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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當駱玉顏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很女性化的粉色房間里,四周的布置完美得令人眼睛一亮,這里就像是專門為寵愛女人而設計的房間。
  駱玉顏好不興奮地東摸摸、西碰碰,全然忘了她來這里的真正目的。過了許久她才驀然想起自己的任務,而她竟然一睜開眼睛就在神游太虛,真是太不該了。
  不再理會房內的各种擺設,她迅速走向房門。本以為房門會被上了鎖,她卻輕易就打開房門。心想,也許是門外有人在看守她,待步出房間才發現門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空城計嗎?
  還是那個男人根本就篤定她絕不會擅自离開?他這么想也沒錯,在尚未說服他放過嘉元一條生路之前,她決計不會离開。
  “喂!有沒有人在家?”她朝沉寂的四周喚道。
  就算肯定她不會自己走掉,也用不著屋內連個人都沒有吧?
  把她一個人放在空屋子里,她要如何進行她的說服計划?
  “喂!有沒有——哇!”一道突如其來的人牆擋在前面,教她嚇得整個人往后栽去。
  所幸一條手臂及時接住她,免除她跌個四腳朝天。
  “你想摔個稀巴爛,我是不會阻止你,但得看好最佳地點。從這儿摔下去,頂多只是摔斷手腳,反而成了一生的遺憾。”將她放回地上,嚴少梵若無其事地步下樓。
  駱玉顏的反應卻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她是最清楚這种高度足以造成何种傷害的人,因為自己就是見證人。
  遲遲未聞她跟著下樓的聲音,嚴少梵慢慢轉過身,才見到她一臉蒼白地站在原地,一動也未動。
  “干嘛?后悔跟來了?先前那股不服輸的傲气,跑哪去了?”他語帶嘲弄。
  “我才不是,我只是……”她捏緊拳頭,极力忍住直想打顫的身子。
  他的一番話掀起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不想表現出害怕,但是卻克制不了自己打顫的身子。
  自從那一個意外,她就好怕高,即使只有半層樓高,依然能教她渾身發軟,不由自主地想起儿時的那一幕——她處在高處親眼目睹妹妹摔下去的慘狀。
  這些年她從未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她只是要求要住在一樓的房間,且十几年來也從未上樓去,是以從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也沒有人知道她連一點高度都怕得要死。
  而現在她卻發現她一直沒發現的事情,她——竟然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上,适才還顯些摔下去。
  不,她情愿在剛才摔下樓去,也好過這會儿教那男人發現她的膽怯。
  駱玉顏咬著下唇,努力要自己赶緊离開,就算是赶緊沖回先前那個房間也好,只要不是站在這儿頻頻打顫,做什么都好。
  可是她的腳板像是生了根,無論她如何想移動,它們就是動不了半分。
  眼看他因為納悶正一步一步往上走,她就恨不得自己能赶緊消失。
  “不……不要過來!”她叫。就怕他一走近便會發現她在發抖。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嚴少梵是何等人物?就算是一丁點的不對勁,他也能馬上察覺到,更何況是她抖得這么明顯。
  “你現在才知道要害怕是不是太遲了些?”他來到她身前,更為清楚地瞧見她眼睛深處所呈現的懼意,他頗覺玩味地揚起眉。
  “帶我下去……”她小小聲,跡近不可聞地喃喃著。
  “你說什么?”他是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帶我下去……求求你。”這次她試著更大聲地說,甚至不管他們才第一次見面,整個人便扑向他,兩手臂還緊緊地圈住他的頸項,只求他盡快帶她下樓。
  嚴少梵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奇异地沒有開口消遣她,只是抱起她緩緩地走下樓。
  “閉上眼睛。”他說。她則馬上照做。
  怕高?他是知道那些有懼高症的人,通常只要處在高處就會渾身發軟,站也站不住腳,但只是處在二樓的樓梯就能嚇得全身發抖?這他倒是頭一次見識到。
  然而,見她當真縮在他手臂里頻頻發抖,他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在害怕。
  只是一個有勇气和梵天盟面對面的人,竟然是個有懼高症的女人?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相信有這种人。
  一步下樓梯,他沒有馬上放開她;他在等,等她什么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下樓來。
  駱玉顏依然緊閉著眼,將臉埋在他厚實的頸窩里,感覺到屬于他獨特的男性麝香充斥在鼻間,她深吸口气更覺呼吸加速,但她把它歸咎是由于她太害怕的緣故。
  他好溫暖,沉穩的心跳令人感到心情整個放松下來,好想把一切煩惱交給他。
  “你要賴在我身上多久?”見她一臉昏昏欲睡,嚴少梵語气夾帶著嘲諷的味道。
  “呃?”她驀然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正坐在他的大腿上,難怪她會坐得這么舒适。
  她連忙從他腿上跳下來,心跳如飛,恨不得能一頭鑽進地底下。
  瞧見她的窘迫,嚴少梵臉上挂著宜人的笑容,表現出翩翩丰采,存心迷惑她。
  “我要見你們的老大。”為掩飾心中的不安,她隨即開門見山地切入重點。
  “你要見我們的老大?理由呢?”他好整以暇地環胸睇睨著她。
  “理由?”她一愣。“你們不是答應要和我見面?還需要什么理由?”
  “敢情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在网路上四處打听梵天盟的下落,就只為了想見老大一面?”他饒富興味地盯著她,下顎一努,要她隨便找張椅子坐下。
  明白他的指示,她找了張离他最遠的椅子端坐下來,接著才回答道:
  “我當然不是因為想見你們的老大,才費了這么大的心思,我找他是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你一個小女子能有什么重大的事要找上我們?”他表現得漫不經心。
  “這件事我只想和你們老大談。”她硬是不露半點口風。
  事關嘉元的性命,她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你這么肯定自己真到了梵天盟?”他有意再玩玩她一些時候。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身子一僵,瞪著他說。
  “也許我只是假借梵天盟的名義,把你拐到這儿……”他話未說完,就見她隨手拿起一旁的台燈,一副要砸向他的模樣。
  見此狀,他爆出大笑聲。好一個不怕死的小女人,敢這樣對他,她是第一個。
  “你……笑什么?如果你不是梵天盟的人,我不會對你客气!”她恨恨地說。
  “把台燈放下來,它們昂貴到你絕對賠不起。”他不擔心她會砸到他,沒有人有這种本事。
  “我要見你們老大!”手中握著有利的把柄,她的膽子大了起來。
  “我說把台燈放下來。”他未曾加重語气,只是眼神轉為凌厲。
  “不放!”她咬牙,堅定的視線迎向他的,卻因他的眼神太陰冷,而硬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這是你自找的。”他話一落,隨即身手利落地迅速移到她身前,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台燈已教他奪去,且放回原先的位置上。
  “啊!”她惊叫,身子也同時被他按壓在長沙發上。
  “你該知道沒有人可以威脅我。”他俯身逼近她,气息噴在她臉上。
  因為他的逼近,她的心几乎要從胸口跳出來。更近距离地看他,才發現他不只危險,他還有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臉孔。
  她覺得好奇怪,為什么他一個條件這么好的男人,卻偏偏要為梵天盟這种恐怖組織賣命呢?
  接收到她那像是怜憫,也似是納悶的表情,嚴少梵當下明白她根本不怕他,或者該說她認為他不會傷害她?
  是她天真到不知人心險惡吧!就讓他來教會她什么叫做危机意識。
  黯沉的黑瞳閃過一抹精光,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去上衣,在她惊聲尖叫的同時,長褲也利落地丟棄在地板上,直露出他偉岸、頎長的完美体格。
  “你想干什么?”她訝叫,羞紅臉,口气又急又快。
  是她昏頭了嗎?要不然情況都這么危急了,為什么她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有可能嗎?他都快把自己脫光了,這樣的他還沒有危險?
  依她看,自己的腦袋八成是嚇坏,以致失去正常運作,才會覺得眼前這男人無害。
  “你知道要和我老大見面,必須先通過哪一關嗎?”他懶洋洋的語气說道。
  她直視著他,等他說下去,視線不敢飄來飄去。
  “必須先通過我這一關……”他的气息在她耳畔吹送,言語多了分暗示。
  “你?”她見他點點頭,又見他仍虎視眈眈地俯壓在她身上,突然間她意會了他的暗示,一意會過來她隨即毫不考慮地反駁回去:“你休想!我不會同意。”
  “你不會同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管你想要什么、或是想做什么,我都不會同意!”她暗一咬牙,狠狠地瞪他。
  “哦!這么說你是不想見我們老大了!”他說得倒輕松。
  “我想!”
  “有多想?”他存心逗著她,語气慵懶得像是在逗弄他的寵物一般。
  “當然是很想很想!你到底想怎樣?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們老大談,請你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好不好?”她的耐心到此宣告瓦解。
  她不能再既擱下去了,万一她一個延誤,嘉元也許因此就教他們找到,在她還沒見到他們的老大,說服他們放過嘉元之前,嘉元就先被解決了。
  一想到這儿,她立刻臉色蒼白,此時此刻實在顧不得保持溫和的脾气了。
  “既然你想見我老大,就得依我。”他就是明擺著吃定她了。
  “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她仰起頭、閉上眼,心想當作沒看見就好了。
  瞧著她明顯是在逞強的表情,嚴少梵戲弄的神情逐漸加大,他的手掌首先在她洁白細致的頸間來回撫触,她的嬌軀立刻打了個顫,呼吸更是急促。
  接著他的掌心慢慢地順著起伏的曲線,滑行至她高聳的山峰間,才剛碰触那圓潤的頂端,她的呼吸猛地一窒,緊咬著牙不讓自己惊呼出聲。
  駱玉顏几乎是屏住气息、緊繃著身子,等待他的魔爪降落,但一直過了許久,魔爪卻遲遲不曾落下來,不由得心起疑惑,偷偷地張開一只眼,想看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不料,這一望卻見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她上頭,黑眸也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而他的魔爪依然懸空在离她的雙峰有一寸的上方……如此詭异的一幕,令她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眼神一閃,嚴少梵決定不再戲弄她,正聲道:
  “說吧!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談?”同時他只用了几秒鐘的時間,重新穿回衣物。
  “和你談?我說過我要和你們老大談,你——”
  “我就是梵老大,如果你不相信,我會叫人把你丟出去。”收起捉弄她的心情,他的表情也恢复至往常的殘酷。
  “你?”她睜大眼,瞬間明白了他先前全是在捉弄自己,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信?”他冷冷地接腔。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戲弄她很好玩嗎?就算他是梵天盟的老大,也沒有權利耍著她玩。
  “因為你很好玩。”他回答得理直气壯。
  因為她很好玩?瞧他說的是哪一國語,因為她很好玩,所以她就活該被耍著玩?
  如果不是因為有求于他,她還真想朝他破口大罵呢!可惜嘉元的性命比她的面子來得重要,所以她沒本錢同他計較。
  “我不跟你說這個,我們直接討論我來的目的好了。”她再次岔開話題。
  嚴少梵一揚眉,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駱玉顏深吸口气,又瞥了他一眼,這才緩緩地開口:
  “你最近是否接下一樁殺人滅口的委托?”她小心地挑著用語。
  “殺人滅口的委托?大小姐,這种case我們梵天盟每天不知接了多少件,你要知道的是哪一樁?”
  駱玉顏為他的答案瞪直了眼,咋舌道:
  “難道你們盟里每天都在殺人?”
  這太恐怖了吧!
  “不是每天,但是常常。”他勾動嘴角,表情樂得有點邪門。
  “好可怕!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殘忍?你們……”她因為太生气,一時接不下話。
  “你想說的是‘魔鬼’二字吧?”他兀自接下她的話,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指控。
  “是,你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們是社會的敗類!毒瘤!你們早該被捉去關起來——”免得留在社會上繼續為非作歹,這是她想說卻沒有机會說完的一句話。
  因為他早已用森冷的一記眼光,瞪得她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小心,你若惹毛了我,你就什么也別想和我談了。”他好心地提醒她。
  “我只是在告訴你做人的道理,我……”她正想試著勸他改過向善。
  “你認為我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改變我的原則?”他一副“你未免太天真”的表情看著她。
  今天他之所以會忍受她留在這里,全是她還擁有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孔,要不他早在公園里就給她一個足以令她終生難忘的教訓,讓她只要一想到梵天盟這個字眼就渾身發抖。
  她該感謝他沒有這么做,否則她不可能還安穩地坐在這儿,對他說大道理。
  “我當然明白你不可能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做任何改變,只是如果你還有良知,就該知道你沒有權利結束一個人的性命。”
  “廢話說得夠多了,女人,說出你的來意。”嚴少梵已無心再和她嗦下去。
  “我想要你放過一個人。”她帶著惴惴不安的心,冒險提出來。心里其實完全沒把握他會答應她的請求。
  “放過一個人?”他眯起眼瞳,右手搓著下巴。
  “是,他叫龔嘉元。”她急急說道,既然他肯和她談,就表示事情還有希望。
  “龔嘉元?這個名字我沒什么印象。”他連思考一下也沒有,隨即回答道。
  “不,你們一定有他的資料,因為他已經收到你們的警告函了。”她口气更為急切。
  “是嗎!這种小事我不可能會去留意。”他回答的語气仍保持著一貫的漫不經心。
  “小事?在你眼中取人性命是件小事?”她圓睜了眼,不敢相信他竟把人命看得這么不值。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一定的道理。”
  “只要給你錢,你什么事都做?”
  “差不多是如此。”
  “好,那我給你錢,你放過龔嘉元。”她捏緊拳頭,不想再和他多費唇舌。
  “你要給我錢?”嚴少梵嘲弄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眼,接著狂妄地大笑出聲。
  “你在笑什么?”見狀,駱玉顏只覺得自己受侮了。
  “女人,你付不起我要的費用,勸你還是回去當你的乖乖女。”
  “你說,費用是多少?”
  嚴少梵也很干脆地說出一個數目,然后如他預期的,她果真馬上刷白了臉,面如菜色。
  “要這么多?”她難以置信地低語。
  就算她把爸媽留給她們的那棟房子賣了。她也籌不出這么多錢;再者,她是不可能真去動用爸媽留給她們的房子,如此一來……
  “我說得沒錯,你付不起的。”想要委托梵天盟辦事,沒有雄厚的財力是辦不到的。
  “一定還有其它辦法,只要你愿意收回成命——”她猶抱著希望他能突然良心發現的期望。
  “我沒有理由這么做。”
  收回成命?不,梵天盟從不做出爾反爾的事,更何況是沒有任何利益的事。
  “你一定要有理由才肯放過他嗎?”她生气地直吼。
  “沒錯。”
  “除了付錢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方法?”無論什么方法,她都愿試一試。
  像是看出她的決心,嚴少梵眯起眼眸,視線在她嬌美的臉蛋停留許久。
  “他是你什么人?情人?”他的聲音帶著輕佻。
  她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個不相干的問題,接著才回道:
  “不是,他不是我的情人。”
  “那你有什么理由情愿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為他請命?”他冷哼一聲,壓根儿也不相信她說的是實話。
  “是真的,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看出他不相信她說的話,她极力辯解。
  “那么這件事就由你妹妹來和我談。”他自有辦法逼她吐出實話。
  “你不要蠻不講理,這件事由誰出面不都一樣?”她不明白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樣。
  “不一樣。如果他不是你的情人,你又能為他犧牲到什么程度?”他說著風涼話。
  “我可以!無論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她挺直了背脊,說明了她的決心。
  “是嗎?無論我有什么要求?”他的瞳仁迸出懾人的光芒,嘴角勾勒出邪惡的弧線。
  她還信誓旦旦地揚言兩人不是情人關系,光看她這种不顧一切的護衛行為,說他們不是情人,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對,你盡管說出你的條件。”她都已經來到這里,沒有成功她絕不回去。
  “倘若我的條件是當我的女人,你也會毫不考慮地答應?”他的聲音變得尖酸刻薄了起來,嘲弄地挑起眉毛。
  “你在開玩笑?你不是說真的!”她的聲音則明顯地打顫。
  這一刻她有個強烈的感受——她真的在玩火!原以為此次前來她只需好言好語地央求他們放過龔嘉元,他們就算是不同意,也不會特意刁難她。
  但顯然,她想得實在太天真了!入了虎穴才發現事情完全不如她所以為地那么簡單。
  眼前這自稱梵老大的男人,雖然至目前為止看來都不具殺傷力,但他強悍的外表不是用來唬人的;他更不像是那种可以戲要的男人!省去他無庸置疑的男性魅力不談,他太自信、太自恃了,不是她可以輕易應付得了的。
  “你認為我在開玩笑?”他的話還沒有人敢質疑過,而她已經三番兩次地成為先例。
  “你不是在開玩笑?”她又一次睜大眼,揪緊自己的胸口。
  不是吧?他不是在說真的吧?
  遲疑的眼神再次投向他,才發現他的表情說明了他的确是認真的,這令她心中又是一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會陷入這种進退兩難的困境里。
  她該怎么辦?
  成為他的女人這种事她是絕對做不來的,但為了保住龔嘉元的性命,她又不能這樣就算了。
  她到底該怎么辦?
  “說,你的決定?”
  “我……”有一時之間她沖動得想拒絕了事,但才吐出一個字,她妹妹泫然欲泣的臉,卻在此時浮現腦海,不由得她硬生生又將拒絕的話吞回肚里,看著他好半天,依然做不了任何決定。
  “看來你下的決心不夠,那么,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嚴少梵也不勉強,直接起身走向樓梯。
  “不,等一下,別走!”她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她知道失去這次的机會,下次恐怕就得替龔嘉元收尸了。
  嚴少梵停住离去的腳步,但沒有回過身。
  “你一定要我成為你的女人,你才肯放過龔嘉元?”她在他背后說,內心一再掙扎著。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定要她當他的女人?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他何以提出這种條件?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由你自己決定,我的耐性不多,而你已經浪費我許多時間了。”
  駱玉顏暗暗咬牙,心里明白除了答應,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得向我保證你們組織一定會放過嘉元。”她不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傻事,凡事先說好條件再說。
  “這就看你的表現如何再說了。”他不做正面回答,一語雙關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當然就是只要你不惹毛我,將我服侍得服服貼貼,你那位凡事讓女人出面的小白臉情人,自然就能長命百歲。”有梵天盟罩著,誰也動不了他,就連先前委托梵天盟辦事的當事人,也絕對奈何不了他。
  “我說過他不是我的情人,而且嘉元他也不是小白臉。”她再次辯解道。
  “是嗎?依我看你八成也在偷偷喜歡他吧?”他嘲弄地說,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你不要胡說,我……我才沒有。”她馬上赤紅著臉回道,卻發現她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見她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嚴少梵臉色陰晦,笑意自嘴角褪去,銳利的眼珠眯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再次轉身步上樓。
  “喂!”她疑惑地想叫住他。
  搞什么,他看起來好像在生气。
  “從現在起,不准你再提起這個男人,要不你就等著替他收尸!”語畢,他大步走上樓。
  駱玉顏則盯著他的背影,還是弄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
  但她開始确定只要他決心要做的事,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扰他、改變他。這一定是他能領導梵天盟呼風喚雨的主因。
  而面對這樣的男人,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駱玉顏不禁有點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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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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