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羞,這裡只有我跟你,但是我警告你,要是在外面聽到我今日跟你談話的內容,我一定叫人拔了你跟你丈夫的舌頭!」
「是、是!」趙湘琴的聲音有緊張跟害怕。
他也知道她是裝的,但杜可兒是瘋了,幹麼找人聊床笫之私?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角。
「我現在命令你,我說什麼,你都要仔仔細細的回答我。」
「是,王妃。」
「你的丈夫可曾用手、用舌一寸寸的嘗遍你的全身,讓你酥麻到連腳指頭都要捲起來?」
「噗——咳咳咳咳……」趙湘琴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在他聽來實在有些怪異,但湘琴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咳咳……沒、沒有,那個——沒有的。」她咳到聲音都有些啞了。
「哼,趙湘琴那個賤人果然是胡諸的!根本沒人會有那樣的經歷,也不會有男人用舌頭——你臉紅什麼?算了,我是瘋了嗎?買這些做什麼?連大門都不能出去一步,連找個人聊天都不行,華服不必穿,妝更不必化——出去!出去!」
房內的杜可兒突然抓狂的趕人。
「等等,那個,其實——是有的,是有的!」趙湘琴突然又開口。
為了要留下來執行下一步,明明知道在門外的梁璟宸會聽見,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了。
杜可兒的聲音很疑惑,「什麼有?你是指——」
「是、是的,我的丈夫可以讓我——咳,那個……」她說得結結巴巴的。
門外的梁璟宸突然好想笑,他好像聽出什麼端倪來了。
「你說真的?!」
「真的。」
「所以,趙湘琴那個賤人是說真的,有潔癖的梁璟宸真的碰了她,還將她碰得徹底……」杜可兒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但趙湘琴要瘋了,杜可兒是有病嗎?這種事幹麼那麼在乎,還記得這麼牢!她完全不敢去想像門外的梁璟宸的表情。
「我、我的丈夫愛極了這款乳膏,王妃請聞聞看,這香味很特殊,用玫瑰、蘭花等鮮花製成的,我天天都塗,丈夫說我全身的肌膚粉嫩如嬰兒,他就很愛摸、很愛親……就像王妃剛剛說的那樣——咳,對。」
這一席羞澀的話顯然打動了杜可兒,「拿來我聞聞。」
接著是一陣靜默,但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那款鮮花製成的乳膏滲了迷香,這時的杜可兒應該已經失去意識。
「王妃也覺得很好聞吧,什麼?要我幫你將全身都塗一塗,當然好,要我交代丫鬟,好的,我馬上去說。」
這些話其實都是要說給梁璟宸聽的,代表一切都在掌控中。
她很快的走到房門前,打開一條小縫,示意丫鬟靠過來,小小聲的道:「王妃要我為她全身塗上乳膏,吩咐你不可讓任何人進來。」
「是。」
話一說完,她完全不敢對上梁璟宸像是探知了什麼的視線,急急的關上門,開始進行「偷天換日」。
約莫一個時辰後,她走了出來,對著丫鬟道:「王妃在床上睡著了。」
丫鬟一愣,連忙進房查看,果真見到王妃全身香噴噴的躺在床上熟睡。
「我可以叫我丈夫進來扛這一箱嗎?那東西很重,我拿不動。」
丫鬟覺得沒有什麼,就點點頭。
梁璟宸走了進來,扛起箱子,丫鬟也要小廝喚來老總管,再由他帶著兩人離開,沒想到,兩人來到慶王府大門前,又再度遇上何洋跟展富鑫。
「怎麼箱子看來還是一樣重?」何洋實在可怕,竟然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叫展富鑫再檢查一下。
「王妃試用了乳膏就睡了,什麼也沒買。」趙湘琴表現出好失望的樣子。
展富鑫是個粗人,一打開箱子,看到又是女人的脂粉,連手都懶得下去翻看,就朝何洋搖搖頭。
「走吧!」何洋朝兩人揮揮手。
梁璟宸跟趙湘琴並肩走出慶王府大門,坐上在一旁等候許久的馬車。
「得手了?」
駕車的是伍師兄。
「東西到手了,快馬加鞭的直奔京城吧!」梁璟宸笑道。
伍師兄笑著往另一邊街道的另一輛馬車揮手,另一輛馬車也立即跟了上來,那是靈安寺所有的師兄弟們。
每個人都很開心,終於可以回到靈安寺,過著規律又簡單的生活了。
馬車內,趙湘琴也很高興,但她怎麼也不願對上梁璟宸狡黠的眼神。
「我全聽見了。」他的黑陣異常的炯亮,「聽見什麼?」她一定要裝蒜到底,即使她的臉蛋已經紅透了。
他邪笑一聲,「腳指頭——」
她急忙搗住雙耳大叫,「什麼?我沒聽見,我聽不到……」
馬車內一直有梁璟宸可惡的笑聲傳出來,駕車的伍師兄則主動的關閉耳朵,因他謹記瘋師父教的非禮勿聽,乖乖駕車就好。
第22章
杜鵬栽了!
梁璟宸那一箱女人的胭脂水粉下藏著的就是一本本他貪瀆所得的帳冊。
因罪證確鑿,一干關係密切的官員全數遭到逮捕,有人免職、有人革職流放、有人斬首,他不管在朝廷還是地方的勢力一夕瓦解,也因帳冊內並未有趙柏慶的相關收賄記錄,他全身而退,一場牽連極廣的貪瀆風波就此落幕。
杜鵬的貪污所得,除了在襄王府內搜出,藏放金子、珠寶、白銀的地下金庫、牆壁內的夾層及閣樓外,再加上他名下的酒樓、當鋪等,總額都快超過晉陽王朝國庫五年的總收入,堪稱是史上最大的貪污犯。
也因此這樁案子由皇上親自審判,判斬立決!至於親戚如杜可兒,一干手下如何洋、展富鑫等人,全數入獄。
梁璟宸、趙湘琴、周子靖等人因查貪有功,賜黃金、白銀、華屋。
至於靈安寺的空峒及所有徒弟,雖然立下功勞,但惟一想要的賞賜就是請求皇上忘了他們所立的功勞,不對外提及他們、不要任何有形或無形的功成名就。
於是,他們仍是名不見經傳的瘋師父及徒弟,在靈安寺過著簡單的生活。
而楊平功過相抵,空峒也早早放他自由了。
時間流轉,匆匆數月已過。
京城的春日陽光已漸暖。這一日,在靈安寺內,梁璟宸與趙湘琴結伴而行,散步般的走到幽靜雅致的亭台,抬頭看著高聳入林的青松、翠柏,頭一低,則兒到來水淙淙的流經迴廊水池。
總的來說,靈安寺景色依舊,卻少了靈魂人物空峒大師。
他再度雲遊四海,誓言要帶回適合在靈安寺種植的咖啡種子,要他最愛的咖啡不再斷糧。
「我還真的挺想念師父……」趙湘琴看著藍藍天空低語。「再來,你不會有太多的時間想念他。」
梁璟宸摟著她,輕吻她的粉頰,一手則撫著她已八個月大的肚子。
她微微一笑,一手疊上他的手,「我的肚子好大。」
「你放心,我一點也不認為你看起來像正在吹氣的牛蛙。」
「你!」她鼓起腮幫子,這個男人死性不改,還是愛耍嘴皮。
「但你這樣就像了,哈哈哈……」
她笑不出來,氣呼呼的瞪著他。「傻瓜,開玩笑的,你不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靠向他的肩上,「這聽起來是讚美嗎?」
「當然不是,原來懷孕會讓女人變笨的話,是真的。」
她再次瞪他。
他卻笑了,「但怎麼辦呢,我就特別愛這時候的你。」他的手溫柔的摸了摸她凸起的肚子,深情的黑陣則定視在她懷孕後更為美麗的容顏。
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讓她白皙的臉蛋染上了紅潮,「騙子。」
「我承認,所以我要說實話,其實我更愛可以讓我胡作非為時的你。」說到這點,他顯得有些哀怨了。
這一次換她笑了,因為她懷孕害喜的關係,他不得不禁\yu\,再加上懷孕前期,她害喜得相當嚴重,孕吐得亂七八糟,他的潔癖也因此完完全全的治癒了。
「皇上不是說,如果你有意願,他馬上再賜個美妾給你這個敦親王,你可以去說,這樣就有女人可以讓你胡作非為了。」她是刻意提醒他的。
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幾個月前他立下大功,但皇上給的這個賞賜他拒絕了。
「沒良心的湘兒,你明知道我只能碰你,因為你是我惟一深愛的妻子啊!」他笑著又啄了她的唇一下。
是的,他的潔癖在某一部分並未治癒,前幾日,小芷給茶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可是一而再的洗手。
瞧她嫣然一笑,他溫柔凝睇,「明白了嗎?好在有你,不然,我梁璟宸今世絕不可能會有妻兒,謝謝你。」
或許,她之於他所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他擁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而他之於她,亦然。
「也好在有你,我這惡女才能擁有這一世的幸福。」
「這一世?」
她用力點點頭,上一世的她若沒死,此刻一定還是一個人吧。
她環住他的脖子,傾注所有深情的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熱情回應,雖然,他不是很清楚她的話,但他不在乎也不打算問清楚,他只知道此生最重要的事,是他要讓懷裡的妻兒,一生一世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