了人,在恭子的帶領下,由另一旁的安全梯下樓。
  “恭子,你真是令人失望。”
  就在他們抵達一樓出口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在場三人全嚇了一跳,立刻頓下了腳步。
  恭子的臉色几乎立刻轉為蒼白,“社……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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