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安泉緊緊地擰起眉。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那不是筆小數目。」她堅決反對。
「當然不可能讓你不勞而獲。」這丫頭還真倔強,他有些欣賞有不捨的看著她。
「耶?」她困惑的望向他。
安泉想了想,道:「你就為我們工作吧。」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童佑臻眼睛以來那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好運。
「當然可以啊,反正我跟黑岳常常出去旅行,正好缺一個信得過的人來幫忙看店,現在你能來幫忙真是再好不過了。」火舞促狹的看了眼安泉,又堆滿笑容轉向童佑臻。
「我一定會努力的。」童佑臻感謝的表示。
「我相信你一定會做的很好。」火舞攬住她道:「走吧,我帶你區參觀環境。」
「嗯。」童佑臻開心的咧開唇,朝安泉感激的點了點頭。
「若你做的不好,隨時都會被開除的。」安泉用粗聲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我知道。」她認真的說。
「別理他,我們走。」不贊同的瞪了安泉一眼,火舞隨即攬著她的肩膀往咖啡廳走去。
「沒想到你這麼幼稚。」黑岳沉穩的黑某種閃過一抹嘲諷。
「想打架嗎?」安泉沒好氣的道。
「我不跟國小男生打架。」黑岳攤攤手。逕自走回了吧檯後面。
「什麼意思?」安泉跟著追上前,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兒,哪一點像國小男生了?
「只有國小男生才回故意欺負在意的女生。」黑岳淡淡道,但語氣難掩嗤笑。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看你跟火舞在一起之後腦袋也有問題了。」彷彿被人窺破心事,安泉有些惱怒。
「不許你把舞扯進來。」黑岳眼眸一沉,語帶威脅。
「你才是少把別人當成是跟你一樣喜歡談情說愛的笨蛋。」安泉說不出心頭的煩躁所為何來,職能用反擊掩飾。
黑岳捲起衣袖走出了吧檯,安泉也握緊雙拳迎向他。
等火舞跟童佑臻嬉笑的自後方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們兩人扭打在一起的景象。
「男人!」火舞搖搖頭,唇畔掛著放任的笑容。
「不用阻止他們嗎?」有了上次的教訓,童佑臻不敢貿然上前,指示擔心的問著火舞。
「別管他們了,他們常常這樣。」火舞挽著童佑臻的手,「走,這邊讓給他們兩個人,我帶你去逛街。」
「逛街?不,不用了,我沒有什麼要買的。」她的錢可得存下來還安泉哥。
「傻瓜,有人規定逛街就一定要買東西的嗎?」安泉已經把童佑臻的情形告訴他們了。
這丫頭,真是讓人心疼啊!
「可是——」她不放心的看著打得正激烈的安泉和黑岳。
「放心,」火舞朝她眨眨眼睛,旋即轉向那兩個男人大聲警告,「你們最好在我們回來之前物歸原位,否則就換我教訓你們了。」
「我會馬上把他擺平整理乾淨的。」黑岳邊出手邊回應。
「這句話我奉送給你,不過還是得你整理乾淨。」安泉邊接招邊朝火舞眨了眨眼。
「不許你對我老婆拋媚眼!」黑岳惱怒的低吼,向他揮拳。
安泉偏偏還故意送上飛吻。
「該死!」
兩個男人就像大男孩似的鬥嘴動手。
火舞無奈的搖搖頭,朝童佑臻道:「你很快會適應的,我們走吧。」
「呃哦——」童佑臻被拉著往外走視線卻還是不放心的緊盯著安泉。
一等她們的身影離開咖啡廳安泉突然停止了動作。
「該死!」黑岳的勁拳硬生生的停在安泉的眼前,只差一寸就要打斷他比之高挺的鼻樑了。
「不打了。」安泉彷彿洩下氣的皮球,轉過身坐上椅子。
黑岳瞅了他半晌,也停手開始清理現場。
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心浮氣躁?
是因為那雙純真的大眼睛嗎?還是她那顆善良的心?
老天爺,他一點都不想要知道答案。
她真的覺得自己實在是超級幸運的。
從家鄉上來台北的時候,她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會得到這麼多奧援,出來安泉哥替她安排了奶奶所有的醫療照護之外,連火舞跟黑岳都待她如家人一般親切,帶她逛街,替她買了一堆東西,將她原本的土味完全改造,成為一個身處台北也沒人舉得突兀的「台北人」。
現在她不再會為了煩惱奶奶的醫藥費而夜夜失眠,只需要好好努力工作賺錢還給安泉哥就好了。
她感到前途前所未有的光明,除了……
站在咖啡廳的吧檯後頭,童佑臻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停留在那個幾乎整個身體都趴在安泉身上的女人。
那是個艷麗動人的美女,身上的弟兄洋裝簡直快要無法遮掩住她傲人的豐胸,彷彿隨著她的動作就要自衣衫下彈跳出來,童佑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自卑的輕咬了咬唇。
雖然現在得她經過火舞的改造不再像個鄉下姑娘,但比起這些時髦性感的台北女孩,她還是望塵莫及啊。
「真是太神奇了,來客數竟然多這麼多耶,佑佑,你真是我們的福星。」火舞滿意的看著從開幕以來就不曾有過的座無虛席景象,開心極了。
童佑臻微微一笑,「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當然是。」火舞揉揉她的頭誇獎她,「都是你手藝高超,不但會煮好喝的咖啡,還設計了針對上班族的簡餐菜單,我們咖啡廳的生意才會這麼好。」
「你都知道?」黑岳寵溺的黑眸閃過訝異。
「你們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煮的咖啡很難喝啊?」火舞嬌嗔的睨了他一眼。
「對我來說,你煮的咖啡是全天下最好喝的。」黑岳深情的凝視著妻子。
「你們的感情真好。」看著他們之間深情互動,童佑臻忍不住羨慕起來。
「你也會擁有的。」火舞摟摟她安慰的說。
「是嗎……」她的視線偷偷地瞟向了正在跟美女調笑的安泉,黑眸閃過一抹暗淡。
火舞跟黑岳同時發現了她的目光,互覷了一眼,又同時搖頭。
「他不適合你。」雖然火舞很喜歡開他們兩人的玩笑,但現在,她跟童佑臻相處時間越多,就越不忍心看她受傷害。
「什、什麼?」童佑臻連忙收回視線。
「安泉是個好朋友、好夥伴、好情人,但若是想找好丈夫的話,他不適合。」
火舞同情的看著童佑臻。
「我、我沒這樣想——」童佑臻心虛的裝傻,「況且,他身邊的女人這麼美,他不會注意到我的。」
火舞朝老公使了個眼色,他瞭解的走進廚房,將吧檯留給兩個女人獨處。
「佑佑,不是你的問題,安泉的不婚主義是眾所周知的,若想跟他交往,就得忍受雖是必須分手的恐懼。」火舞凝視著童佑臻半晌才道:「你不是那種玩得起成人遊戲的女孩,你需要的是一個家。」
火舞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利刃似的刺進她的心。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拉扯似的絞痛著。
「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我只想好好照顧我奶奶,其他的事我根本沒資格想。」忍住自己翻騰的情緒,童佑臻勉強擠出抹笑容。
看著她強顏歡笑,火舞心疼的抱住她道:「傻瓜,我們是好朋友,你奶奶就是我奶奶,我跟岳一定會義不容辭幫忙照顧,至於你,當然得找個好男人嫁啊——就像他。」她說著說著目光突然望向了坐在靠近吧檯的那一桌。
童佑臻順著火舞的視線望去,坐在那桌的是個帶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
「我早發現了,自從你到咖啡廳工作之後,他每天都會固定上門光顧,而且總是會坐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凝望你。」
「火舞姐,你不要開玩笑了。」童佑臻尷尬的收回視線,因為她發現那個男人正對她微笑示意著。
「我克沒有跟你開玩笑,我也對他做過身價調查了,他叫黃俊宗,父母雙亡,是個律師,身家清白,沒什麼不良嗜好,上一次戀情交往了五年,是對方移情別戀才分手,目前感情空窗一年半了。」
「火舞姐,你也太厲害了吧?」對於她的熱情牽線,童佑臻有些啼笑皆非。
「當然,我可不能把你隨便交給別人啊。」火舞攬著她道。
童佑臻苦笑不語,但目光卻還是忍不住瞟向了安泉跟那個美女。
那女人的手在安泉寬闊的胸膛遊走著,旁若無人的用那對大胸部蹭著他的手臂,該死的是,他竟然一副沉醉其中的享受貌,讓童佑臻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天,她幹麼要這麼難受?
難道她以為,安泉哥讓她住下,在她做惡夢時擁她入懷輕哄,甚至幫她負擔奶奶的醫藥費,她對他來講就是特別的嗎?
火舞剛剛的勸告還迴盪在耳邊,讓她的心情始終低落不振。
傻瓜,別想了,她不是說自己出來賺錢外沒資格談戀愛的嗎,何必想這麼多。
況且,像安泉哥那麼出色的男人,當熱應該要配上像他身邊那樣的美女才適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