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利用我,何不利用得徹底一點?」他激動地怒吼。
「什麼?」她輕愣了一下。
「你想利用我來幫你忘記那個叫唐力群的男人不是嗎?來啊!」好幾次他真心誠意想與她交心,但她總像只刺蝟般,張揚著一身的刺,用尖銳的言語刺痛他的心,怯懦地閃躲他的靠近。
她的驕傲和不坦率,早晚會把他所剩無幾的耐心耗盡。
「卓開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顫聲道。
她的逃避、她的迂迴、她的閃躲,就是因為感覺到他的愛,她不想再重蹈小島上那晚的錯誤了。
「就讓我來幫你忘記那個男人,把他從你的心裡移除,讓你不再難過……」他灼熱的唇找到她倔強的嘴,低頭吻住她。
她別開臉想閃躲他的吻,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企圖阻止他的欺近。
「你瘋了嗎?」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唇,推開他。
「我就是瘋了才會愛上你!」他失控地低吼,悍然地彎下腰,用肩頭抵住她的腹部,將她扛上肩,走往臥房。
「放我下來!」她尖叫道,用力捶著他的背。「卓開毅!你這個瘋子,快放我下來——」
卓開毅不理會她的掙扎,逕自打開臥房的門,重重地將她甩在大床上,怒氣奔騰地瞪視著這個快把他逼瘋的女人。
她狼狽地跌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因為方纔的扭打而有些凌亂,露出一雙雪白細膩的長腿和性感誘人的肩膀,彷彿在對他發出無聲的誘惑。
卓開毅墨黑的眼眸盯視著她清艷的臉,她不馴的眼色、倔強的紅唇,在在都在挑戰他的自制力,失控的不只是他的脾氣,還包括他內心熊熊燃燒的慾望和熱情。
她對上他熱切的目光,隱約感覺到有一股情悸在她的心裡蕩漾開來。
他精壯的身軀迸發出一股侵略性,邃亮的眼眸浮上一抹野蠻的神色,利落地褪去上衣和長褲,露出結實的肌肉。
「你出去……」她怯弱地往後縮,指著門口的方向,命令道。
他像是一頭野獸,悍然地撲上床,將她壓覆在他的胸膛之下,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臉上,低聲地說:「如果我存在的原因是為了幫你忘記那段心碎的過去,那就讓我給你快樂,讓我帶你去屬於我們的天堂……」
她抬起腿試圖踢他,抵擋他的貼近。
「你走開!你這個瘋子不要碰我,我才不需要你……」她大聲地說,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似的。
她的雙腿落入他的箝制,他粗魯地扯開裙子上的拉煉,將裙子扯了下來,甩在地板上。
「讓我愛你……」他低沉的嗓音飽含著濃烈的情感。
他的吻強硬到幾乎像是在懲罰般,重重地吻住她的唇,火熱的舌頂開她的唇齒,吞噬她抗議的言語和甜美的呼息。
他粗糙的手心沿著她的膝蓋,撫上她白皙的大腿,然後手指放肆地伸出她的內褲裡,狂野地挑逗著脆弱的感官。
隨著他手指邪氣的舉止,她的體內掀起一股陌生的悸動,脆弱的眼眸蒙上情慾的迷霧,身體像陷入熱情的流沙中,無法自拔,只能無助地偎向他。
他憤怒的唇又重又深地吻住她的嘴,帶著一股激切的熱情,熾熱得彷彿要將兩人燃燒殆盡般。
她無助地屈服在他的熱情之下,任憑他像一頭飢渴的猛獸,一口一口地啃吮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烙下屬於他的痕跡。
她無力抗拒他的進犯,只能沉淪在他的熱情裡。
他野蠻地扯開阻隔在彼此間的多餘衣物,悍然抵進她柔軟的深處,親密地與她糾纏著。
她的手指陷入他堅實的背肌,跌入激情的漩渦中。
他們猶如兩頭野獸,甜蜜地撞擊著,以最狂野的方式擁抱住彼此,痛並歡愉地到達屬於兩人的天堂……
★☆★
激情過後,空氣中浮漫著黏蜜的情動氣息,他們以一種放蕩的姿勢躺在床上,任憑時間緩慢地爬過兩人的身體。
她閉上眼睫,感覺到他堅實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她無奈地想著,她總是在他的吻裡找到墮落的借口。
遇上卓開毅後,她的優雅、她的聰明、她的堅強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是脆弱、她的無助、她的孤單、她的自私、她的怯弱、她的不安。她在他的愛裡見到了最狼狽、最真實的自己。
原來她這麼寂寞、這麼缺乏愛、這麼……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厭惡這樣矛盾的自己,明明心底還殘留著其它男人的影子,卻又墮落地在他的熱情裡尋找快樂。
她抽起被單,裹住身體,疲憊地爬下床。
卓開毅壓住被單一角,阻去她的步伐,揶揄道:「你這個女人很沒有禮貌,下了床就不理人,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沁恩用力地扯回被單,嬌瞪著他臉上狂放的笑容。
「我先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把鈔票丟在床頭,我一定給你好看。」他臉部的線條忽然變得好嚴肅。
「……謝謝你剛才的服務!這樣可以了吧?」她賭氣地說。
他拉住被單,順勢將她拽往床上,壓覆在胸膛之下,眼神壞壞地勾著她,曖昧地說:「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如果有服務不周的地方,沒關係,儘管說出來,我願意改進。」
「你乾脆在床頭放一張服務滿意調查表算了!」她沒好氣地說,被他灼熱的眼睛盯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OK啊!」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OK個大頭啦!這男人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她的專屬情夫嗎?
難道他不覺得兩人的關係太過曖昧,又太過病態了嗎?
他撐起手肘,憐恤的手指輕輕地撫開她前額的髮絲,凝視著美得出奇的五官,以低沉的嗓音輕柔地誘哄道:「既然滿意我的服務,那我用它來交換你心裡的秘密。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的過去。」
他很努力想走進她的心,就算知道她的心底惦記著另一個男人,得忍受著被嫉妒折磨的痛楚,老是被她驕傲的壞脾氣逼得近乎抓狂,他還是想愛她,想對她好,想關心她的情緒。
「你不覺得和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聊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這種感覺很糟嗎?」她苦澀地說。
「糟透了。」他柔柔地凝視著她,聲音低低的。「但,這是知道你過去的唯一方式。」
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在兩人之間。
如果不能參與她的過去,那麼,他起碼可以用熱情撫慰她心底的傷痕。
「你為什麼想知道我的過去?」她表情脆弱地盯著他。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他凝睇著她愁悒的側臉。
「我這樣的女生有什麼好愛的?」有時候連她都忍不住要討厭起自己。
卓開毅撐起上半身,長指滑過她細緻的臉龐,苦笑道:「明知道你驕傲得要命,脾氣倔得要死,還對我很冷漠,但我就是沒有辦法不對你動心。」
面對卓開毅溫柔又霸道的告白,沁恩感覺好紊亂,分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覺是因為寂寞的依賴,還是心動?
「除非你想就這樣一直跟我耗在床上,否則你可以一直不說沒有關係。」他曖昧地威脅她。
「你說我驕傲、脾氣倔,你自己還不是霸道、野蠻得要命。」她不甘示弱地批評他。
「那很好啊,我們兩個人的性格都不完美,挺配的!」他與她甜蜜地鬥嘴。
她忍不住逸出一抹笑容,卸下了冷傲的防備。
「你想知道哪些?」她反問他。
「所有關於你的一切。」他霸道地說。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上轉動的吊扇,輕聲地說:「我媽在年輕的時候被一個男人騙了,懷孕生下我之後,就將我丟給外婆,後來又嫁給別人,留下我跟外婆相依為命……我外婆經營一家小小的冰店,那時候我和唐力群念同一所高中,他大我兩屆,是全校的模範生,家裡又有錢,我最討厭這種很乖的學生了,所以每次他跟同學來店裡吃冰時,我都擺臉色給他看……」
卓開毅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肩膀,靜靜地聆聽她的聲音,心裡升起一陣妒意,沒想到她和唐力群的緣分開始得那麼早。
「有一天,我和外婆發現信箱裡的信常常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久了才知道是唐力群算好郵差會出現的時間,偷偷把我家的水費、電費和賬單通通拿去繳掉,而且怕我成績不好,還自告奮勇要幫我補習……」
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地滑過她的眼前,所有的情節都歷歷在目,一幕幕皆是那麼的刻骨銘心,彷彿兩人相愛、爭執等事,都是昨天剛發生的。
「上了大學後,我們開始交往。大四那年,外婆過世了,唐力群當時在美國唸書,聽到這個消息後,他二話不說地坐飛機趕了回來,陪我熬過喪親之痛。他知道我想當一個編劇,還替我付昂貴的學費,讓我去電視台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