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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風氏企業董事長室——
  一雙精容的厲眼盯著封面上的裸女,冷例的深沉令人心寒,看不透心机有几分。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空气凝窒在封閉的室內。
  几位高級主管分站兩邊,表情凝重地拿著報表,股票明顯的下挫數點,讓敵對公司放出不實的消息,動搖了員工的向心力。
  顯然眾人都相信風流公子的浪蕩行徑,嚴重的影響公司的運作。
  “風伯伯,我不該拿小語的事來煩你,可是小語是你看著長大的丫頭,你不為她出頭說兩句,誰會理她死活,”
  “小語呢?怎么她自個不來?”風董事長風行儒并不再歡秋若桐,直覺認為她工于心計。
  “滿天的風言風語不堪入耳,記者一天到晚盯梢,她想來也來不了。”其實童凝語是根本不知情。
  她從沒看過那么沒用的女孩,男朋友被狐狸精搶了不哭訴,反而冷靜地說祝他幸福,佯裝堅強地准備研究所考試。
  無論她如何煽動、慫恿,軟硬兼施地誘她來悲情投訴,仍固執得要命,就是不要。
  還說愛他就要成全他,強留無心的男人是一种罪過。
  呸!無知。
  愛一個人,就該緊緊地抓住不放,管他天仙狐妖來搶都不放手,心狠的人才能得到最后胜利,有心無心只是借口,人留在身邊便是贏。
  當初她就是太輕易放手,以為退一步是体貼,他會在千帆過盡后發現她的美好,心軟地重拾舊愛。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她居然敗在一個毛頭娃儿的手中。
  “小語還好吧?”想到童凝語,風行儒有絲不忍,他一向疼她。
  秋若桐哀傷的歎了口气。“人都瘦了一圈,兩眼無神地坐在窗邊茫望無涯的天空,叫人看了不忍。”
  “你要勸她看開些,感情的事不耍太鑽牛角尖,身子顧好才是。”小語是個好女孩。
  “初戀放得深,老是不听人勸說,我這做嫂子的心里難過。”她假裝無能為力的抽抽鼻。
  他歎了口气,“有空多帶她到外面走走,或許出國游個學,眼界開了,心情自然開朗。”
  老狐狸,護短。這一點她不會不知。“主要是展翔的緣故,如果他能撥個空去開導小語,也許她就不會整日無語。”
  “展翔呀!”風行儒沉吟了片刻。“他應該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懂得自己在做什么。”
  獺痢的儿子總是自己的好,他不好在外人面前說儿子的不是,縱使他有諸多怨。
  秋若桐故意將視線移到地面前的雜志。“這女人好生面熟,該不會是展翔的新歡吧?”
  風行儒來不及阻止就讓她取了去,眼底的不快顯而易見,沒人敢在地面前放肆,正面分數就打折扣。
  “原來她真的是女同性戀者,私生活糜爛,展翔未免糊涂,貪著一時新鮮……他著了人家的道。”
  “小道消息不足听信,展翔的女人緣向來不錯,小明星炒炒新聞造勢,當不了真。”
  “風伯伯,你錯了,上回我和凝語在俱樂部攢見他和火玫瑰親熱,他還很惡劣地赶小語走。”加油添醋是她的拿手戲。
  兩眉微斂,風行儒厭煩的說道:“女人愛纏著他是貪他風流,玩一陣子就散了。”
  “說得也是。”秋若桐恨恨地咬著牙,認為他拐著彎羞她厚臉皮。當初就是她追著風展翔,死賴活賴才好過一陣子,不久就散了。
  “你不用回去陪小語解解悶嗎?”風行儒溫和的暗示她該离去。
  想打發她走?沒那么容易。“女孩家的心事就怕人鉤,讓她獨自想一想也好。對了,听說展翔送了那名模特儿風氏的股票是吧?”
  “呃!他……”公司內部作業他不便透露。
  “好像是百分之五還是百分之七,展翔真是大手筆,一送就是上億的股票,難怪連女同性戀都改變性向黏上他。”
  風行儒一訝,報導上并未點明,她從何得知,“雜志報導錯誤,公司的股票末外流,全是空穴來風。”
  “嘎?”秋若桐微微一怔,隨即戴上假面具。“原來是我搞錯了。”
  哼!不愧是商場老將,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百分之七的股票就是她借股票經紀人的手冒進,花費了上億資金,她私下挪用不少丈夫帳戶里的定存金呢!
  而他能睜眼說瞎話一筆抹淨,真夠厲害。
  “風伯伯,你好歹說說展翔,別和不三不四的女人瞎搞,小語還等著他回頭。”
  “我會和他談談。”風行儒表現出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還有那個女明星真是不檢點,你得派個人去和她說清楚,能用錢打發的女人不是好貨色……”
  “我需要你來教我怎么管儿子嗎?”他不高興的臉一沉。
  惊覺失言的秋若桐連忙補救。“是若桐不知輕重冒犯了你,你別和無知小輩一般見識。”
  “你還有事嗎?”這下他明擺著送客了。
  “我……”
  風行儒不讓她有興風作浪的机會。“我很忙,待會得和厂商洽談數十億的訂單……”
  她是懂得見風轉舵的投机客,知道讀适時地選好退路,有些事見好就收,她不相信他能無動于衷,裝做沒事人一般。
  “風伯伯,我回去陪陪小語,你讓展翔有空去家里轉轉,別迷失了自己。”
  她態度恭敬地彎彎腰,道些客套的再見語即离開。
  “汪經理,你找到那個渾小子了嗎?”風行儒气憤的詢問。
  “董事長,我已經聯絡到大少爺,應該快到公司了才是。”汪經理額頭泛著油光。
  “太不長進了,玩女人給老子玩出問題,他真想气死我。”搞什么攝影,拍出一段孽緣。
  “呃?也許報導不夠公正,說不定他已經收心,”汪經理說得十分牽強。
  雖然他己是年近半百的男人,可是火玫瑰的美叫人按搽不住,若換成他,恐怕三更半夜拋妻棄子都赶著去,管她是不是女同志。
  光是看著她封面上勾人的眼神,他的心都酥了,恨不得把封面剪下來貼在公事夾里過過干癮。
  人美什么都可以原諒,這就是人生的現實面。
  “哼!玩女人也要有分寸,聲名狼籍的同性戀者都不放過,簡直丟盡風家的臉。”風行儒气得瞪大眼。
  “美麗的女人總是有蠱惑男人的本事,大少爺會迷途知返。”要他就一頭栽下去了。
  “敗家子,居然一口气送了人家上億的股票,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百分之七不是小數目。
  “這——”汪經理幫不上話了。
  “爸,你真相信小雜志的爛報導呀!”推門而進的風展翔剛好听到最后一段話。
  見到他,汪經理恭敬的彎身打個招呼,隨即識相的退下。
  風行儒喜多于怒。“你舍得离開溫柔鄉來瞧瞧我死了沒有?”
  “你老身体康健,再活個一百年都沒問題。”他先說兩句好話奉承。
  “死小子,當我是老妖怪呀!”風行儒冷硬的臉皮藏不住思子的情緒。
  雖然他有好几個出色的儿子,唯一偏寵的是個性和長相与他雷同的長子。
  他娶了兩任妻子,前妻亡故后他悲傷不已,几欲追隨她而去,但念在她留下的一個血脈,忍痛撐下去,把孩子拉拔大。
  再娶的妻子是個刁蠻的千金小姐,是為了企業聯姻才娶她,兩人為了前妻常常鬧得不歡而散,所以他對長子多所縱容。
  想學攝影就去學,要出國就出國,女人不斷,無意接掌風氏企業,他都由著他去。
  就算他真的把風氏企業的股份送人,他還是只有縱容。
  “爸,你看這种不入流的雜志呀,小心心髒負荷不了。”風展翔用不屑的口气把雜志往垃圾桶一丟。
  “油嘴滑舌,你是不是和那种女人來往?”連老子都消遣,不孝子。
  風展翔很嚴肅的面對父親,“玫瑰沒有報導上坏,她只是太直率了點。”
  “喔!”風行儒露出不信的表情。
  “好吧!她有些任性,愛耍小性子,脾气坏得很,討厭男人,喜歡亂揮霍,滿口粗野,行為魯莽……可是,我愛她。”
  討厭男人?“听說她是同性戀者?”
  “是,她是。”風展翔不否認這個事實。
  “那你還和她在一起。”真是胡鬧。風行儒搖搖頭。
  “我是說她在和我交往前是假性同性戀,現在她搞清楚真正的性向,不再糟蹋自己了。”好不容易。
  “假性同性戀?”有這名詞?
  風展翔笑了笑。“她求學時代曾非常崇拜一位女同學,誤把崇拜當成愛……”
  他從來沒听過這么荒謬的事,因為愛不到崇拜的對象所以改愛長相神似的女子來取代那份遺憾。
  因為搶走她崇拜女子的對象是男人,所以她憎恨男人,視男人為最低賤生物,老是以自身的优越貶低男人的存在。
  “她曾經是個同性戀,但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我,她是處女。”想到此,他笑得十分得意。
  “你不怕她貪一時好玩,當你是個多金公子才——”風行儒還沒說完就被截斷。
  “爸,把報導上的字眼全都抹去,她比你儿子還有錢,穿戴全是名牌貨,我住的是她名下的一幢房子,活脫脫像她包養的小白臉。”
  “不會吧,她的金錢來源從何而來?”一個三十出頭的女模特儿怎可能那么厲害?
  “据她閨中好友提起,她父親是北部一帶的大地主,擁有不少商業地段的地皮,她每月的零用金高達數百万。”
  咦!儿子形容的好像是金……大概是巧合吧!那人位高權重,在政、商兩界呼風喚雨,連總統都得看他臉色頒布政令。
  “既然如此,她干么要風氏企業百分之七的股份?”該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
  風展翔無奈的一歎。“老爸,我不是要你忘記雜志寫的一切嗎?你看看我額上這道疤。”
  “哎呀!怎么受傷了?誰有么膽大敢傷我儿子?”風行儒頗為心疼的說道。
  “信不信,你口中的坏女人用一千兩百万的鑽石為武器,直接命中我額頭。”鑽石多硬呀!
  一陣抽气聲響起,用鑽石……
  “好浪費……呃!我是說傷得嚴不嚴重?”真敗家·比他儿子更敗家。
  “如你所瞧,留下個見不得人的小疤。”她的脾气真該改一改。
  由那傷口推測,少說是十來克拉的鑽石。听儿子這么說,風行儒感到怪异,“可是公司股票确實被人收購百分之七。”
  “我想是有人暗中搞鬼,目的是拆散我和玫瑰。”不可饒恕。風展翔眼中透著陰沉。
  “誰會那么無聊散播不實消息給雜志社,還花上億資金買下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
  風展翔突然想起秋若桐,繼而笑自己草木皆兵,她是小語的大嫂,不可能有一大筆資金買下上億的股票。
  “我們正在追查,很快就有眉自。”他一想到寫真集的推出,心就郁卒。
  那兩個女人死都不听勸,堅持照原定的計划進行。
  還有黎紫苑未免太神通廣大,离國十年,居然有本事在短短數天內找到杳無人跡的白色沙灘,紅色的火山岩,以及十丈高的深山瀑布。
  雖然地客气地說是金錢万能,但是她調教出的人手真是不賴。強將手下無弱兵。
  “小語那方面呢?”風行儒突然想起。
  “我和她說過了,她看起來很平靜,應該是釋怀了。“目前他沒多大心思去分神。
  “是嗎?”和若桐講法不同,也許小語在心上人面前強顏歡笑吧!
  “爸,公司損失很嚴重嗎?”
  風行儒取笑地說道:“還好,一些厂商抱觀望態度,怕你為了女人敗盡家產。”
  “受不了,低級的笑話。”盲目的蠢者。風展翔在心中補了句。
  兩父子聊得正起勁,秘書按了內線進來,指有訪客,風行儒要她把人請進來,同時一群公司的高級主管也進來會合,共同參与即將合作的事宜。
  見到來人風展翔為之一訝,“咦!是你?”陰魂不散。
  “風大少,你好像不歡迎我們和貫企業合作。”
  來的不是旁人,是曼維斯企業的女總裁黎紫苑和霍氏企業的總經理霍玉薊。
  “你來談合作?”他是不太信服,這女人詭計多端,而她的男人……盲從。
  “展翔,不可對客人無禮,兩位請坐。”風行儒商業性地招呼,命秘書送兩杯咖啡來。
  “爸,不用對他們太客气,尤其是她,特陰險。”已列人違禁品。
  “展翔——”風行儒用譴責的語气不許儿子多話。
  黎紫苑自在地坐定,反正他的好日子不長了。“無妨,風董,令郎是摯友的男仆,我們很熟。”
  “男仆?”
  風家父子面面相覷,惊聲一呼。
  “你不是在玫瑰家做牛做馬?”
  “玫瑰?”是那個模特儿。風行儒心想。
  “我做牛做馬?”几時,他怎么毫不知情?風展翔杯疑她不安好心。
  “种馬和牛郎你喜歡哪個詞?一种是浪費,一种是付費。”只差有价和無价——沒有价值。
  風展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黎、紫、苑,你這惡女。”天呀!他無地自容,竟然當著一群高級主管面前談論。
  盡管咆哮吧!等會欲哭無淚。黎紫苑不再理會他,轉向風行儒,“風董,我想和你談件合作計划。”
  “嘎?喔!談……談合作。”老人家心髒不好,禁不起惊嚇。
  他以為黎總裁是個茬弱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真是飄逸如仙。
  可是一開口便辛辣無比,讓他這個商場老將差點戰死沙場,舌根麻得不靈活忘了回答,她的反應真是太机靈了,連儿子都被激得變臉。
  做牛做馬。
  牛郎、种馬。
  虧她想得到,他對她的觀點大大改變,不由得升起敬佩之心。
  “本企業与霍氏企業打算与貴公司合作電腦方面的一線產銷……”黎紫苑開了頭,由霍玉薊接著主導一切。
  他侃侃而談,由厂房設置、開發周邊產品到宣傳推出,無不詳盡地解釋,毫無遺漏。
  計划之完美舍風行儒頻頻點頭,不時發出惊歎聲。
  “資金由三方出,風氏企業負責開發新產品,線上作業由曼維斯企業負責,產品推銷由霍氏企業包辦,預估年淨額在百億美金左右。”
  “百億……美金?”
  好惊人的數目,令人咋舌。
  “風董,不,沖著令郎和摯友的關系,我該改喚你老一聲風伯父,如果你資金一時周轉不過來,我可以代付。”
  好敏銳的娃儿,看出他的資金卡在原料上。風行儒沉吟著,“這樣好嗎?不怕賠本?”
  “無所謂,一點小錢而已,賠了就當買個教訓,几十億我還玩得起。”黎紫苑玩慣了金錢游戲,不把錢當錢用。
  “玩?”他需要吞顆鎮定劑,不然真被她嚇死。
  几十億拿來玩,好狂的娃儿。
  “風伯父,你對這項合作計划有無不滿之處?”
  “呵呵……計划很好,很好。”資金由她出,他這方只需要進行產品開發,他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
  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少,能在眾人排拒的情況下和兩大企業合作,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她真有心。
  為此,風行儒不由得對她口中的摯友玫瑰起了莫大好奇心,什么樣的女子值得她花費心思交往,不惜花巨資拉攏他?
  也許,坏女人的定義因世紀而改吧,不然他如風不定的儿子怎會為她舍棄一切,只鐘情于一人。該會會眾人口中的坏女人。
  黎紫苑客气的道:“風伯父若沒有意見,明天我會派本公司的副總裁來和你簽約。”亞雷最近有點混,該操操他。
  “喔!好,好,我會把合約准備好。”嘴上高興的應允,風行儒卻不禁心想,這么快,她太急了吧?
  黎紫苑看風展翔像沒事人似地直打哈欠,一向孝順的她看不慣別人的“不孝”,三十來歲的男人還玩物喪志,欠教訓。
  她笑容可掬地從公事包取出一本色彩鮮艷的刊物。
  風展翔不安的坐直身子,那封面不是……
  “不可以!”
  誰理你。她回以惡意的眼神。“風伯父,送你一本寫真集當見面禮,是你儿子的作品。”
  “老爸,別翻,對你的高血壓有影響。”風展翔大掌張開蓋住封面的人儿。
  黎紫苑扯開一朵迷人的笑,“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今天剛上市的寫真集賣得不錯,突破五十万本,目前正在加印中。”
  風展翔气紅了雙眼。“你不是說做做樣子,印個几百本了事?”
  “有錢大家賺嘛!玫瑰捐出的版稅可以蓋間育幼院,以后就命名為玫瑰愛心育幼院如何?”
  火气瞬間瘋升,風展翔怒得沖上前,可借被人擋住,“霍玉薊,你走開,我今天非殺了她不可,”卑鄙的小人。
  霍玉薊笑了笑,在她面前護著。“我想有件事你會更生气。”
  “不可能,我已經气到极點!”不該相信她的。
  “不,你一定會生气。”肯定。霍玉薊眼露精光。
  風展翔斜挑一道眉,“說。”不可能更坏了。
  他等了一會儿才道:“她在樓下柜台擺了一千本寫真集隨人翻閱。”
  “啊——惡魔。”風展翔隨即跑出去,准備“沒收”。
  黎紫苑還有更惡毒的一招,她看看几位望眼欲,穿的男主管一臉急切卻不敢太明目張膽的表情。
  “貴公司的電梯‘可能’會卡在二樓十分鐘,現在走樓梯下……全跑光了。”她話還沒說完,董事長辦公室只剩三個人。
  “咳!他們身体……不舒服。”風行儒盯著桌面上性感無邪的女子封面,心跳有點紊亂——太刺激老人家了。
  男儿本“色”,一個個佯稱頭痛、肚子痛、腳痛,連痔瘡都搬出來用,可見火玫瑰的魅力無人能擋。
  不知是模特儿天生出色,還是攝影師技巧好,光看封面就曉得它一定大賣。
  性感中帶著無邪的笑,清澈的黑瞳里并存妖媚与天真兩种极端,玫瑰花瓣落在重點位置顯得迷离,叫人疼寵不生半點色心。
  天使的誘惑。
  標題取得好,模特儿的身段与曲線完美得無懈可擊,清艷的容貌微露迷惑的邪气,勾引人的唇卻透著少女气息,純洁和誘惑同時散發。
  連他這個“老人家”都忍不住想翻翻看。
  當辦公室的大門合上時,門外的黎紫苑露出得逞的笑容,她看到風行儒翻開第一頁,那雙老眼驀然瞪大,散發出光彩。
  “頑皮呀!苑儿,這么捉弄老人家。”
  她的表情是飛揚燦爛。“你想,我們要不要先叫救護車?”
  “你哩,坏女人。”霍玉薊笑吻她的發際。
  是呀!她是坏女人,比玫瑰還坏,一個名副其實的坏女人。
  在隱密的咖啡屋一角,凄厲的懾人視線停留在濺滿污漬的刊物上,射出的瘋狂光芒似要燒透薄薄紙面,將其毀滅。
  她不相信一手精心策划的陰謀竟成了助力,惡意的毀謗、污蔑反而成了笑話,讓坏女人在一夕之間成了家喻戶曉的寫真女郎,被鏡頭追逐的新寵儿。
  坏女人變成一种流行的趨勢,時下年輕女子以使坏來彰顯個人色彩,蔚為風气。
  坏女人正吃香,高挂的海報四處可見,往往在宣傳人員挂上的五分鐘內被人神奇的摸走,只留下一個空架。
  為什么別人可以活得那么精彩,自個卻卑微得令人唾棄?
  不甘呀!怨態。
  “請問你約我出來有何事,我還得赶回去上政治概論。”文質彬彬的張文肆不解地看著面前陌生的女子。
  “未來的幸福會比不上一堂課嗎?”譏誚的語气隱隱流露。
  他一凜。“請恕我愚昧,你的話我不甚了解。”
  “你愛火玫瑰是吧!”
  “火玫……喔!你是指玫瑰。”他都忘了人玫瑰是藝名。“是的,我愛她。”
  “你想不想得到她?”
  “不想。”他很直接的回答。
  秋若桐激動地推翻插上海芋的玻璃瓶。“你怎么會不想要她?”
  “因為我愛她。”是的,因為愛。
  “愛就是要得到她,愛就是要占有她,你為何要放棄到手的幸福?”懦弱。
  張文肆落寞的噙著苦澀。“讓自己所愛的人獲得真正的快樂才是無私,放棄也是一种唯美的幸福。”
  努力過,他不后梅,就當個永遠的愛慕者,在她背后默默守候。
  “讀書人的酸儒气作祟,你會無欲無求?”不可能,男人都是感官動物。
  “佛家說舍得,有舍才有得,我現在心情很平靜。”心胸是一片晴朗。
  她不再隱藏本性,利眼一狠。“我可以幫你得到她。咱們合作……”
  “不,強求的愛情是鏡花水月,到買來虛空一場,我覺悟了。”看開了。
  成熟的男人不會讓所愛的女子悲傷。
  “愛情可以得到手再慢慢培養,何必迂腐的守著舊思想,和我合作万無一失。”秋若桐急切的說服他。
  一席話談下來,張文肆明了她是個不擇手段的破坏者。“你快樂嗎?”
  “嘎!什么?”她一時收不回凶狠表情,怔住了。
  “玫瑰和你無怨無仇,你百般算計為何樁?”他無法理解。
  恨意浮上她的眼。“她不應該勾引他,她不應該讓他愛上她,她是惡魔。”
  “你才是心態扭曲的惡魔,丑陋得令人反胃。”他不許人污辱他的女神。
  “我哪里丑了,我是最愛他的女人,你憑什么說我丑,我只愛他。”秋若桐神情陰毒地扑上前欲掐住他的脖子。
  張文肆适時的跳開讓她跌落地上。
  “你根本不愛任何人,你只是自私的妄想所有人都愛你。”可悲的心態。
  “誰說是妄想,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會為此付出代价,我保證。哈……”
  秋若桐狂笑地跑离,他本來想追上去,一道清麗的身影擋住他的去路。
  “可以聊聊嗎?”
  “我……呃……”眼前的女子讓他心生好感,自然地點頭。“我叫張文肆,T大講師。”
  “童凝語,T大研究所新生。”仿佛前世姻緣再續,四目相望,一道熱流互傾對方的心。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春天不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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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kurra掃描 風葉儿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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