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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佛藍多先生。"迪夫踏進李斯向來獨處的俯瞰室,走至背對著他沒有回頭的李斯。自高處向下俯瞰賭場來來往往的賭客,是李斯視人為無物的另一种嘲諷方式。"您安排的內線傳來回應。"
  "哦?"李斯懶洋洋的應道。"他怎么說?"
  "您交代他的事他都做了,索靖做的決定正如您所預料的。兩分鐘前,他在事業与愛情之間選擇了仇愛,迪夫說到此不免有些黯然,即便他瞧不起仇愛,卻羡慕她擁有一個甘愿為她放棄事業的男人。
  "很蠢的男人不是嗎?"哼哼,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卻為了一個女人徹底放棄,不愧是素質低劣的黃种人。"女人會老會丑,但事業只要有能力便能讓它蒸蒸日上蓬勃發展,結果呢?呵呵,兩分鐘之內他丟了他的事業,只是為了一個女人,甘心從堂堂的靖城之主變回無名小卒。"
  "您料准他會選擇仇愛的不是嗎?"
  "迪夫,我不是預測未來的預言家。"李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局,賭注是靖城,賭的是索靖到底有沒有感情,事實證明我贏了,畢竟沒有人能做到無情不是嗎?即便明知仇愛是我派去的棋子,他也一口把她吞進腹中,呵,當他接納她的同時,就等于雙手奉送了他的事業。"
  "愚蠢的男人,總有一天他會后悔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
  "迪夫。"李斯突然又開口:"如果是你處于今天索靖面臨的情況,你會怎么做?"
  "我……"他可以回答嗎?如果換作是他,他會怎么做?
  "回答我的問題。"李斯命令道。
  "如果是我,我會和索靖一樣,做出您認為愚蠢的決定。"
  "哦?"李斯揚眉,終于回頭看他。"為什么?"
  "因為愛。"這回,他答得又快又毫不猶豫。
  "愛?"瞬間,李斯揚起大笑,眼中卻毫無笑意。
  半晌,笑聲乍停,李斯朝他招手,邪气的笑挂在唇邊似嘲諷又似冷笑。"過來。"
  迪夫依言前進,直到比他高壯許多的黑影籠罩他全身。
  李斯捏起他的下巴抬起,強迫迪夫看他。"你也是溫情主義者,嗯?"
  "對不起,佛藍多先生。"迪夫只能道歉,他無法像主子一樣做到如此無情冷硬的地步。"我辜負您的苦心。
  李斯冷冷嗤笑。"不,這樣正好合我的心意。"
  "佛藍多先生?"迪夫抬起眼卻立即后悔,他看見的是兩潭無情無波的漠然冷淡,和捏住他下巴的輕柔力道完全無法想像是同一人。
  "只有溫情主義者才不會背叛。"李斯低頭在他唇瓣壓下一吻,重得像似懲罰。"你不會背叛我吧,迪夫。"
  "不會。"他答得毫不遲疑,任由苦澀在自己心底翻騰也要說出主人最想要的答案。"我不會背叛您,永遠不會。"
  "很好。"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迪夫的前襟也因他動手解開鈕扣而大開,露出白皙光裸的肌理。
  "佛藍多先生。"
  他的呼喚像一道雷倏地轟下,打僵了李斯愛撫的動作。
  "佛藍多先生?"
  李斯回神,抽回手推開他。"整理儀容,那群老等著被保護的垃圾也該來了,哼哼,不會自保只想躲在別人的羽翼下求生存。索靖是個蠢蛋才會任由他們挂上靖城的名號;而他,會將他們一一消滅,以黑帝斯取而代之。
  "是。"迪夫依言整理儀容,也再一次強逼自己收起滿心的苦楚,配合主人的得意而微笑。
  他……其實很羡慕仇愛,真的很羡慕。
   
         ★        ★        ★
   
  在索靖的臥房中,沉窒的气氛回蕩在整個房室中——
  仇愛感覺到腰上的壓力愈來愈重也壓迫得她愈來愈痛,但她始終沒有出聲,因為身邊包裹她的气息熾烈得足以燎原,出于气憤狂怒的熱焰,把明明有空調冷气的室內變得与沙漠一樣燥熱且靜謐得足以窒人。
  "我——"
  "閉嘴!"沉寂好一段時間讓仇愛不得不先開口划破靜默,被索靖一吼又回复。
  她竟然要他殺她以換取一堆只等著別人保護的零星勢力?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大腦!
  她該死的精明聰穎到哪儿去了?為什么在剛才那种情況下,她竟然…認定他索靖會為了那些不值自保只當牆頭草兩邊倒的家伙而殺她?
  說什么男人都該以自己的事業為重,這時候她那体貼的小女人心態又是怎么回事!這就叫犧牲?這就叫以他為重?
  如果真以他為重又怎么舍得讓他失去她!
  "索靖……"
  "閉嘴!"她竟然把他當成那种沒用的男人!這种看扁人的想法,這份對他的不了解簡直令他快气炸了。
  "我仇恨愛情是因為曾在男人的事業与愛情選擇中成為被遺棄的對象!"她不得不大吼,否則她想說的話會一再被他的暴怒打斷。"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思再度成為被遺棄的對象,所以……所以……"
  她的聲音是這么的充滿痛楚,瞬間消了他滿腔滿腹的怒气。讓他即使气她看不起他、瞧不起自己也舍不得發脾气。
  素靖垂下左眸,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气,替她接下話:"所以你宁可自我淘汰也不愿再成為選擇題中的被遺棄的答案。"
  她閉上眼,等于間接承認他的話;事實上他的确也點中了她的心思。"我不想讓自己難堪,也不想讓你為難。"
  "你就這么輕視自己,連帶也看不起我?"他气她把他看得這么孬,更气她把自己看得比那些人更沒价值的妄自菲薄。"在你的認知里,我索靖會為了區區一座靖城犧牲你的命?"
  "我沒有看不起你!"她連忙辯駁。
  "但你看不起你自己。"他再加重手的力道,存心讓她感覺到痛。"這是我最气的地方,你知道嗎?"
  "我……"
  "你的价值胜過靖城和所有一切。"索靖啃咬她的唇瓣;直到她的唇因此而紅腫才停下。"我宁可拿靖城的一切換你,對我而言,靖城只不過是累贅,你明白嗎?"
  "累贅?"仇愛聞言為之震愕。"這是你的事業怎么會是累贅?不可能吧?"
  傻女人。"賭徒需要事業嗎?"
  "靖城是此地三大勢力之一,放棄是一件蠢事,而且這里是拉斯維加斯,稱得上是賭徒的圣城,你——"
  "是你說過的。"索靖打斷她的話題徑自說道:"你說過世界上并不是只是拉斯維加斯才能賭。"
  "索靖蘆這些話……他記得?
  "你沒有听錯,我的确是這么說。"靖城一開始就不是他有意經營的事業,只是蓓姬突然死亡,雖非他直接也是因他而起,為此他總得接下這座賭場,至于之后弱勢賭場的投靠,亦非他所主動只是懶得拒絕罷了。"沖著你曾說過的這句話,沖著你渴求自由的心,我們就去游覽全世界的賭場如何?"
  "真的?"
  索靖點頭,她惊訝的神情像极了得到棒棒糖的小孩,卸下面具的她表情自然得教人移不開目光。
  "可是靖城——很多人需要你。"她想自私,卻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他會怪她,怪她自私地蠱惑他放棄事業,害他一事無成。
  "我早有意將靖城交給科林。"他在這個地方已經待得太久,這對天生不喜好定點長居的他來說已是极限,如果今天不發生這种事他仍然會离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對我而言經營事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好對手互斗。"賭徒天生就有格斗家的血液,只是格斗家以拳相向而他們以賭相會,待在這里太久、名聲太響亮的結果是沒有人敢找他一較長短,除了眼前注定糾纏一輩子的她。
  "那么……是真的了?"她的語气中仍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信任我?"
  她搖頭,螓首靠進他胸膛。"我信任你,但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讓你拋棄這些事業,更不知道男人對女人也能像你這么不計任何代价的去愛一個人,她直起身,嚴肅地看著他。"你一定是瘋了。"
  "男人不一定要為事業而活。"索靖將她摟回怀里,她的脆弱常是他揪緊心發疼的原因,在沒遇上她之前,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有因為女人而心痛的一天。"每個人的价值觀都不同,不是每個男人都重視名利。我不重名利,但我有的是本事讓自己不虞匱乏,只要能滿足基本生活所需的一切就好,我并不貪多,最重要的是找到好對手。"
  "你是標准的賭徒。"仇愛捧住他的臉深情凝視。怎么辦?愈來愈在乎他,愈來愈重視他,總覺得只有一顆心交到他手上對他而言是這么的不公平。"如果我有兩顆心或更多,我會全數交到你手上毫無保留。"
  "不怕我踩碎它?"
  仇愛不假思索地搖頭。"你不會,我相信你絕對不會。"
  她信任他!她真的信任他!這個領悟讓索靖開怀大笑。
  "光是守住你一顆心就花費我全部的心力,我不貪多,只要一顆心就夠。"
  仇愛呆楞了下,目光緊緊地瞅在索靖身上,著迷地凝視她唯一的男人。她何其幸運遇見他,何其幸運將自己的心交給他。
  也許她的心是破碎的,是殘缺不堪的,但他以愛為針以情為線,一針一線,在相處中慢慢的、輕輕的將她的心縫補齊全——他給了她全新的人生。
  索靖自然樂于接下她將他視為唯一僅有的目光,几乎是已成習慣地抬高她下巴輕吻并接受她主動的回應,直到兩人交融熾熱的气息相互凝視且想起在這不愉快之前他們正在進行的事。
  兩人相視而笑,為的是彼此的心有靈犀。
  "索靖。"
  "嗯?"他忙著碰触她一身柔軟,敷衍地應道。
  "你會放過他嗎?"這個"他"不用說也知道是李斯·佛藍多。
  "不。"索靖解下她的上衣,厚掌輕柔地愛撫她傷痕累累的背。"我懶得跟他爭并不代表我不計較。"
  "咦?"仇愛伸手輕扯他的領帶,面露不解。
  "他有膽傷你就該有本事承受我的怒气。"說完的同時,他已順利將她的衣物褪得一干二淨。
  "你因為這件事所以生气?"因為她的傷?
  "這份怒气——"他吻住她的嘴,一會儿才松開。"早壓抑已久,從他看見她背上的傷開始,這份沉淀怒气始終解不開,起因源自于他的心疼始終無法解除,這份心疼在每每瞧見她的傷時,便不自主地化成怒气直指李斯·佛藍多。
  "但是……"仇愛跪坐在他大腿上,弓起身貼近他在她胸前愈發餌烈的吮吻。"如果不是他,我不會遇見你。"
  "你要我放過他?"他啃嚙她的唇齒添了些力道以示薄懲,引起她惊喘戰栗。"你真的要我放過他?"
  "我……"仇愛捧住他的臉往后推离,不這么做,她怕自己來不及說完話就喪失理智。"我只想要自由不受牽制,我不在乎這些傷就如你不在乎你的女人有瑕疵一樣。"
  "誰說你有瑕疵的?"索靖眯起銳眸,危險的眼神緊瞅著她。"李斯嗎?"
  "這不是重點。"仇愛突然扑哧一笑,笑得索靖一頭霧水。
  "你笑什么?"
  "你剛才間接承認我是你的女人你知道嗎?"
  "何須承認。"這傻女人。"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溫柔的烏眸俯視在她胸前令她心折的容顏,她問:"你也是我的嗎?"
  "以物易物,你給我什么我也會給你什么。"他在間接承認他是她的。
  "那么……可不可以听我的,放過他?"
  索靖停下愛撫她一身柔膩的動作,有些气惱。"為什么?"
  "我在報复心態下過了十年的歲月,深知复仇的意念會讓人過得多痛苦。既然你不在乎他對靖城所使的手段,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不在乎他曾對我所做的一切?"
  索靖沒有答話,沉默得讓仇愛以為他不贊同。
  "复仇是很累人的一件事,而且在我复仇成功過后一點喜悅也感覺不到。相反的,呈倍數增加的痛苦卻始終揮之不去;可以的話,我們忘了這些事好嗎?畢竟我們都要离開了,沒有必要再添附一筆無所謂的仇恨,對于恨人、報复,我嘗了十年的苦,我不愿讓你也嘗到這滋味。"
  "你令我惊訝。"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女人變得這么溫柔善良?什么時候開始她明白了憎恨無法讓人開怀的道理了"你進步得好快,快得讓我赶不上。"
  "你一直都在我前頭。"仇愛低下螓首,額頭靠著他的,彼此相視。"是我赶不上你,學不來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去追求的性格。我們都曾仇視過愛情這虛幻的名詞,但你早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迅速改變自己的觀念、修正偏執的想法;但我不信,若沒有你的引導,今天的我仍是仇恨愛情的仇愛。"
  "等我。"她捧著他的臉祈求道。"不要离我太遠,等我走近你,与你平等好嗎?"
  索靖抓下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廝磨。"給我個理由。"
  "嗯?"
  "給我個理由,讓我說出你想要的答案。"他學她曾說過的語法,等待她的了悟。
  理由?不愧是索靖呵。精明的腦袋迅速想起一個絕佳的好理由,但她要這么早說嗎?
  "怎么?想不出來?"索靖板起臉,她沉默得愈久他的臉色就愈凝重。
  "我愛你。"算了,為什么要逗弄彼此呢?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娃。"我愛你,這算不算好理由。"
  "我等你。"話尾終結在她的唇間,這就是他的回答。
  看來她的确找了個好理由不是嗎?雙臂環上他頸后反應他的熱切,她不問他是不是愛她,因為任誰都看得出答案絕對肯定。
  叩叩叩!不識相、不怕死、不知好歹的敲門聲好死不死地突然爆出。
  "該死!"才剛將仇愛壓躺在床上的索靖火爆的跳起身。"混帳科林,你他媽的又有什么事!"
  "老……老板。"唉,怎么又撞上老板的春宵時刻?科林實在是一肚子的委屈沒法向人說,早該請雷特納先生自己來攪和這一潭春水的,唉,他真倒霉。"雷特納先生在大廳等您,說有事商談。"
  索靖气紅了眼,沒察覺到自己的中文造詣已到破敗不堪的地步,閃動火光的琥珀瞳眸狠狠瞪著門板,就連門外的科林都能感覺到什么叫"火熱的視線"。
  這一次,仇愛連憋笑都沒有,倦著身子笑倒在床上,徹底不給索靖面子。
   
         ★        ★        ★
   
  飛机轟隆隆的聲音環繞在机場四周,一班班飛机有的落地、有的离去,各自有各自的方向,明确且固定。
  仇愛一手貼在隨著飛机起飛降落而連帶微震的落地隔音玻璃窗,透過玻璃看著外頭熾熱高溫的拉斯維加斯。
  她終于要离開了!离開這片曾令她難堪、黯淡失意卻也曾令她喜令她樂的城市。
  "在想什么?"
  熟悉的鐵臂自后頭將她一把摟住,背貼在她唯一倚靠的胸膛,直到此刻她仍有一絲絲因為太過幸福而起的不确定感。
  "我們真的可以离開了嗎?"她收手覆上他環在腰上的厚掌。"我們真的可以找尋除卻拉斯維加斯以外的天空?"
  "為何不?"索靖反問。"拉斯維加斯的爭斗今后与我們無關,我們是子然一身、只有彼此的賭徒。"
  "那些人……后來怎么樣了?"她問得有些遲疑,如果不是她的出現,索靖不會失去眾人的信賴。
  "只有少數几家賭場投靠黑帝斯,看來我的話還是有人听。多數賭場傾向喬爾特,現在的喬爾特論勢力恐怕比黑帝斯略胜一籌,三個鼎立的情勢如今變成楚漢爭霸的局面,誰胜誰負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知曉。"他說道,想起這事就有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触。
  誰想得到呢?就在他嘗盡"眾叛親离"的滋味后,主事喬爾特的萊安在黑帝斯有所動作前早先一步撐起雷特納家族的旗旌說服离异的零星賭場,一一接收成為喬爾特羽翼下附屬的勢力,不花費一兵一卒,輕而易舉便奪走大半賭場的忠誠成為勢力中樞。呵,果然是懶得動刀動槍只想和平智取的萊安·雷特納。
  "听你的意思,似乎你對于靖城的削弱并不覺得可惜。"仇愛轉過身子看他。"真的不管靖城了嗎?"
  "它已經交由科林管理,与你我無關。"索靖摟緊她,讓兩人的身軀更為貼近。"如今我們已沒有事業的羈絆,有的是怕你將來可能嫌多的自由。"
  她搖頭。"我如此渴望著自由,怎會嫌它多。而且你在我身邊不是嗎?索靖——"倏地停口,她思索著如何才能證确地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嗯?"
  "我從來都不知道,即使不是獨自一人過日子也能感受到自由的空气。"螓首枕上他的頸窩,不需掩飾自己情緒的感覺亦是自由的一部分。"謝謝你。"
  "不客气。"索靖樂意接下她的道謝。
  "但是靖城已退下三國鼎立的舞台,它會不會成為黑帝斯出气的對象?"她有點擔心科林,畢竟他也曾跟在她身后擔任貼身保鏢一大段日子。
  "有科林在,我們大可放心。"
  那是——仇愛烏瞳流轉在他身上,眼中浮上疑惑的訊息,突然開口問道:"你真的將靖城交給科林?"
  "毋庸置疑。"
  "那么——"她的視線盯在索靖身后的一個定點,看著定點愈來愈近、愈來愈大。"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索靖轉身,眯起左眸,果然看見科林提著一大只皮箱往他們的方向跑來。
  怎么回事?
  "老、老板!"呼!呼!呼!他總算赶上,還好!還來得及。科林气喘吁吁地停在兩人面前。
  "你來做什么?"索靖握緊手上的机票,賭徒的直覺告訴他科林的出現是件怪事。"靖城出事了?"
  "哈!呼呼……"科林一邊喘气一邊解釋:"不是,呼!靖城我已代老板贈送給雷特納先生,作為他与水晶小姐結婚的賀、賀禮——呼、呼呼!"跑得太急了,差點喘不過气休克,果然是年紀大了。
  "什么意思?"几乎眯成一條線的左瞳射出危險的精光,落在科林那張堪稱俊逸的臉上。
  "我……我還是想跟在您身邊做您的貼身保鏢。"科林說明來意,大手拍上自己的行囊,
  "老板,不管您与仇小姐到何處,我科林絕對會保護你們,即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如立誓般地宣告自己的忠誠。
  索靖的反應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久久不發一語。
  "老、老板?"奇怪,老板怎么不說話了?"老板!"
  "索靖。"仇愛也試圖喚醒他。
  終于,索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逐漸轉青、黑沉,然后——
  "混帳!"他乍然爆出大吼,一手拉過仇愛朝出境大廳迅速走去,完全不理后頭科林的叫喚。
  "老板,喲呵——老板。"科林提起皮箱連忙跟上去。"老板,等等我啊!老板——"
  他會等他才怪!該死的,他沒事要個老是會打扰他跟仇愛親熱的混蛋做什么?保不了他的命只會坏他的事!
  仇愛當然猜得出此刻索靖的想法為何,但是——不要怪她幸災樂禍,而是這畫面真的很好笑。
  然而,一股莫名溫熱的暖意也同時涌上心頭,彌漫全身。
  她反握他的手,在他側臉看她的時候朝他綻放一朵幸福的燦笑,她終于明白一個人的自由也許愜意,但兩個人的無拘無束亦不失為另一种嶄新的自由。
  她的未來、她的自由——全都因為有他而更加燦爛!
  索靖同樣回以一抹了解的淺笑,握緊她的手加快步伐。他們的未來,在拉斯維加斯以外更廣闊的世界!
  至于科林
  "喲呵——老板、老板娘!等等我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搭上了同一班飛机。
   
一完一

  1·想知道牧師駱應亭如何誘惑圣洁修女,請看《傲气狂君》之一《猶大的情人》
  2·欲知狂獅帝昊如何在狄与雨問尋得真愛,請看《傲气狂君》之二《狂獅迷情》
  3·對風羹的情愛世界感到好奇嗎?請看《傲气狂君》之三《風刃掠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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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嫣掃校 浪漫一生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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