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蓉蓉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扒飯。
羅逸盯著她一會兒便離開了,趙蓉蓉這才放下了碗筷,瞪著那菊花水好一會兒,眼裡揮起一抹諷刺,誰稀罕!
趙蓉蓉起身就往自己的廂房走去,留下那菊花水放在桌上。
過了半晌,高大的身影折回來,看著桌上的菊花水,羅逸臉一沉,不識好歹!他拿起菊花水便往她的廂房走去。
趙蓉蓉回到房裡,正坐在椅子上,被啪的一聲巨響給嚇到了,羅逸竟然一腳踢開了門,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
「你幹什麼?」趙蓉蓉氣憤不已,「你踢壞了我的門。」羅逸陰沉著瞼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拉過她。
「放開,你抓著我幹什麼?放開我!」趙蓉蓉叫著,氣得對他又踢又咬。
「瘋女人!」羅逸怒不可遏,拉住她用力一扔,她被他甩向床上。
這是,個不會對女人手下留情的男人,趙蓉蓉暗暗罵自己幹嘛逞強,她忍著手臂上的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下一刻,高大的身影突然懸掛在她的上方。
「你……」他想幹什麼?
瞬間,她被他壓在床上,她臉一紅,禽獸,這個時候竟對她……她的手腕被紗帳纏住了,趙蓉蓉一時懵了,「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羅逸拿著紗帳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邪氣十足地對著她笑,「有沒有聽說過一些富人家有特殊的癖好,戀童、鞭打……」
趙蓉蓉的臉一下子白了,他說的事情她沒有聽過,她是清清白白的好閨女,哪會聽說這些污穢之事。
「不僅如此,一些人還喜歡別人看著他們歡好……」羅逸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她的身體泛起一陣冷意,抖著雙唇道:「你……無恥!」
「真是可憐,嚇壞了,嗯?」羅讒語氣憐惜地說。
「放開我!」想到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癖好,趙蓉蓉的心都涼成兩半,之前認為他性格頑劣而已,如今他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魔,一個被著絕佳人皮的魔。
「不放。」她太過激動,沒有注意到他只是光說不做,欣賞著她的慌亂,「你說,我從哪一步開始好呢?」
「你……」趙蓉蓉嚇得扯開嗓子,「救命、救命!」
乍聽她的呼喊,羅逸笑開了,「你真是天真,你以為我的逸園從來沒有人的原因是什麼?」
好方便他行兇,趙蓉蓉羞憤地瞪著他,「我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
「趙家人會替你出頭?」羅逸冷笑,「不,他們反過來會感謝我替他們解決了你。」
他說的是實話,這個世上唯一在乎她的人早已逝世,就算她被殺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她。
趙蓉蓉悲慘的神色讓羅逸瞳孔縮了一下,瞬間他又恢復平靜,「所以你認命嗎?」
她悲從中來,眼眶發熱地轉過頭不去看他。
忽然一抹冰涼襲上她的眼,有著淡淡的菊花味,她後知後覺地看向他,他正拿著棉帕沾著菊花水,一點一點地濕潤著她的眼睛。
「你……」她愣怔地看著他,心頭悸動,「你在做什麼?」
「幫你擦眼睛。」羅逸從未服侍過人,動作有些笨拙,也有些粗魯。
趙蓉蓉看著他好一會兒,「為什麼綁著我?」
「你動來動去,害我不好下手。」她這麼乖巧地被他綁在床上,倒是方便多了。
「為什麼幫我準備菊花水?」她又問。
「問你自己。」他是一點也不想動手,他自己就是一個懶人,因為她不用菊花水,所以他替她擦。
「為什麼要我眼大嫂道歉?」
擦拭的動作一頓,接著又繼續,「你說呢?」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我不知道。」趙蓉蓉坦言道。
「大嫂以後不會再惹你了,你記住這一點就行了。」羅逸繼續替她擦著,擦拭了一會兒之後,他放下了菊花水。
「解開我。」他的意思她不懂,也不想去丟懂,觀今這狀態讓她羞怯,剛剛他什麼都不說就綁起她,觀在只覺得他有劣根性。
「為什麼?我倒是覺得這樣很順眼。」羅逸干跪脫了鞋子,躺在她的身側,托著頭、歪著腦袋看著她。
趙蓉蓉看不透這個男人,一下子冷冰冰,一下子對她又挺體貼的,長這麼大,沒有人會關心她哭腫眼,也許他是因為她哭腫眼,出門會丟了他的臉,但他有想到她,她巳經該滿足了。
趙蓉蓉側過腦袋,與他對視,「謝謝。」
羅逸眼一暗,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一敲,「原來你這麼喜歡被綁著。」
她的臉不可避免地又紅了,「你到底鬆不鬆綁?」她懊惱地說。
他笑了,「不,我不松,你奈我何?」
趙蓉蓉看著他,出其不意地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看著他黑了臉,她的心有了滿足感。
下一刻,他的大掌卻探上她的腰間撫弄著,弄得她一陣發笑,「呵呵,別……」
那一夜,羅逸當真綁了趙蓉蓉一夜,對她做盡難以啟齒的羞人之事,隔天一起來,他又是原來的他,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他活得很自在、很瀟灑,趙蓉蓉也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繼續在帳房和逸園兩邊走。
這一日,趙蓉蓉一進帳房,帳房先生正笑嘻嘻的,「先生今天很開心,有喜事?」
「蓉夫人,沒什麼,就是每個月底先生就特別開心了,發月錢了唄。」帳房裡的另一個男子說道。
「夫,我就愛財了,怎麼樣。」帳房先生也懶得掩飾,「不然我來管帳房做什麼?」
「可惜白花花的銀兩都不是你的。」男子摸他。
「確實不是我的,可誰像我能摸過這麼多銀子。」帳房先生揚起下鄂高傲地說。
「噗嗤」一聲,趙蓉蓉笑了,「先生有理,你確實是這兒見過銀子、摸過銀子最多的人了。」此話一出,帳房一片笑聲,幾個人又扯了些話便各自幹事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趙蓉蓉走回逸園,羅逸已經等著用膳了,現在想來,似乎每一次回來,他都會等著她一同用膳。
趙蓉蓉走近他,「今兒帳房發月錢。」
「嗯。」羅逸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趙蓉蓉賊兮兮地看著他,伸出白嫩嫩的手,手心向上,「喏。」
「嗯?」
「我的月錢呢?」趙蓉蓉笑著問他。
羅逸嗤之以鼻,「你吃的用的都是羅府的,還好竟思伸手要錢?」
趙蓉蓉無言以對,坐在椅子上,「不給就算了,也不用這麼諷刺人。」她低低地說,端起碗筷吃飯。
羅逸看了她一眼便沒有說話。
第5章(2)
兩人用好午膳之後,羅逸回寢房後又折回,「喏。」
幹嘛學她的口吻?趙蓉蓉納悶地想,仍是伸手去拿,打開包裡,裡面竟是一隻翡翠玉算盤。
「天哪,這值多少銀兩呀?」她驚呼,她不懂玉,卻知道那一顆一顆的翡翠珠子肯定是上品,一摸起來就感覺價值不菲,那冰冰涼涼的缺感、清脆如鈴的聲音,她喜愛地摸來摸去。
羅逸無聲地笑了笑,「當真是帳房做久了,竟只想到銀兩。」
他的話她也不在意,眉開眼笑,「羅逸,謝謝你,這算盤我真喜歡。」
她的話讓羅逸的笑審燦爛,「比喜歡你娘親那算盤還更喜歡?」
「自是不能比的,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這是你送的,兩者都非常重要。」趙蓉蓉溫柔地說。
娘親留給她的是溫暖的回憶,而他留給她的是……關心,是了,這個男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他比趙家人對她遠遠要好很多。
羅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喜愛地貘著翡翠玉算盤,他莞爾,「喜歡便成。」
趙蓉蓉歡喜地對他說:「謝謝。」
羅逸貘了貘下巴,「這翡翠玉算盤可是矜貴的,賠個你都不夠。」狗嘴吐不出象牙,趙蓉蓉白了他一眼,抱起算盤,「哼,隨你說。」
兩人正說著話,幾個人出現在逸園。
「逸兒……」來者是羅母、羅大少夫人以及一位不認識的姑娘,她們身後又跟著幾個丫鬟。
「娘、大嫂。」羅逸與趙蓉蓉一同喊道。
趙蓉蓉喊完之後,目光落在大嫂身後的姑娘身上,這位姑娘是誰呢?又該如何稱呼呢?那位姑娘盈盈地站了出來,對羅逸喊了一聲:「表哥。」
表哥?趙蓉蓉愣了一下,原來是表哥表妹的關係。
「春茹,這位是你的二表嫂。」羅母解釋道。
「二表嫂。」李春茹儒雅地笑了笑。
「表妹好。」趙蓉蓉回以一抹笑。
羅大少夫人發現弟妹手上的翡翠玉算盤,一臉的驚艷,「天哪,弟妹,你這是哪兒來的,看起來如此珍貴。」
趙蓉蓉下意識地抱緊算盤,「這是夫君送的。」
羅大少夫人一聽,這弟妹雖然用度不大,首飾也不多,可二弟一送就是這麼大的手筆,當真是用心了。
眼見大嫂還想說說這算盤的事情,趙蓉蓉皮笑肉不笑地說:「大嫂,你的腿如何了?」
羅大少夫人實在很怕有人想將丫鬟送給自己的夫君,忙不迭地說:「好多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