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床榻上足足七日,又被關在將軍府足足十日養傷的趙青虹,轎子才停,人便迫不及待的衝出轎,馬背上的高大男人迅速下馬跟上,將身上的毛氅脫下披上她肩頭。
夜裡風涼,他可不願她傷勢初癒又染風寒,偏她像剛放出的籠中鳥,一身單薄衣衫也不知多加件披風或毛氅,任性得就像個孩子似的。
「謝謝華大將軍。」她仰頭對男人甜甜笑著,男人則一臉靦腆緋色。
在將軍府養傷的十來天中,華鄲放下政事,日日相伴在側,每日抱著她餵食不說,就連上茅房這等事也都是他一一效勞,將她抱上抱下,讓她既覺羞赧又覺甜蜜,府裡每個人看到大將軍抱著她莫不偷笑,他卻不當一回事,冷冷地板著一張俊顏,做的全都是體貼事。
她知道他對她又愧疚又心疼,不為她做點事,他心裡大概永不會舒坦,所以就算傷勢已好了七、八分,她還是一切賴著他幫她打點,想看他什麼時候才會不耐煩,對她提出抗議,或是假手他人。
孰料,她反而比他先不耐煩,終日哪兒也去不得,玩不得,這樣的日子可真悶,所以老嚷嚷著要他帶她出門玩,先游泗水,再逛五州,把都城附近的大城都玩上一遍。
誰知,他真二話不吭,自行安排妥當便將她帶出門,讓她驚喜的跳進他懷裡讓他抱著,主動給了他一個吻。
「哇,沒想到華大將軍對奴家這麼好。」
「你不喜歡?」
「當然喜歡,喜歡極了。」
「那就好。」他馬上安排好出門,不是因為效率佳,而是早在幾天前就已決定等她傷勢一好,就要帶她出一趟遠門,為了出這趟門,他可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徹夜和福總管討論許久,才得以放心成行。
一路上,他駕馬車她坐轎,不時她會探出頭來撒嬌的喊他一聲華大將軍,左一聲右一聲,就怕旁人不知道在前頭領著馬兒帶她出來玩的是堂堂大將軍爺。
她樂得很,華鄲知道。
自從那夜她說愛他,他深深的吻了她,吻到不可自拔,差點忘了她身上有傷後,這姑娘就騎到他頭上去了,每每兜著他玩,任性蠻纏卻又懂得撒嬌道歉,每每牽動著他的心。
他想,世上大概沒有一件事,比愛上這個女人更讓他無法駕馭的了。
「是華大將軍嗎?」一聲朗朗嗓音從江畔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聞聲,華鄲回眸,趙青虹也跟著轉身,見到足足一月有餘未再見面的杜少修時,隨即展開笑顏迎了上去。
「是你,杜副將,怎麼多日不見?我聽果兒說杜副將打小住在將軍府,和華將軍、柳表妹一起長大,怎麼我住進將軍府後,卻始終沒見著你的人影呢?」
杜少修攏攏袖擺,躬身道:「唉,夫人有所不知,在下不知犯了何錯,被大將軍派任邊關暫代安西將軍之職,直到新官上任之後才得以回來,此刻在下一身風塵,正想進客棧裡先行歇息,明日再回將軍府呢!」
「是這樣?」趙青虹的眸子閃了閃,心下竟有些微的不安。「不知杜副將暫代安西將軍之職時,邊關可安寧?」
杜少修搖搖折扇,笑容依舊。「安寧到本爺閒得發慌呢!」
「呵。」趙青虹搗嘴淺笑。「要是虹娘我還在青虹客棧,鐵定好好招待副將您,不會讓您在玉樹小城度日如年了。」
「這倒是。玉樹城少了夫人您,可真是失色許多。」
「是嗎?副將真會說話討人歡心呵。」
「在下句句真心,倒教夫人見笑了。」
「副將您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我趙青虹可擔待不起啊,說到底,我在將軍府是客人,可不是什麼夫人。」她的語氣有點酸,像是故意說給旁邊的木頭人聽的,那個木頭人卻似乎無動於衷。
他對她好,多日來定到哪都將她抱上抱下,府裡上上下下也都管她叫夫人、夫人,可啊可,都已經到這當下了,這位大將軍爺卻似乎沒有要辦婚事的跡象,怎讓人不生氣呢?
難道,他以為這樣把她帶回來,安個名分給她就成了?
難道,他以為她這樣的姑娘不需要明媒正娶?
門兒都沒有!
「夫人何出此言?我從關外一路行來,連販夫走卒都知道大將軍爺的夫人是青虹客棧老闆娘——」
「我還沒嫁呢!你可別損我名節。」
咦?現在是在上演哪一齣戲?杜少修的頭皮有點發麻了,瞄華鄲一眼,只見華鄲此刻臉色鐵青,雙拳緊握,一副想掐死人的模樣,害他跟著眼皮直跳。
「呃……我想,今日有幸在此先行見到將軍爺和夫人,不如一塊到客棧裡喝上幾杯,也讓在下和夫人聊聊玉樹城的近況吧!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好啊。」趙青虹欣然答應。
始終無言的華鄲卻開了口,冷冷拒絕:「下回吧!我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我已安排好和趙姑娘去搭船,時候不早,船等會兒就開,水酒一喝怕就遲了。」
「搭船?」她一愣。有這個計劃嗎?她怎麼不知道?
「是,我們先走了,幾天後將軍府見。」話落,華鄲一把執起趙青虹的手走回馬車停放處。
拉著她的手扣得死緊,像是花了極大的氣力才忍住不將她的小手給捏碎似的。
「我們真要去搭船?」她問著,卻被他粗魯的推進軟轎裡。「喂,你怎麼這麼野蠻——」
華鄲不理她,躍上馬,韁繩一甩,策馬狂奔,竟是往郊外的樹林裡疾行而去……
第九章
不是要搭船嗎?
掀開轎簾,除了滿天星子與月光,就只見得到高大的樹木,耳邊傳來的除了哇嚏的馬蹄聲,就只有風聲而已。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去?」趙青虹掀開簾子對馬上的華鄲問著。他這種駕車法,讓她頭暈耳鳴,都快吐了。
華鄲不語,策馬疾駛,穿過了大半個樹林之後,便見彎彎新月掛在翠綠色的湖面上,萬點星光映染,一方草地就在柔和的月光下鋪展開來,美得就如世外仙境一般。
馬車停了,趙青虹還來不及從這片美景之中回神,已被一雙健臂給抱下轎,在她的驚呼聲中,高大健壯的身軀已將她柔軟的身子密密實實的壓在草地上,讓她動彈不得。
她嬌喘著想問他話,火熱的唇陡地覆蓋下來,胡天胡地的吻上她,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味道,一隻粗糙的大掌覆住她胸口的渾圓,另一隻大掌則將她的裙擺往上扯——
「你……幹什麼……」他像獵食者的神情與舉動讓她忍不住驚慌起來。
他眼裡燃燒著怒火與慾火,像是要把她撕裂開來,任那月光再柔、星光再美,也緩和不住他那急驟而來、若狂風暴雨般的張狂靈魂。
「罰你的不守婦道。」扯開她的衣衫領口,他低頭啃咬上她細緻白皙的鎖骨,烙下點點印記,一路往下,落到那雪白的嬌乳上,將臉埋入。
「守……婦道?」趙青虹微拱著上半身輕吟一聲,嬌顏滿是紅潮,飽含極致動人的韻味。「我……啊……守什麼婦道?我又不是婦人……啊!你弄痛我了!你不可以再這樣吻我……」
「我是你的夫君,有何不可?」他的唇,他的舌,貪戀著那片雪白酥胸,流連不已之後來到她平坦緊實的小腹,她的衣衫已被褪至腰間,半身赤裸的曼妙曲線盡呈他眼前。
這樣彷彿還不夠似的,華鄲抬起下半身,置於她均勻滑嫩的兩腿中間,讓兩人的身子密密的接合,毫無空隙。
「你……不是我的夫君!」這樣曖昧親密的姿勢,充滿著掠奪的意味,她喜歡他這樣的渴求她,卻又同時有點害怕。
輕軟的嬌嗓,水眸盈盈,衣衫半褪的撩人姿態,她腳上的白襪還沾了些泥,卻依然美麗得驚人,華鄲竟覺無法呼吸了,心,跳得張狂。
「你再說一句。」他怒眼以對,濃眉擰緊。
「你本來就……還不是……啊!」他的大手滑至她的兩腿之間,隔著輕薄的布料輕撫著她的慾望源頭,她嚇壞了,伸手扯住他的大掌。「不要!不可以!」
「夫君想要,妻子豈可不從?」
「我可還不是你的妻……」
「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妻,讓你知道我才是你的天、你的地,這輩子你只能聽我的!」
「你休想……我趙青虹誰的話也不聽……何況你還沒娶我呢,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八人大轎來扛我進府,我才不嫁……」
左一聲不嫁,右一聲不嫁,當真要氣死他才甘心是吧?
瞧她對每個男人都巧笑倩兮,渾然不把他這個夫君當一回事,不好好教訓她一頓怎麼成?
他要讓她知道,她既已和他訂了親,就只屬於他一個男人,得萬事以他為天,乖乖的順從他的命令……
「由不得你不嫁!」他氣怒的扯掉她的褻褲,雙掌托起她的臀往自己的方向拉,讓那早已昂然的賁起深深進入她那潮濕柔軟卻又緊窒非常的花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