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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風光

  然而一到宋宅,果然一如預期的人去樓空,當時權辰漢在激戰中喊出自己的名號,只是緊急之中欲震退盜匪,讓自己等人有脫身之機,但同時等於讓宋弘休知道,他權辰漢已知宋家與海盜勾結,這要不跑才怪。

  幸好他昏迷前還記得叫趙青傳令封鎖京城,一清醒後,也馬上向宮裡回報,如今的京城緊密得像個鐵桶一般,宋家與海盜一夥人肯定還躲在城裡。

  如今權辰漢已不住在客棧裡,而是帶著香柳主僕搬到西南官邸,雖然如今事實證明西南方必有大事,香柳的預言成真,她已不需再留在這裡,但她心中總覺得不想離開權辰漢,就大大方方地待了下來。

  而權辰漢居然也不驅趕她,任她跟前跟後,默許了她繼續留在身邊。

  由宋府無功而返後,權辰漢和京軍統領夏邦呈正在研究京師地圖,以期捉拿敵人時,香柳突然敲門,端著熱茶進來。

  「你是……」夏邦呈機警地望著她。此女子如此麗色及氣質,絕對不是侍女之流,但又未聽說權辰漢有妻妾,那就一定是外人了。

  「小女子香柳,見過統領大人。」香柳微微一禮。

  「原來是名聞京師的相命師香柳姑娘,怎麼你會和權將軍在一起呢?」夏邦呈好像嗅到了什麼曖昧的味道,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香柳刻意不答,還笑得很羞澀,她倒要看看權辰漢這強擄民女的事要怎麼解釋。

  權辰漢知道她又來耍他,暗自瞪了她一眼後,無奈地答道:「宋氏一案,是香柳姑娘算出西南方有大劫,本將軍才會特地請她前來相助。」

  「那真是太好了。姑娘神算之名,我也時有所聞。」只不過這收費貴了點,他從來與她無緣見一面罷了。

  何況他總認為她是靠美色斂財,功力恐怕普通,只是沒鬧出過事,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京城裡相命者何其多,莫非要全抓起來,沒想到她真的如此厲害。

  「大人與將軍正在煩惱宋氏父子一事吧?可要香柳替夏大人測個字,幫助尋人呢?」

  夏邦呈本能地看向權辰漢,後者微微點頭,心想橫豎也暫無線索,不如聽聽她怎麼說,至少她的算命及預言,到現在無一不應驗。

  「那麼,麻煩夏大人寫個字吧?」她體貼地將一旁的文房四寶給移了過來。

  夏邦呈寫了一個「畢」字,香柳一看,忍不住掩口一笑。「聽聞夏大人的未婚妻畢芳姑娘是當今丞相畢大人的女兒,長得如花似玉,個性溫柔婉約,夏大人果然鍾情非常,連測字都要寫個「畢』呢!」

  本以為她的調侃至少也會引來夏邦呈皺個眉,想不到他哈哈一笑,還猶有餘裕地回道:「若是姑娘請權將軍測字,說不定他會寫個『香』字。」

  「我倒希望將軍寫的是個『柳』字。」叫名不叫姓,不是更親密嗎?香柳曖昧地望過去一眼。

  被兩人當成話題的權辰漢臉一板,「你們測字就測字,打什麼啞謎?我和香柳不是那種關係,夏大人多慮了。」

  「唉,看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權將軍,一般我們相商機要大事,若有旁人闖入,你大概已軍法問斬了,香柳姑娘倒是讓將軍另眼相看啊?這流水,也不見得有多無情……」夏邦呈言猶未盡,在最引人遐想的地方停了下來。

  經他這麼一提醒,權辰漢不由得一怔,他對香柳竟有這種特殊待遇嗎?怎麼他都沒發現?明明,他應該是很鄙視她以美色事人啊?

  在他混亂的思忖之中,香柳已開始為夏邦呈解字了,只聞她柔細的嗓音宛然道:「畢字可拆作「甲、申』,是相對應的兩個方位,申是我們所在的西偏南方,故甲便是敵人所在之東偏北方。畢字又可為『華」,華可指花木,又有繁盛之意,而五黃煞屬土,五行木克土,故大人及將軍往此處相對應之東偏北方搜查,必有所獲。」

  夏邦呈聽得若有所思,「香柳姑娘說的五黃煞為何?可有破解之法?」

  香柳簡單地將五黃煞形成的原因說了一遍,當然她略過了此煞仍由權辰漢所引起,因此當他別有深意地望著她時,她只是嬌媚地朝他眨眨眼。

  權辰漢皺起眉別過頭去,惹得她差點笑出來,只是在夏邦呈面前,勉強給他留點面子罷了。

  這個自己送上門的男人……還真好玩啊?

  「五黃煞由西南始,故西南方的家家戶戶若在門窗之外,掛上以五為倍數的銅鈴,越多越好,則多少能有所化解。」她正經八百地道,「五黃大煞宜靜不宜動,宋氏父子這一走,恐怕會提前引起五黃煞,大人及將軍要特別注意。」

  「權將軍?」夏邦呈故意徵詢權辰漢,究竟她說的該不該信。畢竟要求家家戶戶掛銅鈴不是一件小事,解釋得不好可能會引起百姓慌亂,此外,他與香柳實在太曖昧了,不問他問誰?

  權辰漢看了看巧笑嫣然的香柳,似乎不怕他拆台,而他亦心知這時候死馬都要當活馬醫,何況他早已信了一半,於是略顯僵硬地點頭。

  香柳笑了,在這場較勁之中,她大獲全勝。不過她自己知道,在這個男人身上,她也不是沒輸點什麼。

  第4章(1)

  朝廷以立夏趨吉避凶為由,要求百姓在屋子的門窗外掛上以五為倍數的銅鈴,原本只是要求神機營及宋府附近的民家照辦,想不到附近的百姓聽了,為求一個福氣,家家戶戶都掛上了銅鈴,一日之內,掛銅鈴的風氣便瀰漫了整個京城。

  幸好這幾日風不大,銅鈴也有些重量,不會隨便就叮噹作響,否則京城不吵死才怪。

  在權辰漢與夏邦呈往東北方搜索了一日未果之後,他們終於投降,請香柳拿著羅盤領他們找,總比大海撈針要好。

  走過一戶戶的民宅,權辰漢看到的都是一串串的銅鈴,忍不住說道:「掛這些玩意兒真的有用?」

  「你不是相信我才答應命全城掛銅鈴的嗎?怎麼又來問我?」她淺笑睨著他,又是那種滿肚子壞主意的調皮表情。「我的建議只是盡人事,能不能化煞,就要聽天命了。」

  「那我們做這些豈不是徒勞無功?」他瞪著她。

  「我怎麼會做此無謂之事?」但這種看不見的東西,她要如何解釋?她常受別人質疑,都能雲淡風輕以對,卻從沒有像權辰漢這樣一句探詢,就這麼強烈地影響了她的心情。

  她忍不住眉目微斂,看來楚楚可憐,言語卻是埋怨挖苦。「將軍先是質疑小女子的相命法,又懷疑小女子的卦算,事後不都證明確有其事嗎?這些事也非小女子主動提及,而是將軍垂詢,現在又來質詢銅鈴一事,香柳好委屈啊……」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但他確實為難她了不是?打從一開始他到相命館找她就是要尋釁的,誰知道相處了這些日子,他對她的心態及看法會改變這麼多,連他都說不出現在對她是什麼感覺,為何見她泫然欲泣,竟一下子慌了手腳?

  香柳不依地繼續道:「若是這一次銅鈴派上了用場,對於五黃煞有所化解,將軍就答應我一個條件,以慰小女子所受之冤屈。」

  連冤屈都出來了,說得好像一切都是他權辰漢對不起她。

  他大手伸了過去,卻又想到大街上怎麼好隨意觸碰人家姑娘家,又不是像他昏迷那陣子是在房裡……手足無措了一陣,他才訕訕然道:「好,要真能如你所說,你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你別那副表情,好像我欺負了你。」

  何況,那五黃煞若真有她所說的那麼嚴重,區區幾個銅鈴能起什麼作用?即便答應她也無妨。

  得到他的承諾,香柳馬上笑開臉,方纔的哀怨一掃而空。「既然如此,那這條件的內容,小女子就先保留了,將軍屆時可別反悔。」

  她不禁得逞地嬌笑,這次,一定要狠狠佔他一個大便宜!

  權辰漢心知又被她耍了,原就威武的臉龐一板,「你……」接下來的話,卻是一點也說不下去,因為顯然她一點也不受威嚇。

  夏邦呈在一旁看得起勁,忍不住揶揄道:「權將軍和香柳姑娘打情罵俏,倒真像是小倆口呢!」

  「我和她才不是小倆口!」權辰漢斷然否認。

  「原來將軍嫌棄香柳……」她又馬上端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臉。

  「你……」權辰漢欲辯,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末了,只能冷哼一聲,硬吞了這口悶氣。

  夏邦呈忍不住哈哈大笑,連始作俑者的香柳都低下頭偷偷竊笑起來。要說玩弄男人的手段,他再練一百年也抵擋不了她的高明啊!

  權辰漢再也不說話了,免得又落人話柄。一群人最後隨著香柳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胡同前,她指著一整片的民房道:「應該就在這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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