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是誰?該不會是愛慕我Honey的仰慕者吧?我告訴妳,我親愛的除了我之外,可是誰都不愛的,妳最好識相點快點走,不要打擾我們親熱。」火舞的雙臂攬上了安泉的脖子,粉頰貼上了他古銅色的肌膚,姿態既曖昧又煽情。
「對不起,是我不該打擾你們,我——我先走了。」童佑臻低垂下頭,抱歉的拿起包袱就要離開。
「等等——」安泉輕喊出聲,正想示意火舞停止演戲時,一道又重又急的拳風已經朝他英俊的臉龐轟來。
該死!安泉暗咒了聲,微微一閃身,那拳風在萬分一秒之間擦過了他的臉頰,另一道掌風已經將原本黏在他身上的火舞給捲了過去。
「住手!」火舞嬌斥,推開了緊緊攬著自己的結實臂膀,雙手扠在纖細的腰肢上,嗔瞪著眼前只比安泉略矮些,卻更魁梧的男人。
「舞……」黑岳在火舞的瞪視下硬生生的收回拳頭,但一雙燃燒著怒火的黑眸卻依然直射向一派輕鬆的安泉。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滾。」火舞潑辣的道。
「我來帶妳回去。」黑岳堅定的矗立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帶我回去幹麼?你又不需要我陪,你只要有計算機就夠了。」撇過臉,她強迫自己不要心軟。
「我只要妳。」黑岳收回了瞪著安泉的視線,溫柔的望向心愛的女人。
火舞一個哽咽,再也克制不住的飛撲進他懷中,撒嬌的道:「那陪不陪我去看電影?」
「妳想去哪都可以。」黑岳鬆口氣,緊緊擁住她,「就是不許妳再來找這傢伙。」噴火的視線又掃向安泉。
安泉無奈的攤攤手,露出無辜的表情。
這對夫妻,他真是受夠了!
「呃——這、這位先生,我想你搞錯了,剛剛是這位小姐主動投懷送抱的,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應該管好她才對。」一直站在旁邊的童佑臻忍不住挺身而出,替安泉打抱不平。
眼前這三個人都很出色,俊男美女的三角戀情真是讓人震撼。
黑岳困惑的看了看火舞跟安泉,散發出「這小不點是誰」的疑惑。
「妳不怕他?」火舞感到有趣極了,老公宛若綠巨人浩克的凶狠模樣總是讓人退避三舍,沒想到這個嬌小的女孩竟然毫不畏懼的挺身而出。
「不怕。」童佑臻露出一抹粲笑,讓她原本平凡的臉龐瞬間發亮,「我只知道對的就要說出來。」
「好可愛。」火舞忍不住驚呼,一把抱住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女孩,手掌一邊揉亂她的發。
「放開她。」黑岳不爽的開口。他的女人只能抱他,就算是女生都不許。
「呃,不是我抱她的……」童佑臻尷尬的抬起埋在她豐滿胸部的臉頰。
「他是在說我啦。」火舞爽朗的大笑,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人家喜歡她嘛,岳,我們帶她回家好不好?」
面對心愛女人撒嬌的懇求,黑岳想拒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能惡狠狠的看著安泉要他解決。
他可不想跟火舞之間還夾著個小不點礙手礙腳咧。
「你別看他了,他這種無情無義沒血沒淚的男人,早就巴不得我替他解決麻煩呢。」火舞憐惜的抬起童佑臻的下巴,柔聲道:「聽姊姊的話,喜歡上這種男人注定是要心碎的,妳就當被狗咬了一下,乖乖的跟姊姊回家,姊姊會照顧妳的。」
「夠了。」安泉再也忍不住的出聲,「我什麼時候又變成狗了?」
「這麼說還侮辱了狗。」黑岳冷冷的插嘴,還在記恨剛剛火舞跟這傢伙的親暱舉動。
「你說什麼?」安泉瞇起了黑眸,俊美無儔的臉龐沉了下來。
「你剛剛聽得很清楚。」要動手嗎?他求之不得。
「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這對耍寶夫妻檔,他真是受夠了。
「來吧。」黑岳拉開架勢,蠢蠢欲動。
安泉眸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唇角微牽,雙拳握起,電光石火間他們已經交手無數次,令人看得眼花撩亂。
「他們打起來了,快阻止他們啊!」童佑臻焦急的看著兩人宛若武打片般的過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霍元甲或是黃飛鴻。
「別擔心,他們常常這樣的。」火舞倒是悠哉悠哉,一點都不在意。
這樣的戲碼常常上演,但他們誰也不會真的傷了對方。
「妳怎麼可以這樣?他們可是為了妳才大打出手的耶!」童佑臻氣急敗壞的說著,趁火舞不注意之際掙脫了她的懷抱,衝向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
「砰——」
「該死!」
原本該轟向黑岳胸膛的拳頭硬生生的擊上了童佑臻的臉龐,安泉詛咒了聲,一個箭步接住了失去意識往後倒的纖細身軀。
「天,你真狠,竟然想要殺人滅口?」火舞驚呼的奔上前。
安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妳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亂。」
「舞,我們走。」黑岳將火舞攬回懷中,擺明這不干他們的事。
「等等,妳剛剛不是說要把她帶回去嗎?」安泉喊住了火舞。
「那是指她清醒的時候。」她的聲音在身影消失前飄了過來。
「個人造業個人擔。」黑岳中氣十足的結論則在身影消失後依然迴盪在空中。
「你們——」安泉懊惱的看著兩人離去,無奈的低頭瞧了瞧懷中緊閉眼簾的女人。
他咬咬牙,只好抱著她往屋內走去。
她好輕。
她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渾身上下只有幾斤重,好像他一隻手就可以舉起她似的。
安泉將童佑臻抱進客房,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轉身走出去,提了醫藥箱進來。
他記憶中的童佑臻,是個老愛噙著淚水跟在他後頭的黃毛丫頭,他還記得自己北上念高中時,她追在車後哭得淅瀝嘩啦,沒想到一轉眼,她已經是個大女孩了。
也難怪他記不起她,畢竟當年她總是頂著一頭雜亂的短髮,皮膚曬到黑得發亮,就像是個小男生似的。
可現在她卻留起了烏黑長髮,原本黝黑的肌膚此刻卻是像白瓷般清透,實在很難將這兩個形象聯想在一起。
難怪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童佑臻真的變滿多的。
只不過……那宛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卻是一點都沒變,甚至更耀眼了。
安泉拿起消腫藥膏輕輕揉上她腫起的臉頰,看著那片怵目驚心的瘀青,讓他升起了一抹愧疚。
這丫頭膽子還真大,竟然敢闖進他跟黑岳之間——呃、真的是膽子大嗎?還是太傻?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打過女人,沒想到會是在今天這種狀況之下破戒,該死,看到她白皙肌膚上的青紫紅腫,他自責到快死掉了。
替她上完藥,他坐在床沿打量著除了火舞之外,第一個登門入室的女人。
這麼多年不見,她怎麼會突然跑到他家門口等他?更奇怪的是,她怎麼會知道他住哪裡?
他的住處除了夥伴跟家人之外,一向是個秘密。不僅為了安全的緣故,也為了擺脫不必要的糾纏。
但是,這丫頭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呢?
安泉微蹙起濃眉,還在思索其中的謎團時,躺在床上的童佑臻突然發出了呻吟,濃密的長睫跟著搧了搧,睜開眼露出了迷惑的黑色瞳眸。
「這裡是哪裡?」她半坐起身,困惑的眨眨眼,隨即舉起手摸向臉頰,「好痛——我怎麼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到妳,妳昏了過去。」安泉致歉。
她愣了愣,記憶瞬間恢復,「對喔,我想阻止你們,結果就不省人事了……」
「妳的臉瘀青了一片,我已經替妳上藥了,應該沒傷到骨頭,休息一陣子就會康復,不過若是妳不放心想就醫,醫藥費我會負責。」雖然是她自己衝進「戰場」,但畢竟是他傷到她,而且又是女人最重要的臉蛋,道義上他是該負責的。
「不用了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該沒注意到你的拳頭。」童佑臻連忙搖頭。
「妳的確是有勇無謀,一個女孩子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若不小心破相怎麼辦?」
「呃,我一時心急,所以才……對了,你沒事吧?」她尷尬的笑笑,又急著問。
安泉扯扯唇,「他想傷我還早得很。」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沒事吧?我知道被橫刀奪愛的感覺一定很心痛,傷很大吧……」童佑臻同情的看著他。
安泉怔了怔,這才想起之前火舞的「挺身而出」,啼笑皆非的道:「妳覺得我會是那根木頭的手下敗將嗎?」不是他自誇,若他真的想出手,沒女人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可是她跟他走了耶!」他一定是在強忍傷心吧,真可憐。
「那跟我無關。」翻翻白眼,安泉不想繼續討論這個沒營養的話題,「說說妳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你認出我了?」童佑臻的臉龐開心的一亮,漾起粲笑,但隨即又因為牽動傷處而疼痛的皺起了臉,但又還是想笑,整個臉蛋呈現一個好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