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她粉臉酡紅的發現他更近自己一步後,她下意識的又退後一步。
「你該說什麼回應我?」他又問了,再進一步,她吞嚥了口口水,再退一步,「說、說什麼?」
「像是我娘已急著要抱孫,我也該行動了?!」他的聲音帶著動人的魅惑。她一張粉臉漲得更紅,咬著粉唇,「我、我怎麼可能說這種——」
「那或許也可以這麼說,你發現我愈來愈好,心中的情愫不知不覺中已經滋生,幾日不見後,濃濃的思念更是氾濫成災——奇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全讓我說中了?」他壞壞的笑道,欣賞著她粉頰嫣紅的麗顏。
她不敢看他,但這男人即使教她愛上了,仍愛耍嘴皮,偏偏她此刻腦袋當機,怎麼也想不到可以駁斥的話。
一陣沉寂,他的眼神逐漸轉為深幽,聲音也變得更為低啞,「你不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的大手執起她的下顎,飢渴的唇隨即攫取了她的唇。
她一時之間回不了神,怔怔瞪著他看,他瞧她傻傻的看著自己,便放開了她誘人的唇,「怎麼,不行?」語氣中帶笑,但其中的霸氣可明顯了。
她或許真的犯傻了,竟開了口問,「上一次你吻我,我就一直想問,你怎麼敢親我?」
他笑了,笑得好邪惡,也笑得好迷人,再度將她擁在懷裡,溫熱的唇與她的磨蹭,「小傻瓜,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妻子啊!」
他將她抱到床上溫柔擁吻,不久後,衣服盡褪,兩人的身軀chi-luo交纏,如火的\yu\望讓兩人的肌膚在熨貼間更為火燙,迸出一滴滴的汗珠。
他身上有自己的汗水,也有她的淋漓香汗,但這一點也沒有困擾到他,食色性也,他與她唇齒相碰,他以手、以唇細細品嚐她的每一寸嬌軀,汲取她的香氣,在她的嬌弱shen\吟與他的悶聲低吼中,補她一個既ji\情又狂野的洞房花燭夜。
第10章(1)
第二天,一切都如事先計劃的,兩人離開敦親王府前往江南,惟一不在計劃中的是,兩人在離府前,為了淹滅床上的初夜證據,將床單拉到浴池搓洗,沒想到,又因此洗了一場淋漓歡暢的鴛鴦浴。
趙湘琴真的覺得好幸福,她這一生好像未曾這麼開心過,父母的婚姻造成的陰影也不再困擾她,她愛梁璟宸,她可以愛一個男人了,這個認知讓一切的難題都變得不再是難題。
梁璟宸也覺得好幸福,幾日的離別給了彼此距離,也讓她有了時間去沉澱自己的情感,醞釀思念,而性情坦率的她,在認了愛後,不再扭捏。
兩人在戴上人皮面具後,另雇了馬伕駕車。
下江南的一路上,氣候涼爽宜人,若非為查案而下江南,這絕對是一趟美好的旅程。
終於,在這一天,他們抵達江蘇省的揚州。
揚州是一個大城,長長的運河帆船無數,一整排的商舖林立一片繁華景象。
馬車內的趙湘琴拉開簾子,她記得在現代所學的歷史地理所述,江蘇本身就是一個湖泊眾多、水運相當發達的地方,揚州更是最大重鎮,眼下果真見到商船、畫舫往來如梭,別有一番古味。
在事先的安排下,他們入住在與當地商會緊鄰的一家客棧內,也因為需要易容,改變身份,所以帶了一箱妝粉、膏粉的他們,就以賣胭脂水粉的夫婦下榻客棧。
當晚,周子靖就夜探客棧,前來會合的還有已在揚州待了不少時日的靈安寺師兄弟。
她對伍師兄、謝師兄、何師兄都相當熟悉,獨獨對梁璟宸常掛在嘴邊的好友連見都未曾見上一面,她甚至在來這裡的一路上,還得知他是梁璟宸的愛情軍師。
只是,她倒沒想到出身商賈之家的他相貌如此俊逸,更有一種瀟灑豪放的氣質,「你好,久仰了。」
「的確是久仰了!百聞不如一見,惡女——呃,王妃果真是美麗動人,莫怪能得到我這個好朋友的心。」周子靖雖然知道眼前這場合不宜聊私事,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出言調侃。
不意外的,好友直接給他一記白眼。
至於趙湘琴的粉臉酡紅,整個人雖然嬌羞,但也洋溢著幸福人妻的光采。
其他師兄弟也笑眼瞇瞇,雖然,連他們都清楚這一開始是男的不甘、女的不願,權宜下的婚姻,但日久生情,顯然已弄假成真。
「好了,先談正事。」梁璟宸可捨不得妻子羞窘,她的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
眾人也明白,於是,開始匯報所得的情資。
由於江蘇是個客商來往頻繁的地方,百業興旺,稅收就多,但不少地方官都是由杜鵬的親信保舉當官的,所以,這些人不僅自己要堆自己的金山銀礦,還得撥出銀兩送上孝敬金,在謀取私利上,自然毫不手軟。
賦稅被偷銀減兩,前後加總,就是少了幾萬兩白銀,依他們或親友的名號開設當鋪、賭坊青樓、買賣土地、開挖礦坑煤窯……來路極多,但管帳嚴密,最令周子靖、眾師兄弟們氣餒及挫敗的是,挖出的醜陋事愈多,卻始終找不到最實質的證據。
「帳本。」梁璟宸聽到這裡也有些無奈。
「不過,」伍師兄突然笑笑的從袖內拿出一封信,「其實我們早就懷疑杜鵬的帳本全藏在他最疼愛的孫女杜可兒那裡,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這是剛剛才收到的飛鴿傳書,是師父寫的。」
梁璟宸拿過來展信一看,含笑的再看向趙湘琴,她不解的回視,「怎麼了?」他將信交給她,她接手一看,不由得一愣。
周子靖也好奇,湊近看,勾起嘴角一笑,「原來——這也算美人計吧?」
趙湘琴並不認同,但她是開心的。
瘋師父在信中寫到,楊平主動找他,供出何洋相當重用他,原本要他主持例行大會的事,他因被囚不知後續的情形,但何洋曾帶著他到他的房間,指示他各地總管送到悅來酒樓的帳本要嚴密放妥,還說全國有三個地方都有同樣的秘密機關以藏匿這些帳本。
那是在寢臥的床頭櫃上方,看似只是一片平凡無奇的牆壁,卻只是障眼法,而床頭櫃雕飾的龍鳳呈祥木雕花紋間的龍珠就是開關,一按下去,牆壁就會被推開,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機密帳本就放在裡面。
另三個地方就是襄王府、悅來酒樓、杜可兒嫁入的江南慶王府。
「師父親自出馬,悅來酒樓跟襄王府裡確實都有這樣的暗櫃,但空空如也,」梁璟宸看著眾人道:「可見,上回杜鵬與杜可兒來到江南,甚至何洋也來過一趟,都是趁風聲未緊時,親自將所有的帳本全送到杜可兒這裡來了。」
周子靖撫著下顎,「那就麻煩了。」
「沒錯,近月來慶王府就讓人感覺暗潮洶湧,有股不尋常的氛圍,何洋、展富鑫帶了不少人入住,戒備森嚴,只出不進。」
「就連杜可兒也足不出戶,聽說是京城那裡下了令,應該就是杜鵬下的令,怕她遭有心人擄走,吐露帳本所在。」
「杜可兒在這裡也是有名的嬌嬌女,尤其慶王爺相當寵愛,但也傳出她跋扈難侍候的流言,這次形同遭到軟禁,聽說慶王爺為了她,找了戲班子進府表演,又派裁縫師為她裁製華服,但所有人都被嚴密盯梢,連上個茅房也有人跟……」
幾名師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神情都有些挫敗,一時之間竟靜默下來了。
梁璟宸也抿唇不語,可以將杜鵬等一干貪官污吏送入牢獄的鐵證已近在咫尺,卻束手無策,無法取得。
趙湘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楊平做了善的選擇,卻還是幫不了忙。
周子靖吐了口長氣,決定先說出另一個讓他頭痛的難題。
他看向好友,「明天有場重頭戲,要不要跟我轉換個身份,讓你這個河道總督親自上場?」
梁璟宸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原來這段日子,周子靖扮成梁璟宸跟著幾名地方官還有水利專家,多次勘測水路運輸。
他對這些完全不瞭解,這幾日,大家要他說些探勘心得,他根本說不出來,只能裝模作樣的沉思,表示「本王再想想」。
周子靖搖搖頭,看著好友,「明天不僅有地方官、還有商家大老會過來聽我——不對,是你梁璟宸的意見,我會露餡的!我想當回我的會長,假裝我回來了,行不行?」
「不成!」梁璟宸馬上否決了,「這段日子你接觸的人我都不清楚,我冒然取代你,會露更多的餡,」他想了想,「這次計劃要以河道總督下來前,我就好好研究過當地的水路運輸,也私下去請教京城的幾名水利專家。」
「你還真是懂得未雨綢繆。」
「專家非一朝一夕能成,我也只能借其經驗與意見,至於你,就繼續戴著我的人皮面具,只要將我接下來說的話記住了,應足以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