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我來,路晴莎小姐。」
「什麼?你們是誰?」
四個大男人半推半阻的逼她往飯店的側門走去,其中一個人邊走邊解釋著:「我們是古先生派來保護你的。」
「保護?嚇!」她才皺眉想問清楚時。迎面就傅來一陣閃光。
一群人像是海嘯一般的從側門內湧出,拿著相機跟麥克風逼向她。
「路小姐,你就是海頓總裁的新情人嗎?」
「請問你跟他交往的感覺如何?」
「請問麻雀變鳳凰的感覺如何?」
「呃?」她根本沒料到這種電視新聞上才看得到的場景,竟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
「糟糕!」見場面失控,其中一個保鑣立刻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另外三個則擋著她後面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媒體採訪人員。
拉著她往前走的保鑣,一看到飯店經理迎上來時,立刻怒罵:「你們太無能了!怎麼會讓記者跑到側門來?」
「我們很小心的,抱歉,張先生,請來這,電梯已經在等了。」
飯店經理也是一瞼慌張。
接著,路晴莎就這樣被保鑣跟經理帶向電梯裡,直達樓上的總統套房。
路晴莎看向一臉惶恐的飯店經理,拿著對講機斥喝著樓下飯店的保全人員,然後又看到那保鑣對她必恭必敬,卻對飯店經理惡言怒罵的景象。
她的心惶然欲墜……
於颺……古諭颺……這個她這陣子以來一心戀慕著的男人,原來……眼她的世界差距是如此的遠。
一直以為他只是背景有點神秘,可能有什麼特別的家庭因素,所以他才從不說自己的事,而基於尊重他的隱私,所以她也沒有主動問起過。
但她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麼高高在上的人……他和她根本是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裡。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有未來?又怎麼可能能平等相待?
她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就能那樣對待她母親,那古諭颺呢?他會怎麼對待她這麼一個毫無背景、傻傻的付出身心,陪伴他這段短短歲月的女人呢?
天……心痛如絞。
她不要自己變得如此脆弱,她不要當個脆弱又被男人任意擺佈的女人,她不要……
她根本不該跟他在一起,一開始就不應該……她寧願保有自尊,也不要跟母親一樣,苟延殘喘的留在父親身邊,或是和父親其他的情婦一樣,白癡的以為世界上只有愛情跟男人才是全部。
她是路晴莎,她跟她們不一樣!
她也不要跟她們一樣,只知道為愛情犧牲一切,以為這樣就是幸福。就算……她真的是已經愛上了他也一樣。
她寧可保有自尊,也不要這種靠男人施捨而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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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喔!寶貝……抱歉。」
古諭颺一看到她出現在總統套房豪華的門前時,立刻上前擁緊了她。
他剛已經接到茱麗的電話,說路晴莎十分憤怒,所以他連忙解釋:「我早上送你出門後,才接到電話說事情被週刊披露出來。抱歉……我本來想親自去事務所接你的,但是媒體已經掌握了我的行蹤,而且我……莎莎?」解釋到一半,他突然發現她的表情不對勁。
因為那張俏麗的臉蛋上,神情不但不像生氣,反而是木然,好像她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甚至沒看到他一樣。
濃眉一皺,他使了眼色叫一旁的人全都離開,然後等到偌大的客廳裡只剩她跟他時,他才輕輕的捧起她的臉,「晴莎,你怎麼……呃?」
驟然,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因為,她用吻封住了他。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做,更甚者,她竟然開始脫掉他的襯衫,彷彿像是飢渴了一整個世紀般的,開始狂吻著他所有暴露在外面的肌膚。
「莎莎……你……」
「跟我做愛。颺……」她的嗓音低啞又溫柔的在他的唇旁呢喃著,一雙盈亮的黑眸噙著叫人心疼的水光。
他甚至無法去思考她為何會這樣,只能照著她的話做。
他甚至也不在乎半個小時之後,樓下就會有場貴賓雲集,事關他公司未來在台灣發展的宴會正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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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濃情烈愛過後,他因為要趕下樓去參加宴會,只能要求路晴莎留在樓上等他。
「不!我要回家了。」她從浴室出來後,就開始穿上衣服。
「為什麼?」他雙手打著正式的領帶結,走到她面前,「莎莎,你還在生氣?」
「我沒有。」她說,只是心灰意冷而已。
剛才,她只是想釋放最後的渴望,最後一次好好的愛……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於颺」而已。
古諭颺濃眉一皺,深眸直凝著她的眼。她說她沒生氣,但那口吻聽起來比生氣更令人不安,「表你留下來,我會盡快結束樓下的宴會,等等就上來跟你談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她扣好最後一顆鈕扣,走到一旁抓起她的公事包,「再見。」
一說完,她轉身就往外面的客廳走去。
「等等……你說什麼?」古諭颺終於確定事情失控了。
剛才那場歡愛,讓他以為她已經主動原諒了他,也願意接受事實真相,但顯然,事情並不是這樣發展。
他丟開那怎麼也打不好的領帶,大步跨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她回頭面對他。
手腕上傳來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回頭,但那雙略顯紅腫的黑眸,卻清晰而堅定的望著他,「我是說再見,謝謝你,於颺……或者是……古諭颺古先生。」
深眸一沉,「路晴莎,你這是什麼意思?」
「奸!我是說,我們該分手了。」
「分手?為什麼?」
「為什麼?」路晴莎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他竟然敢問她為什麼?深吸一口氣,原本以為平息的怒火又再度揚起,「因為我認識的於颺並不存在。」
「我是假扮失蹤,所以只能用假名。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
「那你打算在事情曝光後怎麼做?給我一大筆錢,叫我像個情婦一樣跟你回去?然後從此我就吃你的住你的穿你的,享受完這段日子就好了?」
「……」他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話,正是他原本想要做的。如果要她留在他身邊,這不是最簡單的方式嗎?
他賺錢,她享受,然後還能享受彼此的陪伴。
「那我的事業呢?我的未來呢?還有……算了!」她硬生生的把「我的心」三個字給吞下去,她不想讓這男人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不能算了,我沒打算跟你就這樣算了。」
她譏諷的說:「如果週刊沒把這件事曝光的話,你還打算瞞我多久?瞞我到後天?喔!我說錯了,應該是明天吧!明天你就該搭機返美,然後後天要去見那個偉大的美國總統,不是嗎?」
「路晴莎,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就是冷靜才要跟你分手。不……我說錯了,我是要跟於颶分手,至於你……」她雙眼一瞇,硬是掙脫了他抓著她的手,「古先生,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該死!」她的嘲諷與亟欲跟他撇清的態度,讓他再也忍不住了,「不然你要我怎麼做?丟下所有的東西,陪你當個窮人,當個到處混的男人,那才是你要的?你自己膽小就算了,不要把我有錢當成是件罪大惡極的事。」
她一震,他竟然敢指控她膽小?
「抱歉,我不認為有錢是罪大惡極,我認為……」她雙眼燃著怒火直射向他,「一個跟我日夜睡在一起,卻連真名都不打算讓我知道的騙子,才是罪大惡極。」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他忍不住低咆。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故意就這樣了,那故意的話還得了?」
「路晴莎,你不要扭曲我的話,我不想騙你……可惡!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我要留在台灣,你怎麼跟我在一起?」她從雜誌上知道,他的事業重心全在美國。
「你可以跟我過去。」
「你養我一輩子?」
「我養得起。」
「你認為我拿一大堆錢,就該當你的情婦?」
他瞪她,半晌,才從齒縫中進出一句:「女友。」
她硬要冠上情婦那個詞嗎?雖然他知道那含義跟事實相去不遠,但他不想聽到她用那種嘲諷的語氣說這個詞。
該死!他只是希望她留在他身邊,為什麼事情會變這樣?
「好!就算是女友……但很可惜,我是於颺的女友,不是古諭颺的,古先生!」最後這三字,她驟然提高了聲調,宛如尖銳的冰霜風雪一般,刺得古諭颺一震。
她瞇起眼繼續說:「於颺會尊重我的工作,為了我的事業成就而高興,而不會丟一堆錢,把我關在豪宅裡來餵養我。」
「該死!我就是於颺……而你,我並沒要關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是情婦或是女友……混蛋!」
古諭颺不敢相信,這輩子情緒失控的時間,加起來全沒這一天這麼多,他甚至連自己的音量都無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