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言亂語了,你快回房間。」該死,他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我沒有胡言亂語,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她急著辯解,努力的想要傳達自己對他的感情,但看他將臉撇開不想聽的模樣,她心一急,索性豁出去了。
在他來不及反應之前,她已經撲上了他的身體,生澀的找尋到他的唇,用記憶中他吻她的方式親吻著他。
天,她的吻就像火種般點燃了原本就悶燒著的慾火。
安泉低吼了聲,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僅存的意志力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這次我將不再道歉。」
仰望著俯視自己的英俊臉孔,那雙漆黑的瞳眸此刻閃動著異常明亮的光芒,讓她彷彿要被吸入其中似的迷醉了。
「永遠都不需要道歉……」她輕聲道,白藕似的雙臂勾上了他的頸後,將他朝自己拉下。
再也無法停止了,現在就算千軍萬馬也無法將他自她身上拉開。
他低吼了聲,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情慾纏綿間,徹底的佔有了她……
看著熟睡在自己身旁的清麗臉蛋,安泉的黑眸充滿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情。
他試著逃避過了,但她的容顏卻在他出任務時無時無刻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甚至影響了他的表現,讓他不小心失誤而致使一個夥伴受傷。
雖然最後任務依然順利完成,但自責卻讓他沮喪得用酒精麻痺自己。
他早就清楚的知道,感情對他只會是牽絆跟阻礙,所以一直以來他完全不想碰觸感情,跟女人之間的交往界限也定得再清楚不過。
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走進他的生活中,也無法侵佔到他的私人領域--直到她的出現。
她的淳樸、善良、坦率與孝順深深打動了他的心。
跟她相處讓他既輕鬆又自然,沒有猜忌,心機與算計,只有慢慢的溫暖。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撫過她披散的長髮,對她的感情再也無法克制的洶湧而上。
他真的被打敗了。
沒想到他忍耐了這麼久,卻在她直率的告白之後全然瓦解。
或許……是該做些改變的時候了。
釋然的神色爬上他英俊的臉龐,他低頭吻了下她的唇瓣。
可憐的小東西,一定很累吧。
想起他昨夜彷彿永遠無法滿足似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這對初嘗男女情事的她來說,真的太辛苦了。
安泉心疼的又吻了她一下,雙腿間的慾望頓時又開始蠢蠢欲動。
天,他真是要不夠她呵!
難道這就是有感情的做愛跟沒感情的做愛之間的差別?
這種事果然還是要跟喜歡的人做,以前他不懂,只是在發洩慾望罷了!
「嗯……」童佑臻突然翻了個身,將腿跨過他,就像在抱抱枕似的抱著他。
在他陪伴她度過那惡夢連連的夜晚時,最後她的睡姿也總是會變成這樣。
那些不斷在試煉他自制力的夜晚,回想起來真是地獄般的煎熬啊。
不過現在,他總算不用再忍耐了。
安泉緊緊的擁住她,到手的幸福,他不打算再放手了。
她作了一個好美好甜的夢,幸福的感覺讓她幾乎不想張開眼來,但身體好像被什麼緊緊攬住的壓迫感,卻又讓她不得不醒來。
「醒了?」
才剛睜開眼,她就對上了安泉充滿笑意的黑眸。
「咦,這夢怎麼這麼真實?」她困惑的眨眨眼,用鼻尖蹭了下他的。有溫度?
在她瞠圓眼的同時,安泉的唇已經覆了上來,接著又是一陣意亂情迷的纏綿。
「這不是夢。」激情過後,他輕撫著她光裸的背脊柔聲道。
童佑臻的呼吸還微微急促的輕喘著,埋在他胸口的臉蛋宛若蘋果般暈紅。
「佑佑,我有話想跟你說。」安泉抬起她的臉,望入那雙讓他迷戀的瞳眸。
「不要說。」她猛地搖頭,突然在床上坐起,害羞的扯著棉被遮住自己的身子。
「佑佑?」他跟著困惑的坐起身。
「如果你向我道歉的話,我會心碎至死。」她咬緊下唇,眼眶開始蓄淚,「請你不要說,我都知道。」
是她主動對他獻出了一切,而她一點都不會後悔,也不希望他破壞了她人生最美好的時刻。
「你知道什麼?」安泉有趣的揚起了唇。
「我知道你對我這種小孩子不會有興趣,也知道是我主動獻身,你不用負任何責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你,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為了躲避我離家出走,但不管怎樣,你就是不能阻止我愛你。」她覺得自己快要語無倫次了。
但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她不要他負責,也絕對不後悔這一切。
「你為什麼喜歡我?我一直對你都很壞。」她的告白讓他心頭一陣溫暖,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幸福過。
「不,這輩子對我最好的就是你。」想起他的好,童佑臻泛起甜蜜的笑容,「雖然你嘴巴上從不承認,但是你卻用行動在照顧我、保護我。你的溫柔跟體貼我都懂,這樣的你,讓我無法不心動,即使我知道我應該要專心賺錢照顧奶奶,不該奢侈的談論男女情事,但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愛上了你。」
「即使我是個花花公子?」他反問。
想到他跟其他女人親暱的畫面,讓她的眉頭忍不住輕擰了起來,沉默半晌,還是艱困的點頭道:「嗯……不過你可不可以盡量不要讓我看到你跟其他女人親密的畫面?」前段日子她每天都得撿拾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心的碎片。
「哈哈哈。」安泉仰頭大笑,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你真的很愛我。」她為什麼能這麼可愛呢?
「安泉哥?」她不明白安泉的反應。
他收起笑容,捧起她的臉頰道:「傻瓜,從今以後,我只會跟你親密。」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等候答案。
「童佑臻,我喜歡你。」安泉認真的道。
「我、我不是在作夢吧?」她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好痛,真的不是在作夢耶。」
「傻瓜,都捏紅了。」安泉心疼的撫過她的臉頰。
「再說一次好嗎?」她感動的快哭了。
安泉寵溺的笑笑,靠近她的耳畔不斷的輕訴著對她的感情。
而這一刻,成為了童佑臻永遠無法忘懷的美好記憶。
「真的假的?你們在一起了?」
火舞跟黑岳看著深情互視的安泉及童佑臻,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火舞與黑岳互覷了眼,接著火舞朝安泉勾勾手指,「你跟我出來。」
「幹麼?」他一點都不想離開童佑臻身邊。
「少囉嗦,出來就對了。」火舞不管安泉有沒有跟上,逕自走了出去。
「你老婆怎麼了?」安泉困惑的問黑岳。
黑岳聳聳肩,朝童佑臻道:「我們準備開店吧。」
「好。」她點點頭,看了安泉一眼,隨即跟著黑岳走開,她大概知道火舞要跟他講什麼了。
安泉一頭霧水的轉身走出咖啡廳,火舞站在外頭點了根涼煙抽著。
「怎麼了?這麼神秘?」安泉似笑非笑的問。
「我不許你傷害佑佑,如果你不是認真的,現在馬上離開她。」火舞開門見山道。
安泉收起嘻笑,神色肅穆的問,「你覺得我是在跟她玩玩?」
「安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從沒看過你對任何一個女人認真。」火舞嘲諷的挑起紅唇。
這話倒是真的,安泉無法反駁,可是--他偏偏就是栽在那個有雙無辜大眼睛的女人身上。
安泉苦笑的撇撇唇,堅定的視線對上火舞審視的目光,「我打算退休了。」
「退休?」這個驚人的消息讓火舞差點被煙給嗆到。
「以往我找不到值得讓我守護與放棄這份刺激工作的女人,但現在既然我已經找到了;就不打算再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他淡淡的表示,但語氣透露出的認真讓火舞明白她不是在開玩笑。
「你讓我很訝異。」她承認自己對他判斷錯誤,「我以為你是不婚主義者。」
「我也一直這麼以為。」安泉自嘲的扯扯唇。
「你真的打算要退休了?」火舞不確定的再問。
「當我害小黑受傷時,我就知道我不再適合這份工作。」當心中有了掛念,他便無法完全冷酷的執行任務,他的情緒開始收到影響,這對要求精準與全神貫注的解碼而言,是最危險的情況。
「小黑的受傷時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你不用自責。」火舞安慰的拍怕他。
安泉又扯扯唇,深吸口氣道:「最主要是我不想把佑佑牽扯進來。這些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情。」
「你對她是真心的。」火舞神情古怪的看著他,彷彿很難相信那個浪蕩子會就這麼收山。
「時間會證明一切。」不介意她的懷疑,安泉英俊的臉龐洋溢著自信的光芒。
「那就好,如果你敢辜負她,我第一個不饒你。」火舞正色道。
「輪不到你動手,我自己就先饒不了我自己。」他的唇咧得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