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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午后,一群人遺忘了飲食,在斗室中爭執著,討論中以英語夾雜著法文、德語和印地安土語,有時連可笑的台灣國語也出寵了。標准的小型地球村在各种語言下形成。銀發、紅發,金發及黑發讓人眼花繚亂,怀疑置身在國外。
  “渴死了,叫你的秘書送几杯咖啡進來。”楊正齊有些煩悶地拉扯衣的須。
  周恩杰點點頭,并轉頭詢問其他人的意思。“需要咖啡嗎?還是其他飲料?”
  “不用了,我們不渴。”執行任務當中,他們不相信任何人。
  “我只想喝狐狸泡的一手好茶。”藍蛇托著下巴。眼神中有著希冀的光芒。
  挑剔!楊正齊心中響咕一句。“你們真難伺候。”他不知謹慎正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是嗎?我倒不覺得。”藍蛇聳聳肩。
  陳秘書敲門而入,神情自若地端來兩杯咖啡,不因力、公室內多了四名俊男美女而分心,步伐堅走的走向目標,眼臉低垂掩飾著眼底的殺意。
  “好香的咖啡,提神醒腦,百嘗不膩。陳秘書你可以去開家咖啡店,保證生意興隆。”正齊稱贊著。
  聞著香濃的咖啡攪拌著奶精,周恩杰微微一笑將咖啡杯靠近唇畔。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去碰那杯‘要命’的咖啡。”悅耳甜膩的柔聲從窗戶外飄了進來。
  “狐狸!”
  藍蛇的輕呼聲引起眾人的注意力,陳秘書借机要退出力、公室,手心緊握著一技小巧的掌心雷,必要時,她准備先從目標物下手。
  “想去哪里呀!夜百合。”一道影子快速地阻擋陳秘書去路,以有力的勁道握住她的手。
  “夜百合?!天呀!我居然沒察覺。”隱狼自責地抓注“犯人”。
  陳秘書冷冷一笑。“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總裁、楊警官,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确是我的秘書,已經為我工作多年,我看是,你誤解了。”周恩杰只能從來者臉上的面具知道她的身份就是血狐狸。
  “對呀!我相信陳秘書不是歹徒,我都不知喝過多少杯她泡的咖啡吶了,你太草木皆兵了吧!”楊正齊不以為然的說道。
  維絲娜不理會他們兩個,直接走到四名伙伴面前。
  “藍蛇,你的功力退步了,是台灣的空气混濁了你雙眸不成,還有烏鴉,你的警覺性明顯降低。尋鼠,你可以改行了。”被點名的人一一羞愧地垂下頭。第一天上工就出了紕漏,若不是維絲娜及時識破敵人的詭計,只怕人都死了他們才會有所警覺。
  “嘖!瞧她罵得多溜,好像三娘教子般。”楊正樂見有人教訓這些囂張的“動物”們。
  維絲娜眼波一轉,冷冷地直視他。“台灣的警察除了會貪污瀆職之外,嘴上功夫倒也不差。”
  被反將一軍,楊正怔了一下。“我們警察向來清謙自守,絕不貪污瀆職。”
  “我──是嗎?看得出政府的待遇不錯。”她輕蔑的瞄著他一身名牌服飾。
  “這是……呃!這是……”楊正有些汗,不敢說出這是出身富裕家庭的蔭。
  “是有錢公子哥儿的閒暇游戲,炫耀警微的政商勾結途徑是吧!”她一點也不留情地攻擊。
  “你……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了你權利批評他人?這里是台灣,不是聯合國總部。”
  气惱的楊正漲紅了一張臉,他最恨別人輕視他努力得來的成果,誤以為他是靠著背景才爬升到現在的地位。
  “這倒也是,幸好這里是台灣,不然聯合國總部會以為何時養了條只會吠的犬。”楊家的人,絲娜有一种難以言語的恨意。
  “別欺人太甚,你不過是個……啊!”他气不過的手拍她,結果,被摔個四腳朝天。
  維絲娜拍拍肩上灰塵,若無其事他說:“很抱歉,反射動作,記住千万別從背后拍我,否則地獄會多條冤魂。”她無意義的摸摸頸上肌膚。
  “她該怎么處理?”隱狼穩穩地箝住陳秘書的手,不讓她有所動作。
  “接下來應該是藍蛇的工作。”維絲娜是指利用催眠術逼供,找出幕后主使人及其他同謀。
  “我來。”藍蛇要雪剛才的恥辱。
  陳秘書看見她靠近,立刻以一副備受委屈的表情向周恩杰求援。
  “等一下,你們沒有資格在我的辦公室找我秘書的麻煩,她絕對比你們值得信任。”他見狀,急忙出聲阻止。
  他雖然對維絲娜有莫名的熟悉感,但其作法及尖苛的言詞令人難以接受,周恩杰挺身為屬下員上說話,使陳秘書投以感激目光。
  “有勇气無智謀,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你所信任的秘書的真面目。”維絲娜以眼神指示藍蛇動作。
  默契十足的藍蛇一接獲指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揚,像是蝴蝶吻上彩艷的玫瑰花瓣,一張精致如真皮的面具被撕下來,露出底下年輕姣好但充滿怨恨的臉孔。
  “你不是陳秘書?”周思杰与楊正齊兩人惊訝道。
  維絲娜欠欠身,以慵懶的語气說:“容我為兩位先生介紹,這位是中南美洲首屈一指的暗殺好手——夜百合是也。”
  “暗殺?!我的身价還不至于高到這种程度吧?”太可怕了,居然能模仿到与真人無誤。
  “陳秘書人呢?”周恩杰惊問。
  “八成在警方人員的‘保護’下,長眠在某個角落里吧!大老板。”她深知恐怖分子下手是絕不留活口。
  楊正齊聞言,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再遲鈍的人也听得出她語中的輕視,更教人難堪的是在這幢布滿警力的辦公大樓,居然有人易容潛入,甚至殺害無辜。
  “我馬上叫人徹查整幢辦公大樓。”楊正齊還來不及開啟通訊器,就被血狐狸阻止。“你是什么意思。”他不解的間。
  她訕訕地說:“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從現在起,這里由我發號命令,而你嘛!當只搬運的小工蟻吧?”
  楊正齊一听,頓時气結,有气不能發,有苦不能吐,他只能悶悶的呆坐一角,兀自生著悶气。
  周恩杰有些看不過去。“尊重他人不會折損你的做……”
  “來干什么?”維絲娜問。
  “殺人。”
  “誰命令你來殺人?”
  “強漢頓將軍。”
  什么?!是他。中南美洲最毒辣的赤鏈蛇,五人小組心想,有些棘手了,光他手底下的佣兵就不下數千人,何況他秘密訓練的軍隊火力更不容小覷。
  “狐狸,強漢頓的手下個個心狠手辣,我們要硬接嗎?”伯爵鴉雖知干這行和危險是畫上等號,但對方實在大強了,他不得不謹慎。維絲娜沉吟片刻,狐狸面具下的眼眸射出精光。
  “任務就是任務,你們最好有心理准備。”
  “強漢頓將軍是誰?你們對他似乎十分忌憚。”周恩杰可以感受室溫陡然下降,緊繃气息濃烈。
  “你只要負責呼吸,其余不用多嘴。”她再一次向夜百合發問:“同伴是誰?”
  夜百合搖擺了一下,微笑道:“鬼……鬼影……夜魅。”
  “鬼影和夜勉,他們不是不屬于任何團体,怎么會加入這次的行動尸尋鼠惊訝地輕呼,眼中淨是怀疑。
  維絲娜提醒道:“不要忘了他們不是人,和我們一樣,都是生存在黑暗中的鬼魅。”的确是殺手中的好手,真是場有趣的游戲。
  “夜百合,當你清醒之后將忘了一切,包括你的父母親友,你將是一個三歲稚童,什么都不知道。”
  維絲娜向藍蛇點了個火。
  藍蛇在夜百合耳畔不知呢哺著什么語言,只見她慢慢地停下水晶墜子,右手手指“答!”了一聲,夜百合的眼神立刻變得如天真孩童般純淨,找不到一絲污染。
  “阿姨,我要吃糖糖。”夜百合將大拇指放在口吸吮,語調,”鄰家奶娃,偏著頭乞糖吃,現在的她比一根竹簽更脆弱,更無害。
  “天呀!你們是怎么辦到的?”楊正齊從頭到尾一直張大張眼瞧,從不信,怀疑,怀疑,惊訝到錯愕。
  “楊警官,從現在起她是你的責任,請小心看護著,不要遺失了。”維絲娜把夜百合交在他手中。
  低頭看著流口水的女人,楊正齊不禁哀嚎起來。“不會吧!一定要對我這么殘忍嗎?”他看起來像是保姆嗎?該死。
  “照顧幼蟻是工蟻的分內事,也是你目前唯一能胜任的工作。”維絲娜冷冷地說。
  “那么我的定位在哪里,任憑擺布?”周恩杰苦笑著,不愿接受不合理的要求。
  “木偶你該知道吧!沒人扯線時就安靜的呆坐著,不要任意行。”
  他眉一挑眼一沉,把不悅藏在眼底,“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的事業要顧及,恐怕無法配合你的行……”
  “這可不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我們任務就是讓你活著出席會議,而我們從沒失敗過。”維絲娜固執的雙眼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片刻之后,認真的眼軟化在固執的眼睛里。周恩杰敢對天發誓,這雙眼睛中堅定的固執,和他曾經深愛過的她一模一樣,毫不退縮。
  對她,他永遠只有一個作法——退讓。“你想怎么做?”
  維絲娜沒有回應,只是轉向四位伙伴。“尋鼠,你負責找出這房間里不該存在的東西。”
  “是,我立刻動手。”尋鼠取出隨身的小探測器,開始偵測不尋常的波動,找出危險物品所在。
  當三枚監听器、兩枚監測器和小型催眠瓦斯被翻出時,楊正齊的顏面真的挂不住了,將靠在他身上的夜百合交給屬下,他一臉陰霆的跟著尋鼠腳步,悶悶的找出其他危險物品。“烏鴉,你負責查近日出入境的外籍人士,務必鎖住每一個可疑的目標,絕不可疏忽。”維絲娜下令道。
  “知道了,我馬上去辦。”伯爵鴉加緊腳步去追查,入影消失在眾人面前。
  接著她對隱狼說:“找出這附近及會場最有可能的狙擊點加以監視,盡可能破坏發生危險的可能。”
  “簡單,我的專長。”說完,他人便去執行指令。
  最虧她吩咐藍蛇。“藍蛇,將所有脆弱的防御网重新加強,雖然是難了點,但我相信你的魁力足以融化太陽。”
  “當然,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我的勾魂眼呢?”藍蛇狐媚地拋個飛吻,表示又有男人要負責出賣勞力了。
  辦公室內,只剩下一對男女的呼吸聲。
  “你很有一套,處事明快果斷,不拖泥帶水,一刀直切,瓜落兩半。”周恩杰由衷佩服她的作風強硬絲毫不遜一名男子。
  “過獎了,這不過是多年習慣使然,走岔一步路。代价是五條人命。”對于任何事,維絲娜一向小心。
  “看得出來,他們對你的評价十分高,從不質疑你的命令。”他著實心折。
  “我們共過生死,走過顛簸歲月,生命早就連在一起,所以他們相信我。”她也愿用生命相信他們。她在心底說著。
  “我很羡慕你們的交情,很少有人愿意用生命當賭注,只因知己難求。”在他的一生中,几乎找不到這种知己。
  維絲娜背對著周恩杰,將兩人的身影帶离光洁如鏡的玻璃窗口,即使處于輕松的對談中,她依舊謹慎戒備,畢竟對手是恐怖分子的精英。
  “你很小心,怕對面窗口有槍枝正對著我嗎?”他看得出她极力地想引他遠离危險。
  “你還是那么細心,一點小小動作都難逃眼底。”維絲娜輕聲地歎息,不經意地泄漏一點自我。
  這句話引起周恩杰的注意,她一定是自己熟識的人,不然不會用如此肯定的口吻,仿佛熟捻己久。
  “為何要戴著面具?你其他四位伙伴都以真面目現身。”他渴望的心有些膽怯。
  “因為我的敵人很多。”接著她笑了起來。“開玩笑,請別介意,一個不好的習慣而已。”
  “可以拿下來嗎?”他可以感覺手心在冒汗。
  “當然可以,畢竟我將成為你的新秘書,不過別對人說起我是血狐狸,這樣子才不會引人側目。”
  當初昂·史洛主席,就是怕其他人外形不符合,所以才刻意選中純東方臉孔的她,做為貼身影子。一來不用怕拆穿身份,二來就近保護不會引起怀疑,再者她的第六感奇准無比,可說是最佳入選。
  周恩杰惊訝道:“我的新秘書?!”
  “而且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無休的貼身秘書,以后請多多指教。”絲絲娜取下面具,展現出靈秀如黑夜星子的美眸,綻放著深不可測的神秘气質,淡雅淨素的白皙臉龐有著玉脂般光彩,倔強的鼻子昂然挺立著,象征不服輸的個性,如貝的雪齒在兩瓣晨荷中綻放,微落的發絲妝點出一副天上摘仙圖,教人不飲也醉。
  “慧儿?!”他抖動的顫音中帶著不可思議。
  “我是血狐狸,你可以叫我維絲娜,希望這段時間里,我們可以合作愉快。”她絲毫不露出相識之跡。
  “維絲娜?!不,你是慧儿對不對,你一定是慧儿。”周恩杰激動地捉住她的雪臂。
  她輕輕地搖著頭。“我不認識什么慧儿,我是維絲娜,眾人熟知的狡猾狐狸。”她——的确是狡猾的。
  “不要騙我了,慧儿,我知道是你。”眼前這張臉整整在夢中折磨了他十年。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要把自己的幻夢轉嫁在他人身上,我真的不是慧儿。”她否認道。坦子慧早在母親去世那日,已陪葬在陰冷的土地里,現在她是血狐狸維絲娜坦。
  “這道眉、這雙眼、這張倔強的唇是屬于慧儿的,為什么不肯承認?”他的心正痛著。
  她不帶半絲感情的笑著,“周先生,玩笑只能适可而,這個世界不适合濫情的腳本,你找別人演對白吧!”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不承認你是慧儿,你可知我這十年活得多痛苦嗎?為什么不承認?”
  眼眶是紅熱的,情緒是止不住的澎湃,周恩杰的雙手死命地捉著她,生怕一松手,倩影如泡沫般消逝,他不想再等候另一個十年。
  維絲娜平靜他說:“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不是慧儿,而且听說閣下已有一位訂婚多年的未婚妻,何必執著于一場夢?”
  感情的世界她早已看淡,學會愛自己是她多年的成果,她不再傻傻地听信愛情告白,一切的愛情都是虛空的假,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實的。
  十年,一個可笑的時間距离罷了。
  “我承認在肉体上背叛了你,但是在心靈深處永遠只有你才是唯一,相信我從未停止愛你好嗎?”
  曾經,她曾經相信過他,結果換來滿身的傷痛,而令她再也給不起承諾,只因為她已不再相信愛情。“你的愛情很教人感動,相信那個慧儿听到,一定會飛奔到你怀中。”是的,十年前的那個傻女孩會,她暗自想著。
  “慧儿!”他深情的呼喚得到的只是冷淡一瞥。
  “我是聯合國總部的特別小組,反恐怖組織的成員血狐狸,請不要再次錯認。”維絲娜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身份,并脾視他握緊雙臂的手,眼瞼半垂表示他大夫禮了,不知進退合宜。
  周恩杰順著她的視線,心疼自己造成她青腫的指痕,慢慢地放開手。“對不起,我無意傷你,很痛吧?”他輕輕撫摸紅痕。
  她不當一回事的退后,和他保持一臂之遙,“我受過更重的傷,這算是點心上的小芝麻。”
  “慧……維絲娜,我不曉得你為什么拒絕相認,在我心目中,你依!日是我不變的摯愛。”
  “我同情愛上你的女人,你居然錯將玫瑰喚薔蔽,也可怜被你愛上的女人,只能一片片慢慢地凋落。”維絲娜冷冷地說。
  收起初見的那份悸動,他确定自己絕不會錯認深藏心底十年的儷影,既然她不承認是坦子慧,那么他將再一次追求她,為了一圓心口的缺。
  “我是周恩杰,很高興認識你,血狐狸維絲娜!”周恩杰像初見陌生人,客套地伸出歡迎的手。
  “嗯——這才像一個大男人,希望你不是個難相處的老板。”她以一名新進員工的姿態与他握手言歡。
  強烈的電流流經相握的手,兩人都有片刻的失神,仿佛時光倒流了十年。所幸多年嚴苛的訓練讓維絲娜回到現實,不至于暴露脆弱的情緒。
  “我的伙伴們應該已將我的意思傳達,若有問題可以提出檢討。”
  周恩杰還沉溺在往日回憶,頓時接不上話,張口啞語了一會才恢复大腦正常運行。“大致上沒有問題,不過有必要換住所嗎?豈不是增添一層麻煩?”畢竟原住所的保安堪稱一流,實不需另辟一屋。
  “狡兔三窟的故事該听過吧!虛中帶實,實中帶虛最教人難以捉摸。”對于周宅,她有深沉的痛。
  “還有一點,為什么不肯進周家大門?”他知道這是她不与人說的心結,于是他沉著的注視她面部表情,不放棄一絲線索。
  “私人因素与你元關,与其揭人隱私,不如好好保重自己,少讓人操心。”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他歎了一口气,她還是那么傲然,找不出半點波動。
  攏攏長發,輕松地扎著馬尾,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她將手中的狐狸面具輕巧拆卸,成為一條銀色項圈,緊貼在她誘人的玉頸上。“雖然我將成為你的影子,但是你的私人社交時間,我會盡量挪出空間,不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
  “私人社交時間?你指的意思不會正是我腦中所想的吧?”周恩杰的語气中隱含著一絲怒意。
  “食色性也,你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偶爾帶未婚妻回家過夜是應該的,我不會那么殘忍要你當個和尚。”
  壓抑著陡升的火气,他几乎是抿著嘴冷言。“我不是下流的縱欲主義者,絕不會有淫亂的春宮畫而出現。”
  她輕嗤一聲。“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向我報告,閨怨難耐的是你的未婚妻,喂飽她就成了。”
  他有些明了了。“如果你介意音庭的存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她永遠只是個代替品,我不會娶她的。”
  楊音庭一一一直存在她心頭的腫瘤,一個讓她對愛失望、對人性脾脫的女人。更可怕的是維絲娜發現自己在嫉妒,腦海中浮現他們赤裸歡愛的情景,不該有的酸液如大浪般洶涌,她居然在嫉妒一個浪女。
  “那你也滿賤的嘛!喜歡跟別人共坐一,輛公共汽車,不怕得病嗎?一听說母狗特別吸引帶菌的公狗,你是嗎?”她諷刺的說,通常傷害別人是一种自我保護的逃避法。
  周恩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一點也不像那個如陽光般燦爛,一心只知笑的無邪女孩。
  “不該是這樣,你變得陌生了。惆悵在他的心底滋生。
  “我本來就是個陌生人,你終于認清事實,不再把我和某人的影子重疊。”她用笑聲來嘲弄他的無知。
  “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出國留學,如果我留下的活,你就……”他苦澀地揪著一張后悔的愁容。
  維絲娜不耐地揮揮手。“拜托,請不要把陳年往事當故事談好嗎?我沒什么耐心的。”她害怕再卷人感情漩渦。
  “你冷血得教人心寒,這個世界到底對你怎么了?”他感到陌生,太陌生了,相同的臉孔鍺置了靈魂嗎?
  “從事這個工作若不冷血是成不了气候的,世界是教會了我生存的方式而已,你這棵活在溫室里的矢不放棄一絲線索。
  “私人因素与你元關,与其揭人隱私,不如好好保重自己,少讓人操心。”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他歎了一曰气,她還是那么傲然,找不出半點波動。
  攏攏長發,輕松地扎著馬尾,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她將手中的狐狸面具輕巧拆卸,成為一條銀色項圈,緊貼在她誘人的玉頸上。“雖然我將成為你的影子,但是你的私人社交時間,我會盡量挪出空間,不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
  “私人社交時間?你指的意思不會正是我腦中所想的吧?”周恩杰的語气中隱含著一絲怒意。
  “食色性也,你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偶爾帶未婚妻回家過夜是應該的,我不會那么殘忍要你當個和尚。”
  壓抑著陡升的火气,他几乎是抿著嘴冷言。“我不是下流的縱欲主義者,絕不會有淫亂的春宮畫而出現。”
  她輕嗤一聲。“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向我報告,閨怨難耐的是你的未婚妻,喂飽她就成了。”
  他有些明了了。“如果你介意音庭的存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她永遠只是個代替品,我不會娶她的。”
  楊音庭一一一直存在她心頭的腫瘤,一個讓她對愛失望、對人性脾脫的女人。更可怕的是維絲娜發現自己在嫉妒,腦海中浮現他們赤裸歡愛的情景,不該有的酸液如大浪般洶涌,她居然在嫉妒一個浪女。
  “那你也滿賤的嘛!喜歡跟別人共坐一,輛公共汽車,不怕得病嗎?一听說母狗特別吸引帶菌的公狗,你是嗎?”她諷刺的說,通常傷害別人是一种自我保護的逃避法。
  周恩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一點也不像那個如陽光般燦爛,一心只知笑的無邪女孩。
  “不該是這樣,你變得陌生了。惆悵在他的心底滋生。
  “我本來就是個陌生人,你終于認清事實,不再把我和某人的影子重疊。”她用笑聲來嘲弄他的無知。
  “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出國留學,如果我留下的活,你就……”他苦澀地揪著一張后悔的愁容。
  維絲娜不耐地揮揮手。“拜托,請不要把陳年往事當故事談好嗎?我沒什么耐心的。”她害怕再卷人感情漩渦。
  “你冷血得教人心寒,這個世界到底對你怎么了?”他感到陌生,太陌生了,相同的臉孔鍺置了靈魂嗎?
  “從事這個工作若不冷血是成不了气候的,世界是教會了我生存的方式而已,你這棵活在溫室里的矢車菊,哪懂得金盞菊的悲哀。”的幸福人哪知道流浪者的孤獨背影是多么滄桑。她有些感傷。”不說了。當你的秘書需要什么技能?”
  “你……你會些什么?”那聲音中濃濃的孤寂是他的錯覺嗎?他不敢再挖掘她的內心,怕自己無法接受那股酸澀。
  “電腦,打字、翻譯,我善長十三种語言,七种文字還有……殺人。”維絲娜抖抖肩膀,好像殺人只是一場游戲。
  “你殺過人?”
  “當敵人把槍口指向腦門時,你不會向他鞠躬說聲謝謝吧!大老板。”她擰著鼻心,勾著唇角嗤笑。
  “不要叫我大老板。”周恩杰感到受了侮辱。
  “在會議結束前,你的身份是我的老板,這是老頭的命令,很難不遵從。”她把手心向上揚聳聳肩。
  “誰是老頭?你的頭頂上司?”他想,像她這么驕傲的人,駕馭得了她的人必不簡單。
  “老頭,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主席,一只真正狡猾的豺狼。”這是她對昂·史洛的觀點一一微笑老人背后是致命的好險。
  “嘎?!你是直接听命聯合國主席的命令,那么你在聯合國的地位……”他不敢相信她這么強。
  “沒錯,僅次于主席閣下,不過這是我付出尤數代价的結果,可不是靠虛名而已。”
  “我希望這十年甲從未与你分离過。”身為男人的無力感,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周恩杰感到一陣難過。
  “大老板,你又開始說醉語了,不要忘了我只是你的守護大使。”維絲娜的眼角半勾,自認為正義使者。
  此刻在玻璃反射的太陽光下,她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圣洁天使,揚著純白羽翅守護著他。
  注:夫車菊的花語是幸福,金盞菊的花語是失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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