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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嗨!晴硯,你怎么會來找我的?”風清揚有些訝异的望著出現在他辦公室的晴硯。“坐,別客气。”
  她現在不是應該和力凱在一起的嗎?
  晴硯有些忐忑的坐在清揚辦公桌對面的椅上,有點怀疑這間凌亂的辦公室會是名律師的辦公室。
  清揚看出了晴硯的疑惑,笑道:“沒辦法,我的秘書長期呈空缺狀態,我忙得沒時間吃飯,當然不會理會這堆混亂,你將就一點,也沒有咖啡、紅茶招待哦!”
  晴硯微笑道:“我喝不慣別人泡的紅茶和咖啡。”
  “哦?”清揚挑眉笑道:“那是要力凱煮的你才能下咽羅?”
  晴硯但笑不語。和風人院的人相處了几天使知他們開玩笑向來不拘對象主題,這樣的話語算是輕度的調侃,她不會介意的。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清揚進入正題,他不想等會儿力凱來這儿找人,听見了她和他的談話。
  “我想听實話。”晴硯毫不遲疑的說。“你們為什么要引我和力凱見面?”
  “這重要嗎?”清場挑眉輕問。
  “重要。”她始終無法自欺欺人太久,她無法壓抑滿心的愛意,而力凱現在只拿她當朋友看,她怎么說出口?力凱雖然不說,但她知道力凱已經察覺到她有所隱諱,遲早他會問出口的,遲早她得面對力凱對她的描述不信任而覺得她在捏造事實的指控。
  而她煩惱的一切全是因為遇上風人院的人,她經過深思之后發覺那天他們是有意引她去見力凱,要是她沒有中計的話,現在她還過得好好的,不必為了該不該吐實而殺害無數的腦細胞,即使仍陷在思念力凱的戀棧中也好過面對急欲得知一切的力凱。
  “原因你應該知道,力凱一心追求記憶的完整,我們只是幫他完成他的心愿而已。”清揚不雅的打個大呵欠,伸個懶腰,自在的模樣不像是個日理万Case的名律師。
  晴硯見怪不怪,無視于清揚的舉動,只道:“只有這樣而已嗎?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
  “為什么來問我呢?”清揚不答反問,她應該知道他是風人院里頭最“不”可以信任的人啊!他才不相信晴硯會相信他的說詞。
  “其他人說的,只有你才知道。”清揚不是晴硯的頭一個選擇,他根本就被晴硯列在黑名單。可惜的是,從她第一個選擇谷緋羽到倒數第二的風昀樵都說找清揚最清楚。明知這是推諉之詞,在無法提出任何證据反駁之下,她也只好求助于清揚。
  好啊!全將遮掩事實的責任丟到他身上,好個手足們!清揚在心中大罵其他人將“重責大任”委托給他,卻朝晴硯露出個笑容。
  他當然是不會跟晴硯明說力凱曾經跟他們說過他愛晴硯,而他們卻隱而不揚,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時間對力凱的心和晴硯有沒有影響。而在力凱尋求記憶完整的同時,晴硯剛好送上門來,所以他們設計晴硯。當然更不會跟晴硯明講,這么煞費苦心的目的有一大半是為了看戲!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就我這個旁觀者來看,你還愛著力凱。”他這話一出口,沒有意外的看見晴硯臉色大變,“這是個新的開始,你可以和力凱重新來過,你不這么認為嗎?”清揚反問,看晴硯那個煩惱的樣子就知她根本不這么認為。
  晴硯的眉攏緊,“這是欺騙。”
  “只是要你和他重新再來一次叫作欺騙?”清揚夸張的張大嘴反問,將眸子睜得跟銅鈴一般大。
  “你們沒有跟他說實話,這就是欺騙。”力凱絕不會容忍他的家人這樣捉弄他,天啊!他失去記憶,而他唯一能依靠的家人竟然隱瞞他事實?
  “我只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力凱。”清揚故意將語气放得很惡劣,“有時候謊言是可以幫助人的,我不認為我們在害力凱和你。”
  “我不在乎你們害不害我。”晴硯無奈的說。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在乎力凱是否會受到傷害羅?清揚在心底竊笑,俊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的正經。
  “我們沒有做出對力凱不利的事。”他重申,一副愛弟心切的模樣。
  “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們能對力凱說實話,畢竟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你們,不是嗎?”晴硯不想再多談,依照清揚那超級掰功和會扯廢話的本事,再談下去只怕他們仍是在原地打轉,倒不如赶去和力凱會合,她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
  “還有你,晴硯。”清揚對著已走向門口的晴硯說:“還有你。”
  晴硯的心狠狠的震蕩了下,但她假裝若無其事的离去。
  而清揚唇角的笑意在晴硯愈走愈遠的背影中漸次擴大。他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        ※         ※
  力凱已經數不清自己第几次看著手表,上頭的時針和分針指著一點二十分,證明他剛剛在這儿等了整整二十分鐘,時間不長也不短,但他快被滿心的焦躁給淹沒了!晴硯遇到什么事了嗎?
  還是……出了什么意外?力凱不停的自問,開始后悔自己身上不帶行動電話。他坐立不安的雙手交抱,急躁的走來走去,跟平常那副冷淡的酷樣大相逕庭。
  此時,有几個女學生經過力凱身邊,突然停下腳步,偷偷望著力凱,竊竊私語著,似乎在确定力凱就是她們心中想的那個人,最后,一個比較大膽的女生上前問:“請問,你是力凱·風教授嗎?”
  力凱不耐的神色在墨鏡后一覽無這,他在等人,她們沒看到嗎?但他仍然輕點下頭。
  那群女生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尖叫了下,真的是力凱·風耶!果然跟傳言中一樣,又美又冷又酷!
  力凱的眉皺緊,他做了什么事嗎?怎么這群女人活像被人侵犯一樣地尖叫?
  一陣尖叫過后,那名膽大的女學生又說:“風教授,我們想請你喝咖啡,順便問你一些問題,可以嗎?”
  “我在等人。”力凱冷淡的拒絕,要不是他和晴硯約在這儿,他會扭頭就走,不會在時間浪費唇舌在她們身上。
  “我……我們……”女學生面面相覷,力凱冷淡的態度讓她們不知如何接話下去。
  力凱冷冷的眸光透過墨鏡投射在她們身上,不需再開口,她們個個莫不感到一陣寒意竄上心頭,一下子全跑開了,不敢再回頭看力凱一眼。
  力凱沒好气的搖搖頭,活該!無端自動來惹他,受罪是自己。對風人院以外的人他沒興趣保持好臉色……突來的念頭讓力凱愕然,他想到自己對晴硯异常的態度。
  他對她好,不只是因為她知道那段過去,還有因為……他有想要和她一直這樣下去的沖動。
  一直這樣下去?多久?永遠嗎?無數個問號一個接著一個冒出。力凱開始追究自己對晴硯特別的原因,跟她在一起,除了感到跟風人院的人一樣自在之外,還有一种情愫在增長。
  是什么呢?他只覺得看到晴硯笑,他會跟著想笑,跟著開心;看到晴硯難過,他會想抹去她的悲傷,希望自己能替她擋去一切風風雨雨,這种感覺已經存在好久、好久,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總之,是在他“再次”遇見晴硯之前就存在了!
  難不成……他跟晴硯的關系不只是朋友這么簡單?他是愛晴硯的?不論是以前或者是現在……力凱愣愣的想著,或許吧!他對她那道小小的情火仍舊燃燒著,但是……
  他走出校門,正好看見對街赶過來的晴硯。
  “力凱!”晴硯也見到他,同他揮揮手,一邊注意著往來的車子,准備過來跟他會合。
  “小心車子!”力凱情不自禁的喊,替她注意著路況。
  “什么?”晴硯因听不清楚力凱的叫喊而緩下腳步。
  “別停在那儿!笨蛋!”力凱气急敗坏的罵,當他眼尖的看見有輛車子直朝晴硯沖過去時,他整個人一震,心停止跳動,呼吸更是忘了,他用盡气力,大吼著:“晴硯,快躲……晴硯!”
  他的警告太遲了,晴硯就這么被車子撞上……煞車的聲音和尖叫聲不絕于耳,但力凱所思所想只有晴硯一個,他急忙沖過去想找晴硯,查看她的情況,結果卻見晴硯坐在离車子不遠的地上,看著自己手肘上的擦傷。
  力凱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只是手肘有些擦傷的晴硯,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補足剛才的缺氧,完全無法思考。
  “力凱!抱歉,我遲到了。”晴硯起身拉著力凱到路旁,其他人見沒事也都一哄而散。
  她忙不迭的道歉,卻發現力凱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舉起手在力凱眼前晃了晃,喚回他的注意力。“力凱?力凱!”
  她的一聲大叫把力凱從沉思邊緣拉回現實世界,他回過神,望見晴硯就站在他面前,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掌握他的理智,他手一伸,將晴硯納入怀,臉埋進她的頭窩,同時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就是如此,他是愛她的,否則剛剛他不會那么害怕,那种宛若讓人奪走呼吸的痛,若非在乎的程度深到不可測量,是不會有這种感覺的!
  “你還有沒有哪儿傷到?”力凱關切地問。
  “沒有,只有手肘擦傷。”晴硯被力凱抱得莫名,她回抱力凱,同時使勁撐著自己和他,擔心力凱是否身体不适,她知道力凱現在仍在靜養期間,教書是他唯一被允許做的事,其他諸如過度運動、做實驗、談生意等耗費体力和腦力的事情仍被嚴禁。“力凱?”
  “你怎么閃過那輛車子的?”力凱再問。
  “哦,沒什么,在外頭晃久了,警覺心和動作多少都會比別人靈活一點。”
  力凱這回沒再接話,兀自沉默著,沉默到令晴硯慌張起來。
  “力凱,你沒事吧?哪里痛?”晴硯忙問,一邊找尋著陰涼處,怕是他的眼睛受到陽光的刺激看不見。
  力凱低頭望著面有憂色的晴硯,“你在為我擔心嗎?”
  廢話!晴硯翻翻白眼,但緊接著對力凱的情況加倍的擔憂,她扶著力凱到一處林蔭的涼椅坐下,“力凱,不舒服一定要說哦!”
  力凱反握住她擱在他手臂上的手,唇角挂著一抹淺笑,“我沒事,沒有不舒服,你放心。”
  “是嗎?”晴硯不放心的問,凝望著力凱隱于墨鏡下的眸子,動手拿下他的墨鏡,意外的陷入那雙隱約閃著光芒的黑瞳中。
  晴硯覺得力凱好像有點不一樣,總是淡柔的眸子今天特別熱情,而且,他待她的方式……熱切得讓她心慌。
  “力凱,你真的沒事?沒有不舒服?”她忍不住要再确認一次。
  力凱搖搖頭否認,對著她露出個寵愛的笑容,晴硯呆了,這個笑容像极了以前力凱常對她笑的——只是少了一絲壓抑。
  在她發愣時,她又落入了力凱的怀中,他替她簡單的包扎傷口,然后再抱著她,像抱著個极珍愛的布偶,把她當成了愛不釋手的珍寶。
  “力凱,你到底怎么了?”晴硯捧著力凱的臉端詳,想找出他突然變得這么怪异的原因。
  “我只是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對了,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來?”力凱轉移話題,在還沒找風人院的人算帳之前,他不預備讓晴硯知道他的心,這群可惡的同胞手足,竟然打這种啞謎,害他繞了一大圈后才猛然察覺,要是他什么都沒發現的話,是否代表他將一輩子這么心如止水,放晴硯走掉?他為其間的可能性慶幸自己沒有那么遲鈍。
  “有點事擔擱了。”晴硯的笑容裹滲入一絲苦意。
  “怎么了?”力凱靈敏的察覺晴硯心境的轉變,這下換他擔憂。
  “你的觀察力真敏捷。”晴硯苦笑了下,在他面前,她什么情緒都藏不住。
  “只要是關于你的,我都會去注意。”力凱的聲音低微得令晴硯以為她的听力出了問題。
  “力凱,你說什么?”
  “沒什么。”力凱不慌不忙的否定。
  晴硯點點頭,澀然的在心里想道,人家只當你是朋友,怎么可能說出那种近乎情人的對話?唉!愛情,在她美麗的名字下又藏有多少的丑陋呢?像她,雖然表面上不贊同清揚的話,私心她卻十分贊同他的話,她的确可以把握机會和力凱重來一次,但她無法欺騙自己力凱失去記憶,她不能趁他之危。
  她略帶苦楚的揚起笑容,力凱看在眼底,疼在心里,心頭蒙上一層不确定的恐慌,她對他可有一絲感情?
  “我最近可能要离開紐約。”晴硯突如其來的道別讓力凱訝然。
  “為什么?”他近乎激動的問出口。
  晴硯的硯線落在遠方,不看力凱,淡然的說:“你應該知道,我在一個地方,除非不得已,否則絕不會待一年以上,這次待得夠久的了。這半年來在美國各地開攝影展,拍了不少照片,想想,也該是時候离開了!”
  是嗎?力凱想問出口,但是他明白晴硯就像道風,永遠不會停留在同一個地方,三年前他為什么放走睛硯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但本意應該是希望她能自在的飛。可是三年后的他還要重蹈覆轍,還要勉強壓抑自己的心意嗎?可是晴硯的心呢?她是否跟他抱持同樣的想法?
  力凱垂下眼,揮揮手,“哦。”
  他這种反應,反倒讓晴硯良心不安的把臉湊到力凱微斂的眸子下,拉著他的手,“對不起……我……我沒辦法安定太久……”
  她不知道她這樣說力凱會不會覺得突兀,可她就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力凱不為所動,甚至連頭都開始低下去,晴硯一見不免心急起來,連忙抱住他,忙不迭的說:“力凱……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很不好受,我會走得很不安心。”
  她充滿歉意和焦急,以致忽略了就算力凱再怎么善良,仍是風人院的駐院人之一,所有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共有的古靈精怪的性格,他不可能幸免沒遺傳到,只是他巧妙的隱藏起來,技巧好得讓晴硯一時不查就這么被他騙了去,對他眸底及唇角盈著的輕笑毫無所覺。
  力凱這次光明正大的環住晴硯,低而柔的在她耳畔道:“我明白……只是我……你是我少數的朋友之一,好不容易和你重逢……不料很快又要分別……”
  晴硯一听,更愧疚了,她搖搖頭,發覺自己比三年前更舍不得离開力凱,或許是生离死別看多了,她不再那么執著于自己的理想,可惜的是,她最心愛的人已經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事。
  “對不起……”晴硯深吸口气,她根本不知如何說明她复雜的心境,“我……”
  她的聲音徒然消失在唇際,張大眸子看著力凱捂住她的嘴的手。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力凱不容晴硯反駁的說,晴硯也無法反駁,只好點點頭,天知道她多害怕力凱問問題。
  “在机場的時候,我的頭發是長的還是短的?”力凱慢慢引晴硯入洞。
  “我忘……短的!”晴硯一接触到力凱認真的眼神,推諉的話語便乖乖的轉成實話。
  “多短?”
  “啊?”晴硯搖搖頭,她不知道,那天要不是看到力凱的頭發,她根本就沒注意力凱剪了頭發。“大概跟你現在差不多長吧!”
  “那我以前頭發多長?”力凱又問。
  這個問題他不覺得應該問其他人會比她清楚嗎?但力凱既然問了,她也不會拒絕回答,不過問題是,她也說不個所以然來,干脆拿那本相本給他看,“這是我為你拍的照片,那時候你的頭發還是長的,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有多長。”
  力凱翻著,一直沒說話,晴硯突然有些后悔把相本拿給他看,“呃……力凱。”
  “嗯?”力凱頭也沒抬的答一聲。
  “我拍得不是很好……因為那時候我才……才……”晴硯實在是很想直接伸手把相本搶回來。
  “你的手才恢复拿相机也不抖,對不對?”力凱記得很清楚,以前作夢有閃過那么一個畫面是他站在一條林蔭大道,用一种悲傷又欣喜的心情去看一個人,他沒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臉孔,甚至到最后只記得那种心情。
  現在一合,那個女孩子就是晴硯。
  “嗯。”晴硯點頭,也就是那時候她才發清b自己愛上力凱。
  “我的頭發是不是在你那儿?”晴硯沒說,但是力凱知道依他對自己的了解,他絕不會隨便剪發,尤其是那么長的頭發,是以他剪頭發一定是有某种非常重要的原因,而這個原因,自然就是他想告訴晴硯他愛她。
  “你怎么知……啊!”晴硯連忙改口,不自然的扯謊,“我……我不知道……”頭發她一直收得好好的,明知這樣的行為很傻,卻仍不由自主的去做。
  力凱注視晴硯良久,才將相本合上還給她,戴上墨鏡,拉起她。“我們回去吧!”
  “力凱……”晴硯任力凱拉著走,她不明白力凱這怪异的行為代表著什么。
  “嗯?”力凱沒有回頭,專注在走路上。
  “你……我……我們……”晴硯口齒不清的說著,最后挫敗的歎口气,“沒什么。”
  出乎意料的,力凱點點頭道:“我懂,但是我希望在你走之前我們能多相處。”
  晴硯訝然的停下腳步,力凱因為她停步也跟著停下,回頭望著愕然的她,“我會錯意了嗎?”
  晴硯呆了好一會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她的心猛然揪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啊?這樣的關系不是就如同她所預料的嗎?可她無法釋怀力凱竟然會照著她的預想走。
  力凱凝視它的眸子幽深的不見底,如雨泓吸人魂魄的深潭,他指尖輕触晴硯的頰,滑到她的頸項,跟著是隱于衣服下的鎖骨,接著,他露出個分不清情緒的笑容,低下頭吻住了她因惊訝而微張的唇瓣,靈活的舌撬開她未緊咬的貝齒,溫柔卻霸气的探尋著她的舌,在尋獲之后帶著一絲壓抑的狂潮擄獲她毫無准備的丁香舌,糾纏著、恣意愛怜著。晴硯腦子轟的一聲,炸成碎片,卻在力凱的吻中慢慢地組合完整,她意識到一股陌生的悸動不只是心,連身子也感受到這份難以言喻的震撼,當她無法再承受這樣欲爆的情愛時,心口頭一個感受到她滿滿的竄動,漲得她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呻吟。
  力凱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一時的失去理智,尚被欲望統治的心正毫不饜足的啄吻著那柔軟的唇瓣。
  晴硯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望著力凱,力凱低頭凝視吐不出一個字的晴硯。
  “力……力凱……”這個吻……晴硯的腦筋打了個結。
  “道別吻,我先帶你回風人院,再送你回去,你手肘上的傷需要處理。”力凱說得自然,晴硯猶如被打了個巴掌一樣只能陪笑。
  力凱見狀,竟露出個炫目的笑容,他不打算告訴晴硯這次就算她要走,也要先听听他的心才能走。
  這笑容璀璨得令晴硯几乎要舉起手來抵擋這個笑容的光芒,還未付諸行動,她的手再次被力凱厚實的大手包圍住,她低頭苦笑,也許這次相逢就會這樣結束,比上次更慘。
  思及此,她不由得想和力凱多相處,任他領著她走,不再中途停歇……
         ※        ※         ※
  晴硯自背包中取出鑰匙預備開門,原本就夠遲緩的腳步在見著站在她公寓門口的羅賓·特萊斯時更是裹足不前。
  “羅賓?”晴硯望著他,有些疑惑他怎么會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公寓。
  “硯,你去了哪儿?我在這里等了好久。”羅賓送上手中的粉紅玫瑰,但晴硯沒有伸手接下。
  她打開門,先行進屋,打開燈光才請羅賓入內。“請進。”
  羅賓沒有為自己再次的嘗試失敗感到挫折,默默地進屋,打量著。
  也許是因為沒有打算住很久,晴硯并未在擺設上多加用心,只稍微整理一下,可以住人就行了。
  “有事嗎?”晴硯用最短的時間煮了紅茶,端出來時問道。
  羅賓那雙藍眸打量著晴硯,覺得她有些不同,好像……變漂亮了,以前的晴硯不是這么亮眼的,可是今天羅賓見到晴硯竟有种將她誤認為陌生人的錯覺。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晴硯笑問。
  羅賓這才察覺自己竟看她看到著迷,連忙拿起盛有紅茶的茶杯飲用,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羅賓?”晴硯覺得向來自信滿滿的羅賓有些不對勁。
  “啊?”羅賓為自己在晴硯面前慌了手腳感到好笑。
  “來這儿有事嗎?”
  “沒什么,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需不需要幫忙。”羅賓恢复鎮定。“現在看來是不需要。”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晴硯微笑,沉靜的舉杯就口,喝下熱熱的紅茶,神經松懈不少。
  “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邀你。”羅賓拿出一張銀藍色的邀請卡。“一個星期后我家舉行宴會,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伴。”
  “女伴?”晴硯明顯訝然。
  “是的。”羅賓帶著欣賞的目光望著晴視平靜的容顏,他的情人們缺乏的就是晴硯的冷靜和旁觀的態度,也因為如此,他才會跌進晴硯無意張開的情网中。認識不久,但他明白自己已經陷進去了,該怎么做才能得到晴硯的回應呢?他知道她身邊沒有任何男人,她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一樣,沒見到她對誰比較熱絡或親密,只要這樣,他就還有机會,只是……
  晴硯望著置于桌上的邀請卡,“理由呢?”
  “你很合适。”不知為何,羅賓覺得晴硯和他的距离更遠了,雖然她在笑,可是他明白,那是禮貌上的舉止,他很想看看真正的晴硯是怎樣的人。
  看晴硯微挑眉,他聳聳肩,“好吧!我需要一個不會被我迷住的人替我驅赶宴會上可能接近我的女人。我父親替我舉辦這場宴會,邀請各家名媛到場,他強烈希望我能定下來。”
  這是實話,羅賓沒有撒謊,但私心上,他冀望晴硯听到這些話能有一些情緒起伏。
  “你要我假扮你的女人?”晴硯唇角泛起一絲有趣的笑意,敏銳的看出羅賓藏于藍眸底下的意圖,她微斂神色,坦白道:“羅賓,我一直把你當成普通朋友,就像替我開攝影展的杰克和倫恩一樣。”
  羅賓的臉色僵了僵,早知晴硯不會是任他掌握的女人,他還是忍不住期望,但從晴硯口中說出特別傷人。“你看出來了?我還一直以為我隱藏得很好。”
  “羅賓,我無意傷你,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是絕對不合适,我們只适合當朋友。”晴硯誠懇的說。
  羅賓洒脫的笑笑,望著晴硯的藍眸多了友善,“我真怀疑你有什么法力可以讓一個前一秒鐘還戀慕你的人,下一秒鐘卻能將你當成朋友面沒有絲毫的芥蒂。”
  晴硯笑了,“或許是因為我坦白吧!”
  羅賓也笑了,“回歸正題,你愿不愿意幫我呢?”
  晴硯拿起那張美美的邀請卡,朝羅賓故作嫵媚的眨眨眼,“看在邀請卡設計得很美的份上。”
  羅賓揚起眉,整張俊臉皺在一起,痛苦的喊叫:“我以為你是因為我非凡的魅力而答應的呢!你這樣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給你五十分,不錯,有進步!”晴硯鼓鼓掌,為他精釆的演出給予鼓勵。
  羅賓搖搖頭,在接触到晴硯含笑的眸子時忍不住笑了,同時在心中更加确定要將晴硯納為己有的念頭,他愿意等,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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