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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唐茵

  大哥並不是不疼她……淚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別哭了。若是被六爺看到,還以為我在欺負你,你現在的身份可是不同了。」姚承寬連忙走到小妹身旁,彎下身軀,親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那俊秀臉上的疼愛神情是姚芝穎從未見過的,淚水不禁掉得更凶。

  「本王可不許你欺負本王的愛妃。」驀地,房門被推開,走入一道高大身影,在瞧見哭成淚人兒的姚芝穎時,劍眉緊擰,黑眸銳利地掃向姚承寬。

  「既然六爺來了,我就先離開了。」姚承寬無懼他警告的目光,在與他擦身而過時,停下腳步。「芝穎尚未過門,孤男寡女在這深夜裡,還請六爺自重。」喬譽黑眸微瞇,瞪著他離去的身影,大步走到姚芝穎身旁,將哭成淚人兒的她摟入懷裡,軟聲輕哄。

  「為什麼哭?是你大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嗎?」

  「沒有。」螓首在他懷裡搖了搖,一雙藕臂緊抱住他的腰。「我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大哥是疼我的,他不是不喜歡我。」說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喬譽歎了口氣,落座她身旁,將她抱坐在大腿上。

  「既然知道你大哥是疼愛你的,應該開心才對,怎麼反而哭了起來呢?乖,不哭了?」此時,喬譽忍不住在心底咒罵姚承寬在她心底的份量,好個手足情深,令他不由得吃味起來。

  「你不懂。」螓首在他頸窩裡輕搖,小手不滿地輕捶他胸口。

  「好好好,你別再哭了行嗎?」喬譽耐著性子繼續輕哄她。

  「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因為我是女子,背負著姚家血咒,所以大哥討厭我,總是對我嚴厲不假辭色。在遠處看到大哥,我都會沒用地自動閃躲,就怕遇到他,就連這次家人要我來天龍城找大哥,其實我心底也是十分不情願的。萬萬沒想到大哥竟是這麼疼愛我,只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原來她一直誤會了大哥。

  「本王可從沒懷疑過承寬對你這個妹妹的保護疼愛之心。你失蹤時,他焦急地請求本王協助;還有本王將你抱進本王房裡,他殺氣騰騰找來,命本王放了你,對你的保護之情,可是不容錯認的。好了,別在本王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哭,即使那人是你大哥也一樣。」喬譽大掌溫柔地拭去她嬌顏上的淚水,他得承認自己不是個有度量的人。

  姚芝穎被他認真嚴肅的神情給逗笑了。這男人的醋勁未免太大了吧,可他的話卻令她心中一暖。她發覺自己愈來愈習慣他的碰觸,以及有他在身旁,如果她命不該絕,她想和他廝守終生。

  喬譽瞧懷裡的人兒破涕為笑,一雙水眸似含情凝視著他,令他黑眸變得深沉,情難自禁,俯身溫柔地吻住她,唇舌勾纏間,將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當高大厚實的身軀壓上她柔軟的嬌軀,姚芝穎瞬間有幾分清醒,雙頰緋紅,水眸動情地注視著伏在身上的男人。

  「譽哥……」嬌軟的嗓音輕喚,仿若似有若無的情挑,小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龐。

  喬譽黑眸灼熱地鎖住身下長髮披散、嬌顏誘人、水眸含情的人兒,再也不想克制,唇舌重新攫住她的,一雙

  大掌在她嬌軀上點火。

  當兩人衣衫盡褪,厚實高大的身軀壓上她白晰柔軟的嬌軀,一場激情繾綣的火熱纏綿即在房內展開,且燃燒一整夜。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伴隨著渾厚朗笑聲,不時從風月亭傳出。

  那朗笑聲令勤王府的奴僕皆錯愕地拉長耳朵。眾人何曾聽過向來喜怒無常的六爺有這樣開懷的暢笑聲,可這笑聲連著幾日不時響起,令眾人不免猜測勤王府是否喜事將近了。

  「承寬,你怎麼了?為何皺眉?」紅蓮注視著身旁的男人,再轉望向風月亭內依偎的兩人。這幾日,喬譽和芝穎幾乎是形影不離,也讓眾人見識到芝穎對喬譽有多大的影響力。

  「沒什麼。」姚承寬目光微斂,轉身往青石板小徑,大步走出月泉閣。

  「承寬,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紅蓮追了上來,走在他身旁,不解他的憂心從何而來。「芝穎的血咒不是已解除了嗎?莫非你在擔心王家母子所說的大劫?」姚承寬停下腳步,旋身站在月泉閣的月洞門前,此處仍可聽到裡頭不時傳來的笑聲,這是芝穎來到勤王府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認識六爺那麼多年,我從未見過他這麼快樂。」

  「六爺快樂不好嗎?承寬,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紅蓮總覺得身旁的男人自從芝穎來到勤王府後,就變得心事重重。

  姚承寬目光移向身前一臉擔憂看著他的人身上,俊秀臉上揚起一抹笑,大掌輕撫她的臉。

  「時間過得真快,還記得咱們三人在梧桐城初識,可這一晃眼,就過了六年了。」

  「是啊,還記得那年我得知六爺又要去梧桐城探望他姨娘,知道他姨娘身子骨不好,自告奮勇要去幫忙看診,實則是想趁機一遊。哪知一到那,去逛個市集,錢袋即被賊人所偷,在追趕賊人途中還拐傷了腳,多虧了你仗義相'助,不僅幫我追回錢袋,還送我回客棧。更沒想到你會和六爺一見如故,竟變成了好友,還在四年前答應他到勤王府當總管。」紅蓮回想往事,忍不住笑開來。

  「初識時,我的確不知喬譽的身份竟是勤王;也沒料到咱們兩人會因這意外而結緣進而定情。」姚承寬含情看著身前人兒。

  「承寬,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紅蓮瞪了他一眼,差點被他給轉移話題。

  「我只是莫名感到不安而已。」姚承寬歎了口氣,見矇混不過,只好老實告知了。

  「不安?為何?」紅蓮捉住他的手,執意要問個清楚。

  姚承寬目光不由得又望進月洞門裡,那深幽的眸底透著複雜。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解釋;姑姑出事前,我也是莫名有這種感覺,這種無法言諭的不安,令我坐立難安。」他怕,怕自己的預感成真。

  「承寬,你別嚇我。」紅蓮臉色刷白,雙手握住他的大掌,再次確認:「血咒不是解除了嗎?還是芝穎今年的大劫令你不安?」

  「我不知道血咒是否真的解除了,我只能希望是;至於芝穎的大劫,的確令我憂心。」姚承寬只能在心底懇求老天不要那麼殘忍,在解除姚家百年血咒後又不肯放過小妹。

  紅蓮也被他的話搞得莫名不安起來,陡然抱住身前憂愁的男人,安慰他的同時也安慰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姚承寬眸底一暖,雙手緊抱住她,慶幸此刻有她陪在自己身邊。

  「紅蓮,你怕嗎?怕我們姚家的血咒而不敢嫁給我?」

  「我才不怕!」紅蓮在他懷裡抬頭,秀麗臉上揚笑。「我就偏要生女孩。」她就不信老天爺會那麼不長眼,無視姚家世代所遭受的苦難。

  兩名丫鬟適巧經過月泉閣門口,瞧見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又聽到紅蓮的大聲宣告,皆掩嘴低低竊笑離開。

  紅蓮羞窘得連忙放開手,就在她想離開時,又被身前男人給拉回懷裡。

  「現在才知道害羞太遲了。」姚承寬取笑,俊秀臉上的笑容令紅蓮一時瞧癡了。

  「承寬,我喜歡看到你的笑容。」紅蓮臉上染上羞意。

  姚承寬笑著,將懷裡人兒緊緊摟抱住。此刻他不願去多想令他憂心的問題,只想感受兩人一起的溫暖。

  「咳、咳。」高峰奉命前來找姚承寬,哪知他就在月泉閣門口,還上演難得的親熱戲,若不是六爺正等著,他還真不想打擾這對鴛鴦呢。

  姚承寬轉頭看到一臉戲謔的高峰,紅蓮這才羞窘地迅速推開他、背轉過身。

  「姚總管,我無意打擾兩位,而是六爺有請,還請兩位一同進來吧。」高峰極力忍笑,開口道。

  「知道了。」姚承寬上前牽住紅蓮的手,一同走進月泉閣。

  風月亭內,喬譽一手支頤,一手佔有地摟住身旁人兒的纖腰,黑眸溫柔地看著她的笑臉,聽她述說在梧桐城的趣事。

  「譽哥,我從小到大爬樹的本事可是第一的,好幾次躲在樹上,喜鵲都找不到。話說回來,咱們第一次在桐花林裡相遇,那時我正在樹上打盹,若不是被你嚇著,才不會摔落樹下,有機會我們再去桐花林走走。」姚芝穎說得十分得意,也想起兩人的初遇情景。

  「好。本王的小猴子。」喬譽笑得戲論。

  「譽哥!」姚芝穎不滿地嬌斥,小手輕捶惡劣帶笑男人的胸口。他不逗弄她很痛苦嗎?「對了,為何你當時會出現在桐花林,且連著兩天呢?」喬譽瞧她嬌嗔不滿的模樣,心情大好,暢笑出聲,置於她纖腰上的手臂一使力,將她順勢摟入懷裡。

  「本王的姨娘住在梧桐城西市永康巷內,寡居多年,一直不願隨本王住在勤王府裡。姨娘自小對本王疼愛有加,母妃過世早,本王自是有責任照顧姨娘,因此每年都會去探望她。那時本王意外發現那處桐花林,沒想到會在那裡遇上了你,你的直言無畏令本王印象深刻,連著兩天戲弄你,本打算在第三天問出你的名字及家住何方,可姨娘卻在此時突然病情加重,最後仍是不治。在處理完姨娘的後事後,本王曾回到桐花林,不過卻沒再遇到你,加上在梧桐城停留太久,天龍城有要事需我處理,便趕著離開了。沒想到這次換你來到天龍城,可見你注定是屬於本王的。」喬譽得意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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