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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麗莉

  她不懂,如果霍耀颺不喜歡她,何必將她困在霍家?

  「耀颺?」

  言思翗推開辦公室厚重的門,見到的不是霍耀颺卻是高橋雪彥。

  「高橋大哥。」言思翗愧疚地低下頭去,為了自己她不知傷害了多少人。

  「思翗,好久不見!」高橋雪彥熱情地來到言思翗面前。「找耀颺有什麼事嗎?」

  看來他們的感情有進步,至少言思翗還會主動到公司找霍耀颺,表示他們不是無藥可救。

  「耀颺好幾天都沒回家,你能告訴我他在哪裡嗎?」言思翗激動地扯住高橋雪彥的衣袖,這些日子與霍耀颺針鋒相對的結果,是讓她在不自覺中迷失了心。

  「你還愛著耀颺,對不對?」看言思翗這般著急,高橋雪彥暗自竊喜著。

  許久,見言思翗沉默不語,高橋雪彥遞給她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再給他一次機會,好嗎?」高橋雪彥的話中沒有脅迫,有的只是濃濃的關懷。

  言思翗依然低頭不語,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高橋雪彥,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對霍耀颺的愛還禁不禁得起他無情的傷害。

  「思翗,我不知當年你離去的原因,但我知道耀颺因此受到很大的打擊,從那時開始他對錢很看重,才會跑到英國與父親學經商。」

  言思翗詫異地望著高橋雪彥,霍耀颺消失的這幾年竟是……

  霍耀颺誤以為她會離開他是因為錢,他真把她當成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難怪他會對她充滿怨恨;雖說這是她早知道會有的結果,但現下她不願他再誤解自己,畢竟錢不是她離去的理由。

  高橋雪彥溫柔地將言思翗拉至沙發坐下,他不知自己說的話是否可以減少她對霍耀颺的恨與不信任,但他深知霍耀颺會有那些改變全是因為她。

  「可以告訴我,當年為什麼離開他嗎?」

  「為了石森舞,我決定離開耀颺,我不知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我只希望見到幸福的他……」言思翗忍不住激動的情緒,哽咽地說道。

  「難道為了別人,你寧可犧牲自己?」高橋雪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竟然有人會捨棄自己的愛人,為的就是讓對方與第三者幸福。

  言思翗收起激動的情緒鎮定地說:「石森舞對耀颺的愛不比我少,應該退出的是我。」不管會帶給自己多少傷痛,她還是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你確定自己捨得嗎?」

  石森舞是什麼樣的人言思翗不知道嗎?還是她隱瞞了什麼?

  「捨不得又能怎樣?我在耀颺的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說著言思翗的淚水再次氾濫成災。「現在的我在耀颺的眼中連個女伴都不如,只是一場交易的商品。」言思翗傷心欲絕地說著。

  「耀颺為了你斷絕與其他女子的來往,你知道嗎?」高橋雪彥輕聲地問。

  言思翗錯愕地望著高橋雪彥,「怎麼可能?」

  「你的離去讓耀颺再也不談感情,失去了對人應有的信任,整天埋首於工作中,日以繼夜地拚命工作,就算累了也不休息,他會用那麼激烈的方法來折騰自己全是為了要忘掉你;現在他回來了,證明他終究還是忘不了你,為什麼你不肯相信他對你的愛呢?」

  霍耀颺的痛苦高橋雪彥全看在眼裡,明明深愛著言思翗卻殘忍地對待她,傷痕纍纍的她卻始終不肯接受他,直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言思翗的淚水在聽完高橋雪彥的話後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落下,難道當初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在知道自己的離去帶給霍耀颺的傷痛後,言思翗覺得自己對霍耀颺有所虧欠。

  其實言思翗多次拒絕霍耀颺全是因為曾對石森舞許下的承諾,本以為自己離去後他會幸福,沒想到……

  她該奪回曾經失去的愛嗎?還是繼續折磨自己脆弱的心……

  言思翗不斷地問著自己,最後她決定回頭,黑暗的夜已讓她無法承受,何不將久藏於心中的愛毫不保留地付出?她要再度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托付給霍耀颺!

  第6章(1)

  霍耀颺已經許多天沒回霍家,他不敢面對言思翗,要他親口對她說出那夜自己離去是因為父母擅自為他選擇配偶,他的心就有如刀割般疼痛。

  霍耀颺恨死了自己,要不是他不能將言思翗忘懷,他不會回日本追討她欠自己的情債,如今在繼母的脅迫下,他必須在下周與石森舞舉行訂婚儀式,他何嘗願意見到自己深愛的她再次受到傷害……

  站在大門外,霍耀颺沒勇氣去面對言思翗,更加沒勇氣面對自己。

  他悄悄地走進屋中,藉著月光他隱約看見沙發上有個人。

  霍耀颺緩緩移動腳步來到沙發前,竟見到沉睡中的言思翗,他不捨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思翗,對不起!」霍耀颺輕輕地在言思翗的額上落下一吻。

  都怪他自私害了言思翗,她為了自己默默承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與痛苦,強迫她留在自己身邊,他竟要娶別的女子,教她情何以堪?

  「耀颺……」睡夢中的言思翗不斷地喚著霍耀颺的名。

  有誰知道在聽完高橋雪彥的話後,這幾天她對自己有多厭惡,但這也讓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活著的理由全是因為他。

  突地,霍耀颺的淚水無聲無息地自眼眶流下……

  他好恨!他不懂言思翗怎會再度愛上如此霸道的他。

  抱起窩在沙發上等著他回家的言思翗,霍耀颺緩緩地走上樓。

  「思翗……」霍耀颺輕喚著言思翗,如果可以的話,他多想帶著她逃離這個充滿是非的地方,他想和她去一座無人的小島,盡情地將她抱在懷中訴說愛語。

  將言思翗輕柔地放在大床上,霍耀颺望著她瘦削的臉,心忍不住再次揪緊。

  該告訴她嗎?他不斷地問著自己。

  霍耀颺明白自己深愛言思翗的心再也沒人能懂;幾天前接到消息他立刻趕到父親位於六本木的別墅,經過無數次的爭吵,最後因父母以言思翗的安全威脅他,他不得不妥協。

  「思翗,恨我吧!」

  霍耀颺取出小刀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劃下,如果不能跟心愛的人共度一生,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在霍耀颺還想再劃下一刀時,沒想到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言思翗。

  「思翗!」霍耀颺簡直不敢相信,剛才思翗明明還在熟睡,怎麼會……「快放手!」言思翗血流如注的手緊握小刀、頻頻顫抖,讓他心疼極了。

  言思翗不停地搖著頭,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手,因為一旦放手她就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了。

  霍耀颺不捨地望著言思翗,緩緩地將她的手扳開,她不停顫抖的身子讓他知道她有多痛。

  「為什麼要這麼做?」言思翗不是恨他入骨嗎?她何苦為他流血?

  言思翗沉默不語地凝望著霍耀颺,「你是在懲罰我嗎?」

  霍耀颺劃下的傷口就像劃在她的心上,讓她痛不欲生,他真是要懲罰自己不坦誠接受他的愛嗎?

  見言思翗那件血跡斑斑的白色洋裝,霍耀颺自責得想將自己推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還要我嗎?」言思翗已經知道錯了,她總以為時間會讓自己淡忘一切,但那只會讓痛苦加深而已。

  霍耀颺默不作聲地幫言思翗上藥包紮;他何嘗不想永遠呵護著她,但父親的話並非兒戲,與其讓父親傷害她,還不如讓她痛恨自己。

  「我決定放你走!」霍耀颺轉過身,不去看早已淚流滿面的言思翗。

  「為什麼?」言思翗激動地抱住霍耀颺,「我不要!」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留在我身邊只會增加我的負擔,請你離開!」

  霍耀颺的熱淚奪眶而出,他不敢想也不敢要求她的愛,因為他早已失去競爭的資格。

  「不要!」言思翗緊緊地將霍耀颺抱在懷中,「是你親口說會守護我的,不要離開我……」

  霍耀颺才幾天沒回霍家,言思翗就感受到度日如年的痛苦,更別說是要她徹底將他從生命中剔除,那會讓她痛不欲生。

  「思翗,還有更好的男子值得你去愛,不要將青春白白浪費在我身上。」

  霍耀颺想掙脫言思翗的擁抱,沒想到她卻堅持不鬆手。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言思翗抓住霍耀颺的大手,「不要離開我……」她聲淚俱下地道。

  「思翗……」霍耀颺轉過身,主動抱住言思翗,「將我忘了吧!」

  「不要!」言思翗偎在霍耀颺的懷中,「如果你不想讓我看見你難過的樣子,我可以低著頭不看你;如果你嫌我煩,我也會識相地閃開。但要我離開你,我真的做不到。」她任性地纏著霍耀颺不放,她好不容易才認清自己不能沒有他的事實,也更加確定自己對他的付出並不亞於石森舞,這次說什麼她也不騙自己了。

  「不要也得要。」霍耀颺用力扯開言思翗緊抱自己的小手。「我從來都沒愛過你,我只是在利用你。」霍耀颺狠下心腸對言思翗說出口是心非的話,希望她可以毫無留戀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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