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他聽得耳朵幾乎要長繭了,才受不了的要尚湧繞進北市,就帶她吃點東西,看可不可以塞塞她的嘴。
見他有回應,她猛然吞下嘴裡的酥餅,忍著險些被噎到的氣趕緊說:「沒錯,就是元美姬告訴我的,怎麼,您願意幫忙了?」她說完立即拍拍胸,順順氣。
他甚為不高興的盯著她的動作。「近來心絞症可有發作?」
「沒有,沒發作過……哎呀,我是問您願意幫元美姬她爹的忙嗎,您問我的心絞症做什麼?」
他皺著眉。「元美姬她爹是否貪贓自有掌刑的大理寺會去處置,你瞎忙和什麼?」這丫頭熱心過了頭,人家一說清白她就信了,還追著他跑一天,瞧她今日眼窩下似乎多了些不健康的黑影……
「喂,元美姬可是大人的姬妾,大人怎麼一點都不關心,這未免太無情了吧?」她不滿的抗議。
他冷哼,這元美姬倒眼尖知道找這丫頭來磨他。「本官的姬妾成群,如果每個人的娘家出事都來找本官開脫,這朝廷設立官府衙門幹什麼?本官自行斷案就算了,你是這意思嗎?」
「當然不是……大人說的是有道理,只是好歹瞧在元美姬的面子上,您也去大理寺關心一下,免得元美姬她爹吃虧了,真的被冤枉可就不好了。」她吶吶的說。
「本官最恨關說,不去!」
「誰叫您去關說了,人家只要您去瞭解,確定若真是冤枉的您再說什麼也不遲。」她終於忍不住火大的拍桌。
不巧這時掌櫃的正親自端上一盤香甜的四季果要呈上,見到一名姑娘竟敢對著公孫大人咆哮,嚇得將果子摔了滿地,在公孫謀的怒視下趕緊抱頭鼠竄。
他惱怒的瞪著這該死的丫頭,她真不把他放在眼裡!
知道自己又闖禍造次了,她一咬牙趕緊低頭說:「大人,對不住,我一生氣說話就大聲了點……」
「你為了這元美姬倒是用盡方法想強逼本官出面啊?」他冷笑。
鴛純水心驚,她可別越幫越忙啊,惹得這傢伙遷怒元美姬,這事情可就更棘手了。
「大人,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求您幫幫元美姬的忙,否則我每天見她以淚洗面,心疼得夜裡都睡不好了。」
「你就是因為這事黑了眼眶?」他嗓音揚高。
「有嗎?夜裡睡不好對眼睛四周真的有影響?」她緊張的摸摸眼窩。
「哼!」他撇過臉似乎在生悶氣。
「大人,別管我的黑眼窩了,你到底肯不肯幫忙嘛?」她無奈的問。
他正眼飄向她,嘴角笑得邪邪的。「你沒忘了咱們的交易吧?」
「交易?」不會吧?
「嗯,就看你了。」公孫謀一臉無所謂,嘴角卻隱約地微揚。
她氣得牙癢癢。「一定要這樣?」
「一定要。」他啜著茶,等著她的答案。
她一咬牙。「現在就要?」
「嗯,本官做事從不喜歡拖。」
「當著這麼多人面前?」
「怎麼,你都進了公孫府邸還在乎名聲清白?」他斜瞄她。
「你!好,來吧!」鴛純水氣得閉上了眼,就等著他來索取「交易金」,但等了許久他都沒動作,她睜開一眼偷瞧,就瞧見他咧著嘴笑望著她。「咦?你怎麼……反悔了?不親了?」
他抿起嘴來忍笑。「你忘了,交易的內容該是你主動。」
「啊!」她瞬間紅了臉。「我知道了啦!」踱步到他跟前,瞧著人來人往的酒家,再瞧瞧他們這桌圍滿的守衛,這麼多雙眼睛等著瞧,這教她一個大姑娘怎麼主動得下去喔,很明顯的這傢伙又在整她,偏偏是她有求於他,這回被整似乎也得認了。
到了他跟前,居高臨下瞪著依舊閒適倚坐著的他,她目光含羞帶怒的緩緩低下首貼住了他的薄唇,小舌輕輕的扳開他的唇,輕巧的學著上回他所教的技巧,生澀的探進去軟軟地吮著他,起先是輕輕柔柔的小心探索著,可越吻越入神,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頭,順著角度窩進他的身子,探索得更深入了,她欲罷不能的想吸吮他的舌……
正在陶醉之際似乎聽到四周接連不斷的抽氣聲,她身子一僵,猛然拉回神,瞧見眾人驚異瞠目的目光,天啊!她在做什麼?居然當眾吻公孫謀吻到渾然忘我?這會她可成了浪女了!
她糗得趕緊滿瞼通紅的起身,迅速脫離他的身子。
「大人,我吻完了。」她低著首幾乎不敢看他,這事鐵定如野火燎原會傳得天下皆知,完了,她可真沒臉見人。
這廂的公孫謀目光綻亮,神情難解,瞅著她不發一語。
「大人,你可不能反悔喔。」見他不吭聲,鴛純水只得心急的說。她這丑都出了,他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本官記得你說過要和平解決問題的是吧?」他語調竟透著不尋常的沙啞。
「嗯。」她小心應對,這傢伙似乎又想做什麼,該不會真的想反悔不認帳?
「所以這事本官思來想去,若由本官親自出面肯定會把事情鬧大,而大理寺的小官們一見本官,這案哪還需要辦,放了人就是,這豈不就是本官挾威辦案、包庇護短?」
「這個嘛……」
「你覺得本官該這麼做嗎?」
「是不該……不不,等等,您說這什麼話,您想不認帳?!」差點被他唬過去,這可惡的傢伙到底想怎樣?
「誰說本官不認帳,本官的意思是,為求公正、免人口舌,所以本官不親自出面,而是由本官的代理人出面即可。」
「代理人?誰啊?」
他瞅著她,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她指著自己,一陣愕然,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代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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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誰?」案台上,斷獄官問。
「我是鴛純水,是公孫大人府邸的人。」
「喔?敢問姑娘在公孫大人府邸的司責為何?」既然是由公孫府邸出來的,斷獄官可不敢大意,小心的問個仔細,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司責為何嘛……我負責大人的起居。」
「那就是大人的小婢嘍?」他整個人不屑起來。
「呃……可以這麼說。」她尷尬的搔頭乾笑,可能連一個小婢都不是,是一條小蟲子。
「哼,一個小僕役上大理寺來做什麼?」他口吻明顯不客氣起來。
「我是為了公孫府裡元美姬的父親一案而來的。」她趕快說明來意。
「這案子我知道,但是先前公孫大人有派人來說,指示我們公事公辦,不得徇私,所以先前元美姬親自前來,也吃了咱們的軟釘子,這回你一個小小的婢女竟想來關說?」他嗤鼻冷哼。
「不是的,我不是來關說,我只是來瞭解案情。」
「瞭解案情?你什麼東西竟想瞭解大理寺所受理的案情?!」他官腔官調地朝她怒目吼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鴛純水嚇了一跳。「我這回是代理公孫大人來的。」
「代理公孫大人?!」他一聽驚得跳起來。
「是啊。」見到斷獄官發脾氣,她怯怯的應聲。
他定神後瞇起眼打量她。「你說你是公孫大人的代理人?可有證明?」
「證明?什麼證明?」
「就是證明你是公孫大人的代理人這件事的證明,你有嗎?」他逼問。
「……沒有耶。」她想了想後回答。
「沒有!那你就是假冒公孫大人的親信想要來混亂辦案,意圖套取案情機密,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啊!快把人給本官拿下!」
「等等,我真的是公孫謀的代理人,這是他親口說的。」瞧見幾個獄卒真的把她拿下,她趕緊驚慌的說。
「住口,先前也有幾個人假冒大官的親信到這兒來撒野,最後都教本官拆穿討了一頓打,你這丫頭膽子不小,敢拐騙到大理寺來,這下你不死也半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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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人呢?」公孫謀打發掉幾個秋官後,問向一旁的尚湧。
好幾個時辰沒看見她了,往常只要他在府裡她總會跟在他的屁股後亂轉,一會遞茶一會說些要他修身養性去戾氣的渾話,可今天特別安靜啊!
安靜得他覺得不對勁。
「屬下也沒見到她許久了,我去問問。」尚湧轉身正要去尋人,小翠就一臉怪異的進來了。「小翠,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可有見到純水姑娘?大人要找她。」他抓著她就問。
「奴婢也正是要進來報告這件事的。」她一臉憂心的說。
看見她的表情,公孫謀臉色沉了沉。「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大人,純水姑娘今天一早用過早膳就出門了,至今還沒回來呢。」
「糟了,大人,純水姑娘該不會是逃了吧?」尚湧直覺心驚的說。
他瞪了尚湧一眼。「不可能,這丫頭為了她爹,她不會逃的。」他咬牙哼聲,直接駁回尚湧的猜測。「小翠,她有說上哪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