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醒的原始力量在體內沒天沒地的擴張,他定在她身上,緊繃的身軀就像一把拉滿的弓,待發的等待著剎那間的衝剌。
秦兆艷抬起眼眸,望著他,心頭一凜。
他原是氤氳的雙眸已經冒著烈焰,那火花躍在她的眸底,也躍入了她的心頭。
他專注而熱烈的目光,直接拂亂了她的心;那隱含侵略的熾焰,讓人備感威脅;卻又另有一股甜膩也隨之滋生,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
她……唯一的是她。
只是,成為他的唯一,竟讓她甜蜜這般?這代表什麼?視線與他交纏著,她的心中也交織著某種複雜思緒……
「喂,你……好了啦!這樣子有點……不舒服,我覺得頭暈……」不行了!她向來就是無法忍受太多複雜的人,更受不了這種過度曖昧的氛圍。
「頭暈?你醉了嗎?」他非但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還更加朝著她俯湊而下,臉上的微笑隱約含著某種期待和試探。
「醉?拜託!這點酒,我怎麼可能會醉?」再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好嗎?更何況衝著他「不懷好意」的眼色,她當然不能先說自己醉了。
「那怎麼會暈呢?上次在車上你也是說暈……」
「對對,就是像上次那樣的暈。」她才不讓他繼續追究這個原因呢!「可是,上次你是因為暈車,現在你又沒坐車,怎麼還會暈車?」她坐的是他的懷裡,她暈的感覺是來自於他……演繹至此,他眼裡的光芒更亮了,話裡的試探意味也更濃了。
第7章(2)
「我……我……」沒坐車就不能暈車嗎?天知道她現在簡直就像坐上了雲霄飛車,整個心悸昏眩不已呢!腹誹一番之後,她索性用一句話搪塞過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卻是他最不喜歡也不想接受的。那就像是摸索許久之後,才告訴他搞錯了方向。官少飛挑了挑眉頭,再度噙著那抹慣常的輕率笑容。「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說你現在不是暈車,你是暈……暈船。你是因為對我有感覺!是說,有感覺就有感覺,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又何必掩飾呢?更何況……掉入我這種極品帥哥的懷裡,本來就是很難不暈船的。」
他是故意的。
他表達了不容許她否決自己推論的意志,而戲謔的口吻也保留住彼此進退的餘地,雖然他一時無法釐清這樣的堅持代表著什麼,但他可以確定這會讓自己感覺快活些。
快活就好。他多了點玩笑的態度,果然適時化解她的緊張。
「你少臭美啦!我看是你的磁場有問題,應該就是你的臉皮太厚了,所以地心引力比較不明顯,我就是太接近你了,才會被影響到。」秦兆艷嫣然一笑,忍不住想推開他,手卻被他快速抓住。
「好啊!那我就讓你更接近一點,讓你一次影響個夠!」他將她的手往她的頭頂架去,然後整個人往她壓靠而上。
「喂,很癢欸……」他頸間垂落的一隻古玉墜子在她的頸窩處磨磨蹭蹭,搔得好癢,害得她頻頻扭動身子,嬌喘的抗議著。
癢!就她嘴裡的這字眼,無疑成了官少飛心頭的寫司馬昭之心,癢難耐啊!她聳在胸脯前的兩道柔波就這麼磨著他,磨得人心癢癢,磨得他忍不住衝動,想直接掌握。
他……可以嗎?嗯,不,不可以的?為什麼不可以?男未娶,女未嫁,只要兩相情願,當然可以……
就這樣,「可以」跟「不可以」更迭在他心頭,形成不同注記的心瓣,就等著瓣瓣的摘完,才能得到最後的定奪。
「你……到底想幹什麼啦?」她問了,問得壓在上方的人兒一副崩壞狀。
「我……」天人交戰正激烈著,她這一追問可逼急了他,但這一逼倒也促成了他一鼓作氣的果決,「我想親你。」
「啥?」秦兆艷的下巴瞬間掉了下來,心頭倏地一顫,腦門也跟著竄麻,勉強結結巴巴的回應,「你……你開什麼玩笑啦!」
「不是玩笑……」他的軀幹完全趴下,抵著她的額頭,近距離的讓她看清楚他那如火炬般的雙陣,熾熱的唇瓣不經意的摩挲著她的,「我是認真的……」
他抵在她唇邊開口說話,呼出一道道的溫熱氣息,如同火苗直接竄入她微啟的嘴裡。
她下意識的抿住唇瓣,硬是憋住那早已窒迫不堪的呼吸,但這讓她的胸脯形成了更大的起伏。
……
「怎麼?你怕了?」乖,乖女孩請用力點頭,然後最好來個誓死捍衛清白,狠踹他兩腳都行,就是別讓他繼續這麼衝動啊!
「誰……誰說我怕了?」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親一下嘛!再說,他也只是嘴巴說說而已。
不……不怕,不怕……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無我相、人相、眾生相……還有呢?繼金剛咒咒文之後,她努力搜尋任何足以安定人心的元素。
「你在念什麼?」他發現她的唇瓣隱約翕動著。
「晻嘛呢叭彌哞!」賓果!驅魔降妖之六字大明咒也!終於想到的她,忘情之下嚷了出口。
官少飛著實愣住。前所未有的,居然會有女人瑟縮在他的懷裡念起經文?「現在你是把我當妖還是鬼?」他好笑又好氣。
「沒有啊!我只是……」只是不小心念出口而已。
「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對吧?」
「我……」啊啊啊!怎麼辦?她該怎麼回答?她是怕啊!可是她真正怕的是……自己。
因為她發現自己明明害怕,卻又隱約在希望繼續著什麼,望著他柔潤性感的唇瓣,她又想到他吻住自己的畫面,甚至搶在羞恥心作祟之前,她已經先咀嚼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振奮和快/感剌激。
啥鬼?她是中邪嗎?否則怎麼老是對這男人想入非非?那麼,她是不是要念上千次的除妖經文,才可能趕走住在她心裡的那隻鬼?
「你在想什麼?」
「我……」不要問,很可怕……怕?怕怕怕的,要怕到什麼時候?真正的勇敢不是不會害怕,而是在害怕的時候還能面對。她不容許那「心魔」躲在暗室繼續作祟,索性拆自個兒的台,把心事攤開來說了。
「我在想你剛剛說的話,你不是說你要親我?」
「欸……是啊!那……」怎麼樣?這個也適合拿來認真研討嗎?可是在他眼裡,那張小臉確實已經十分肅穆。
「所以我在想,你為什麼要親我?你又怎麼可以親我?還有,如果你真的親了我,那……又會怎麼樣?」
OK!直接一點果然是好的。她發現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的感覺會更好一些,儼然摸索到啥了不起的心得,欣然的在心中速速筆記著。
「想這麼多?你這麼想知道答案嗎?」他的每個問話都換來她的一陣猛點頭,他吁口氣,重整的神色也在彷效著她的認真表情,只是陣光卻忍不住閃爍。「那……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看?看什麼?聽見男人又在學廣告耍嘴皮,秦兆艷正要啐他一口,但才開口,嘴巴旋即遭到了封緘。
他急忙湊近她,直接吻住了她。
哇……勒!她才剛剛覺得「直接」挺好的,沒想到的是他直接的功夫更了得,她所要的答案,他竟然就直接用演的!可是……限制級適合直接演出嗎?他滾燙的嘴覆過來,吞沒她的兩瓣紅唇,乘隙鑽入的柔綿舌頭更是直接往她的嘴裡加深掃入。
不待她還神,他探入她嘴裡的舌頭已經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捲裹、吸吮。
像是要宣洩壓抑許久的能量,他親吻的力道來得特別重,將她的唇瓣納在嘴裡狂熱吸著,勾出她的舌尖,狠狠吮著。
秦兆艷在瞬間只感覺腦門一轟,整個人傻住了。
他……他真的給她用力的親下去?那……就是親一下,一下而已……紊亂中,她印證了想像中那屬於他的柔潤熾熱,同時也努力記取自己說過的話來安定心神,可是……偏偏體內那有如火焰奔騰的灼熱感讓她硬是無法用「親一下而已」來安慰自己。
就一下,她的神智就已經一整個潰散啊!
就他烙吻的瞬間,她居然有種錯覺,像是自己誤觸了啥致命的機關,在倏忽間盡失所有自主權,所有的神經知覺都在剎那間被某種強力磁波給干擾,她能接收到的指令,只有他的唇舌。
他張開的嘴一次次的包裹住她的,將令人眩惑的氣息直接往她的嘴裡送入;他的舌頭更是深深探入她的嘴裡,勾纏著她的舌頭,不住的攪拌、舔劃。
他的潤舌在她的嘴裡不斷舞著魅惑之姿,誘哄著她,用最狂野的熱情挑撥著她藏在最底層的情愫……
就這樣,落在他懷裡的她,彷彿成了一顆蜜糖,他一下又一下的吸著舔著,她一層又一層的融了化了,然後捲入他貪婪的嘴裡,一口又一口的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