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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晚上的紐約,帶點危險卻又吸引人,原來繁忙的市街顯得空蕩、寂靜,然而闃黑巷道內的PUB才正要揭開熱鬧奢靡的夜生活。
  “我要見你們老板。”風清揚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保鏢,笑咪咪的說出此行的目的。
  “我們老板沒空,況且憑你也沒資格見我們老板。”保鏢們趾高气場地睨著清揚,看他一副軟弱樣,也敢說要見他們的大老板,真是痴人說夢!
  清揚歎口气,惋惜道:“本來不想添麻煩的。”
  “你說什么?”保鏢們摩拳擦掌,准備對付這個小伙子。
  “沒什么,只是希望你們已經為自己買保險。”清揚眸中的寒芒一閃,話出口之際,兩名保鏢已讓他一拳擊倒在地。
  原本喧鬧的PUB安靜了下來,大伙儿都以興奮的心情看著好戲,只有角落坐著的一個人凝神靜觀其變。
  “還有誰想上?”清揚瞄瞄眾保鏢,心下為他們歎惜,他們將要因為他而被炒魷魚,真是可怜。
  他們對看一眼,全部一起圍攻,但沒兩三下就被擊倒在地,有几個旁觀者手痒的也跟著加入戰局,清揚專注應對,沒注意背后有人欺近
  “啊!”在清揚背后的那人緊握著自己的左手,手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細如絲的鋼針,慘叫聲不絕于耳。
  清揚輕笑,對著角落的男子打個手勢,“謝啦!朋友。”
  “好說。”角落的人影一躍而至,帶著譏諷的笑意同清揚打退那些人。
  就當整個PUB快要淪為戰場時,一名身著黑色晚禮服的美麗女子出現大吼道:“住手!”
  所有人立刻停手,望向聲源。那名女子來到清揚面前,露出一抹微笑,“揚,怎么你每次來都用這种砸場子的方式叫我出現?”
  “CECILY,誰教我每次來,你的保鏢們都很不識相的阻攔我見你呢?”清揚攤攤手,聳聳肩,頗有干我何事的意味。
  CECILY搖首笑道:“進來吧!”
  “還有我朋友。”清揚指指站在他身邊、出手幫忙的男子。
  “都請進。”CECILY領著兩人進密室。
  PUB又恢复原有的喧鬧。
         ※        ※         ※
  “說吧!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CECILY坐定位后隨即要清揚說出目的。
  “CECILY,我有這么無情嗎?”清揚無辜的問完后立刻不客气的說:“我要SAINTMARY的資料,以前到現在所有的經歷。”
  皓軒隱于墨鏡下的紫眸閃過光芒,但臉上絲毫不動聲色,他沒想到這名叫揚的男子跟他的目的是一樣的。
  “你要蹚這淌渾水?她可不是好惹的。”CECILY一點也不意外。
  “沒辦法,我接受委托,加上無聊太久。”清揚微揚唇角。
  “拿了多少?”CECILY在桌上按了下,一台計算机隨即升了上來。
  “一塊錢。”清揚起身到計算机前自行找資料。
  “揚,你的酬勞愈拿愈少,當心以后流落街頭。”CECILY大笑出聲,打趣道。
  “對方是個小孩子嘛。假若我流落街頭大不了來你這當保鏢,你就不必擔心會有人砸場子。”沒一會儿,清揚已找到他要的,開始打印。
  CECILY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密室,皓軒掩不住心中的訝异,久傳CECILY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看來這名男子跟CECILY有很深的交情,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
  兩人走出PUB時,清揚扔了一疊紙給皓軒,皓軒皺眉望著清揚,不明白他如何知道自己也是來問SAINTMARY的資料的,因為國際刑警的情報网提供的消息有限,他只好自力救濟。
  “會來CECILY的PUB的,不是痞子就是你我這种人,而且,我剛剛向CECILY要資料時,你并未吭聲,我希望你是朋友。”清揚的笑容讓皓軒想起清逸。
  他難得的對清揚露出個笑容,“我也希望你不是敵人。”
  說完他就上車,隨即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清揚微蹙眉頭思索著,印象中好象有一個人跟皓軒很像……算了,那不重要。他將疑惑拋諸腦后,開車离去。
         ※        ※         ※
  清逸帶著杰瑞到百貨公司瘋狂大采購,途中累了,兩人便在一間露天咖啡座休息,點了食物及飲料后,清逸環伺咖啡座的擺設,不滿意的嘟起嘴。
  “清逸?”杰瑞啃著他的潛水艇三明治,喚著發呆的清逸。“你怎么了?”
  “我不喜歡。”她咕噥著。
  “不喜歡什么?”杰端的嘴塞滿了三明治,含糊的問。
  清逸看了杰瑞一眼,“乖乖吃你的東西。”她推開她的餐點,取出隨身攜帶的素描簿,著手畫畫。
  她的動作引起一旁同桌的皓軒的注意,本來与他人共桌,他是不會去注意跟誰同坐的,但他覺得這聲音好熟,又見她取出素描簿,他便收起正在看的報紙,視線剛巧与抬起頭的清逸對上。
  兩人一見對方,都訝异的互瞪,清逸更是惊詫的問:“你也會吃東西?!”
  此話一出,清逸即惱怒于自己問了廢話。她气惱的表情惹來皓軒有趣的輕笑,他這一笑,嚴峻的臉部線條全數柔化,看得清逸張大了嘴,著迷的望著兀自笑個不停的皓軒,她情不自禁的動手摘下皓軒的墨鏡,霎時墜入那雙紫眸中。
  原來他也會笑,她還以為他跟那幢科技大樓一樣無感、冷漠、尖銳,全身充滿了不協調,讓人很不舒服。可是看到這樣的皓軒,她竟有种想哭的沖動,皓軒那雙紫眸里有种冷冷的凄楚,即使他在笑,她仍能感受到這份凄冷,想著想著,淚水無聲的滑出眼眶。
  “清逸?”杰瑞拉拉清逸,見著她的淚,慌張的叫著:“你怎么了?清逸。”他敵意深厚的瞪著皓軒,直覺是他害清逸哭的。
  經他一喚,皓軒才惊覺自己在笑,而清逸竟然哭了!
  清逸猛地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背胡亂擦著淚水。豈料她愈擦,淚掉得愈凶,有股連清逸自己都不曉得的愁緒緊掐著她,皓軒不自覺的伸手想替她拭去淚珠。兩人同時一呆,皓軒的手停在半空,紫眸盯著清逸,她粉白的臉頰挂著兩行清淚,看來好似陽光被烏云遮去半邊光芒,而他似乎就是朵礙眼的烏云。一股莫名的怒气霎時盈滿胸臆,他搶回清逸手中的墨鏡,起身付帳,然后頭也不回的离開。
  而清逸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想追回皓軒。杰瑞看清逸跑開,顧不得自己的肚子還沒填飽,拿了東西就跟在清逸后頭,深怕一個閃失便失去她的蹤影,而自己會讓那些人再捉回去。
  清逸沒追上皓軒,失魂落魄的孤立在街頭,皓軒的乍然离去,讓她覺得心上似乎破了個洞,而皓軒正是那個挖洞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填補……她怎么會這樣想?她是著了什么魔?她不懂,為何她會對皓軒產生這种感覺?她好希望再見一次皓軒的笑容,但之前她不是巴不得可以整倒他,想把他的嘲笑打掉的嗎?
  怎么這會儿全變了?清逸煩惱的甩甩頭,決定不去想這個煩人的問題。
  “清逸!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杰瑞气喘吁吁的追上清逸,怀里還抱著一大堆清逸為他采買的衣物。
  清逸對杰瑞笑了下,回复平常的笑顏,掰道:“我在測驗你逃命的体能啊!要是我們遭到狙擊,跑得快可是會救我們一命的哦。”
  “喔!”分明就是你沒追上男人才這樣說的。杰瑞在心里嘀咕著,但他可沒膽讓清逸知曉他的想法。
  才相處沒几天,他就已經知道看似荏弱的清逸其實有一副好身手,只可惜一遇上危險狀況她就會先嚇呆,然后才設法應對;而長發、俊美的力凱雖然總是一副冷淡、看似不在意任何事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最可怕的。有一次他在半夜醒來去廚房找東西吃,差點被力凱掐死,只因力凱尚未記住他的足音,以為有宵小進屋,從那一次后他就算再餓,也不會半夜去廚房找東西吃。可是,他真的很喜歡他們,他們是除了莉娜姊姊和雷力大哥以外讓他全心信任的人。
  突然,清逸那雙黑眸斂起笑意,她不經意的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下一秒鐘,她拉了杰瑞便跑。
  杰瑞還搞不清楚情況,就讓清逸帶著東繞西轉的弄得頭暈腦脹,好不容易停下來,才發現他們已經到家了。
  “清逸,你該不會又在測試我逃命的体能了吧?”杰瑞沒好气的問。他跑得累死了,肺部的空气好似不夠用般的差點窒息。
  “有人跟蹤我們,我……”清逸隱去話尾,盯著門板上的紅色聚光點。
  紅外線瞄准器。看來有人在這儿守株待兔。
  “你怎么樣?”杰瑞見清逸話沒講完,沒耐心的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噓。”清逸做了個趴下的手勢,示意他照做。
  “別動。”一個陌生人忽然出現,他用槍指指趴著的杰瑞,“起來。”
  清逸雙手高舉做投降狀轉過身,杰瑞也在那人的脅迫下起身,清逸乘机移動到杰瑞身前。
  “我并不想傷人,只要把他交出來。”他用槍指著杰瑞。
  杰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不想連累清逸,才想提起勇气上前,清逸卻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上前。
  “你活得不耐煩了!把他交出來,不然你也得死!”聚光點移至清逸身上,他面色猙獰的威脅。
  清逸微微一笑,“你開槍試試看,万一我和杰瑞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和整個風屋家族作對,你該知道惹火風屋家族的下場是什么。”
  “風屋家族算什么?只不過是個愛作怪的家族,登不上台面!”
  “是嗎?”說時遲那時快,那人感覺身后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一個清脆的嗓音在他身后響起。“SAINTMARY也不過是條小蛇,竟敢在我們風人院的地盤上動手,真是吃多了蛤蜊。”
  “你是誰?”他竟然沒發現后頭多了個人。
  “為什么每個人都喜歡這樣問呢?”清揚話甫落,那人就倒地,他凌厲的眼眸往四周一掃,原本躲在角落伺机而動的人全數落跑。他踢踢倒地的人,取走他的槍。“都已經說‘我們風人院的地盤’了,不是風人院的人是誰?白痴。”
  “二哥!”清逸沖入清揚怀里,不住的發抖,要不是看見清揚的車子,她恐怕沒那么多勇气撐下去。
  “沒事了,你沒怎樣吧?”清揚梭巡著清逸,看她無恙后才轉向杰瑞,“小子,你怎么樣?”
  杰瑞搖搖頭,沮喪的說:“對不起,都是我──”
  “不關你的事,他們的出現只代表著一個訊息,你身上有某种他們要的東西。我看剛才那些人的品味不凡,穿的都是亞曼尼西裝,表示他們的地位不是普通的小嘍囉。”清揚打斷杰瑞自責的話語,一手攬著清逸,另一手拉著他,三人一同進屋。
  “對呀!這种事我們早已司空見慣,你別放在心上。”清逸雖然嚇得臉色發白,仍露出笑容來安慰杰瑞。
  “清逸,清揚,我……”杰瑞感動的望著他們兄妹倆,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項鏈,金色的鏈子系著一顆純藍的圓潤石子。“那些人要的就是這個。”
  “一條項鏈?”清揚和清逸互視,半晌,清揚豁然開朗的說:“微縮底片!”
  杰瑞點點頭,“這里頭有SAINTMARY的犯罪證据,是莉娜姊姊和雷力哥哥千辛万苦才取得的,這只是一部分,另外還有一只手鐲,由雷力哥哥負責保管。我們三個本來是一起逃的,可是莉娜姊姊為了保護我而讓他們捉回去,她叫我要找律師,不要找警察,因為SAINTMARY跟警察挂勾,而雷力哥哥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我沒想到他們那么快就找到我,我不能連累你們,我……”杰瑞無所适從的絞著手指。
  “放心吧!既然我已經接受你的委托,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何況,如果我能成功的破獲這個人蛇集團,我的聲名一定會大噪,為了我的‘錢途’,我是不會放你走的,留下來,我會保護你的。”清揚刻意說得很現實,成功的撫慰杰瑞惶恐不安的心。
  “對嘛!要是你走了,我又得變成這兩個大男人的跑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著想吧?我這樣一個美女成了跑腿的,多可怜啊。”清逸朝杰瑞眨眨眼,杰瑞被她逗笑了。
  “美女?”清揚疑問著。
  “怎么,你有意見?別忘了是誰太早叫我起床而使我被人挾持的。”清逸抬高下巴斜睨著清揚。
  清揚一愣,連忙陪笑,十足阿諛諂媚的說:“對,清逸是大美女,是世界第一大美女,沒人比得上。”
  開玩笑!要是清逸遭歹徒挾持的事讓遠在佛羅里達的老大知道,他有十個頭都不夠砍,還會遭風人院的另外兩個駐院人罵得狗血淋頭。
  聞言,清逸和杰瑞不禁大笑,而清揚亦跟著笑了起來,剎那間,整幢洋房充斥著他們三人的笑聲。
         ※        ※         ※
  “他終于開始行動了。”偌大的辦公室中,一名身著黃色套裝,戴著連有覆面紗的帽子的女子面對著落地窗,低柔似水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室內。
  “小姐,您這么做有意義嗎?”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直挺挺的站在她背后,必恭必敬的問。
  “我在他身旁那么久,他對我一直是視而不見,如果這樣可以讓他注意我的話,我死都情愿。你瞧,他現在不就在積极的找尋資料要我落网嗎?”
  “恕屬下無禮,您這樣做等于是在折磨自己,何不放手?”
  “放手?”SAINTMARY冷冷一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放手。那個少年還沒捉到嗎?”
  “還沒,風屋家族插了手。”
  “那群自稱風人院的家伙?別理他們,要盡快將資料收回,絕不能讓資料流入別人手中,雷力那家伙說了嗎?”
  “他仍是說不知道,但是我們的人想起那天在追回雷力時,雷力曾撞到一個東方女孩,說不定他把鐲子交給了那名東方女孩。”
  “他們對那個女孩有印象嗎?”
  “有,我們已經用計算机繪圖將她的容貌畫了出來。”
  亞力將一張紙遞給她,但她看也沒看就命道:“查出她的一切,确定鐲子在她身上方可動手捉人,必要時,殺了她也沒關系。”
  “是,小姐。您還有吩咐嗎?”
  “沒事了。亞力,你早點休息吧,我可是不能沒有你的。”
  亞力笑了下,“是的,小姐,您也早點休息。”
  SAINTMARY沒有答話,她望著露出魚肚白的晨曦,眼前浮現的是那個人的影像,緩緩的,她露出一抹帶著苦澀的笑容。
         ※        ※         ※
  “什么?!我只答應幫你設計大樓,沒說要做小妹,你憑什么要我替你倒茶水?”混帳藍皓軒,一大早找她來就為了叫她幫他倒茶水,她又不是小妹,他那個秘書是做什么的,裝飾品嗎?“你是缺手缺腳,還是不認識茶水兩個大字?要幫忙就開口請求嘛!我會很樂意──喂,你干嘛?”
  清逸的高傲態度因為皓軒出其不意的伸手搶奪而消失,她整個人趴在皓軒那張簡洁的辦公桌上,手還死握著白金卡不放,那可是她在藍氏暢通無阻的護身符。直到前些天,她才知道擁有這張白金卡在藍氏不僅可來去自如,連吃飯都不必付帳。一想到這張白金卡的功用,她不禁握得更緊些,無奈皓軒的力气終究比她大多了,沒多久,白金卡便重回主人的怀抱。
  皓軒露出得意的笑容,“現在可以去幫我煮杯咖啡了嗎?”
  “你剛剛明明說要茶水的!”清逸反駁。
  “我現在想喝咖啡。”紫眸充滿著嘲諷的笑意。
  清逸握緊拳,望著他手中把玩的白金卡,忿忿不平的拉開門,沖出去為他泡咖啡。
  不到三十秒,清逸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上,居高臨下的伸出手,“拿來。”
  坐在辦公椅上的皓軒瞄瞄桌上的咖啡,再抬頭盯著清逸,沉默半晌。
  清逸讓皓軒盯得渾身不自在,想裝出一些气勢,無奈結結巴巴的話語破坏了她的努力,“看……看什么!小心眼睛……脫……脫窗……長……長針眼,哇!”望著皓軒自在的起身,來到她面前,清逸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倒退几步,与皓軒保持距离,“你……你干……干什么……”
  “我忘了一件事。”皓軒那雙紫眸專注的凝視著清逸失措的容顏。
  “什……什么……”清逸睜大眼,失神的望著皓軒。
  一般而言,東方人要長成九頭身是不太可能的事。可是藍皓軒偏偏就是這种身材比例,而且還該死的完美,非但那張面皮好看得不得了,身材也是沒得挑剔,而背景更是東方霸主“藍氏企業”的二公子,只是她不太明白他為何會去做警察。放著太平日子不過,徑往危險靠的事不是只有他們風人院的人才會做的嗎?
  “那天為什么哭?”皓軒的眸子透著一絲詭譎的光芒,讓清逸又倒退一步。
  他還記得!天!他怎么還記得那件事?她以為他老早忘了。
  “你怎么還記得!你不該記得的!”清逸惱火的大吼。她根本不想記起那天的事,丟臉死了!想到自己無緣無故就隨便亂哭,她的臉色不禁漲紅。
  皓軒挑起一邊的眉,“你說不說?”他沒時間陪清逸扯他該不該記得這事。
  “說什么?”清逸回避他的視線,“白金卡還我啦!我還沒寫完報告。”
  “不給我一個答案就想逃走?”清逸那天垂淚的模樣一直深印在他腦海,心中的疑惑不停的催促他要問個清楚,他需要清逸的答案來厘清縈繞自己心頭的迷霧為何。
  “我体內水分過多,排泄一下也不行嗎?”清逸隨便搪塞個理由,不愿回憶起那种莫名的心痛、可她的心已隱隱作痛起來,皓軒那雙紫眸似承載了過多的愁,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感受到的,總之,她不喜歡。
  “你連謊話都說得如此拙劣,真不知你父母是怎么教的。”皓軒諷道,如愿引來清逸冒火的瞪視。
  “喂,你給我客气點,守信用點,我都幫你泡好咖啡了,你怎么還不還我白金卡?言而無信的小人!”清逸眸里怒焰高張,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皓軒的衣領咆哮。
  “我沒說過你幫我泡了咖啡就還你白金卡。”皓軒唇角彎了彎,跋扈的笑著,一股馨香隨著清逸的動作襲上他的鼻息,占据他所有的呼吸空間,紫眸不禁放柔了些。
  清逸沒听見皓軒說什么,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他的紫眸,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你要不要當我的模特儿,讓我為你作畫,一幅素描就好?”
  她在說什么啊?皓軒呆了呆,前一秒她還怒极的對他大吼,怎么下一秒就要為他畫素描,她未免變得太快了吧?
  清逸不待皓軒反應過來,小手松開緊捉的衣領,摸上皓軒完美的臉龐,整個人攀在皓軒身上,小臉离他的好近。
  “好不好?”清逸期盼的問。突地,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逾矩,而且,她不是還在對皓軒生气嗎?怎么在對上他的眼睛后就气消了?她放開皓軒想离他遠一點,“對不起,我說話太不經大腦了,白金卡我不要了,反正我的報告也快完成了,你要的大樓設計等我寫完報告就開始動手,你……你干……”
  清逸的語音隨著皓軒俯首的動作而逸去,她腦子砰然一響,真實感受到皓軒的唇蠻橫的貼在她的唇上,他霸道的緊摟著她,像是要將她嵌進他的身体里一樣。她迷炫了,原本反抗的動作停止了,她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而皓軒在意識到清逸的屈服之時便离開她,紫眸凶狠的瞪著她。
  清逸才張眼就接触到皓軒殺人似的眼神,不由得嚇得打起哆嗦,怎么一下子就變了?難道他是雙面人不成?
  皓軒推開她,將白金卡丟還之后便背過身去,在清逸愕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之際,他殘酷的開口,“那個吻就當作你要回白金卡的代价好了。”
  這話像把利刃狠狠的插進清逸的心房,該死!她何時這么犯賤來著?為了張白金卡讓人羞辱成這樣!她拚命的用手背拭著唇,想擦去皓軒留下的气息,強忍著恥辱的淚水任手中的白金卡落地,她沖出辦公室,砰的一聲甩上門。
  皓軒听見她走后,整個人才放松下來。他是怎么了?怎會做出那种舉動?他只知道清逸一說要走他就心如刀割,好似丟失了什么,他為何會有這种感覺呢?
  他用甩頭,強迫自己恢复正常,他一定是封閉自己太久了,才會發瘋般的對清逸做出那种舉動,對!一定是這樣。
  皓軒忽視心頭那股強烈到令他窒息的疼痛,強迫自己接受這個“合理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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