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媚娘軟下腿的頓坐龍榻。想不到她一念之差,反而鑄下大禍。「愛卿,你……饒了朕一回吧?」她竟垂下老淚懇求起他來。
「遲了,陛下,但念及你對臣的忌諱並沒有殺了水兒,臣也饒你一命,可是你非退下不可了,李顯已經等在宮門外,退位詔書臣也幫你擬好了,這大唐國號即將恢復,陛下,你的大勢已去了。」
她癱坐不起,萬萬沒想到她武氏的天下竟然就讓公孫謀一怒為紅顏的給廢了,她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若沒有那幅圖她不會輕易的捋虎鬚,如今懊悔已遲,她只能黯然引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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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終於恢復了,太子李顯繼位,重新開啟了新的時代。
武家人隨著武則天的黯淡,樹倒猢猻散,該誅殺的誅殺、該流放的流放,朝野情勢大洗牌,但是不管朝代情勢如何變化,有一個人始終從容運籌的操控著皇朝,權勢不變、地位不搖。
「爺,您說要帶我上長安瞧瞧的,到底何時可以成行啊?」鴛純水窩在正在讀文的公孫謀懷裡,把玩著她做給他的墜腰飾追問著。
這墜腰飾他從不離身,彷彿是他們的定情物,更成了陌生人辨認公孫謀新的象徵信物。
「過幾天。」他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撒野,雖繃著臉讀文,但嘴角卻隱隱含著笑。
「那要過幾天?」她不放過非要追問個日期出來。
「你這麼急著想去長安?」被她煩得只好放下手中的書卷寵愛的瞅著她,想這天下,大概只有這丫頭敢對他放肆的撒嬌吧。
「我只是好奇長安的繁榮,是否不輸洛陽。」
「在則天陛下之前的幾位先皇都是立都於長安,所以長安是經貿樞紐,當然也是相當的熱鬧。」
「那我就更想去瞧瞧了。」她興奮的說。
「要去可以,等本官處理好一件事就帶你去玩玩。」他撫著她的青絲。
「喔。」鴛純水乖巧的應聲。她發現這男人胸懷千機,而他所謂要處理的事,肯定又是朝廷裡那些雲山霧罩的複雜事,這些凶險的鬥爭也只有他能搞得定,所以他一提有事處理,她也不想多問是什麼事,因為問了也是白問,他嘴巴緊得很,說是怕她擔心,在她瞧來,他壞事做多,多半是不想讓她知道,省得她來跟他「魯」。
「小水兒,這之後你出入最好小心點,從今以後,尚湧就是你的人,他會負責保護你。」他突然正色說。
「為什麼?尚湧保護我,那誰來保護爺?」尚湧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始終跟著他,這會竟然要尚湧改而跟著她,她訝異的嚇了一跳。
「本官的安危你不用擔心,只是則天陛下剛退位,天下雖已底定,但是李家內部還在風潮雲起的內鬥,本官瞧這內鬥還得鬥上一陣子。」他蹙著眉說。
「他們鬥他們的,關我……您是說,他們又會打我的主意以脅迫您?」她恍然大悟。
「嗯,這回的《推背圖》事件後,眾人可都知道你小水兒是本官的心頭肉,不是極力巴結你,就是極力覬覦你,抓了你怕本官還能不就範嗎?」
「……爺,那我豈不成了您的弱點?」她心驚沮喪,朝廷暗潮洶湧的內鬥,好像波及到她身上來了。
「是啊,你成了本官此生以來最大的隱憂。」他坦然承認。
「那爺是否後悔看上我了?」她成了他的絆腳石,這可讓她更難受了。
公孫謀低笑一聲,低下頭準確的攫住她的紅唇,火熱的舌盡情的在她的口中翻攪,擷取這屬於他的蜜汁。「若少了你這甜蜜,本官會更後悔。」他邊吻邊說。
她任他放肆的狂吻,他的手更直接伸進她的內襟,攫住了她的豐盈,她驚喘出聲,這傢伙想在這桌案前佔有她嗎?
這可不行,外頭還有尚湧在守衛著,鴛純水氣急敗壞的用手抵著他的胸膛,努力的將他推離,瞧見這任性的男人眼中的怒氣漸漸在堆積,她只得回瞪他。「外頭有人。」她嘟著嘴說。現在還是大白天,又是在他的書房裡,若有曖昧的聲音傳出去,她可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他如劍的眉不禁往上一挑,揚高聲調朝外道:「尚湧,本官現在要臨寵這丫頭,你與其他人退至百呎之外。」
「轟」的一聲,她臉頰差點燥熱得炸開,這……這傢伙竟然明目張瞻的告訴別人他要臨寵她,她……她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爺!」她扁著紅唇,氣得柳眉倒豎。
「你不是嫌外頭有人,本官幫你清場了不是嗎?」他一臉的無辜。
他是故意的!「您!您這樣教我怎麼出去見人!」她氣結。可惡!
「那就暫且別見人,等本官今天嘗夠了你,你再出這書房,時間剛好。」他笑得精芒閃閃。
她氣得咬牙。
下一刻,他已粲笑的勾起她的腰肢,當他再度尋吻上她的唇時,手已不規矩地探入衣內,撫摸她柔軟、光滑的嬌軀。
「呃……大人,臨淄郡王李隆基求見。」門外竟傳來尚湧殺風景的聲音。
他眉頭一皺,有些冒火。「不見!」
「可是他有要事稟報……」明知主子正在……尚湧還是冒死硬著頭皮再說。
「你找死是嗎?本官說不見!」這時他眼神狠惡,大有大發雷霆之勢。
門外的尚湧聞言嚇得全身抖顫。
她微嗔的瞅著公孫謀。「尚湧,郡王找大人做什麼?」她拉了拉被他扯開的衣襟,他見狀更加不悅的皺眉。尚湧敢冒死這時候稟報,想必這臨淄郡王突然造訪定有要事,只是不巧遇見這傢伙獸性大發,她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因慾求不滿而開始耍起任性的男人。
「郡王親自來報,則天皇帝她……她駕崩了!」
「什麼?!」他震驚的霍然起身,接著目光一凜的又閉上眸,不久後唇畔綻出詭異的笑來,再睜眼,眸瞳瞟向窗外,瞧見窗外藍天依舊。「小水兒,本官等著處理的事,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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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年十一月初二,八十二歲的武則天死於上陽宮的仙居殿。
臨終前她立下了遺囑,包括去掉帝號,稱則天大聖皇后,葬在乾陵,和高宗合葬,並囑咐只許為她立碑,不許立傳。
「爺,我覺得則天皇帝好可憐。」鴛純水惋惜的表示。
「怎麼說?」公孫謀問。
「算起來,她從做皇后起至退下皇位,已經統領了大唐與大周共有五十年了,這五十年來眾人怒罵她弒君篡國,妖淫凶狠,難道她真的這麼不堪,沒有一點政績嗎?」
「本官只能說,以她一個女人,在歷史上稱帝是絕無僅有的,為了建立威信鞏固地位,有些錯誤和過失是無可避免,但是她的歷史功過,恰如她給自己立下的那塊『無字碑』一樣,只能由歷史去作出評論以及判斷了。」
「爺,那您的功過呢?」
「我?哼,本官的功過要評斷還太早,等本官再玩上個幾年,也許那個時候,本官自有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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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長安城是一個富庶繁華的都城?
這是個死城,恐怖的死城!
鴛純水驚恐的注視著眼前遍地哀嚎的人們,再瞧見自己的一身襤褸拓落,她驚恐萬分,那傢伙呢,她家大人呢?
他在哪裡?
怎麼她都找不到他了?
【全書完】
*敬請期待七月十三號上市的純純之水《閻帝的眷寵》·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