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勾引她,我要她主動愛上我,要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愛上我。」這段日子,他明白她對他也有一些感覺,但也很清楚是這樣的氛圍讓她對他產生依賴,甚至是心動的好感,畢竟這兒沒有她熟識的人,所以她就這麼依靠著他,但一旦她曾動過情的秦惟禮在這兒時,他沒有把握情形會不會因此有了變故。
「那需要時間吧,她看來跟咱們這個賊窟格格不入,要她愛上你,是要將她留在這兒當賊婆哦?」
「是又如何?」這一點他也曾動搖過,但他愛得太深,放不開她了,「謝丫頭,你只要讓我跟她的感情發展神速,讓我明白她有多愛我,讓我不至於有半絲的不忍及愧疚,讓我可以放心的愛她,你便會有一萬兩黃金入帳,」他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你的酬勞,我會找某個貪官下手後再轉給你。」
她俏皮的挑挑柳眉,「你第一次假公濟私耶,唐哥哥,可見你真的很愛公主——」話語一歇,她突然笑得賊兮兮的。
「幹什麼?」
「呵呵呵……她是真的公主吧,不是你信中說的只是什麼富家千金,給個匿稱叫公主對不對?你可以騙過其他人,可騙不了我。」
他濃眉一蹙。
「秦惟禮的來頭可不小,卻要到咱們這破山寨保護你的少主夫人,這說不過去嘛,對不?」她拜了那麼多賊頭子當師父,江湖的大小事她很清楚,就連皇親國戚間的事也知道不少。
唐紹祖原本就沒期望能騙過她這個鬼靈精,於是坦率承認,「她的確是公主。」
她莞爾一笑,「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會交代一些事,告訴她怎麼做後,你盡量配合她就好了。」
他蹙眉,「怎麼聽來你又要溜了?」
「我獻計就好嘛,總之,一定把你的一萬兩黃金拿到手。」她可是信心滿滿。
「最好是,而且動作要快,秦惟禮一上山寨,我就得把公主的安全交到他手上,一年一次的出巡就要出發,這一去,最快也要一個月。」
「那我先去動動腦了,一定想到好法子讓你人不在這兒,公主的心也掛在你那兒。」
她雖然要動動腦,但也得密切注意秦惟禮何時上山寨,屆時,她不走就是笨蛋了,因為她真的有很不好的預感,碰到他一定會慘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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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羅裡紳率領了幾名大內高手摸黑來到龍門澗,他們將馬兒留在山下,隨身攜帶極毒暗器,施展輕功在黑夜中穿梭,不過,運氣欠佳,在半山腰上,還沒看到霄漢寨三個大字,竟然就踢到鐵板。
「羅裡紳,我想皇上並不知道你違抗聖命,罔顧公主的生命安全率眾上山吧?」
聞言,羅裡紳及身後的六名高手同時一怔,看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秦惟禮。
被皇上的第一號知心好友逮到,他自是心虛加心慌,「你、你認錯人了!」他蒙面黑衣,天色又這麼暗,雖然過去兩人極為熟稔,但應該不可能被他認出。
「是嗎?」
話語乍歇,羅裡紳只覺得眼前一閃,再眨眼時,臉上黑布已然被扯去,露出一張俊逸的臉,他只能尷尬的陪笑。
秦惟禮一襲藍綢長袍,五官俊逸,看來卓爾不凡,「快走,別徒增事端,我好不容易找來江湖好友交涉,已快有好消息了,你別壞事。」
「可是公主——」他惟一掛念的就是她。
「我知道,不,該說所有的皇親國戚都知道你心繫公主,所以,如果你上山只是擔心我搶了你的駙馬位置,大可放心。」
他聞言大喜,「你是說你不會——」
「我只當她是妹妹,我已另有心上人。」一個初見面就震撼他心弦、令他心生憐惜的柔弱美人,只是他不確定她現在人在哪裡。
羅裡紳笑開了嘴,「明白了,那我回去等親王的好消息。」
「走吧。」
羅裡紳拱手後,立即率眾離開。
秦惟禮冷嗤一聲,搖搖頭,他替肖想奪取王位的朱齊鴻感到悲哀,他老謀深算,是隻老狐狸,沒想到卻找了這麼一個沒腦袋的人幫忙,要圓皇帝夢根本是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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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出現了!
霄漢寨裡,唐紹祖一雙狂肆的黑眸正在冒火,而且這兩簇火花可是愈燒愈旺。
秦惟禮上山的時間竟比他預計的還要早,看來謝丫頭根本沒有誑到他!
今晚,他肯定難以入眠了,「抱夠了沒?」他咬牙提醒那個興奮過了頭的女人,當下也決定,他要延後出巡的時間。頂多後面再順延幾曰或是趕進度都成,就是不讓那兩人有機會獨處!
此時,朱貝兒的確是忘情的抱著俊逸非凡的秦惟禮不放,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因此打翻了好幾缸的醋。
她太高興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她情竇初開的對象,這幾年來他們幾乎沒有再碰過面,她曾聽宮女說過,有幾次,秦惟禮曾入宮晉見皇上,但那幾次,她都睡得特別久,所以便沒有見到面。
不管如何,她看到他實在太開心了,而且,她也有好多的問題要問他。
沒想太多,也沒注意到那些了無睡意而瞪大眼睛看著她的寨中老小,她拉著秦惟禮的手就往她的房裡去。
唐紹祖當然不會任由兩人獨處一室,只見他怒氣沖沖的也跟了去,心裡卻不免嘀咕那謝丫頭究竟滾到哪兒去,怎麼閃得這麼快?!
就在朱貝兒要關上房門時,才注意到房裡多了一個一臉陰霾的男人,「賊少主,你進來做什麼?」
「有人在白天才認了我是她丈夫,這會兒一見到英俊的男人就不認帳,還把他帶進房間,你問我要做什麼?!」他一臉妒火。
聞言,她雙頰緋紅,「怎麼這麼說話,我只是想到這兒才能說些——」
「唐紹祖,你的動作超乎我意料的慢嘛,她在你這兒這麼長的時間,到今天才認了你?」秦惟禮這話可是帶著濃濃的調侃味,但也明白的告訴那臭臉男,他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快或慢都是我的事。」他也沒好氣的睨他一眼。
「不是吧,」看了看這間簡陋但乾淨的房間,並沒有半點男人味,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看來你們沒有睡在同一間房?那我還有機會。」
唐紹祖臉色一變,大為光火的對上那挑釁的俊眸。
哼,變臉?!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皇上調到江南去,若不是他對公主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早就跟他槓上了!
「你們認識?」朱貝兒慢半拍的發現兩人之間的敵意。
「不然,公主以為我能這麼通行無阻的上來這個戒備森嚴的賊窟?」
「賊窟是你能說的?!」唐紹祖沒好氣的怒視出言不遜的男人。
他一挑濃眉,「怎麼不能?!你以為我從皇上那兒聽到你的一些義行,甚至代皇上去教訓一些貪官污吏,就該尊敬你?」
「你!」
「等等,秦大哥,你說你從皇上那兒——」朱貝兒一臉困惑。是她犯糊塗嗎?怎麼他們談論皇兄時的語調都如此熟稔,尤其是唐紹祖?
「你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都沒說?」秦惟禮好笑的看著臉色氣得漲紅的男人,「你就讓她把你當個賊,沒有任何解釋?還是自私的要她適應你這個賊丈夫,好跟你生活在賊窩裡?!」
「你給我閉嘴,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這男人怎麼那麼多嘴!
她擰眉,愈聽愈迷糊,卻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她伸手拉住快要動手打人的唐紹祖,沉聲說:「你給我說清楚,賊少主!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是賊少主,而是皇上花了五千萬兩才請出來的賊頭子保鑣,時間是三個月。」
「秦惟禮!」唐紹祖眼內冒火。
「什麼?!」她先是一怔,星眸隨即冒出火花,「你是保鑣?!」
她突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他是皇兄請的保鑣,那代表他兩次救她,還有一路護衛她到這兒,以及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出自保鑣的職責?!
所以,即便他與她已有多次超過男女禮教的親密接觸,他也得將她送回皇宮,是不?
那她算什麼?他們這段日子的相處又算什麼?!他是存心戲弄她嗎?
秦惟禮看著臉色緊繃的唐紹祖,繼續火上加油,「他是保鑣,只不過把你帶走的方式完全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也因而皇上要他保證他絕對不會碰你——」
「你夠了!」唐紹祖咬牙低吼。
「你才夠了!」朱貝兒火冒三丈的怒視著他,再看向秦惟禮,「所以秦大哥是帶我走的?那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不,我不是帶你走,只是奉命『換班』保護你。」
「為什麼要保護我?誰會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