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莉是你的未婚妻我知道啊,就算我們不會有結果,但是對你的一切,我都好奇很想知道不可以嗎?不要罵我白癡,如果我白癡的話,那守在這裡的你更白癡!」她火大了,他為什麼罵她啊!是因為怕她說什麼不利他的話,破壞他在江玲莉心中的印象嗎?虧她遺覺得他可憐,想送他禮物勒。
范偉倫愣了一秒,隨後不給面子的嗤笑出聲。這個女人竟然敢吼回來,什麼時候她已經爬到他頭上去了?!
「笑!!笑什麼!我說的是事實!」他不怒反笑,讓她堆積到頂點的勇氣反倒全無用武之地,沒好氣又後知後覺的心虛起來.她好像想太多了,看他那樣好像不是擔心她跟江玲莉說什麼。
「你的腳還沒好,下次不要這樣亂跑了。不是說替我選了禮物,禮物呢?」看她手上一直端著的小禮盒,范偉倫沒好氣的一手摟住她的肩膀,以減輕她腳上的壓力,看到人安全的回來,氣也消了大半,之前的陰霾吼完也沒了。
哼,要禮物倒是積極,又不是小孩子!想歸想,連初晴依舊乖乖的單手奉上,並開始朗待他打開盒子時那一瞬間的表情。
「是什麼?」他一手抓過盒子,想都沒想就用力搖了搖,而她立刻想昏倒。「怎麼了?」
「我——唉,算了!」盯著他手中的禮盒,看得她想哭。心血呀!她忙了一下午的心血,白費了!
盯著她欲哭無淚的臉,范偉倫狐疑的拆開絲帶,打開禮盒。
「這是什麼?」盯著盒子裡稀巴爛的一坨好像奶油蛋糕一樣的東西,他的眉頭皺得死緊。就為了送這個,她弄到那麼晚?
「是你自己弄壞的,不關我的事!」她的芒果鮮奶蛋糕,她費盡力氣雕上去的花辦,她寫到流汗虛脫的字……她的蛋糕!嗚!
「可是——你沒事送蛋糕做什麼?又不是我的生日!」盯著那坨已經不成樣的東西,范偉倫沒好氣的開口。腳受傷了怎麼還弄這個?嘴裡念著,手卻不敢偏移的端著禮盒。
「哪國的法律規定只有生日才能送蛋糕的!」連初晴無力的拿鑰匙開門,逕自挪進房間。這個臭男人難道沒看過電視劇或者電影裡,女孩子為了表達心意,都會親手做蛋糕送給男朋友的嗎?笨蛋!還敢罵她!
進了房間,有些沮喪的撲在床上,抬頭正好看到後進門的男人鬼祟的收手,很快將禮盒放在桌上,一副沒事樣的開口,「江玲莉找你做什麼?她有沒有威脅你?或者說了什麼?」
老土!連初晴無力翻白眼,埋頭在被單裡暗自嘀咕。他以為這是八點檔的芭樂劇呀,純情小女生被威脅?呿!人家的態度比他友善多了!看到他嘴角沒吃乾淨的奶油,她捂著嘴巴吃吃笑了起來。
要不要問他好不好吃?嗯,哈哈,算了,他一尷尬,說不準等會又要開罵了。
見她不回話,他有些擔心,「喂!雖然我現在不說,但是你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否則——」
連初晴埋在被單裡的表情變了,微微愣了一秒,隨即咬住嘴唇。
「否則,我寧可你現在就走得遠遠的……」盯著她小小的身軀似乎顫抖了下,他的聲音低了好幾個八度,已經開始捨不得了。
他該現在就讓她離開的,否則以後她會陷得越深,而他也是,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他就無法照以前的判斷做事,但他不會也不能改變訂婚的事,因為他想要偉倫茁壯,不是嗎?
「沒關係的。」她勉強翻身坐起來,長髮披肩,眼睛黑亮如兩潭湖水,唇角眉際卻都是笑容。「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取所需,這樣就公平了,你不欠我的,所以不用為我擔心。」
范偉倫擰了眉心。她說的對,之前他的確是這樣想的,既然攆不走她,既然她一心固執,那就讓她留在身邊好了,索取她需要的,然後像姚漫漫一樣,選擇在他訂婚之前離開他,從此他們兩不相欠,他的心也會恢復平靜。
可是她畢竟不是姚漫漫啊,她比他想像的待得更久,對他的影響也更大。
望進他漆黑的瞳,連初晴緩緩起身跪坐在床邊與他對視,看見他眉宇間散不開的凝重,她很是心疼。「我不是說了嗎?你要相信,我的愛絕對不是你的負擔,所以不要為我想以後,只要接受就好了。」
他的口是心非已經被她看透,他擔心江玲莉對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擔心她因為他被威脅,這樣已經夠了,她不會逼他在偉倫跟她之間做選擇。
伸手撫平他打折的眉頭,她柔聲道:「我想給你所有戀人之間最美好的回憶,所以,即使沒有以後也沒開系,我已經得到了很多。」
她想說的是,她想給他所有戀人之間最美好的回憶,即使他們沒有以後,即使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戀愛,也依舊擁有很多甜美的回憶。
范偉倫該高興的,因為這是他最初想要的,他向來是自私的。只要求得到而不願意付出的人,現在有一個願意單純付出的人不是很好?可是,為什麼此刻她坦白說出來,他的心居然會隱隱作痛?
腦海裡閃過哪一天她要離開他的畫面,也是這樣笑著說她已經得到了很多,他竟心痛得連呼吸都快靜止,他真的只有得到而沒有失去嗎?
下意識,他伸手緊緊拉她進懷,擁得緊緊的,緊緊的……好想,就這樣一輩子不放手……
「我可以……叫你偉倫嗎?」想到江玲莉一直稱呼他范先生,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卻被他抱得更緊,緊得彼此的心跳幾乎都融為一體。
伸手環上他的脖頸,她輕輕歎息,可以感覺到他的捨不得,但該怎麼做,只能留給他了。
「以後不准不打招呼就失蹤,不准沒有我的容許再和江玲莉見面,有任何奇奇怪怪的人來找你,不准像今天一樣跟著就走,想知道什麼來問我好了!不准——」
「呵——」他到底有多少個不准?!她忍不住笑了。
「還笑?你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嗎?」
「這樣很好啊,該擔心就擔心,這也是戀愛的一種心情呀!」
賴在他肩頭笑得開心,而聽到她的嘀咕,范偉倫沒好氣的扯回身子,瞪著她笑得賊賊的表情。
「擔心就表現出來,生氣就像剛才那樣大吼,高興時就笑出聲來,這才是鮮活的生活不是嗎?我寧願你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也不想看你說自己字典裡沒有愛情這個字眼。」
「你確定這裡沒有教科書?」刻意避開愛情話題,他故意伸出食指點點她軟軟的胸口,惡作劇的憋著笑。他可是知道她的弱點在哪啊。
「你——」低頭看向他指的位置,她的臉立刻紅了,揮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抓了個正著,直接跌進他懷裡。
「放心,我不會吃了你。」他鼻尖貼著她的,盯著她眼中閃過的悸動,呼吸有些不穩。
「為什麼?」想來好笑,童話故事應該沒有這段,大野狼說不吃小紅帽,小紅帽反倒追問為什麼,不過沒關係,就算紅了臉,她依舊想要一個答案,因為她並不在乎把第一次給他。
「如果我可以私心留你一輩子,就會那樣做。」鬆開她,心中多少失落,但他本來就不是會許諾一輩子的人。
連初晴皺了眉心,心底又悲又喜。他的體貼,當真讓她想哭又想笑,她可以不在乎,反倒是他,越來越為她著想——
輕輕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小小的肩頭,她心疼的皺了眉心,小聲說:「如果一輩子和有限的幾個月相比,我寧願只得到幾個月,因為這裡面,有你的愛。」
她,一直都是只要有他的一點點回報就足夠,只要,他不後悔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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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偉倫獨自在外面住,但每逢週末都會回父母的宅子,今天也不例外。
「少爺回來了!」管家在門口必恭必敬的迎接招呼。
他點點頭,正好瞧見玄關多出幾雙鞋。
「江小姐和她雙親在客廳裡。」
皺了下眉,他隨即換了鞋進客廳。
父親和江喚之正在客廳後的小花園打高爾夫,母親和江玲莉的母親分別坐在沙發兩端,一旁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名品目錄,而江玲莉,這所謂的女主角,則端坐在鋼琴前演奏著。
范偉倫站在客廳入口的玄關,看著眼前這彷彿和睦美滿的一幕,不由得露出一絲不屑。
「哦,是偉倫回來了?」范母自名品目錄中抬起頭,就見兒子站在玄關處。流暢的鋼琴聲立刻停止,江玲莉站了起來,雙手優雅的交疊在身前看向他。
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他便轉向母親,淡淡的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