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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到古紅顏過于沉靜的神情,青龍就知道她已經從何曉菁那里知道一切。
  “你是“闕龍門”九龍之一青龍?”迎上回來的他,她靜問。
  “嗯。”他點頭。
  “你不是牛郎?”她又問,眼神讓人猜不透思想。
  “嗯。”硬要說曾是,她也是他唯一的“客人”。
  像之前的陳茵,是在巧遇后极其所能勾引他,根本還以為古紅顏是他的正牌女友,并不知道小紅顏只當他是牛郎。
  “我會遭受莫名的“攻擊”,是因為你的關系。”這是她在思考后得到的結論,此刻倒像自問自答。
  “我說過我足以令你頭疼,也會為你增加煩惱。”他深思地打量她的反應。她太過平靜,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以為發現那么多事自己卻被蒙在鼓里,她不會善罷甘休。
  像足沒听到青龍的辯白,古紅顏淡淡笑了起來,笑得青龍惶惶不安。“因為我遭受攻擊,你不得不帶我到這里:所以現在的我,才能有幸知道,原來你是一個龐大組織的頭頭,身分卓絕非凡。”
  如果不是她被攻擊,他要瞞她到何時?他在玩弄她,多明顯的情況。
  “小顏,你誤會了!”她的口吻分明以為他存心欺騙她的感情。
  青龍怎么也沒想到,古紅顏在知道真實的情況以后,會有這樣詭异的反應,救他著實措手不及,想好的對策也全然派不上場。
  看來,他并不如自己以為地了解她。
  “我沒有。”她直視他的眸子,笑得讓他极度不舒服。“不過沒有關系,我不在意,反正你是不是青龍,其實与我無關。”
  因為她愛上的是——曾經身為牛郎,后來為她改變的“擎亞季”。
  她想起那個以水晶球為她預言的女子,看來那個靈幻的女人,比任何算命師都來得靈驗。
  現在,她不正面臨“情劫”?可笑的是,她的“命劫”,絕對是因為“情劫”
  而衍生。
  就說与世無爭、身体健康的她,若沒碰上啥天災人禍,怎么可能讓那些算命術士算出那种晦气的命運?太可笑了。
  無由約罪惡感浮起,青龍突然抓住古紅顏的雙臂,顧不得其他事,著急命令:“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別用這种口气嚇唬我,我沒有繼續騙你的意思。你給我听好,我不准你有离開我的念頭!”她的話仿佛在宣告——她將自他生命中离去。
  他在乎她。可惡!他真的在乎她!
  “你想告訴我,你對我是“真心”的?”古紅顏眸光微閃,沒有掙脫他的雙手。
  好霸道的口气。他似乎……真的有點在乎她,似乎……這才是亞季的真面目。
  以前的亞季之所以那么好脾气,恐怕只是因為“角色”所拘,所以才強自壓抑本性吧!
  曉菁雖說青龍在她所知的九龍之中,已經是最溫和易處的一個;但是他畢竟是許多世人所懼所知,堂堂闕龍門的領導之一。再怎么溫和,也只是個表相。
  入不犯他、忤它的情況下:他會是溫文、崇尚和平的青龍。反之,則不然。
  可是,既然他不是牛郎,那么想起那日清晨到見他和陳茵同床共枕的畫面,豈不是教她更覺心痛。
  “你不信!?”這女人,竟敢不相信他!
  尊重女性是一回事,他可不曾對哪個女人這么用心。想宰了所有加害于她的人不說;還得怕她一負气,會就此瀟洒离去。
  “我沒有這么說。”連她自個儿都訝异,她竟可以說得如此輕松不在乎。
  “你在玩什么把戲?”青龍不傻,自然大感狐疑。
  她的諒解來得太容易。若不是他多心,大概就是在他的下意識中,不希望她的反應如此平淡,讓他大感無趣乏味。
  “沒有哇,我喜歡你,所以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這樣不好嗎?”搖搖頭,她露出不解的微笑反問。
  耍她是吧?等她确定算命術士的烏鴉嘴不靈,那時就等著瞧。
  如果她沒有“長命”的運,現在和他爭執這個,也就顯得多余不是嗎?
  回憶當初她包下他,原就不是因為他的真心:后來不過是有點倒楣,竟莫名深陷情深而已。
  “是這樣嗎?你不怪我瞞你我的身分?”青龍還是不相信。他覺得一向沖動、有點天真、個性直率明快的她一旦被人騙了,絕不會就這么作罷。
  “不怪。”她甩甩手,態度极輕松。
  青龍想多探問,偏偏他的手机在此時向起。
  听著對力的話,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黯沉,連古紅顏都能從他的俊臉上隱約感到不對勁:她甚至還有种直覺,這通電話与她有關。
  “怎么了?”見他收線,她急急問道。
  青龍望著她,有些欲言又止,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這件事。
  “擎亞季!我警告你,如果与我有關就老實告訴我:否則,這次——”她沉了俏臉,撂下重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任何一絲欺瞞!”
  就算賭吧!她只能拿青龍對她的真心下注。
  不然,她也沒有別的籌碼,可以逼出他老大的實話。
  嘖,不愧是他的命定紅顏,真有气魄。青龍輕歎,只得實話實說:“那些人找不到你,對你父母出手了。”
  古紅顏的雙腳發軟,要不是青龍及時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她肯定跌生于地板。
  “你別擔心,我絕不會讓你的父母出事。”牢牢抱著她,他向她保證。在說話時,它的黑牌閃過駭人的冷光,但在她瞧見之前便已消逝。
  畢竟,她的生活原本平凡,安樂無憂。他不想讓自己的另一面嚇著她。
  不過,對手“化暗為明”,他要出手就方便許多。
  “不,事關我的父母,你得讓我參与你的行動!”古紅顏听出他想獨自解決的口气,立即勉強自己堅強起來,离開他的支撐。“告訴我,他們要的是什么?”如果她現在無法面對,以后也不可能。
  青龍縱使不愿意讓她涉險;但在听出、看出她眼神中的堅定決心,不愿意她將來恨他,他還是悶悶吐出一個字:“你。”
  沒錯,那些不明居心的家伙——竟然只要她。
  哪來這么不知死活的矬蛋?他得仔細去瞧個清楚,看那矬蛋都長得有多矬。
  哼,活膩了,直接說就可以,他又不會吝于成全。想來,那些人一定是不想死得太痛快,竟以為能瞞天過海通過他這關。敢指名要他青龍的人,那就得有本事要得起!
   
         ☆        ☆        ☆
   
  依交換條件,古紅顏獨自前往面對敵人。
  唉,如果算命的話真靈,為什么那些大師,就沒為她算到父母會受她牽連?被綁的爸媽,恐怕仍不明白,他們是惹上了什么凶神惡煞。
  想她一介善良老百姓,竟然能讓台灣有名的角頭老大親自迎接,她是不是該死而瞑目——老天可真厚愛她是不?听見她老吶喊無聊,就這么幫她解悶。
  被人押到羅武漢面前向前一推,她踉蹌几步,差點沒扑跌在地上。忿忿轉頭瞪推她的家伙一眼,她才回頭瞪著眼前顯然為首的肥老大。無視十几個流氓環繞著自己,她現在最擔心的是父母的安危。
  若是早兩天,她見到眼前這陣仗,一定會當場呆傻嚇坏:只可惜已先見識過青門的壯觀,她自然覺得羅老大的排場是大巫見小巫。
  “古小姐,歡迎光臨哪!”羅武漢面露慈善,眼中的邪淫卻掩藏不住。這丫頭長得不錯嘛!一張小臉圓潤粉嫩,身材丰滿玲瓏,那捆白嫩肉的模樣,噴嘖嘖……看起來,的确十分“可口”,難怪青龍會想要她。
  或許,在除掉她之前,他可以……被眼前的肥老大掃了一眼,古紅顏惡心得渾身輕顫。“少來假惺惺的客套,你捉我爸媽到底想做什么?有屁話就快放!”
  老色鬼,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古小姐,我不過是請你父母來“作客”,你何必那么激動?來,咱們先坐下好好聊聊。”夠潑辣,對他的胃口。
  羅武漢走近她,伸出手就想摸她一把。
  “別碰我!”古紅顏猛然拍開向她襲來的狠手,俏臉上盡是嫌惡。
  死老色鬼,也不想想,她當他女儿還綽綽有余,竟肖想老牛吃嫩草呸呸呸!
  扯到哪儿去了,她才沒那么倒楣,有這种老不修父親!
  羅武漢惱羞成怒,惡形立現。“死丫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想要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手段,絕對都會得到,這死丫頭別想例外!縱使欣賞有點辣的女人,不代表他羅武漢能容忍被女人羞辱。
  冷嗤一聲,眼中充滿防備的古紅顏怨言:“我不要喝什么敬酒,放了無辜的老人家,你的罰酒盡管沖著我端出來!”
  到現在還不知父母是否安好,她其實非常害怕擔心。
  “臭丫頭,你不要不識好歹”若非她真有几分姿色,他早按原訂計划宰了她。
  “爸爸!你到底和這女人扯什么,要動手就赶快啊!”被父親下了禁令而躲在門外的羅美麗,發現羅武漢遲遲不動手殺那個女人,按捺不住性子,立即從門外沖進來,一把扯住古紅顏的頭發,朝父親埋怨怒咆。
  瞪著古紅顏,羅美麗的眼神充滿妒恨与猙獰,仿佛捉奸在床的妻子。
  青龍是屬于她的,這种平凡的蠢貨憑什么搶先她一步,奪走青龍的疼寵?那是只屬于她的東西。她不甘心、不甘心!羅美麗恨得咬牙切齒。
  “噢……你做什么,好痛……放開我……”被揪住頭發的古紅顏,痛得掉下眼淚,她在和肥老大談判,怎么蹦出來個瘋婆子?
  “放開你?哼,你慢慢作夢!”羅美麗不但沒松手,反而更享受著凌虐古紅顏的快感,几乎要扯下手中那把烏絲。“敢和我搶男人,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美麗!你搞什么?先出去!這里的事我會處理,沒你的事!”羅武漢瞪著女儿,很不滿意女儿不听話,阻斷他下一步好事。
  就算是縱橫黑道的老大,有女儿在場,很多事依舊不力便“做”。
  他總不能在女儿面前,享受刺激高潮。
  “處理?”羅美麗蠻橫地瞪向父親,沒好气地冷哼:“我們說好的,宰掉這個女人永絕后患!你卻根本只想拉掉她的胸罩、撕開她的內褲,將光溜溜的她丟在桌上打開她的雙腿,好讓手下看你“大展雄風”,這也叫處理?”
  父親有這种變態的嗜好,她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連母親都不管父親老搞這种穢亂的玩意,她才懶得說,只要別讓她瞧見就成了。但對于古紅顏,她急著除之而后快,免得夜長夢多。
  羅老大的一群手下噤若寒蟬,古紅顏因羅美麗說的話而開始一陣反胃。
  “美麗!你——”羅武漢漲紅老臉,因女儿的挑釁气得滿臉肥肉橫顫。
  古紅顏听得直想吐,直到此刻,她終于确定自己和父母是受誰所“牽連”。
  當務之急,不是分析禍源的時候,趁羅老大父女窩里反的大好机會,她猛然側撞羅美麗的腰,救回自己的頭發。頭皮都快發麻了,這瘋女人想拔出她的腦漿不成!
  “啊”因為一時大意,羅美麗被撞跌在地。
  “他媽的,給我抓住她!”看女儿落地,羅武漢立即下命令。
  接到命令,羅武漢一屋子的手下,立即朝古紅顏追去,想抓住她。
  心知不妙,古紅顏朝大門奔丟,卻仍差了一步。那些人在她即將跑出大門時,一把扯回她的身体,將她扔回屋內的地板。
  古紅顏趴跌在地,剛抬起頭便迎進羅美麗發狂似的紅眼。
  “該死的,你竟敢撞我——”無視于羅武漢想留下古紅顏的企圖,羅美麗掏出平日揣在怀里防身的手槍,立即朝古紅顏拍下扳机。
  砰砰砰——發了狂的羅美麗連開三槍,在室內造成轟然大向。
  古紅顏以為自己死定了,駭然閉上眼:可是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你的“命劫”并未危及性命,有人會保護你:受傷的,是那個保獲你的人……發現自己安然無恙的古紅顏,忽然想起那個靈异女人的預言,惊懼地睜開眼。
  不——不千万不要是他!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擋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男子。
  在羅家父女的錯愕間,又沖進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沒兩下便扭轉情勢,取代羅武漢的掌控權。
  發現青龍出現,羅家父女愣在原地。他們原以為計划天衣無縫,沒想到青龍早已知情,羅武漢當下沒了主意。
  他不想和闕龍門為敵,也沒有那個本錢呀!
  羅美麗貪婪地望著青龍俊美的臉,想占有他的欲望更加狂熾。
  感受到羅大小姐的“青睞”,青龍嘴角浮起狠辣的笑意,陰森一瞪,嚇得她差點軟腿,馬上垂下臉而气焰大消,只敢盯著地板瞧。
  青龍那毒辣的表情,和她所知的青門領導不同啊……“我爸媽……”一看見青龍,古紅顏不禁著急地問。
  扶起她,青龍朝她比了個oK手勢。“你別傻了,我怎么可能讓我未來的岳父岳母出事……”
  他的聲音在發現某件事后愈來愈小,臉色沉凝。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古紅顏悶悶地瞪他一眼,卻發現他不太對勁,隨著他的眼神望去,才發現剛才為她擋子彈的男人,身上的黑衣已濕了一大片,鮮血不斷滴落,血淋淋地沾染一大片地板……因為青龍的出現,她差點就忘了救她、受傷的是另有其人。
  她之前沒發現他受傷,只因他全身勁黑,流了血也著不出來。再度想起那几句預言,她不得不佩服,那水晶球算命師真的如此靈驗。
  她不懂的是,這個陌生的男人,為什么會以身体去為她擋子彈……教她更意外的是,雖然受了傷已有些站不穩,那救她的男人卻硬是挺直了身体。
  他的神情……彷若全然無事一般。
  青影緩緩起身后,和主子交換一眼,不發一言便朝外走。
  古紅顏內疚得想追上去問他是否有事,卻被青龍一把拉住。“你別拉我,都是我害的,那個人流了好多的血,我要送他去醫院……”
  她慌了,就算是陌生人,那人依舊是她的救命恩人哪!
  “除非你要他死,否則別去。”青龍的黑眸充斥著复雜情緒,气息粗重。
  古紅顏愣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是什么意思?不管理由為何,她看見了青龍眼底一閃而逝的自責,能深刻感受到他的內疚,所以不再追問。
  “全給我處理掉!”不理會身后的求饒聲,青龍拉起古紅顏,隨影之后离去。
  殘局,自有陸達和青門人為他處理。
  竟然有女人愛他受到錯亂,甚至不惜攻擊他所愛的人。本應覺得可笑荒誕的,但此刻的青龍已然輕松不起來。
  好几天了,青龍沉默得不像話。
  本來另有計划的古紅顏,在著到青龍這副令她心疼的模樣后,所有事都被拋到了后。
  “你在想什么?”她悄悄走到他身后,從它的背后環住它的腰,仿佛想安慰他,吸他身上的低潮,給他力量——但愿她能給他力量。
  站在青閻居院前的長廊下,青龍沒有回頭,只是握住那雙環上他腰際的小手。
  見他不開口,她忽然低喃自責:“都是我害的,才會讓你的影受重傷,你會生我的气也是很正常……”她難過得想抽回手。
  住進青門几天,她已從旁人那里了解闕龍門的一切,也終于知道那個救他的男人是青龍如影隨形的“影子”。听說青影跟隨青龍已六年多,她不難理解,他們可能有种亦主亦友的情感。
  如果青門人從不知道青龍有多在乎青影,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向來帶著皮皮笑臉的青龍,很少有超過半天安靜的紀錄。如果青影知道青龍對他如此重視,恐怕死也認為值得。青門人既感歎又羡慕。
  那种朝夕相處的感情默契,一般青門人想求也求不來。
  听到她的話,青龍沒讓她抽回手,反而將她轉到身前,緊緊擁在怀中。“別慢了,我沒有怪你,影也不會……”
  是他要影保護紅顏,該自責的人是他。
  垂首將臉抵在她的肩上,他尋求著她的溫暖來安定自己的心。
  “對不起……”不管他怎么說,她還是好抱歉。
  若不是她太沖動惹惱人家,那瘋婆子也不會那么早朝她開槍。再拖延一下,等青龍救出她父母,她相信青龍一定會讓她全身而退。
  只要她沒有危險,影就不會受傷了。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別道歉,不是你的錯。”青龍歎息,正視她的眸。“我派他保護你,自然料到會有這种事。事實上,我不后悔。”
  別說以影的命去換她的命:就算有另一個万一,他拿自己的命去換也在所不惜。
  她對它的重要性,早已毋庸置疑。
  他清楚,影更明白。
  影就是清楚她對他的重要性,所以才會舍命救她。只因一心系主的影,認為救她就等于救主子。
  這點,青龍其實也清楚得很。不過他老喜歡逗影,拿影來當消遣,他還以為影不會忠心到這种地步。
  花了六年,他以為已經改造影的思想,誰知影終究是“影”。
  忠心,固執。影還是認定——身為“影子”,命就僅為主子而存在。
  古紅顏猶豫了會儿,還是仰起臉問:“亞季,影為什么要躲起來,為什么不在青門接受治療?”這是她大惑不解的事。
  就她目前所知,青門里的醫療單位比外頭還先進。
  听到她的問話,青龍的臉色略沉。
  “亞季?”
  “你不懂,影子就像某些野生動物:一旦受了傷只要還有能力移動,就會找地方去自我療傷。”亦說等死?青龍的黑眸閃過一抹痛楚。
  人的心,是邪惡的,充斥貪得無厭的欲望。
  可是影呢?一心服從,沒有自己的思想,永遠只為主子而活。
  看見青龍眼中的心痛,此刻的古紅顏,卻一句安自的話也擠不出來。能說什么呢?任何言語,都改變不了事實。
  她只能緊緊,緊緊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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