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徐季甄先是睜著眼,慌亂地想要抵抗,但仲子璽火燙的吻已如排山倒海般迎面襲來,她驚得不知該如何閃躲,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唇上—片濕熱。
她逃不過也躲不了,只能本能地閉上眼睛,原本要說的話全被這個吻送回咽喉裡。
仲子璽看著她又驚又慌的神情,先是噙著一抹笑,而後逐漸吻得深切,不禁沉迷其中。
他感受著這個吻,第一次,他這麼投入。不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因為他的身價,而是個真真切切的吻,包含著無比的認真。
此刻他明白了,這才是他一心想追求的。從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他的心感到這般火熱、不再空虛、如此滿足,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感動。
眼前的徐季甄,被他吻得整個人幾乎要癱了。
因為這是她的初吻。
阿強對她的「好」,是「尊重她、不逾矩」,現在她才明白,那根本不是愛。
愛一個人不可能不霸道、不貪心,在仲子璽這個濃烈的熱吻中,她才明白愛上一個人,會多想要擁有他,多貪戀著對方的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小地方。
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強烈地在她胸口蔓延,她覺得全身輕飄飄,卻又無法自抑地大口喘著氣。
仲子璽終於放開了她,
徐季甄臉紅心跳、全身輕顫,她克制不住自己現下「笨拙」的樣子。一直以來都是她照顧別人、為別人付出,今天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一份真切誠摯的愛,緊緊包圍著她。
離開她臉龐的仲子璽,眷戀著她微微迷濛的雙眼,捧著她的大掌收起,再度用手指滑過她的鼻尖,停留在他方才恣意放肆的地方,愛憐地順著她的唇邊打轉。
從她的反應,他知道,她沒有接過吻。
「嚇到你了?」
他雖這樣問著,但從他的語氣中,卻感受不到任何愧疚,彷彿,他這麼做是理所當然的,也是她應該要接受的。
她雖然氣他那種不講理的霸道,想開口爭辯卻又癱軟地說不出話。她的心一點一滴融化著,慌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退卻,卻發現他堵住了所有的出路,似乎只有倚在他的臂彎中,才能不讓自己迷路。
「過來。」仲子璽展開了臂膀。
「做什麼?」
「讓我抱一下我的女朋友。」
「誰是你女朋友了?」徐季甄嘴硬地不肯承認。
仲子璽不管她說什麼,一把便將她抱住。
「給你一個星期考慮。」他不容她拒絕地說道:「下星期我回來後,就要知道你的答案。」
他的臂膀強而有力,徐季甄第一次覺得男人可以這樣依靠。
不過,男人也可以蠻橫。
「但是你的答案只能是好。」
「什麼?」
徐季甄頭一回遇到這麼「土匪」的男人,仲子璽卻笑而不答。她雖然瞪著他,不過……心底卻彷彿有一股暖流流過。
這顆「強迫中獎」的粽子,就這樣闖進她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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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仲子璽坐上加長型禮車,往飯店急駛而去。
他看著一幕幕飛過眼前的倫敦街景,直到車子停在金碧輝煌的飯店前。
車門拉開,他直接往特定的包廂走去。
英國禮儀特別多,他與英國議員餐敘,從國際局勢談到軍火採購,直至傍晚,兩人終於達成共識,仲子璽滿意地步出飯店。
軍火交易牽涉甚廣,從金額數量到政治角力,都需要過人的談判技巧和實力,當然,更要有龐大的資金和人脈作為後盾。仲子璽自幼便知道自己得承接家業,該磨練的他一樣也沒少,雖然他得到了人人稱羨的名聲地位,但也失去了他所渴望的自由。
車上,他的電話又響起,這回父親親自打來了。
「子璽,你在英國對吧?」
「剛相英國議員吃完飯,軍購案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好,我們等你回來。」
「嗯?」
「難道你連家都不回一趟?玩過頭了嗎?」
「好了,別說了,我回去一趟就是。」
仲子璽原本計畫軍購案的事情一結束,便直接飛回台灣,因為他一直惦記著一個人。
不過,老爸似乎快要氣炸了,他只有回美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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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徐季甄一個人在屋裡晃啊晃,左看看右瞧瞧,總覺得屋子裡就是少了些什麼。
「臭粽子,瞻敢這樣……強吻我。」徐季甄抿了抿唇,又望了望房裡的鏡子,她瞥見自己臉紅到耳根的模樣。
「真該死……臉怎麼會紅成這樣?」
她怎麼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連日來,她的腦海裡儘是仲子璽那張霸道的俊臉,不過,為什麼他不在,自己卻會覺得孤單?
他在的時候,他會問她今天工作累不累?有沒有被客人欺負?學校課業是否跟得上?只要是她的事,他都會關心,但就是對她欠他醫藥費的事絕口不提。
「這粽子……人還真妤,我現在一無所有,還欠了一堆錢,這個時候他還說喜歡我,這樣的男人哪裡找。l
徐季甄的臉頰除了紼紅,還泛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她渴望為愛情付出,只要對方肯給她最真的關愛,她就心滿意足了。她從不奢望從愛情裡得到多豐厚的回饋,只要不要像她爸爸一樣拋妻棄子就好,她對愛情的要求不多,不過她善良的個性,卻被男人利用。
「還好有他在……」她想著仲子璽在她最艱困的時候給她心靈上的慰藉,越想就越覺得孤單寂寞。
仲子璽要的答案,她早就準備好。
下了班的季甄雖然疲累,但是卻沒有什麼睡意,滿腦子想著這些事,她無聊地轉著電視,看著看著,無意間看到第四台股市老師口沬橫飛地講著股票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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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你怎麼離開美國那麼久?」電話那頭一陣甜膩。「我好想你。」
丹尼爾是仲子璽的英文名字,而說話的是總繞著他轉的名援淑女。
才掛了這通電話,另外一通又響起,無異又是問他怎麼離開美國那麼久,好想見見他等內容。
曾經他以為這就是感情世界,但直到他感到生活空虛、言語無味,藉著這趟旅程尋找他所追求的感動,才發現真正心動的滋味。
他回到家中,弟弟子御、子覲正等著他。
「甘願回來了?」
「看看爺爺,明天就走。」
「這麼快?」
「台灣還有點事。」
「大哥,到底什麼事情,讓你樂不思蜀?」
「不用多事。」
「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不行嗎?」
在子御、子覲的追問下,仲子璽將他在台灣所遇生吳他們,只見兩個弟弟面面相覷。
「哥,這樣不妥吧!你們的背景天差地別。
「這不是問題。」仲子璽懶得跟他們爭辯。
「這個問題才大。」子覲一語道破:「如果你們兩個有結果,我怕仲家人不會接受。」
「那是他們的事。」仲子璽一點也不在意「不然那些頻頻示好的淑女們,你們當真以為她們是真心的?」
「別這麼武斷,說不定她們是真的愛你。」
仲子璽別過眼,冷冷地說道:「要不要試試?」
兩位弟弟看著他,只見仲子璽眉尖一挑,說道:「我就多待些日子,放出風聲,說仲家經濟狀況出了問題。」
子覲勉強地說道:「哥,這樣不好吧?」
子御也持反對意見。「要是沒事被你說成有事……」
仲子璽別過了眼,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你們兩舊何時管過仲家家業?這無聊的重擔要我扛,現在我要怎麼做就別多話。」
子覲知道大哥要是下定決心,誰也改變不了他。「好吧!只是要提醒你別太過火。』
「真心無價。」仲子璽突然說了這句話。「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也值得。」
「我看你真的是玩瘋了。」子覲狠狠地白了「不知輕重」的大哥一眼。
「與其一輩子過著庸庸碌碌、食不知味的日子,我寧願用盡一切,去換取一份最真的感情,那種感動,就算只有一刻都好。」
他的世界裡充滿了爾虞我詐、虛情假意,他只想要一份單純樸實的情感,不夾雜金錢遊戲、更不論他是什麼身份地位,他部可以在兩人的世界中盡情放縱。物質生活他已不虞匱乏,現在他要追求生命的感動。
兩個弟弟看著大哥臉上浮現從未有過的表情,他的眼睛彷彿還閃著光芒,又說出這麼「寓意深長」的話,子御抿嘴偷笑,子覲揉著太陽穴。
不過,仲子璽的盤算,果然得到他料想的結果。
他有意無意地開始對那些說愛他的女人放話,吐露仲家接單不贖、周轉有些困難,他絲毫不在意這些隨口胡認的話,會不會對生意造成什麼影響,只是笑看著這些女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