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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于母偷偷的觀察了女儿好一會儿,怎么看也覺得她在生悶气。禮拜天的早上不睡美容覺,宁愿縮在沙發里胡亂的按著電視遙控器,几個鐘頭下來也沒見她固定看哪一台過,這已經是怪事一樁;而瞧她冷冷的眼神,可怜的電視都要直冒冷汗了。
  晉喬和朋友去打高爾夫球,連于軒也出門去了,所以就只剩她們母女倆在家,不過看著女儿陰晴不定的臉色,她很聰明的沒去和女儿培養母女感情。
  于母微蹙著眉頭,一瞬間豁然開朗,她突然地偷笑了起來,大概已猜到唯這孩子在气什么了。
  “唯!別玩電視遙控器,准備吃飯了。”于母慈愛的喚著女儿。瞧她一個早上都在亂按遙控器,心思根本就不在電視上,說“玩”還是溫和了點的說法。
  “中午了?!”于巧唯有些訝异的抬起擱在膝蓋上的頭。早上九點多就醒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無意義的耗掉三個多鐘頭。
  “對呀!你早餐也沒吃,不餓嗎?”于母笑問。
  “不餓。”她有气無力的回答。
  于母望著女儿,忍住笑意問:“對了!這個禮拜都沒看到凌嵩,他都在忙些什么?”要是她沒猜錯,巧唯心情不好鐵定与這原因脫不了干系。
  “我怎么會知道他在忙什么?要知道你應該去問他!”想到這事她就有气,還說要她給他机會,現在給了,他卻整個禮拜都不見人影,照這樣下去,她會改變自己的心意才有鬼。那個王八蛋!該不會是吃定她了吧?
  于巧唯無法否認,她雖然生气,卻開始有點想他了,偏偏又拉不下臉打電話去問他為什么不來找她,也就只好坐在家里生悶气了。
  “唯,他是你的未婚夫呢!你怎么那么不關心他?”看著女儿悶悶不樂的模樣,于母卻差點在心底笑了。看也知道唯這孩子說的是气話。
  “他都忘了我這個未婚妻的存在,我干嘛還得關心他,那么自作多情做什么?”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否則她非斃了他不可。
  “別那么孩子气,說不定他是有重要的事在忙叮咚、叮咚!
  門鈴聲打斷于母的話,母女倆同時望向門口。
  于母朝女儿曖昧一笑,“開門去吧!說不定是你想見的人來了。”
  “我沒有想見的人!”于巧唯別過頭,賭气的裝出一臉的冷漠。
  “我也沒有想見的人,這個時候來的八成又是推銷員,不然我們就別開門好了,待會儿他就會自動离去的!”于母聳了聳肩,邊說邊走進廚房。
  于巧唯訝然地望著消失在廚房口的老媽,門鈴聲又再度起。
  她敢打賭,老媽是故意的,不然就算上門的是推銷員,老媽也會禮貌的去拒絕,什么時候曾不予理睬了?
  雖然不高興,她還是去開門了。
  門一開,一大束雪白點點的滿天星落人她的眼底,而一臉燦爛笑容的姜凌嵩正立于花束之后。
  她沒有反應,也沒有接下那一大束的滿天星,只是冷冷地道:“對不起!我們家沒有訂花束。”
  “巧唯?”姜凌嵩疑惑的鎖住眉頭,原本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于巧唯再抬眼睨了他一下,沒有說什么;就要關上門。
  姜凌嵩快她一步的用手肘去擋住大門,急促的問:“我一個星斯沒來找你,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嗎?”
  雖然沒來看她的理由暫時還不能告訴她,但他好不容易抽出那么一點時間,豈是來吃閉門羹、惹她生气的。
  “你要來不來是你的自由,我才不會為這种無聊的事生气。”她的力气比不上他,也只好放棄讓他吃閉門羹的沖動。
  “那你為什么擺臉色給我看?”他不相信她的話。
  “大姨媽來了行不行!?”她不耐煩的脫了他一眼。想不到這笨蛋居然一下子就說中了她的心事,但她也不會笨得去承認自己在乎他那么久不見蹤影。
  姜凌嵩愣了會儿,也只能喃喃的吐出一個字:“喔……”這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他似乎連抗議都得省了。
  原來“那种事”真的會影響女人的情緒好坏?
  看來他得計算一下巧唯“那种事”來的日期,免得無緣無故的碰了一鼻子的灰。
  于巧難看到他這副呆呆挫挫的愣表情,讓她有气也生不起來,原本的郁悶也消了大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別喔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她笑著伸出手去輕敲他的額頭。
  姜凌嵩也笑了,還很夸張的喊:“啊!好痛!”
  “少來了,我又沒有用力!”雖然這么說,她還是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像哄小孩似的道:“不痛、不痛喔!”
  自從決定試著接受他的感情以后,她愈看他就愈覺得可愛,也就常常跟著他的舉動變得孩子气;不過,她并不討厭這种感覺,還開始覺得挺有趣。
  想想,拐到這么一個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雖然她是被“強迫中獎”的,倒還挺划算就是了。
  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覺以后,他單純執著的感情令她再也沒辦法忽視,所以,她被感動、被震憾了,要她的情緒不為他的一舉一動所影響,已經是太困難,又怎么能不喜歡上他。
  看來,他才是她的“大姨媽”。
  “嗯,不痛了。”他抓住她的手,賴皮的笑了笑。
  看她的心情轉好總算讓他松了口气,畢竟這兩個月是他的試驗期,可不能讓她就這樣將他三振出局。
  “對了,我媽煮好午飯了,進來一起吃吧!”她突然想到而要拉他進屋。
  但他沒有動,將手中那束滿天星放人她的怀中后,傾身輕吻她的額頭,“你們吃吧!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們了,Bye!”說完,他便轉身离去。
  于巧唯就這么看著他駕車离去,一股慢半拍才爆發的怒火沖上她的腦門,她不敢相信,一整個星期不見人影,他就這么的丟了束滿天星給她,待不到十分鐘又走了?他當自己是來“布施”的不成!?
  她不禁開始怀疑,他說愛她該不會是閒來無事說著玩的吧?然后現在反悔自己說過的話,所以打算久久來盡一次未婚夫的義務吧!
  豈有此理!這种惹人生气的事一向是她做的耶!
  气到极點,她快不知道自己是气他的舉動,還是气他搶了自己欺負人的“專利”;反正,她很生气就對了。
  砰的一聲甩上了門,于巧唯一轉頭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后、帶著一臉好奇望著她的母親。
  “和凌嵩吵架了?”暫時不和女儿計較那扇可怜大門的受傷程度,于母決定先解決掉自己的好奇心。
  “老媽!你嚇了我一跳。而且我沒和他吵架。”
  于巧唯余怒未消的埋怨。還沒來得及吵之前他就不見了,她見鬼的和誰吵去。
  “那就是他惹你生气羅!”于母了解的點頭,看向巧唯手中那一大束的滿天星,安慰地道:“別生气了,他送了你最喜歡的滿天星呢!”
  “是你出賣我的對不對?”于巧唯恍然大悟,目光犀利的直視自己的老媽。
  她對花一向沒什么特別的感覺,除了像雪似的滿天星;這件事她沒特地對誰說過,應該沒人知道,能出賣她的,也只有從小看她長大的家人了。
  “不要生气嘛!我未來的女婿那么關心我寶貝女儿的喜好,我怎么忍心不透露一點?這是他在乎你的心意呢!”于母對女儿露出討好的笑容。
  “不要那么心急,我們只是訂婚而已,他會不會是你未來的女婿還不知道哩!”于巧唯朝她扮了個鬼臉,本來想把怀中的滿天星隨手一丟表示不滿,但終究沒這么做。
  看著那一大束可愛的小白花,于巧唯想了想告訴自己——滿天星是無辜的,不應該被遷怒。
  她找花瓶插滿天星去了。
   
         ☆        ☆        ☆
   
  “揚!你可以休息了。”
  姜凌嵩換好工作服,朝正把泥土鏟進單輪裝土車中的孟揚喊道。
  孟揚抬起頭來,脫掉工作手套。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朝好友調侃一笑,“送花大使!回來啦!”
  “謝謝你的幫忙。”姜凌嵩對好友的調侃不以為意,只是說出自己的感激。
  這工地在赶工所以不能請假,這是他上工之前和工頭說好的,所以要不是孟揚代班,他根本沒時間去看巧唯。
  “為你犧牲兩個鐘頭算什么,倒是你,好好的大少爺不做,竟然跑來做苦工,就算是要趁著畢業前的這段空當磨練自己,你好歹也找個輕松一點的嘛!”他真的不明白,為了做這苦工,連和未婚妻見面的時間都沒有,值得嗎,怎么說他也是一家大企業未來的領導人那!
  “這個工作錢多。”姜凌嵩的解釋很簡單。要在短期內賺到他需要的那一筆錢,做苦力是最快的了。
  “拜托!你就那么需要錢嗎?”瞪著眼看姜凌嵩點頭,孟揚無奈的歎气,還是不以為然的道:“好吧!你需要錢,就算你不好意思向家人開口,我借你總可以吧?別虐待自己了。”
  才兩個小時,他已被這工作折磨得腰酸背痛,真不敢相信凌嵩竟然已經做了一整個禮拜,他簡直快拿他當超人崇拜了。
  不過超人當過也就夠了,他不覺得凌嵩有必要繼續當下去。
  “不用了,這筆錢我必須自己賺。”姜凌嵩笑了笑,溫和的拒絕。
  其實他有存款,是他父親要秘書每個月匯進去的“零用錢”,雖然他沒動用過,也知道那筆零用錢的數目可觀,所以就算有急用,他也不需要向孟揚借錢。
  孟揚看得出摯友的堅決,也只能笑濾地道:“老天一要是學校里那些崇拜你的小學妹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不心疼死才怪!”
  凌嵩一個星期沒去學校,賺錢賺到活活瘦了一圈,要讓那些愛慕他的女人看到,不大小怪才有鬼!
  “我都死會了,她們才不會再浪費時間為我心疼。”姜凌嵩不以為然的聳肩。
  “不會才怪,你以為女人那么容易死心?我昨天因為社團的事去了一下學校,小學妹們抓著我就是追問你在做什么,你說她們會介意你死會了嗎?”孟揚說的是事實。
  學校里的女同學對姜凌嵩根本是偶像式的崇拜,不管他是否死會,要改變她們可沒那么容易。
  “那我不要讓她們看見我這副模樣不就成了。”雖然他并不在乎,但他這陣子是沒打算到學校去。
  姜凌嵩開始進工作和孟揚講話,要聊天也得努力賺錢才行。
  孟揚歎了口气,別說女生看了不忍,他又何嘗不是!要是敬禹看到凌嵩在這儿工作的模樣,非得要他一人一邊把凌嵩架离這工地不可。
  瞧凌嵩那一身髒兮兮的工作服,和他那張俊帥的臉根本就不配嘛!偏偏凌嵩態度堅決,他也無計可施。
  他不懂的是,凌嵩這家伙到底為什么那么需要錢?可惡!當了四年的死党,竟然有連他和敬禹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Shit!他非查出來不可!
   
         ☆        ☆        ☆
   
  姜凌頌平常的脾气還算溫和,也懶得去理那种閒得發瘋的無聊份子,但被人從早跟到晚,連去百貨公司的廁所對也守在門口,她是真的被气惱了——“我又沒有欠你會錢,你這樣跟在我屁股后頭轉了一整天算什么!?要等我放‘香气’請你聞不成!?”她猛然轉身,忍無可忍、口不擇言的吼著那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的措辭不夠文雅,平常的她也不會說出這种話,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實在快把她給逼瘋了。她都已經不去計較他曾對自己的侮辱,他還死皮賴臉的跟前跟后,讓她想忘記世界上有這一號討厭的人都不行!可惡极了。
  “早上我答應過伯母會好好的當你的護花使者,你怎么能那么不領情呢?”于軒含笑的望著眼前著了火的美人,愈來愈被她挑起了興趣。
  “誰要你雞這個婆!”她沒好气的怒瞪他一眼。
  一早莫名其妙的跑邱家里接她出門“約會”,在她被自己的老媽出賣,被強迫的推出門以后,這家伙還妄想她的感激!;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不用說,姜家的父母在湊成小的那一對以后,發現連优异的女婿都可能順道拐回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當初他們挑上的优秀人才,所以也就不管女儿上回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气,還是急不攏咯的推女儿跟他出門了。
  不能怪他們心急。在顧女儿的意愿,只是像于軒這樣搶手的优秀女婿他們是愈看愈愛,要是慢了一步,白白送給別人那多可惜。若真能和于家親上加親,這兩個孩子的親事也一并搞定,那真是再完美不過了。
  “你不喜歡和我出門?”他好像第一次想起該問這個問題。
  大概吧!否則她干嘛一直臭了張臉,像是被倒了几百万的會似的?
  “為什么我得喜歡!,你倒是說個理由讓我听听!”姜凌頌气眯了眼,惡聲惡气的,口吻可以說是惡劣到了极點。
  于軒側著頭,沒來由的一問:“你沒看到嗎?”
  “看到什么!?”她忍住即將爆發出來的怒气,靠著最后一絲理智和他對話。
  真不懂當初她怎么會光看相親照片,就對這沒啥邏輯概念的家伙起了好感,才會破天荒的蠢到同意父母去相那個鬼親;當然,那是她第一次相親,也是最后一次。
  “四周的女人呀!”他像玩游戲的提示。
  “你喜歡看自己慢慢欣賞,于嘛叫我看!?”莫名其妙!
  他們現在人在百貨公司里,四周年輕漂亮又時髦的女人是不少,但她對女人又沒興趣,叫她看其他的女人做什么?
  “我是要你看看她們都在看誰。”雖然覺得有趣,他卻不再逗她。
  看她气得快七竅生煙,若是真把她气瘋了,少個人陪他消磨美好的假日不說,還得花精神送她去神病院,那就不太好了!
  姜凌頌本能的朝周圍晃一眼,不難發現一件事,只要是女字輩的,從年輕的到老的,几乎沒有一個不是在偷瞄著自己旁邊這個赶都赶不走的牛皮糖,順便對她投來既羡慕又嫉妒的動感光波,像是巴不得她就此消失,好讓她們有机會可以搭訕。
  “就算她們都在看你又怎樣?”她不屑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家伙本來就有极出色的外表,這是不爭的事實,會“招蜂引蝶”其實沒什么好大小怪。
  “那就對了。”他自負一笑,“有個像我這樣人見人愛、英俊瀟洒又迷人的護花使者,你應該沒有討厭的理由,既然不討厭,就該是喜歡對不對?”
  姜凌頌听得傻了眼,這男人的臉皮是鐵鑄的不成!?就算是事實,自己講出來就不會不好意思嗎?老天!
  “就算你要死跟著我也离我遠一點,OK?不然听見你這些話的人,非得連我都一起取笑不可。”
  她皺著彎別的秀眉埋怨。
  “听到的人會認同,怎么會取笑我們呢?”他仍不改初衷的厚著臉皮道。
  老實說,他當然是故意的,也清楚自己的話會引起什么“效果”,只是看著她臉上閃過的各种复雜表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實在有趣极了,所以才會教他玩興大起,有些欲罷不能。
  她惱火的撇清關系。“誰跟你‘我們’,別隨便把我和你扯在一起。”自從凌嵩的訂婚宴會后這家伙就陰魂不散,她還真想知道他到底是哪有毛病!
  “你說話真是傷感情。”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可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傷你個鬼啦!我們哪來的感情可傷!”她被他气到無話可說,決定离開這家百貨公司,省得讓更多的人看笑話。
  于軒自然是跟在她的身后,還沒決定讓她就這么甩掉他。
  “我們感情好到一起逛街。買東西,怎么會沒有?”他跟著她的腳步,盡職的扮演著護花使者的角色,當得有些不亦樂乎。
  “是你硬拖著我出門,又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快步疾走,頭也不回的反駁,就希望走快點能把他甩掉。
  走了一會儿,她發現背后安靜下來,以為自己真甩掉他了,為了确定而猛然轉身去看,卻撞進了一個銅牆鐵壁似的胸膛。
  “啊!好痛……”差點反彈跌倒的她被人穩住身子,她不禁伸手為自己撞疼的鼻子撫揉。
  “慘了,本來夠扁的鼻子更塌了。”于軒調侃的笑道。
  一句消遣的話,讓她气得瞪向那跟著她走了半天不出聲的混帳。
  “我鼻子扁不扁關你什么事,你沒事走得离我那么近干嘛?”她粗魯的低罵,也不再顧什么形象問題。丟臉又怎樣,反正從早上到現在,有這家伙跟在一旁激發她的“潛能”,她丟臉也丟夠了。
  他笑望著激動的她,沒回答她的話,卻問了一個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你為什么那么討厭我?”
  就是因為她對他的反感太明顯,才會讓他花了一整個星期和她耗;雖然有趣,但現在的他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姜凌頌愣了几秒,吞下滿腔的怒火,朝他砸去一句話——“因為你是該千刀万剮的渾球!”
   
         ☆        ☆        ☆
   
  “我和凌嵩的姊姊相過親?”
  于軒一回到家,劈頭就向正在前院里替盆栽澆水的巧唯追問凌頌的事。卻沒料到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
  “嗯!”于巧唯瞥了老哥一眼,事不關己般的,又繼續她澆水的動作。
  “唯!到底怎么一回事?”因為姜凌頌不肯說得更清楚,跳上計程車就走了,他只好回來問家人。
  他相過無數的親,雖然都被他以各种方式拒絕了,但自詡記憶力一向不錯的他,怎么可能對姜凌頌這樣一個特別的女人毫無印象?不可能的!
  于巧唯一個轉身,水壺里的水正澆在她老哥的鞋子上,但沒人在意。“你忘了嗎?那時的姜凌頌因為長了水痘,一張漂亮的臉成了撤滿紅豆的大餅,嚇得你看到她轉身就逃,連拒絕人家的借口都省了。可想而知,那對她而言是多大的侮辱,人家沒給你好臉色看,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相反的,你被討厭是活該,西施看做麻花阿姨,是你自己沒眼光。”她坏心一笑,邀功似地道:“老哥!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謝謝你的說明。”他沒好气的看著自己的妹妹,順便低頭憑吊一眼自己那雙被迫“洗澡”的上好皮鞋。
  有這么“老實”的妹妹,說話一點都不保留,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感動。
  不過巧唯這么一提醒,他倒是真的想起來了,原來姜凌頌就是上次相親時他一見到就落跑的女主角?這會儿他總算恍然大悟。難怪她看自己的眼神老是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要是眼神能宰人,他恐怕早就被姜凌頌謀殺几百遍不止。
  本來他還覺得被討厭得莫名冤枉,也被仇視得怪异,不明其所以的原因,原來……他真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唉!將來還是親家呢!看來有得彌補了。
  “不客气。”于巧唯坏心一笑,舒暢多了。要不是她和凌嵩的情況現在有所轉變,她豈會這么簡單就放過這個害她“失陷”的老哥一馬?
  唉!就說她善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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