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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該死殺千刀的混蛋,我跟你們說抓錯了人,我不是死一千次不足惜的左天藍,我是左天綠,你們是瞎了眼不成。”
  無辜的左天綠拍著房門大喊,不下十數次詛咒她那個讓她背黑鍋的二姐,為何一人有過要累及家人,只因為她長了一張相似的臉?
  大姐和小弟不也是長了這么一張臉,這些短視的笨蛋怎么不去找他們,她是很忙的,主編還等著她手邊的稿好排版。
  “開門呀!大哥,小妹真的不是大名鼎鼎的女警官,我只是個混飯吃的小記者,你看看我記者證還挂在胸口呢!”
  她不斷地對門喊話,累了還找張椅子坐下,看著被封死的窗戶;她想逃都無處可溜。
  “我這么溫柔善良,怎么會是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左瘋子,和她長得一樣是我的不幸,你們應該同情我才是。”
  由一開始的怒罵踢門到灰詼的自貶,然后裝可怜地訴說自己夠委屈,左天綠是無所不用其极地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看能不能逃過一劫。
  她不過應主編要求去探訪一位名人,結束后路過間藝廊,心想時間還很充裕,就進去欣賞欣賞她最崇拜的畫家冷殘最后三天的畫展。
  可是她怎么會料到現在治安亂成這樣,歹徒大方地登堂入室,當看一大群看畫的雅仕淑女們,脅迫地架起她就走。
  當然她是有些拳腳功夫,但是人的肉体是很脆弱,兩把槍架在腦門,就算是武林高手楊過再世,也敢不過花生米大的小子彈。
  她很愛惜生命也很怕疼,所謂身体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毀之,不孝矣!
  她是個非常孝順的女人,所以絕對不會讓自己有受傷的机會,可恨一怀疑的是,就算她缺條胳臂斷條腿,她那群冷血的家人是否會擔心。
  一個家庭最好不要生大多小孩,孩子一多就不值錢了,何況是四張一樓一樣的臉。
  “各位好心的英俊大哥,抓錯人不可恥,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會原諒你們一時錯手,畢竟我們都是凡人
  “閉嘴,你再吵得老子不得安宁,我就替你打一針。”
  煩死人了。
  被吵得耳朵直響的大漢惡狠狠地反踢門一腳,警告她不要再念個沒完,他已經快受不了她連喊了兩二、三個鐘頭還不累。
  跟著老大東躲西藏的日子非常不耐煩,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擔心黑白兩道追捕。連女人都沒得玩。
  要不是老大的三申五令,他早就拿房內的女人來下菜,紓解紓解禁個多日的欲望。
  “呃!大哥,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叫左天綠,不是你們要的那個女警官。”
  “想騙我,門都沒有。”他又不是沒見過女警官長什么摸樣,哪有可能抓錯。
  “真的,左天藍是我二姐,我們是四胞胎,左氏四奇在北部很有名,不信你去打听看看。”
  左氏四奇?好像有點印象。“你真的不是左天藍?”
  他有些遲疑的問道。
  “我是老三左天綠,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要是真的左天藍在此,以她的個性早把門拆了,哪會和顏悅色地和大哥你聊天呢!”
  大漢想想她的話有几分道理,道上不少兄弟被左天藍教訓這,根据他們的說法,姓左的女人是個惡魔,出手又狠又毒,根本不像個警官。
  而門后的女人說起話來輕聲細語,一點也不像粗暴女,也許自己真的抓錯人了。
  “你等一下,我去請示老大。”
  過了好一會儿,左天綠听見們外有很多紛雜的腳步,然后是轉動門鎖的卡啦聲,帶頭的是位有點小腹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有些縱欲過度而顯出的早衰。
  在他身后站了個留著小胡子的男子,年歲和他差不多,一臉奸邪的模樣,像個卑瑣的日本人。
  “你不是左天藍?”風正霸眼中有著怀疑。
  她馬上必恭必敬地遞上名片。“我是T報的記者左天綠,請多指教。”
  這……這是被綁票的人質該表現的態度嗎?瞧她那副熱絡勁,跟采訪國家元首有什么兩樣理毫沒有人質的自覺。
  “你和那臭婊子是姐妹?”
  臭婊子?左天綠笑意立收。“她是我不肖二姐。”你又好到哪去,死男人。
  她那二姐是惡劣些,不太可愛老是壓榨她,但是她不許人污蔑她粗暴的姐姐,只有左家的人可以說她坏話。
  “你真的不是左天藍?”風正霸上下地打量她,有几分信服。
  那個女人有一張利嘴,個性沖得很,不像眼前的女子溫馴多了。
  “大叔,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打到我姐夫家詢問,看她在不在。”
  “你姐夫家?”
  “你不知道?”她很惊訝地說道:“二姐夫是藍天幫的幫主風似默呀!天藍、藍天,你看他們多相稱,天生一對怨偶……呢!佳偶。”
  要死死道友,二姐是受過精良訓練的警官,保護她這個小老百姓是職責,還有個混黑社會的二姐夫,他本來就是刀里來水里去的硬漢,要他們來送死不為過吧!
  她是受倆人牽累,沒道理代他們受過,當然要正主儿自己來還債。
  “他們打算結婚?”風正霸臉色一陰。
  “是呀!我老爸和大姐都打點好,等她傷一好就綁她……讓他們進禮堂。”這可不假。
  以老爸的雞婆及大姐的陰險,二姐是在劫難逃,無法繼續她的不婚宣言。
  風正霸突然狂任的大笑,十分得意地搗住她的下巴,“你會是我手中最佳的王牌。”
  “大……大叔,會痛。”她口齒不清地甩開他的手。
  “我很沒用的,拿我換不到贖金。”
  真沒禮貌;手那么污穢還亂抓她可愛的美人下巴,八成留下難看的手印。左天綠為自己掬一把傷心淚。
  “我要的不是錢,而是那一對等不到婚禮的同命鴛鴦。”他陰惻測地說著狠話。
  左天綠很緊張地張大眼。“不行啦!我老爸會气瘋的,至少要等他們行完札。”
  几個凶狠的大男人露出古怪的眼神,為她荒唐的說法感到不可思議,她是不是不正常,他們要用她作餌約出那兩人耶!
  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說些令人听不懂的詭异言詞,實在……瘋了。
  “打電話。”風正霸拿出一只大哥大交給她。
  左天緣疑惑的一瞥。“打給誰?”
  “風似默。”
  “姐夫?”他怎么不自己打,好懶哦!“可是我不知道他的電話。”
  風正霸覺得她天真得教人生气,自己奪過電話撥了几個熟悉的號碼,對方接了電話停了一下轉給男一人,他要左天綠叫他們來換人。
  左天綠像和親人聊天一般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气得風正霸甩了她一耳光,搶過電話惡狠狠地撂下話,要風似默和左天藍來換人,不然就等著收尸。
  “大哥,這個女人是不是這里有問題?”久井比比自己的腦袋。
  自從毒品走私和買賣人口一事,赤龍會在同時遭到日本警方的圍剿,在弟兄的掩護下,他坐著漁船偷渡到台灣与風正霸會合。
  他們共同的敵人是斷他們財路的左天藍,而風似默卻是逼得風正霸走投無路的幫凶,為了有東山再起的机會,這兩人不除不快。
  “不用管她,大家先布置一下,等人送上門。”風正霸有些瞧不起故意裝傻的左天綠,認為她是無害的棋子。
  “是。
  一行人再次走進房門,挨了一巴掌的左天綠眼冒金星,嘴巴有股腥昧,原本天真無邪的面孔變得深沉,她最很打女人的男人。
  人家說警察的槍威力無窮,律師的嘴犀利如刀,但是記者一技小小的筆可以殺人于無形,她發誓等這件事過后,她要在報紙上大書特書,非要他判十個死刑不可。
  再溫馴的貓儿都有爪子;何況是左家不馴的女儿。
  “二姐,你欠我一個人情。”

  “什么?!他抓走天綠?”左天藍忍不住大吼,生气地拍桌子。
  警官的正義感和姐妹之情促使她發火,雖然她常嫌多張相似面孔惹麻煩,但私底下她很重視几個手足。
  風似默安撫道:“藍儿,不要激動,你的傷剛好。”看著出現裂痕的桌面,可想而知她有多憤怒。
  要她不激動比登天還難。“那個不要臉的臭男人,有本事就沖著我來,何必擄走那個笨蛋小妹。”
  她邊說邊罵,連自個妹子也罵進去,惹得風似默在思索對策時不免忍俊不已。
  “小妹應該不會有事,她是被誤抓。”左家的女人真大膽,她剛才還笑著和他聊天,真是……沒話講。
  “抓她的人是豬來投胎呀!我和她的個性相差十万八千里,瞎了狗眼才會抓錯人。”一群蠢蛋。
  豬生狗眼?真虧她想得出。“你和小妹長相一樣,若不是熟知你們姐妹的人是無法分辨,抓錯實屬正常。”
  他是不會認錯左家四姐弟的,大姐冷靜自持,頭腦清晰,是理智型的女強人,老三是個活潑開朗的樂觀女孩,反應相當快,小弟自戀愛美,雖然故作女態,但不難看出他暗藏的才智。
  至于他老婆藍儿不用多說,沖動、暴躁、不講理,但個性直率,所以他絕不會錯認,但外人就不得而知。
  “哼!敢抓我妹妹,我非轟掉他的腦掉。”左天藍一轉身就往放置警槍的地方摸去,欲取出佩搶。
  雖然她受傷請公假,但是佩槍一直不离身且末交回警局,這是她一向的特權。
  風似默無奈伸手一攬,將她接回腿上坐著。“你要改改說風是雨的個性,我會把小妹救出來的。”
  他可不希望她才傷愈就置身于危險中,這是他的家務事,理所當然要擔起一切責任,他不會證他的女人去涉險,救人的事他自有主張。
  “小妹姓左,我自己救。”她才不需要有人在旁邊礙手礙腳。
  “你又任性了,我不會准你去的,你給我乖乖地待在家里。”他強硬地瞪視她。
  “哈!你在說笑話,你忘了我的職業是警官嗎?綁架女子刑事案件,誰能阻止我插手。”
  他有些無助地摟摟她。“藍儿,你明知我會擔心,為什么還要跟我唱反調?”
  “緝拿歹徒歸案是我的工作,你要敢阻止我加人救援行動,以我的個性,你該知道后果。”
  風似默挫敗地將頭枕在左天藍胸前,唇角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有了她的日子怕是不寂寞,他有得頭疼了。
  走至窮途末路的窘況,他非常清楚親二叔欲置他于死地的決心;這次他抓錯人無非是想利用他對藍儿的感情,逼使他讓出自裁讓位的決定。
  若是真心所愛的她陷入惡人手中,就算真要他舉槍自盡,他也不會有半絲猶豫,只求她平安無事他死而無憾。
  江湖生江湖死是不變的定律,他不怕死,只怕失去所愛的女子。
  “藍儿,我該拿你怎么辦?”對她,他無能為力。
  左天藍眨眨眼睛,不太自在地環抱他的頭,語气顯得溫柔了許多。
  “不用為我擔憂,我會有分寸的。”她也會為他擔心呀!
  “當我愛上你的那一刻,注定了我要為你擔一輩子的心,你這個坏心腸的女巫。”完全迷惑了他的心。
  她主動地吻他。“惡有惡報,誰教你坏事做太多,我就是你的報應。”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報應,我樂于一輩子被你糾纏。
  我愛你。”他立即回吻她。
  “我也愛你。”她終于說出口。
  就在此時本該感動的風似默反而一臉暴戾。“藍儿——你在干什么?”
  “這……呵呵……我……手痒。”左天藍訕訕然地干笑,放掉手中的槍。
  向來敏捷的身手頭一回栽了個跟頭,她本想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摸走他的槍,沒想到他賊得很;她才輕輕扣出一半就被他逮個正著。
  警用佩槍再精良也抵不上大哥特制的手槍,她會覬覦是人之常情,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大家“互通’嘛!
  這個男人就是太小气,私槍一大堆也不肯借她把玩一下,真是自私。
  “我有教訓手痒的辦法。“他驟然將她雙手一扣,警用手拷就成了新式手環。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警察耶!’哪有賊將官扣起來的道理。
  風似默突然抱起她走向床。“你剛才的行為已触犯法律,所以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哎呀!默,你最愛我的是不是,你一定舍不得我細嫩的肌膚被粗糙的手拷磨破。”
  光看他眼中燃燒的欲火,左天藍豈會不知他所謂的制裁是什么,這些天躺在床上的時間可多著,盡做些愛做的事,她都摸熟了他身上每一條肌紋和傷疤。
  她享受著他帶給她的一波波浪潮,但是現在情況有异,要歡好也得等她光把妹妹救出來,再把一干豬玀打成肉餅再說。
  “對,我最愛你。”他將她往床上一仍,隨即覆了上去。
  “寶貝,張開腿,讓我愛你。”
  “你……晤……”
  她才一張口要反對,蛇一般的舌頭趁隙溜了進來,雙手忙碌地扯掉彼此的衣物,用身体愛撫。
  要救人,可以,先喂飽他的身体再說,饑餓的男人是成不了事,她有義務填滿他。
  滿室的春色,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花板有三只守宮、兩只飛蛾和無數的小蚊子,而左天綠肚子好餓。
  被關了將近几個鐘頭,她的生理時鐘產生自然反應,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她好想念老媽的蔥爆牛肉和味噌湯,記得今晚的菜單有紅燒肉和四物排骨,想著想著口水都流下來了。
  嗚……她好可怜喔!被人不聞不問地丟在小房子里,沒人跟她聊天好無聊,她從來沒有這么長的時間“安靜”——一除了睡眠。
  不講話比殺了她還難受,她憋得快受不了,
  “死二姐還不來救我,真的打算來替我收尸呀!什么警界傳奇嘛,等我出去非把你寫成卒仔。’”
  正當左天綠在自怨自艾時,門被人打開了,持槍的兩個凶神惡煞小心地靠近她,准備押她出去。
  他們不得不小心,几個小時前有人起了淫念,趁老大不注意時想非禮她,結果被打得趴在地上。
  要不是那個日本人久井聞聲而來,并這時地掏出槍指著她,這個看似無害的天真人質就要逃之夭夭,他們到哪里再找個人交差。
  “嗨!兩位大哥好,是不是要吃晚餐了?”快九點了,“應該”用膳了。
  “吃你的大頭鬼,香燭你吃不吃,陰曹地府多得是。”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吃。
  “不是吃晚餐?”她偏著頭放作可愛。“噢!那我再猜一次,是不是我姐姐、姐夫來接我回去了?”
  兩個男人惊訝地互視,對她的戒心加深了几分,怀疑她不似外表那般無真,手中的槍穩定地指著她。
  “走,少囉嗦。”
  左天綠被槍口推著走:她很想抱怨他們的無禮,但為了多活几年,還是勉為其難的閉嘴。
  一出小房間,繞過陰暗的小走道,驟起的光亮使她眼睛眯了一下;不自主地伸手擋了亮光,然后她适應了光線,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你的動作真慢,孵蛋呀!”她興奮地要奔過去,可惜腰間的槍不同意。
  左天藍看見無恙的妹妹本來很高興,但是瞧她臉頰上有五指鮮紅印,抑不住的怒气揚了起來。
  “你這個死王八,干什么打我妹妹,你是嫉妒她長得比你還像人呀!”豬就是豬,投胎十八次還是豬。
  風正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死到臨頭還嘴硬,要不要令妹先做個示范?”
  他做了手勢,底下的人舉高槍口對准左無綠的太陽穴,嘲弄似地轉動輪盤,作勢要扣扳机。
  “住手。”左天藍急得大喊。
  “怎么?你不是很囂張,有膽再寫大聲點,你妹妹會感激你送她下地府。”他有一絲得意。
  “你……卑鄙,有本事就沖著我來,不要拿無辜的人開刀,一對一,我們單挑。”她正想沖上前,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哈……你比令妹還天真,不卑鄙還能活到現在嗎?
  我有籌碼在手,不怕你不乖乖地听話。”
  啐!老賊奴。“一個換一個,把我妹妹放了。”她豪气地許下承諾,令身后的風似默鎖眉。
  “你的警章是鍍銀的吧!來到這里還想全身而退,誰都別想走。”風正霸的笑聲刺耳得如快死的因蛤螟。
  “老烏……”她正要開罵,手上傳來的壓力讓她住了口。默。
  風似默用眼神傳遞訊息,要她稍安勿躁,一切由他接手。
  “二叔,近來好嗎?被追殺的滋味如何?”他的臉上談得沒有一絲表情。
  風正霸咬牙切齒地冷哼,“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等著見你去地獄陪陪大哥、大嫂。”
  因為侄子,他躲得几乎無處可藏,只得窩在山腳下一幢小別墅里,足不出戶地困在百坪不到的地方,連個可供發泄的小女孩都難以找到。
  這一口問气他憋了好些時日,今日要悉數討回,不讓手底下的人看輕他。
  “二叔此言差矣!我想爸、媽比較想見你,畢竟是你送他們‘上路’。”黃泉路上正等著他。
  風正霸臉上一陣抽搐。“你爸爸太不識相了,我是他的親弟弟,先人打下的基業不傳給我和傳給你這個雜种,他是死有余辜。”
  原本以為大哥宣布退位會將棒子交給他,誰知冒出個私生子來跟他搶位置,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大哥,趁著小輩羽翼本丰好奪權。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討不了便宜,本在幫中的實權反被削弱,他要反擊占上高位,絕不再看人臉色。
  “你……”風似默直叫自己要忍耐,不要沖動行事令:“你看到背后的幽靈嗎?不知要素誰的命。”’
  疑心生暗鬼,微微一僵的風正霸頓感陰風四起,不敢回頭張望,生怕瞧見不干淨的東西,人心若虛則气弱,口气跟著薄弱。
  坏事做多的人心里總是不踏實,老覺得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對誰都抱持著不信任。
  “我……我有很多手下,你們只……只有兩個人,不用想故布疑陣,我不去讓你們活著走出這里。”
  他四下張望,用眼神暗示手下將槍一致對准兩人,只待他一聲令下就開槍,絕不留活口。
  “那可不一定。”風似默手一舉,四周出現七道人影。
  小人,說好不帶人的。最討厭集体行動的左天藍在心里低咒。
  風正霸的臉色大變,握槍的手開始顫抖,七義堂的身手個個了得,非他的手下能應付。
  事到如今非出狠招不成,射將先射馬,万無一失的棋子握在手中,不加以利用豈不可惜,他將槍口移了個方位,正對左天綠的胸口。
  “放下你們的槍,不然小美人儿的身上會多個大窟窿。”他不安的眼神寫著狡猾。
  “無恥。”要不是風似默伸手一阻,气极的左天藍早沖上前給他一拳,不會只火爆地吼上一句。
  “臭婊子,再不放下搶,休怪我無情。”風正霸朝天花板開了一槍警告。
  “好,你夠狠,我放下。”
  左天藍不顧風似默的阻攔,只用眼神要他信任,左手勾著手槍向上一拋,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眾人的視線隨著旋轉的搶而動。躍,幻影般的手法輕扣扳机,直取左天緣身側兩大漢的眉心,風似默配合地擊落風正霸的槍。
  情勢立刻大轉,七護堂亦隨之行動,在短短的几分鐘內,或死或傷或擒,局面呈現一面倒,教人措手不及。
  人質一獲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朝“恩人”咆哮。
  “二姐,你太過分了,我這件衣服才剛買耶!現在染上血跡很難洗,你要幫我出清洁費。。”
  “沒良心的死小鬼,我肯來救你就該偷笑了,想要清洁自己嫌,我比你還窮。”壓榨窮人是不道德的事。
  左天級賦兮兮的一笑。“二姐,放著姐夫這座金山銀山不挖,你留著蓋墓穴呀!”
  “什么姐夫,小心我縫了你的嘴,小孩子不要亂說話。”該死;想害她出糗。
  左天綠發出不平之聲。“誰是小孩子,不要忘了我們是一胎四胞,不要罵自己,而且老爸……嘿嘿!”她一副有你好看的模樣。
  這對姐妹視若無人的斗嘴,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無法理解長相一模一樣的姐妹是否有深仇大很,一見面就互吼。
  就在此時,牆角有道猥瑣的人影悄然走近,當人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性命就顯得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一夕之間成為過街老鼠,努力經營的赤龍會毀在一名女警手中,他要她陪葬,叫所有人后悔惹了赤龍會。
  槍聲一起,眾人來不及反應,只能在槍響后還擊,久并身中數十槍倒地,血濺四周。
  一抹清麗的倩影隨之一仰,鮮血像止不住的噴泉從胸口冒出,渙散的眼神召告死神的降臨,眾人不忍的一呼!
  “夜衣,你這是何苦?”
  風似默直挺地站立,由上而下俯望倒在血泊中的冷夜衣,剛才那一槍她們兩人都應該避得過,而她卻故意用身体擋住左天藍而迎向彈頭,讓子彈射進心髒。
  “我……只想……你知道我……我愛你的……心……至死……至死不渝……”
  “值得嗎?我還是不愛你。”
  冷夜衣嘴角露出一朵很美的笑花,艷紅色的血在花
  中增色,死亡對她才是真正的解脫,她終于可以不必再愛得那么痛苦。
  “他……也許有……一天你……會忘記我……我的容顏和……名字,但是你……永遠都……都會記住,曾經有一個女……女人,為你所愛的……女子付……付出生命。”
  頭一偏,她失去生命的跡象,用年輕的生命換取他一生的記憶,她死而無憾了。
  眾人還處于惊愕,尚未及哀悼,警鳴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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