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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霍玉薊,不要把我扯進你的鬧劇中。”她力持冷靜地怒斥。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
  “安靜,女人,你欠我一次。”霍玉薊沒有放手的意思,擁抱著她的感覺恍若重生。
  黎紫苑沒有掙扎,心內五味雜陳,難道她注定一次又一次情劫不斷?
  她花了兩年時間做好心理調适,告訴自己別再受他情緒左右,有自信可以冷靜面對舊愛,不會患得患失得惊如白兔。
  剛剛在宴會上她做到了,但是——
  光是短暫的肌膚相親,昔日相處的美好回憶便一一浮現,她可悲地發現自己對他仍然有情。
  這是不幸吧!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的确欠他,所以有些妥協地問。
  “回家。”
  任由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拂過他的手臂,黎紫苑忽而玩笑道:“你忘了內褲外穿,超人先生。”
  不顧她的話,他依然深情的說:“十年了,你以為我還放得開手嗎?”漫長的十年呵!他好怕怀中的佳人是幻影。
  此時的沉默也是一种語言。
  霍玉薊瘋了似的,棄四輪跑車不開,一路由重慶北路轉沿南京東路步行,繞過饒河街觀光夜市來到地位于南港水岸公園旁的私人宅邸。
  走了將近兩、三個小時,最后他臉不紅气不喘地以遙控方式開啟中控鎖,在警衛詫异的視線下進人私人居所。
  客廳出乎意料的單調,一張深紫色的單人沙發,擺滿名酒的櫥柜,一台三十四寸大的黑框電視机,旁邊有台及腰高的小冰箱。
  空無一物的廚房冷冷清清,浴室緊鄰在側,牆上是一片灰白。
  黎紫苑打量四周后道了句,“金屋用來藏嬌未免寒酸了點。”
  霍玉薊踢掉皮鞋抱著她往單人的沙發倒下。
  “這些年來,你是唯一進入的女主人。”
  “別告訴我,你的風流韻事是點到為止,你喜歡隔空打炮。”她習慣被女人恨。
  在加拿大求學時,美麗的東方女子是珍品,不管她是不是名花有主,依然吸引一群東方熱的洋派男孩苦苦追求,攻勢從未中斷。
  后來遇上干爹,她學生服一脫成為商界女強人,搶攻意大利市場,与熱情的義大利男人一較長短。
  只要是美麗的女子,身邊總是不乏愛慕音,所以易遭人妒,對象當然是男人原來的女人。
  “十年前我買下這幢房子是為了和妻子同住,你知道那個接下我求婚戒指的女孩哪去了嗎?幫我我回她。”
  黎紫苑眼一熱,忍住悸動。“我把她摘丟了,再也我不回來。”
  “為她點頭答應嫁給我那一到,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告訴自己要讓她永遠快樂。”
  “太幸福會遭天妒,樂极生悲比比皆是,用不著挂怀。”曾經,她是幸福的。
  霍玉薊愛撫她的臉。“我花了兩個月去為她建立一個溫暖的窩,而她卻不辭而別,這是我的錯嗎?”
  那年,她是大二學生,正准備升大三的暑假,兩人相愛地立下白首之約,准備等她一畢業就結婚。
  可是——
  就在他忙著找房子,以為她是回鄉下陪父母度暑假的空檔,她卻已整裝遠赴國外,連個口訊都沒留下,匆匆消失在他生命中。
  若不是臨開學前,她的几位姐妹遍單尋不著她來注冊找上他一問,他尚被蒙在鼓里。
  “對不起,我不得不走,。我沒有辦法面對你。”她的淚往肚里吞。
  “我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我愛你胜于自己,你怎么走得開?”霍玉薊強忍悲痛地將臉貼在她額上。
  對于他的深情控訴,黎紫苑的心為他擰緊。
  “那時我很慌、很亂、很气憤,無法反駁你母親對家父所說的种种,她以一位母親的心來愛你,我能怎么做呢?除了心痛地逃避。”
  “不,你太自私了,你只想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全然不顧我的感受,我比你更痛苦。”
  “對,我是自私,身為子女看著年底父親一臉愧疚地跪在我面前,哭訴他的無能讓女儿蒙上傷害,你可知我當時真的很后悔?我后悔認識香香,后悔愛上你,更甚之我不自量力地上起貴族女校,我好后悔、好后悔……”
  黎紫苑激動得紅了鼻頭,當她興高采烈的接到父親電話時,正准備回南部過暑假,興奮的心情竟所不出父親語气中的沉重。
  一踏進家門,父親二話不說要她上天台,然老淚縱橫的跪下,數落自己的不長進,沒給她一個好家世。
  她傻了眼,跟著哭得浙瀝嘩啦地下跪,兩父女在天台上抱頭痛哭。
  她不怪霍家的作法,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飛黃騰達,成為人上人。
  但是教她積怨難消的是,霍夫人不該找上她的父母,如果霍夫人真不愿見她和玉薊在一起,只要一句反對的話,她不會有二言。
  親情与愛情,她選擇前者。
  情人沒了,可以再找,而父母卻是只有一對,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最可恨的是,霍夫人臨走前還留下三百万支票,一張薄薄的紙就想買斷黎家人的尊嚴,教人情何以堪,這才是最殘酷的羞辱。
  所以,她离開。
  “別哭了,苑儿。”霍玉薊從不知道還有這一段。“我愛你呀!”
  她抹抹淚,故作堅強。“哭泣是懦者的行為,還有請你自重,我是向夫人。”
  黎紫苑想离開他的怀抱未果,反遭他緊緊箝困。
  “為什么要嫁給他?”
  “因為他對我的關怀和愛并不遜于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認識他在你之前。”
  她真的受感動,她從沒見過云方如此無私的男人,不顧一切的隨她上机,放棄一份高薪工作甘做她的私人煮夫,打理她在加拿大的所有需求。”
  這樣的男人她豈能不愛?
  那份感情像細水長流,一點一滴記成包容的湖泊,治愈她滿身傷痛。
  他們兩個男人,一個是火,將愛完全燃燒,義無反顧;一個是水,溫柔纏綿,無私的奉獻自己。
  水与火,极端的兩個男人,卻愛上自私的她。
  “离開他,回到我身邊。”
  黎紫苑很想笑,他的口气像個任性的小男孩。
  “我想不太可能。”
  “我不會把你還給他,他已經占据了你十年時光,剩下的時間全是我的。”他自知沒那個雅量。
  “人生不是二分法,我的時間屬于我自己,誰都不能剝奪。”黎紫苑義正詞嚴的說道。
  一陣難堪拂上霍玉薊的眼。“總之我不讓你回到他身邊。”
  “放開我吧!別摟摟抱抱了,不成体統。”她現在后悔自己穿錯禮服了,這樣穿太煽情。
  瞧他現在手正繞著銀邊往下撫摸,在她臀溝上方兜著轉,另一手則托高她左胸揉搓著,絲毫不顧忌她的已婚身分。
  “你想,我想念你的体香還有呻吟聲,我要你。”他更加大膽的解開她頓后的束結,順著她代美的頸錢往下撫,曾經那迷人的線條是他的最愛。霍玉薊手到吻至,沿著她滑細的鎖骨吮吻,細細綿綿、輕輕柔柔。
  他玩弄女人也玩弄了自己,唯獨對她的情欲才是真,這份埋藏多年的欲望不再蟄伏,如脫蛹的秋蟬,為一季的夏奔放鳴聲。
  “住手,玉薊。別讓我覺得自己很廉价,唾手可得。”黎紫苑抓住衣帶不讓它掉落。
  懊惱被打斷,霍玉薊重重地壓住她的后腦勺,狠狠地吻個痛快才替她把衣服拉高,不太情愿地在她后須打了個活結。
  做君子難,偏偏他不是君子還要為難他做君子,真是辛苦。
  “苑儿,你別回意大利,留在台灣好不好?”
  他抱著她的腰輕吻她耳后。
  “在台灣的業務尚未開展出理想中的目標前,我是不會离開台灣。”只會回加拿大看看孩子,才一個禮拜,她已經開始想念那兩個調皮搗蛋的小魔星。
  不過有外公、外婆和兩位舅舅不時由美國回去陪他們,應該不至于惹大多的麻煩,讓大人們頭疼才是。
  “不要打馬虎眼,你總是用話在敷衍我”我要你的承諾。”最好是一生一世,霍玉薊耍起賴來像個小孩。
  黎紫苑臉色微微一黯。“十年前,我已在圣保羅教堂,在上帝的見證下許下承諾。”
  “那不是我,我不承認你們的婚姻,從你答應過我的未婚后就沒有回頭的机會。”
  向云方擁有她十年了,這些年他的心干枯貧脊,好不容易盼到她這口甘泉,沒理由當年的過錯全由他承受,這是不公平的。
  他不愿去想他們之間的夫妻關系,這會逼瘋他。
  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以前的种种他會拋向腦后,兩人重新開始新生活,把失去的時光補回來。
  “你不承認,可是它卻是合法的程序,法律承認它的存在。”只是……沒必要了,她感歎地想。
  “离婚吧!我會找最好的律師打官司,我也會把你們的孩子當成親生儿一樣寵愛。”
  “我們的……小孩?”黎紫花露出若有似無的苦笑。“我不离婚。”
  “苑儿,你不再愛我了嗎?”霍玉薊很惶恐,生怕答案將他一掌打入地獄。
  “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我不想再愛人了,我的心無法負荷。”她的心疲憊
  “你愛向云方比愛我還多,所以你肯替他生儿育女,卻拿掉我的孩子。”他不想比較,然而不經大腦的妒語就這么出口。
  黎紫苑倏地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地推開霍玉薊,十分冷靜地站直身,暗忖,愛是不容褻瀆的,死者永遠無法開口為自己辯白。
  “苑儿……”
  “幫我叫輛計程車吧!我該回去了。”她甩甩頭,一副言盡于此的模樣。
  “樓上有間房,你不用回去了。”他說不出道歉的話,但心里明白其實她才是受傷最深的人。
  “不行,我還有一些公事沒處理好,明早得去做些勘察准備,很多文件尚未審核……”
  霍玉薊悶悶地碰碰黎紫苑的臉頰。“生气了?”
  別人一生气會破口大罵,眼冒硝煙,而她愈气愈冷靜,思緒條理也愈清明,教人找不出缺口予以反駁,只能暗自心惊。
  “我是來台灣工作,不是來玩愛情游戲,請尊重我的意愿。”她不能為他心軟。
  “我很認真地看待這段情,絕不是玩游戲。”
  他伸手攔阻黎紫苑的去路。
  “那么,請你像個成熟的大人讓我离開,不要百般胡鬧像個孩子。”她相信縱容是傷害的一种。
  霍玉薊從她身后圈住她要賴。“我宁可當個孩子也不愿再失去你。
  “玉薊,你真想惹我發火嗎?”
  他趁其不備偷啄數下。“你生气的時候很美,我錯過了十年。
  生气吧!他不想放手。”
  十年,是一個記號,攜刻在每個人心房。
  面對自己仍然愛著的男人,黎紫苑有無限的抱歉,她真的害怕再愛人。
  第一次愛人,她負傷遠走。
  第二次愛人,他英年早逝。
  兩段感情一樣深刻,卻同樣帶給她難以抹滅的傷痛。
  “讓我回去吧!玉薊。你該了解我是個固執。
  不退讓的人,不要通我提早离開台灣。”
  “苑儿……”
  終究抵不過她的固執,霍玉薊松開了手。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建筑,霍玉薊怀疑起黎紫花話中的真實性,一個小小的特別助理,住得起這般豪富人家才有的大房子嗎?
  “你确定住在這里?”
  “嗯哼!”黎紫苑率先走了進去。
  几名意大利籍女佣一見主人回來,拿拖鞋的拿拖鞋,泡茶的泡茶,招呼客人的禮儀一項不缺,上看就知是受過專門訓練。
  他仿佛置身于歐洲古堡,不苟言笑的男管家拿著白手帕拾揮下人工作,恭敬地彎身四十五度等候主人召喚。
  屋內的亞雷一看見他們便大聲嚷嚷,“哇!卡芮拉,你怎么回來了?”
  一見到那頭火一般耀眼的紅發,霍玉薊頓時升起危机意識,很不是滋味地以占有姿態摟著黎紫苑的腰。
  亞雷唇畔有一絲挖苦的笑意。連我也防,太不夠意思了。
  黎紫苑瞥他一眼,“沒人規定我不可以回家吧!”這小鬼愈來愈沒大沒小。
  “我是關心你內分泌失調,以為你要平衡一下才回來,天還沒亮不是嗎?”亞雷朝她眨眨眼。
  黎紫苑笑著接過女佣的茶。“我比較擔心你腎虧,盯著你有沒有浪費卡登家的种。”
  “你這女人真是口沒遮欄,你懂不懂害羞呀?”亞雷在心中咕噥,好歹給他留點面子嘛。
  “老師沒教過,我只知你的拉鏈滑下一半,內褲是黑色三角褲。”她猜這小子八成剛辦完事。
  亞雷連忙轉身技上拉鏈。“色女。”
  台灣的女人和義大利妞一樣熱情,聊不到三句話就床上見了,還附上妹妹玩3P呢!差點搞得他虛脫。
  “他為什么在這里?”不悅的霍玉薊斜眼以對。
  “因為他住在這里。”
  “他怎么可以住在這里?”
  黎紫苑淡淡地掀動睫毛。“這是卡登家族的產業。”
  她的意思很簡單明了,有點腦筋的人都听得懂。
  “卡芮拉,你干脆跟他解釋清楚,叫他不要老是亂吃飛醋,弄得一屋子酸味,我還要住吶!”
  “生意談妥了,我可以放几天假?”黎紫苑漠然的飲飲茶,不多費言。
  好……恨,居然威脅人。亞雷咬咬牙,“你愛怎么做都隨你,只要別推我當炮灰。”
  對她,他既畏且敬。
  當年他极欲加入黑手党,像電影教父一般神气威風,橫行無阻,是她直接找上教父談判,以過人的勇气讓他見識真正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后,才打消他的雄心壯志。
  后來,他迷上賽車,是她在父親面前拍胸脯保證,愿意替他擔起卡登家族的事業,給予一段緩沖期,讓他圓夢。
  事實證明,她是比他能干,不然他怎會硬被她從賽車場拉進商場,做起一大堆煩人又一成不變的工作,整天看著數据發呆。
  “容我問一聲,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看著兩人拌嘴的霍玉薊出聲問,他不想被當傻人瞞。
  亞雷瞧瞧黎紫宛聳聳肩不發言,而她這才做懶的回道:“上司,下屬。”
  她這話也沒說錯,只是以人先入為主的傳統觀念,會將兩人職位搞反。
  “那好,我要住進來。”
  “主人”們同時朝他一瞥不作聲,他高興就好,反正樓上空房多得是,不差一位住客。
  “你們沒意見?”霍玉薊不喜歡被漠視。
  黎紫苑撥撥頭發踏上樓梯。“我累了,你們自便。”
  她上樓,霍王薊限著上樓,惹來亞雷的嗤笑。

  “左邊是客房,你走錯路了。”倚在門旁,黎紫苑不耐煩地伸直手臂一指。
  “這是你的房間?”
  “嗯!”她半眯著眼一手打直撐在門邊。
  他的意圖非常明顯,聰明如她不會看不出來,因此以手擋住門口,阻止他進入。
  但效果似乎不彰,霍王薊手一揮,攔腰抱起她進房。
  “雙人床,我喜歡。”中性風格,沒有脂粉味。
  “霍。玉、薊——”
  “什么事呀!親愛的,要我替你放洗澡水嗎?”他故意輕跳地吻吻她。
  “如果不麻煩的活,請你拿條繩子上吊,人肉風鈴應該不錯。”
  霍玉薊大略看了一下房內的布置,然后開始卸下西裝外套和長褲,好像回到家似地走進浴室,當她發怒的瞪視是小倆口在拌嘴。
  他還很惡劣的把四角內褲往外扔,在里面哼起歌來試水溫,并將浴室的們完全大開。
  “寶貝,要不要一起洗?你以前最愛我幫你洗大腿內側,還發出貓哭的吟哦聲呢!”
  不气不气,十年前他就是這副德行,長歲不長智。黎紫苑暗自平撫自己怨不可遏的情緒。“你很聒噪。”
  “會嗎?以前你最愛我邊做愛邊說些話,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些話,要不要演練一番?”
  “不——必——了——”她咬牙冷哼著。
  “害躁呀,!我們以前最愛窩在小套房玩彼此的身体,你喜歡我壓在上面,說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天呀!他不累嗎?
  忍著气,黎紫苑盡量不發作,他絕對是故意的。
  “苑儿,下回換你在上面試試,我是不介意當馬啦!以前你最愛摸我的……”
  “霍玉薊,你再說一句以前最愛,我發若你會從此少了一根……舌頭。”
  霍玉薊在浴室中發出爽朗笑聲。“我好怕呀!苑儿。
  他太猖狂了。
  一陣惡念陡起,黎留苑悄悄地走到浴室門口關掉瓦斯,然后扭開冷水——
  “嘶!”地猛打了個冷顫,瞪著雙手抱胸的微笑惡女。“听說過惡有惡報這句話吧!”
  她頓時收起笑容往后退。“我警告你慢!我的身子一向很虛,泡不得冷水。”
  “是嗎?”霍玉薊節節逼近。“我記得你最愛玩水,每回都濺得我一身濕。”
  “以前年輕不懂事嘛!現在年紀大了,禁不住。”
  黎紫苑看著走出浴室的他,他干么光著身子見人?
  “那更應該訓練訓練,我可大你五歲。”
  仗著身高的优勢,霍玉薊大步一跨,輕而易舉地逮到她,一抱著她亂踢亂揮的身子往浴池一扒。
  黎紫苑不小心喝了口水撐起身子。“你騙我。”其實水是熱的。
  帶著眷籠笑意的霍玉薊半趴在浴缸邊緣瞅著她,深情款款地撫撫她微濕的發,不把她的怒意放在眼中,此刻的她多撩人,曲線畢露。
  “傻丫頭,我哪會得凍坏你,你是我心愛的女人,疼你都來不及。”她好美,如人間的仙子。
  天上的神仙太遙遠、太圣洁,他只要一個屬于人間的仙子。
  “玉薊。”她有些動容。
  “我愛你,苑儿,永遠不要怀疑這一點。”他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他眼底的深情是如此赤裸裸,昔日的記憶涌上心頭,黎紫苑倩不自禁地拉近他的頭,用最初的愛戀吻住他,純得不帶一絲雜質。
  這份純情濃愛喚醒潛伏的欲望,不愿自制的霍玉薊撫上黎紫苑柔軟的玉峰,伸出舌頭舔吮她圓潤的下巴。
  水的助興,溫暖的擁抱,急切卻又溫柔地撩動她的欲火。
  銀藍色的禮服泡在水里更顯貼身,他迫不及待地擦肩她裙子下擺,往她大腿內側一路向上撫揉,來到她濃密的森林。
  這一發現令他有尋著寶物的快感,一她竟然未著底褲。
  但繼而一想,他臉上浮起激怒,她竟然沒著底褲,豈不是隨時有春光外泄的可能,白白便宜那群老色鬼。
  “小妖精,你真不乖哦!”
  霍王薊以食措饒著她的小豆滑划、勾捻,意在懲罰她的大膽作風。
  這副身子是美妙無比的,只能屬于他。
  “哦!玉薊”
  “別急,你還不夠濕,我怕傷了你。”
  霍玉薊慢慢地甩唇舌把衣服往上送,手指在她幽谷外輕按,另一手不忘揉接運弄她挺硬的乳頭。
  兩具赤裸的身体互相取悅對方,情欲完全控制了他們的理智。
  “放松,苑儿,抬高你的腳勻著我的腰,就像我們以前做過的。”
  很自然地,黎紫苑毫不扭捏地配合他抬高腳,讓他的火熱更順利貼近她的濕潤。
  “對,就是這樣,我要進來了。”
  他用力一送,挺進她緊熱的溫穴中。
  久別的戀人再度重逢,熱情更胜于當年,兩顆受傷的心緊緊相依。”
  霍玉薊的眼未曾移開,熾熱地凝望在他身下的她,因激情而泛紅的絕美臉龐,那一聲聲淺吟低泣,帶給他無比的快樂。
  他用生命來愛她,用唇舌來膜拜她的美麗,撫摸的雙手崇拜她白玉般的胸脯,他要給她全然滿足的喜悅。
  “苑儿,我愛你。”
  “嗯……啊……喔……”
  發漲的四肢用力的夾住他陽剛隨身子,隨著他的沖刺而動,黎紫苑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斷斷續續的哦吟聲發自口中。
  他們在床上一向配合得很好,每回都能盡興歡愛,即使事隔十年,時間仍阻隔不了兩顆相愛的心。
  “慢點,苑儿,我們有一整晚,別急著到點。”他故慢速度地律動。
  就充滿足她吧!
  舍不得見她痛苦地搖擺頭,霍玉薊突然加快的抽動,讓她早點達到一高潮。
  一陣痙攣后,她倏然緊窒的幽谷用力夾住他,一道熱流噴向她。
  “你真性急。”
  溫柔地抱起她,霍玉薊拎起毛巾擦拭一身濕的她,兩人的身体仍然相結合。
  走向床的摩擦中,她發現在体內的他又硬挺起來。
  “玉薊,你太貪心了。”
  就著床,他讓她跨騎在身上。
  “為你而貪心呀!吾愛。”
  往上一挺,兩人之間不再有言語,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愛情是沒有時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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