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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見了人不問候一聲,又去哪野了?”
  心存僥幸的金玫瑰勉強縮回玉足,腳踩著一雙上万美金的室內拖鞋,莫時奈何的繞了一圈轉過身。
  “張伯伯、張媽媽好,張大哥好久不見。”拜托,她有一張政治臉嗎?逢人便笑。
  “好、好,愈大愈標致。”
  “真像她福薄的春泥媽媽,瞧瞧那美人痣多迷人喔!”
  贊美聲出自一對頗有福相的夫妻,熱絡卻不甚真誠,標准的政治嘴臉。
  作他們身側坐了一位方正臉的男子,大約三十歲上下,戴著万型黑框眼鏡,書卷味濃厚,溫和地朝她微笑,略帶靦腆的愛意。
  張家和金家是多年世交,金有義是市議會的議長,張國立是連任的立法委員,正打算往第三任部署。
  張母李月是個閒不住的女人,婦女會、主婦連盟、晚晴協會、受虐婦女基金
  會……只要能講閒話的婦女組織一定有她的聲音在。
  父母活躍于人群中,唯一的獨子卻任教于杜鵑花城的學院里,文化气息十足。
  只是仍离不了政治,張文律是位政治學系的教授。
  “金老,你真是太自私了,把這么美麗的女儿藏在家里,太糟蹋了吧?”
  金有義客气的揚揚手。“小女性子野,管不住。”
  “咱們不是外人,玫瑰這丫頭可是我看著長大,她只是活潑了一點。”有意攀親的張國立可滿意极了。
  人美不在話下,家世背景和張家相得益彰,對他的政治前途有助益,以她娘家的政治資訊……
  再加上她的名气在台灣正如日中天,登高一呼來助選,還怕票源會流失不成。
  說不定下一任的市長就是他。
  “你謬贊了,文律才是教得好,我看了都喜歡,真想招來當女婿!”文律是個有為青年。
  “好呀、好呀!文律都三十一了,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純情得很。”
  騙鬼呀!女朋友從缺,小情婦說不定一大堆呢!尤其是現在的大學性很開放,
  上床好比喝開水。金玫瑰在心里想著。
  “國立兄,文律太老實了,就怕管不住我家這丫頭。”金有義可不敢自作主張允了婚事。
  “夫妻是互相,沒有誰管誰的道理,玫瑰嫁到我家不用擔心受委屈,我會把她當女儿疼。”
  委屈的是文律。金有義不好直言。“女儿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不像咱們那時代……”
  打從她滿二十歲,這樣乏味的對話每隔數日就會上演一次,金玫瑰早麻木的練就一手听而不入的功力,免得气死自己。
  她太了解想攀龍附鳳之人的心態,以為她是金有義的獨生女,將來的嫁妝必是可觀,若是礙眼的老頭兩腿一伸,遺產更是十輩子花不完。
  坐享其成。少奮斗三十年誰不愛,只要娶個富有的繼承人就好。
  除卻金錢与勢力的誘惑,她的外貌更是魅人的要點,如同夜空的炫目孤星,耀眼、璀麗,輕易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在別人的贊美聲中成長的她,十分清楚美麗皮相造成的影響,所謂的天生驕女不外如此,偏偏她……愛上一個要命的女人。
  一想起紫苑她就想生气,明知道她討厭成為眾人的焦點,還故意要她簽長達三年的合約,存心把她拱上螢光幕前出洋相。
  “玫瑰、玫瑰……”
  遙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牽強的扯動嘴角。“有事嗎?張伯伯。”
  “你在想事情呀?”
  “沒什么,最近廣告多接了兩部,怕撞期。”才怪,她的約全捏在紫苑手中。
  “女孩子家事業心別太重,找個好男人定下才是,像文律就很喜歡你……”
  喔,拜托,又來念經。金玫瑰連忙打斷他的話,“咳、咳!張伯伯,我還不想嫁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核不會嫌棄我家文律嘴笨吧?”張國立舌架蓮花的推銷儿子。
  “張大哥的學識、涵養太优秀,是我配不上他。”
  “哎呀!別想太多,娶老婆又不是娶文憑,小倆口看對眼就好,沒有門戶之見。”
  “是嗎?如果我不是金有義的女儿……”她小聲地哪嚷著。
  自幼在政治家庭長大,察言觀色是不可或缺的條件,張文律看出金玫瑰的不耐煩。“玫瑰,去看場電影吧?”
  “求之不得。”她巴不得快點脫离苦海。
  老人家在背后說什么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之類的狗屁話,金玫瑰敷衍地笑笑不理會,拉了人就往玄關跑,匆忙地套上棗紅色高跟鞋。
  先溜再說。
  “真要去看電影?”
  金玫瑰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都出來了,就去逛一逛。”
  “想看哪-部?”張文律拿出一份電影宣傳海報。
  她隨便瞄了一眼用力一指。
  “卡……卡通片?”他很想笑,硬憋著。
  “想笑就笑吧!迪士尼制作的成人卡通不錯,雖然是舊片。”她不覺得有什么怪异。
  不過是一部動畫電影,只是劇情長了點,一气呵成看到底,不拖泥帶水浪費時間,挺适合的。
  “你不像會看動畫的人。”他一直認為她是上法國餐廳,优雅啜飲咖啡的熱情女郎。
  “你也不像政治家的儿子呀,不然我才懶得理你。”一個議長父親就夠嗆了。
  他們兩人認識快二十年了,但是鮮少碰面,她國小畢業就被父親送往南部私立學校,一待便是六年,寒暑假大都在鄉下過,不愛回家。
  考上大學之后他們才比較有聯絡,兩家關系加溫到一定程度時碰巧他去當兵。
  然后她因紫苑休學的緣故跟著掇學,大三那年提早把教授終結,開始地沉悶的墮落生活。
  接著張文律出國修了兩、三個學位回國教書,她當時證在模特儿界起步,兩人各忙其事,常常錯過兩家聯誼的聚餐時間。
  金玫瑰是獨生女,所以她一向把張文律當成少數不賤的男人,維持平淡似友似兄的情誼。
  否則以她刁蠻的個性哪能容忍張家夫婦的聒噪,早就臭著一張臉走開,要不然就翻桌子赶人。
  “最近有什么動向,准備進軍歌壇?”他不愿她曝光過度,有种距离感。
  “听誰鬼扯,我像是缺錢缺得很嚴重嗎?”她的心中隱約有一絲不安,搞不好真會被吸血鬼出賣。
  紫苑喜歡累積財富再一口气出清。
  怪胎。
  “他們也不是很勢利,只是現實了些。”張文律溫和地為家人辯解。
  “文曲星大人,你該不會是張家抱來養的棄嬰吧?”她愈想愈有可能。
  個性不像還有借口拗,連長相都有那种母豬生貉蟬的感覺。
  父母天生矮矮胖胖,家族一律是矮人族的基因,沒有一個超過一六五公分。眼睛眯眯的像老鼠,是突變种的鳳眼,向下垂。
  可他呢,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內雙的大眼比女孩子還漂亮,黑框的眼鏡專擋桃花,高得有如一株大樹,比一七六的她還高十公分。
  “你又取笑我的書卷气。”他很想揉揉她波浪發絲,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這是褒獎,千万人中才有一個文曲星,你該驕傲的接受。”她是個不愛讀書的坏女孩。
  他沒辦法抗拒她微啞的哆聲。“你為什么從來不喊我的名字?”
  “有嗎?”她沒注意到。
  “喊一次來听听。”他希望听她紅艷小口低喚酥酥依依的呢語。
  “不要啦!多別扭,我們又不是今天才相識,別拉著我和你一起發神經。”有毛病。
  張文律略顯失望的說道:“你先等會儿,我去停一下車再買票。”
  下了車,沒耐性的金玫瑰直接去買了兩張票,風情万种地倚在看板旁,妖媚地戴上太陽眼鏡,無視周遭人的指指點點。
  她裝聾作啞的明擺著拒絕索取簽名人潮,冷艷的撩撥叫人歎為觀止的美麗卷發。
  那一場電影創下舊片上演的最高票房,電影院被人潮擠得水泄不通,走道上找不到空隙,大部份的客人以男性居多。
  從十七歲到七十歲的男人。
  “要回家了嗎?”看完電影后,張文律詢問道。
  “你父母不留下吃吃飯,順便泡泡老人茶行嗎?”她可不想太早回去受罪。
  “喝個下午茶?”
  金玫瑰考慮了一會儿。“上貓空吃野菜,肚子扁了。”
  “你几餐沒吃了,”以他對她的了解,八成是忘了用餐。
  “我數一下……昨晚吃了兩塊甜甜圈,早上起不來就省了,中午喝了罐蜜奶,然后就在這里了。”
  心疼的張文律方向盤一轉。“別去貓空了,我知道這附近有間口感不錯的料理。你喔!總是不會照顧自己的胃,要是犯胃痛看你怎么辦。”
  “拜托,收起你的囉唆,別讓我置身在菜市場好嗎?”她不耐地打斷他的婆婆媽媽。
  “關心,懂吧!”他就是沒有勇气光明正大的追求她。
  金玫瑰翻翻白眼往椅背一躺。“那就把心關起來呀!我的耳朵受不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他決定放棄煩她。“到了,呢噥小棧。”
  她不經意地一瞧,隨即戀上它古朴的歐式風貌。
  一串串純目的瀑布蘭倒挂在廊下漆成白色的實木花架,扶欄旁种滿黃色的銀葉菊,搖曳的姿態像极了台灣鄉間的黃色小野菊。
  紫色的三色董混著粉紅紫羅蘭,勻稱地綴點籃色勿忘我,楓葉造型的風鈴叮當叮當響,不時有白色桐花往下飄落。
  最令人惊奇的是門口那座不到五坪的小假山,烏龜在石上憩息,十來只罕見的沙漠變色龍在細沙上晒太陽。
  暗處小洞口有舌信不時吐出,她可以看見一堆黏在一起的小蛇蛋,比雞蛋小了一些。
  不過她的好心情在上第一道菜時完全被破坏。
  “离我遠一點,我對狗毛過敏。”
  突然出現的風展翔賴皮的點了一道百合案蔬給她,意指她來經不順。
  “這位先生,我的女伴不歡迎你的無禮舉動,請离開。”張文律警戒地盯著他。
  “我看該离開的是你,打扰情侶用餐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風展翔伸出食指輕搖。
  “你的女朋友在三號餐桌,你走錯方位了。”他不認輸地指向角落的童凝語。
  風展翔假意地睨了兩眼。“我說那是妹妹你信不信?”
  “妹妹不會一臉深情的凝望你的背影,一副眨眼就會看丟你的焦急樣。”
  “嘖!看得真仔細,我把她送給你好了,湊成兩對佳偶。”他是絕對樂意。
  一個插曲,他一直以為誤闖夜蝎情狂是人生微不足道的插曲。
  可是這些日子他變得貪心而且空虛,腦海中時時浮現一張艷麗的噴火容顏。風展翔不自覺地撫摸已消腫的眼,想像她手指的味道。
  童凝語嬌柔的身軀不再滿足他,他竟嫌口味淡了,有點膩,想換手。
  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個女人牽絆住,前天在一個國際珠寶展上,他和意大利富商的紅發嬌妻在陽台搞了几回,他發現這個最令他流連的多汁情婦失了原味,少了辛辣,草草地結束最后一回說了再見。
  為了證明他不是迷戀美色,宴會過后大約十二點左右,他又去了燈火明亮的夜喝情狂。
  誰知不過短短數日,夜蝎情狂改會員制,大門位置也做了變更,除了必須以磁卡驗身份外,進了第二道門似乎還有紅外線掃描,男子一律拒于門外。
  無功而返的他有些气憤地獨身去別家PUB飲酒,他遇上一位熱情的波霸美女露西,可笑的是他做了一半竟覺乏味,抽身离開溫暖的艷乳。
  他真的病了,居然渴望再見她一面。
  風展翔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她很不錯,床上功夫一流,人又長得漂亮,帶出去不丟臉,你可以直接把她帶走,不用顧慮我。”
  忍著气的張文律臉色泛紫。“請你不要任意污辱女性最基本的尊嚴,每個人都應該被尊重。”
  “好個書呆,你當是在講堂講解人性概論呀!”風展翔不屑的一嗤。
  “他是T大的講師,不像有些人只靠下半身生存,完全不懂自己有多么令人厭惡,像狗一樣的搖著尾巴過來。就賴著不走。”
  對男性明顯的厭惡全寫在金玫瑰的俏顏上。
  風展翔眼一凜,迸出厲火。“惹我發火不見得是件好事,控制好你甜蜜的小丁香舌。”
  “本姑娘好怕你的威脅囑!”她咋了一口痰。“有本事你綁架我呀!賤、男、人。”
  “你以為我不敢?”
  “口气惡就代表你夠坏嗎?我金玫瑰不是被嚇大的,收收气焰吧!”大白天就想作夢。
  金玫瑰混過小太妹,在蘭陵和四位好友私下也是個大姐級,專門教訓“不听話”的各路小鬼。
  紫苑負責動腦策划,水蓮搜集一切相關資料,香香的工作是做好陷講,茉莉將殘局恢复原狀,而她是沖鋒陷陣的先鋒部隊。
  架是打過几回,爾后學聰明的利用美貌來達成目的,把出力這等小事留給學妹們做。
  她就算沒見過大風大浪,小奸小惡也見識過不少,怕他當眾擄人不成,
  “玫瑰果真多刺,難怪我失了防備刺了一身傷。”原來她叫金玫瑰。
  “不准叫我的名字,死痞子。”害她亂惡心一把。
  “玫瑰、玫瑰,美麗又熱情的玫瑰,我愿夜夜擁你入被,共体人間极樂呀!玫瑰。”他像吟詩般念著。
  “住口,你沒被老虎咬過是不是?不准、不准、不准、不准念我的名字。”可惡的男人。
  張文律拉住沖動的她。“別動怒,玫瑰,他是故意刺激你。”
  “誰准你叫她的名字,玫瑰是我專屬的愛奴。”霸道的風展翔用力揮掉他的手,把人搶入怀中。
  “放開她。”
  “放開我。”
  兩道怒吼聲同時傳出。
  風展翔冷笑地輕啄她的玫瑰色唇瓣。“別太有默契,我會嫉妒。”
  “你敢吻我?”
  “你敢吻她?”
  又是兩道怒吼聲響起,風展翔全然不放在心上。
  “男人吃醋是很難看的,我心愛的玫瑰怎么學不會做個乖女孩。”他在眾目睽睽下將舌探人她唇中。
  一句心愛的玫瑰止住了童凝語往前的腳步,相交七年不曾听他口中吐出半句愛語,連一句安撫的軟話都沒有,她心好冷,冷得失去溫度。
  聰明的女人該适時放手,強求的愛情不會結成甜果,她死心了。
  七年的情愛就當是學個教訓。
  夠了。
  “你!太過份了。”
  斯文的張文律紅了眼,無法眼見深愛的烈火女神過凡人輕薄,拳頭一握就朝風展翔的俊臉問候。
  風展翔身子一閃,手環著美人退了兩步。“小心傷到我的小心肝。”
  上回是失算才被她偷襲成功,這回可不笨了,知道閃躲。
  “玫瑰是天上的星辰,她不屬于任何人。”他的警告叫張文律不敢妄動,生怕傷了佳人。
  “我是人間的風,當然可以与星辰為伴,她是我的,”他狂妄的宣示。
  張文律气得口出粗俗之語,“去你的,她是眾人膜拜的花仙,你這凡夫俗子不要褒讀她的靈气。”她是驕傲的玫瑰仙子呵!
  花仙?風展翔會意一笑,真是名副其實。
  “嘖!不好的習慣,大學教授講髒話,玫瑰的口頭禪倒讓你學去了。”
  “我……”張文律懊惱的吐吐气。“把人放開,不要逼我出手。”
  風展翔低頭望望拼命掙扎的小野貓。“有兩個出色的騎士為你決斗,高不高興?”
  “我砍你千刀,不死的變態賤种,休想我會放過你,”她又咬又抓的就是掙不開。
  “如你所愿,我們就糾纏到死吧!小寶貝。”他喜歡這念頭,糾纏到死。
  金玫瑰賞他白眼,“放你的狗屁,誰要与你糾纏到死,我會到你的墳前吐口水,作法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最毒女人心。風展翔揚起邪笑,“你好狠呀!舍得嗎?寡婦的寂寞可難挨。”
  “拿把刀來,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刀捅入肉里的聲音必定悅耳。
  “女人家玩刀子危險,我可是會擔心你傷了可愛的小指頭。”他無賴地含住她張狂的指頭。
  三人的位置有一排雪柳擋住,餐桌方位离柜台有段距离,沒人注意到一角的爭執。
  張文律看不下去的迸聲,“仗著不公的气力欺壓女人相當可恥,帶种的就放開玫瑰,我們來場男人對男人的戰斗。”
  眉一揚,頗有此意的風展翔邪伎一笑。“我很想接下你的挑戰書,可是這只小貓一定會趁隙溜掉。”
  金玫瑰怔愕的半啟著唇,隨著气惱在他肩上一咬,這男人未免精明得可怕,把她的心思全看透。
  他們愛拼個你死我活關她什么事,全是雄性荷爾蒙在作怪,她可不是綁上蝴蝶結的胜利禮物,由打不死的一位接收。
  原則上,她對男人的評价只有一個字——賤。
  此刻她多加兩個字——
  賤骨頭。
  “你沒膽?”張文律有意挑釁,心里揣測他們兩人到底有“多接近”。
  不然他不會如此熟知玫瑰的個性。
  “沉不住气是毛燥娃儿的專利,你用錯方法了,教授。”風展翔用嘲笑口吻一諷。
  這一句“教授”充滿輕蔑,沉穩如山的張文律都忍不住動怒,謙和的面容轉為陰寒,拳頭松了又緊,飽含抑不住的暴力。
  “是男人就不要以玫瑰為屏障,我瞧不起你的卑劣手段。”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道理听過吧?手擁美人便是胜利者,”卑劣又如何,他從不自詡是君子。
  “胜之不武。”
  風展翔使了勁箝緊野貓的爪子。“小美人,你的護花使者是塊玻璃嗎?”
  “要你管,下流貨。”咬得牙有點酸的金玫瑰沒好气的一頂。
  風健翔扯扯唇,“我以為你是女同志呢!”意是不滿她和男人結伴而出。
  “笑話,我不能有朋友嗎?”她的三寸高跟鞋踩在他光洁的皮鞋上。
  疼痛令他的眉微皺。“你不是乖女孩。”
  “很高興你認清我的真面目,快把我放開,不然有你好受,”她更加用力地旋踩腳面。
  “頑皮的姑娘,”風展翔抓住她的纖腰,用力一提,狠狠地吻住不安份的紅唇。
  又來一吻,張文律真的按搽不住了,被憤怒腐蝕的理智已潰堤,不在乎是否會鬧出笑話,伸出自以為是的正義之手解救佳人。
  兩個男人像爭食的野狗,爭來搶去一塊上等的牛肉,誰也不肯松手地扯拉金玫瑰。
  她快气瘋了,覺得自己的身体快被支解,不如拿把刀來分切几份,早登极樂。
  “啊——”
  “你怎么了,寶貝?”
  “玫瑰,你不要緊吧?”
  金玫瑰的叫聲引來兩人的關心,紛紛停下手注視著她,店里的服務生察覺有异,連忙趨前詢問。
  “你們兩個超級大混蛋,世界無敵粗魯鬼,地球表面最惡心的兩條蛆。全宇宙最賤的人种,看看你們做了什么好事。”
  她罵得兩人有些茫茫然,哭笑不得的接受店里眾多責備的眼光,然后視線停留在她裸露手臂上的鮮紅指痕。
  那是他們拉扯下的成果。
  “對不起,玫瑰。”
  “弄痛你了,小寶貝。”
  利用兩人的愧疚感,金玫瑰毫不留情的一人烙下一個巴掌印,趁他們怔仲之際奪門而出,隨即招來計程車揚長而去。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互瞪對方臉上的貓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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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kurra掃描 風葉儿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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