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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晚的微風徐徐地吹來,映菊到大姊映梅的房間前輕輕地敲門。
  “請進!”
  映菊開門進入。“大姊,三姊還沒回來嗎?”
  “她有打過電話回來,說她和朋友在一起,要我們別擔心。”
  “哦!”
  映梅看看映菊臉上神色不定,便問道:“小妹,還有什么事嗎?”
  映菊來到映梅的桌前,手撐在桌上神秘兮兮地對她說道:“大姊,我告訴你,我和凌翼云偷玩親親。”雖然凌翼云說這是秘密,但她還是想告訴一個人,分享她的秘密。
  “小妹,真心喜歡對方,或是談戀愛時,才會和對方接吻,這是愛意的一种表現,如果不是兩人的感情進展到一定的程度,是不會做這么親密的行為的。”小妹還很純真,不了解男女之間的情事。
  “大姊,凌翼云說:‘男生不喜歡吻沒有接過吻的女孩,如果他知道那個女孩從沒接過吻,他會討厭她的。’我想要俊拓喜歡我,就和凌翼云玩親親。”
  “小妹,兩人如果真心互相喜歡,并不一定要接吻,而且男生不一定喜歡很會接吻的女生,小妹……”映梅忍不住噗哧笑出聲,無法繼續說下去。
  映菊气鼓鼓地說:“那凌翼云為什么要騙我?”
  “他可能想吻你,才會那樣說。”
  映菊皺起鼻頭說:“凌翼云會喜歡我嗎?他只喜歡叫我小胖妞。”她的腦子轉了轉,然后開口問道:“大姊,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你會想和他在一起,只要在他的身邊就覺得很甜蜜,喜歡一個人無時不刻心里都會惦記著他,酸和甜交錯的滋味,每個人感受都不一樣,卻都同樣會沉浸在其中。”
  “大姊,我不懂你說的。”
  “有一天你會懂得。”
  “我不想懂,凌翼云是個令人討厭的男生!”竟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騙她,枉費她那么信任她。
  夜晚,映菊邊抱怨凌翼云,邊气呼呼嘟著臉頰沉沉地睡去……

  翌日,映菊手上拿著珍珠奶茶要到“云園”找凌翼云,想問清楚玩親親的事,她邊哼著歌走在路上,此時——
  “江映菊,你要到哪去?”隔壁班几個不良少女攔住了她。
  “我要去找凌翼云。”她有見過她們几次,這些女生總是在凌翼云的身邊繞著,不過凌翼云都不理她們。
  “你還准備要帶東西給他喝?”
  “是呀!凌翼云喜歡我喝過的珍珠奶茶。”
  “他怎會喜歡你?”不良少女中的老大杜茗春過去一把將她手上的珍珠奶茶搶了過來。
  “你怎么可以搶我的東西?那是要給凌翼云的。”
  “像你長得這么胖,沒有半點比我好,凌翼云怎會成天和你在一起?”
  “你們要做什么?”
  “我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去!”
  “由不得你。”

  不良少女一行人將映菊丟入學校一間廢置的倉庫中。
  “你們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杜茗春不理會她的詢問,只是冷冷地下達命令說:“脫下她的衣服。”
  “你胖雖胖,不過皮膚很白,該大的地方也很大,可是沒有我丰滿,真不曉得凌翼云怎么會喜歡你?”
  映菊辯解地說:“凌翼云才不喜歡我,他只是喜歡和我在一起玩罷了!”
  “你別說了,我要你今晚待在這里,好好想一想,以后別再接近凌翼云。”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不講理。”
  杜茗春尖聲地說:“我還會更不講理,將她的衣服拿走。”
  “不行!”
  映菊和杜茗春的手下搶著衣服,但哪敵得過她們一群人的力量。
  杜茗春尖聲道:“冷你一夜,看你以后會不會乖乖地听話。”
  杜茗春手上拿著衣服,走出倉庫,將倉庫的門鎖上,然后率領手下揚長而去。
  映菊大聲呼救,但喊了許久,也沒有任何人來救她,她瑟縮地蜷著身子躲在牆角,她在心里反复低吟——
  凌翼云,你在哪里?
  我肚子好餓……

  夜的黑幕漸漸籠罩住大地,凌翼云憂心如焚地打電話到映菊的家里。
  “伯父,映菊在嗎?”
  “不在,我們也還在找她和映竹。”這兩個孩子,唉……他管不動她們,也不理解她們的心思。現在的小孩,接受外面的誘惑太多,愈來愈難以管教了。
  “好,那我再出去找找。”奇怪了,小胖妞和他約早上要碰面,怎么到現在還沒到他家,附近的巧克力店和冰淇淋店,他都找過了,但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她會去哪里?
  凌翼云再次走出家門,但一出家門就看見了隔壁班的女孩——杜茗春。
  他不理會她,但她張開手擋住他的去路。
  “你別擋我的路。”凌翼云雙眼不耐地看著杜茗春。
  “凌翼云,我喜歡你。”她干脆直接對他表白,并遞上一個精美的禮盒和一封信。
  “你喜歡我又怎樣,我不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我會一直喜歡你。”她不信自己贏不過那個胖女孩——江映菊。
  “隨便你。”見杜茗春沒有退開的意思,凌翼云一把將她推開。
  映菊不可能讓她的家人為她擔心,她現在在哪里?他一定要赶快找到她,不然他的心安定不下來。
  看著凌翼云离去的背影,杜茗春想要挽留住他,于是說道:“你很急,是不是在找一個人?”
  翼云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道:“你知道我在找誰?”
  “江——映——菊。”會讓他的臉上流露出這种表情的,也只有她了。
  “她在哪里?”
  “我不告訴你。”她會對他說這個訊息,只是想讓他回頭看她。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上前握緊她的下巴道:“她如果怎樣的話,我也會要你付出相同的代价。”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小胖妞一根汗毛,他是她的保護者。
  “我不說……”翼云加重手上的力道,此時杜茗春忍不住痛,才艱難地緩緩吐露道:“她……在……學校……的……倉庫。”
  翼云放開她,往學校的方向奔去。
  杜茗春不住地咳著,內心更是涌上無法抑止的恨意。
  他對她不屑一顧,她就要他喜歡的人好看!

  翼云拼命跑到學校廢置的倉庫前,他大聲喊道:“小胖妞,你在里面嗎?”
  听到凌翼云的聲音,原本餓得暈沉沉的映菊鼓起力气應道:“凌翼云,我在里面。”他怎么那么久才找到她,她快餓暈了。
  “小胖妞!我會想法子救你出來。”
  翼云上前發現門被鎖住,往倉庫四周圍梭巡了一遍后,發現了扇小窗子。
  “映菊,這里有個小窗子,我現在要把玻璃打破,你离那里遠一點。”
  “好!”
  翼云拿著石頭往那里砸了下去,窗戶應聲而破,他將玻璃碎片移開,然后一躍爬上玻璃窗上。
  “小胖妞,我來了。”他對里頭說。
  “啊!凌翼云,你終于來了,我等了好久了。”映菊興奮地從地上站起。
  “小胖妞!”翼云一抬頭,看見映菊的身上只穿著內衣褲,他只感覺自己的身上熱血一沖……
  他從窗戶上跌了下來。
  映菊過去扶著他的身子說:“凌翼云,你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
  映菊看著他鼻子下方流出紅色的液体問道:“凌翼云,你怎么流鼻血了?”
  翼云搖搖頭,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說:“沒事,我這件外套很寬大,你先穿上。”繼續看小胖妞的清涼秀,他大概會血流不止。
  “好!”映菊接過外套邊穿邊說:“隔壁班的女生把我關在這里,把我的衣服拿走,害我好冷。幸虧你來了,我的肚子好餓、好餓……除了离家出走,我還沒有像這一次這么餓過……凌翼云,你在看什么?”她好奇地看著兩眼發直的凌翼云問道。
  翼云只是雙眼定定地看著映菊。
  “凌翼云,怎么了?”她推推他的身子。
  翼云回過神說:“沒事!我們快出去。”小胖妞的皮膚白白嫩嫩地,讓他真的很想咬一口。
  “太高了,我可能爬不上去。”她的身高只到凌翼云的胸膛,不可能像他那么輕易就可以爬上窗子。
  翼云蹲下身子,要映菊跨到他的肩上。
  映菊站上他的肩。
  此時,翼云有些顫抖地說:“你很重耶,出去以后,希望你要減肥。”
  “凌翼云,因為你,我今天很可怜,你別再欺負我了。”
  翼云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看見了小胖妞外套底下的春光,他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看著。
  小胖妞穿的是史努比的內褲。
  好可愛哦!
  “小胖妞,你下次可不可以穿HELLOKITTY的內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沒有穿HELLOKITTY?”她有很多件,今天剛好沒穿到。
  “因為我看到——”
  “色鬼!”
  小胖妞的腳用力地蹬了一下,翼云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跌坐下來,映菊也跟著踩下來。
  “好痛!”
  “小胖妞,你是怎么回事?”
  “誰教你偷看我的內褲。”
  兩人又嘗試很多次,方才离開這個地方。

  翼云和映菊离開學校后,先回到了“云園”。
  “凌翼云,你為什么不直接載我回家?”
  “我怕你這個模樣回家,你爸爸又會拿掃帚追我了,你先到浴室去洗個澡,我叫人送件衣服來。”
  “好!”反正听凌翼云的就沒錯,不過等一下她要數落他,誰教他害她今天“遇難”。
  小胖妞往屋內走去——
  翼云打著行動電話,吩咐他父親的服飾店將衣服送來。
  小胖妞的SlZE應該是L吧!
  他囑咐好后,往屋內走去,并到廚房想要弄一些東西給映菊吃。
  稀飯吧!小胖妞很久沒有吃東西,先吃些稀飯就好。
  他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
  映菊在浴室內,受不住饑餓的呼喚,很快地就洗完澡,但她沒有衣服可以穿。
  她圍上浴巾,到了凌翼云的房間,拿出一件寬大的襯衫,暫時當她的睡衣。
  她穿著襯衫來到了廚房。
  “好香哦!”
  “小胖妞,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他回過頭看她,眼睛不禁圓凸起來。
  “小胖妞,你這件襯衫里面什么都沒穿嗎?”
  “沒有,我又沒有干淨的衣服可以換!”她不想穿今天在廢棄倉庫內肮髒的衣物。
  “啊!”凌翼云的鼻下又流出紅色血液。
  “凌翼云,你怎么又流鼻血了?”映菊看到桌上有衛生紙,赶緊抽出一張遞給他。
  翼云忍住身上一股沸騰的熱血說:“沒事,我剛剛試喝熱湯,可能太補了。”小胖妞穿得這么清涼地出現在他面前,看來他要多吃些滋補的東西,免得失血過多……
  映菊指著他笑言道:“哦!這就是你背著我偷吃東西的報應。”
  凌翼云只能苦笑。
  映菊聞著食物的香气,捧著肚子說:“可以吃了嗎?我肚子好餓哦!”
  “好了!”
  翼云將在爐子上的食物,端到了餐桌,他對映菊說道:“我打通電話回你家,告訴你的爸媽你在這里,免得他們擔心,你慢慢地吃。”
  “好!”
  過不久,等翼云回來時——
  他無法置信地拿起桌上的鍋子說:“小胖妞,你吃光光了,一鍋粥耶!”他知道她很會吃,所以特別煮了一大鍋,哪知還是被她吃完了。
  “不只我吃,‘小坏蛋’也有吃。”
  “‘小坏蛋’?”
  映菊指了指趴在她腳旁、肚子脹得鼓鼓的小白狗說。
  “它不是叫‘小云云’嗎?你怎么又給他改名了。”雖然他不喜歡一只狗叫他的名字,不過是小胖妞取的,他也就罷了!
  “它現在改名叫‘小坏蛋’,因為某人害我被關在學校的倉庫里。”
  “小胖妞,我又不知道,不然我會赶快去救你的。對了,小胖妞,你今天找我,是要問我什么問題嗎?”赶快轉移小胖妞的注意力,免得她一直繞著這個話題打轉。
  “我大姊說喜歡一個人,或是在和對方談戀愛,才可以親吻對方。凌翼云,我們兩者都沒有,所以你以后不能吻我。”
  听到小胖妞的話,翼云感覺自己的心中悵然若失。
  “凌翼云,以后你要叫喜歡你的女生親你,不要找我的麻煩哦!”她真的很倒霉,莫名其妙地被關一整天。
  “我知道!”
  “我想小睡一下,好困哦!”吃不飽和睡不好會讓她的心情變糟。
  “小胖妞,我帶你上樓休息一下吧!”
  凌翼云帶著小胖妞到他的房間,映菊躺在他的床上,眼睛合上,很快地就要入睡,此時突然響起凌翼云的聲音。
  “小胖妞,我不喜歡你和山野俊拓太要好!”這就是促使他會和小胖妞玩親親的原因。
  她倏地睜開眼眸回道:“我也不喜歡看見你和隔壁班的女生約會。”每次看見,她就會覺得心里有一股酸酸的滋味。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啦!”本來快要睡著,現在被凌翼云這樣一吵,她也不用睡了,整個心很煩悶。
  “小胖妞,那我們約定,你不要跟山野俊拓好,我也不要跟其他的女生好,這樣好嗎?”小胖妞和其他女生相比,他宁愿選擇小胖妞,因為他只在乎小胖妞和其他男生在一起。而不在乎其他女生和誰在一起。
  “嗯。”映菊想了一下,點頭說:“好!”
  雖然她很喜歡俊拓,但是她也討厭翼云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兩者不能兩全,只好……畢竟她和凌翼云認識好久、好久,所以……
  “小胖妞,你的表情好像充滿遺憾的樣子。”山野俊拓有像他這樣對她這么好嗎?為什么小胖妞對他戀戀不舍?
  “當然啦!俊拓是我想象中的白馬王子,要不對他好,是一件很難的事——”
  猛然地,翼云堵住她的嘴,手壓在映菊的頭側,熱情地摩挲她粉紅色的唇瓣。
  漸漸地,他開始不滿足于只是這樣的接触。
  “小胖妞,嘴唇張開。”
  她依言張開嘴唇,牙齒也稍分開,而他趁隙而入。
  他探入她的唇內,用力地吸吮她唇內的蜜汁,兩人不禁感覺有些恍惚起來,他們的心里也產生親密感。
  他的舌尖和她的輕輕地纏繞,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愈來愈急促起來……
  翼云悵然地放開她。
  她愣愣地開口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小胖妞,我剛剛吻了你。”看著她迷蒙的眼神、可口的唇瓣,他又有再次親吻她的沖動。
  “喜歡一個人才會吻她,那你喜歡我嗎?”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很想听翼云的答案。
  翼云抱住了她。“我喜歡你,小胖妞!”她失蹤時,他內心強烈的擔憂和他對山野俊拓的敵意,都是喜歡小胖妞的表現,雖然映菊有點胖,但是胖得可愛。
  “凌翼云,你還沒有洗澡對不對?”他的身上有股強烈的汗味,差點害她呼吸不過來。
  “對!”他忙著找她,沒空洗澡。“你呢?你喜不喜歡我?”他長得這么帥,小胖妞應該沒有不喜歡的理由吧!
  “我喜歡你!”她喜歡他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出現;在她想吃巧克力的時候提供給她;在她覺得無聊時陪她玩;在她需要他時,出現在她的身邊;還有她可以對他耍賴,雖然有時他也會像小坏蛋喜歡欺負她,但是被欺負的感覺回想起來也很美妙。現在的她,不曉得有沒有解藥可以吃,總覺得凌翼云就是很好。
  他定睛看她,而這一次由衷坦白地印上她的唇瓣,青春、渴切的吻令年輕的身体發熱……
  映菊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心想——有汗味的男生,其實也不難聞!
  她在他的怀中,感覺暖意由心底上升。
  夜空下,一輪圓月映著無限旖旎情意的小情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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