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聖成一呆,沒回答她,卻突然用力地抱緊她,沒頭沒腦地親上她嘟起的小嘴,喉間逸出壓抑不住地悶笑。
顧沁朵心裡有氣,也不怕惹他不快,揮著小拳頭拚命捶打著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可是對於身強體壯的男人來說,她的攻擊力根本不值一提,猶如隔靴搔癢,可是她越像小貓撒野,他就越開心。
好不容易等他結束了,顧沁朵軟軟地趴在床上,像是被抽掉了骨頭,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了,卻還在哭。
「是不是做得太用力了?來,讓我看看,腫了沒有……」男人趕緊將她抱起來要察看,她不依,扭著身子躲他。
原聖成擁牢她,耐心地問:「乖,到底怎麼了?」
小傢伙委屈地瞪著他:「你還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告訴我……」她一吸鼻子,嗚咽著說:「Joanna是誰?」
「她啊?」男人啞然失笑,心裡卻溢著前所未有的充實,他親暱地抵上她的額頭,在秀氣的鼻頭親啄一口,正色地道:「不相干的人而已。」
「真……真的嗎?」懷裡的小妻子仍在哽咽。
「我怎麼會騙你?」他笑著,深深地注視著小兔子般的紅眼睛,「相信我,我永遠不會欺騙你。」
第6章
可惜沒過多久,顧沁朵就知道了,Joanna不是不相干的人,相反自己還見過她好幾次。
她是原聖成的秘書,美麗又端莊,總是保持著最得體的笑容和最優雅的舉止,進退有度地出現在總裁室。
自從幾年前曾和原聖成一起被派往香港分公司,接替意外身亡的官之荷,之後又和他一起被召回英華銀行,這個女人的身份好像就從來沒變過,一直就擔任著原聖成的秘書。
中文名字叫汪欣妤的Joanna,其實她不僅僅是個秘書,還跟官家有些瓜葛,官家人脈廣,沈、陸、余、衛這幾家是合夥人、是聯盟,但亦是需要防範的;南、於、方、歐陽家則是姻親、是世交,也有商業往來。
汪欣妤就是這眾多姻親裡頭,方家的親戚。
官老爺除了自己家的三個兒子外,還有兩個親侄子官天賜、官天祐,因其父早逝,從小就跟著官老爺,跟親生兒子差不多,方家有個女兒方淑君,就因兩家聯姻嫁給了官天賜的長子官文博,跟汪欣妤恰好是表姊妹,感情很好,因而汪欣妤學成回國,就憑藉著這層關係,順理成章地進了官家的企業做事。
Joanna不僅人漂亮、學歷高,畢業於加州大學財經系,工作能力也特別強,這種才貌雙全的大美人,卻甘心待在英華銀行裡當個秘書,還一當就是好幾年。
官之橘曾經無比熱心,跟顧沁朵詳細分析官家複雜的親戚關係,說得顧沁朵一頭霧水,見自己是沒辦法講明白了,不由惱羞成怒,「算了,你跟我那二嫂有得一比,真不知道這天底下的好男人,怎麼就都落到你們手裡了!」
最後,官之橘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以類戲劇的話外音,幽幽的對顧沁朵進行友情提示道,Joanna此女,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
汪欣妤的心思是怎樣的,顧沁朵不在乎,可是她卻忽然意識到,現在原聖成不知出於何故看上了自己,肯幫玩具廠,萬一哪天人家又看不上她了,那玩具廠該怎麼辦?
所以這一年裡,顧沁朵一邊繼續乖乖地待在原聖成身邊,當一個安份守已、低眉順眼的小妻子,一邊開始勤奮地跟著常叔學習如何管理公司。
靠山山倒、靠人人老,凡事只有靠自己,才是最保險的。
夜很深了,輕柔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窗台上,宛若鍍上了一層銀色。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四隻羊……五隻羊……六隻羊……」
窩在臥室中央那張舒適度極高、可以在上邊肆無忌憚打滾的歐式大床上,顧沁朵數綿羊已經數了N遍,雖然倦意一陣陣排山倒海般朝她襲來,可因為生理期慣有的體寒,手腳冰涼到怎麼睡都睡不暖和,簡直難以成眠。
原聖成大概真的很忙,中午飯也沒吃,就被官家的某某長輩一通電話召了過去,林媽則陪了她一下午,期間還向她傳授了好幾道私房菜,直到盯著她喝完藥、吃過晚飯才打道回錦瀾苑去了。
顧沁朵閒得無聊,看了一會搞笑的綜藝節目,手指亂按著搖控器,無意間轉到音樂頻道。突然聽到一首自己倒背如流的老歌。輕快的旋律、熟悉的歌詞……
「暖暖的春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枝頭鳥兒成雙對,情人心花兒開……」
記憶裡的往事一幕幕,走馬燈一樣閃現,難言的傷感在心頭慢慢堆積起來。
節奏歡快的歌曲仍在播放著,「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把那花兒采,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給你把花戴,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嘗嘗家鄉菜,團圓樂開懷……」
「阿開!你聽!你聽!這首歌裡有我們兩個的名字耶!」
「嗯,聽到了,朵朵和阿開……所以說願意娶你這個小傻瓜的只有我嘍!」
「哼。你臭美啦!」
千里之外的家鄉,那裡再也不會有慈祥的阿嬤、淳樸的少年,再也不會有人等著她回去了。
顧沁朵呆呆地聽了會,越發覺得小腹的絞痛驟然加劇,整個人都止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
真要命哦!痛得她忍不住直吸鼻子。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
不敢再聽下去,爬上床,一個人開始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捱了大半夜,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身後床鋪一陷,有人上床了。
「你回來了……」朦朧中,顧沁朵發出似囈語的輕喃,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狂男人終於回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作夢,見對方沒回話,那想必是自己在作夢了。
唉,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身體保持著蜷縮似嬰兒的姿勢,正欲重新墜入夢鄉,幻突然聽到男人在叫她的名字。
「朵朵?」
「嗯……」原來不是在作夢?
「過來。」躺在旁邊的男人命令。
「哦……好……」她下意識地翻轉過身,往男性溫暖厚實的懷裡偎去。
將她連人帶被地抱進懷中,原聖成藉著床頭燈的燈光注視著懷裡的小人兒,眉峰攏住,暖呼呼的大掌徑直鑽進睡衣,撫上柔軟的小腹,掌心沿著小腹撫揉,再漸漸朝下方摸索去。
「唔……」顧沁朵一驚,還來不及阻止,便聽他在耳畔低聲問:「身上怎麼這麼涼?肚子又不舒服了?」
他一面問,一面用火熱的大掌,力道適中地在光溜溜的嬌軀上揉搓著,薄唇也緩緩地在她緊閉的眼瞼、鼻尖和耳畔處細細地吮舔。
顧沁朵被火熱的男性氣息包圍著,當他的舌尖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吮舔時,彷彿一絲電流竄過,酥得她忍不住輕喘,全身的力氣如同過度受熱的奶油般徹底融化掉了。
「你不在……我難受……嗚……」
其實若無人過問,顧沁朵自信還可以撐下去,可是原聖成的聲音和舉動,卻讓她頃刻之間覺得委屈萬分。
伸手輕撫她皺成一團的可憐小臉,男人被她的話弄得心裡軟成一片,低頭吻吻她的臉蛋,手指撥開額上的瀏海,側首親暱地以頰貼上她涼涼的粉額,「沒事,我不是回來了嗎?」
男人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清爽好聞,熾熱,又帶著令人心安的溫柔,小女人精緻眉眼間的痛苦神情很快抹去,秀氣的眉舒展開,濃密的眼睫輕輕閉著,粉嫩的頰緊貼著身前熱源,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咪。貪戀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
「唔……」身子一旦暖和起來,腦子還暈乎乎的小女人就不安分起來,貪心地想要汲取更多熾熱。
一雙秀氣小巧的腳丫子不斷地磨蹭著男性結實的長腿,兩隻小手也本能地拉扯著男人的睡衣,整個人恨不能全部貼到他身上去。
粉色娃娃款的睡衣早己前襟全開,男式睡衣也被她弄得大敞,當女性軟綿綿、嫩乎乎、充滿彈性的ru房,與男性結實有力的胸肌赤裸相貼時,原聖成倒抽一口氣,身體驟然緊繃!
「好好睡。別亂動。」大手箍住纖腰。他低啞地發出警告。
溫香軟玉、甜美多汁的小女人就在懷裡,卻只能看不能吃,沒有比這更憋悶的了!誰知這小東西還不知好歹地挑戰著他的底線。
顧沁朵迷迷糊糊的,困極,卻又捨不得放開,乾脆舉高兩條細細的胳膊,環住他寬闊的肩頭。像只耍賴的無尾熊一樣。一心一意要緊巴住面前這棵大樹。
「乖,我不走,你好好睡……」
男人的話不僅沒讓顧沁朵鬆手,甚至兩團嬌嫩嫩的雪乳,與男人健壯的肌肉貼得毫無一絲縫隙,嬌小的身子還渾然不覺地不斷扭動,無心廝磨著結實的男性身軀,只想要永遠沉浸在這片溫暖炙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