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禁疑惑的出聲問道。
「我說要和你談一談,所以他送我過來。」林禹菲自動自發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談一談?你要和我談什麼?」席拉只覺得更莫名其妙與茫然。
林禹菲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說了三個字,「曲琬心。」
席拉渾身一僵,臉色不變。
「這件事讓御一非常生氣,但我倒還好,因為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做。」林禹菲平靜的告訴她。
既然都到這地步了,席拉也不想否認,她只是很好奇林禹菲怎會這麼平靜?她還以為她會像個潑婦一樣的跑來找她算帳。
「你知道?」她看看林禹菲問。
「你大概是覺得我配不上御一,覺得我不適合做他的老婆吧?」林禹菲聳了聳肩。
「你不是不適合,你是不及格。」見她這麼坦白,席拉也不再隱藏自已對她的不滿,直截了當的對她說。
「我可以知道你評分的標準在哪嗎?」林禹菲好奇的問。
「好吃懶做。」
林禹菲啞口無言第一次被人批評到說不出話來好吃懶做?「我沒這麼差吧?」她自言自語般的苦笑道。
「以一個好妻子、賢內助的標準來看,你就是這麼差,這麼的一無可取。」席拉毫不留情的批評道。
既然都說到這了,她乾脆一吐為快。
「你知道一的身價嗎?知道他一分鐘賺多少錢嗎?他的手是用來打字寫稿賺錢的,不是用來服侍你,幫你做三餐、打掃家務的,他不是你的僕人!他是MR。one,國際知名作家,奇幻界的超級新星!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不適合做他的妻子。」
林禹菲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輕歎了口氣,對她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席拉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個華人,也說了一口還算流利的中文,但卻是在美國土生土長,拿美國護照的美國人,因此她才有此一問。
席拉皺眉,她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對你來說,做三餐、打理家務是浪費時間的事,但對御一來說,那卻是他工作壓力下的調劑品,你不知道吧?你的感覺不是他的感覺,他的感覺只有他自已知道,幸不幸福、開不開心、快不快樂,我想他應該有分辨的能力,你不覺得嗎?」林禹菲平靜的看看她。
「曲琬心的事我不生你的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為他好。」她繼續緩緩的說,「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他真的很生氣。昨天我們去了趟醫院,醫生告訴我們說,我已經懷孕七周了。」
席拉驚愕的瞪大雙眼。
「所以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她續道,「如果今天我不是剛好請假沒去上班,又誤打誤撞的目睹他前女友偷溜進他家,想趁他熟睡之際溜進他房間的話,你覺得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席拉渾身一僵的想起了上回她誤會她和一時的反應,如果懷孕七周的她在樓梯間摔倒的話。
她頓時發冷,感覺一陣後悔與害怕。
「席拉,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因為我知道你是御一最信任,也是最依賴的工作夥伴,他的成功有一半是你的功勞,我很感激你。」
「你用不看感激我,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謝謝你,同時希望你能繼續做他的經紀人,不管他對你說什麼,你都別和他計較,也別理他,因為他還在氣頭上。」她一臉認真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席拉警覺的問。
「我說過他很生氣。」林禹菲看看她,有些無奈道。
「所以呢,我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輕歎一口氣,說。「他想把你換掉,換個經紀人。」
席拉的臉色瞬間刷白,「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沒有。」
「但是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她搖頭,拒絕相信。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對她?她不相信!然後,她卻驀然想起了他剛才冷摸無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冷意。
「我說了,他很生氣,還在氣頭上。少林禹菲歎息道,」但我知道只要等他氣消了,就會沒事了,所以這段時間請你忍耐一下,別理他,別讓他做出將來會後悔的事。拜託你了。「她一臉懇切的凝望著她,請求道。
「你之所以要和我單獨說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席拉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對。」林禹菲老實承認。
席拉神情複雜的看了她半晌,之後才開口向她認錯,「對不起,我想我太自以為是了,你和我想像中的不同,你配得上他。」
林禹菲微笑看接受她的恭維,她當然配得上他。
第10章(1)
林禹菲和席拉開誠佈公後,兩人盡釋前嫌,感情突飛猛進。
楚御一對此冷眼旁觀,自始至終都沒再給席拉好臉色看,即使是與她談論公事時,也是冷著一張臉,以速改速決的方式討論完便轉身離開。
席拉為此感到很無奈,卻無法抱怨,只因為這一切完全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不過至少他沒開口說出要換經紀人的話,這讓她和林禹菲都鬆了一口氣。
而隨看婚期愈來愈近,楚御一的工作也進入如火如荼的階段,這樣不斷蠟燭兩頭燒的結果就是,他終於累倒了。
林禹菲非常的生氣,氣他的逞強,更氣自已的虛榮,明明可以辦個簡單又不失隆重的婚禮,她卻硬要弄得花樣百出,若是累死自已也就算了,偏偏她卻不小心懷孕,搞得啥也不能做,只能事事由他代勞,她真的好氣自已,好氣好氣。
看她一臉嚴肅的坐在病床邊不發一語,楚御一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老婆你別擔心,我沒事。醫生不是說我只是疲勞過度,氣血不足,引起腦部缺氧才會昏倒嗎?吊個點滴,再回家睡個覺就好了,你別擔心。」
林禹菲聞言,驀然轉頭瞪了他一眼。
「誰跟你說我在擔心,我是在生氣。」她煩悶的冷聲道。
「好,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嗯?」他輕聲安撫她。
「你……」她當場被氣紅了眼,眼淚一下子就溢滿眼眶,流了下來。
「老婆!」楚御一驚得立刻從病床上爬起來,卻在下一秒又被她推回床上去。
「你躺好不要亂動啦,忘了自己在打點滴嗎?」她生氣的罵道,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禹菲,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惹你生氣了?你別哭,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他臉色憔悴,眉頭緊蹙,一臉認真的拉看她的手,向她保證。
林禹菲才擦乾的淚水瞬間又因他的話而蓄勢待發。
「你一定要對我這麼好嗎?事事都順著我,不管自已有多累都不會拒絕,直到累倒為止?你知道你差點把我嚇死嗎?」她生氣的哭喊,忍不住動手打他。
「對不起,嚇到你了。」他再度將她的手握進掌心中,柔聲道歉。「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好嗎?我發誓。」
「你要怎麼發誓?」她硬嚥著說。
「照你說的,以後不要再對你這麼好,不要再事事都順著你?」他逗她。
「我哪有這樣說?」她吸看鼻子,不滿的辯駁。
「你剛才的意思不是要我不要再對你那麼好,不要再事事順著你,免得自己再累倒嗎?」他微笑的凝望著她,「還是,是我誤會了你的意思?」
她呆呆的看看他一時間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
「跟你開玩笑的。」他對她微微一笑,溫柔的對她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我都會量力而為,不會再勉強自已了。」
「你要記住自已說過的話,」她吸了吸鼻子。
他點頭。
兩人十指交握,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林禹菲下定決心道,「老公,我想取消婚禮……」
「你說什麼?」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他從病床上猛然坐起,激動的對她說。「我不准,為什麼要取消婚禮?我只昏倒了一下,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為什麼要取消婚禮?為什麼?」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無奈的苦笑道。「你可不可以聽我把話說完?還有,先躺下來好嗎?別忘了你還在打點滴。」
他眉頭緊蹙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重新躺回病床上。
「好了。」他示意她可以說了。
「我要說的是,我想取消婚禮中那些不必要的程式,將它簡單化。」她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說。
「喔。」他聽完後有些訕訕然的。「不過你所謂不必要的程式指的是什麼?」
「簡單說,就是我畫蛇添足所加的那部分。」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那不是你所希望的嗎?而且你還花費了很多心血在上頭,為什麼突然要將它們取消?」他訝異不解的問。
「因為我突然明白了那些根本就不是重點,重點是和我結婚,將成為我老公的男人是你,這就足夠了。」她深情款款的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