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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風光

  不待他回話,她突然眼睛一亮。「你等一下!」

  說完,她突然往屋外沖,讓宣青塵要攔她都來不及。正當他慨歎著又失去一次親近她的機會時,南淨雪沖了回來,手裡還捧著一堆雜草,直拿到他眼前。

  「我看兔兔不舒服,它都是吃這個……」她還喘著,「你也吃這個,就不會死了。」

  他面有難色地看著一堆草,再望向她一臉希冀的表情,真有種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不過既然兔子吃了都沒死,沒道理他吃了會死,把心一橫,他當真拿起一把雜草塞進嘴裡。

  一邊嚼著又澀又苦、味道又怪的草,他只覺自己就像頭牛,為了騙到她的芳心,簡直豁出去搏命演出。

  「太好了!」南淨雪拍拍手,像安撫孩童般輕拍著他的胸口,「你好了喔!吃完就好了,以後不要再死了喔。」

  這他可無法保證,宣青塵心中苦笑著,不過卻是抓准了這個時機,當真像個壞人般拐著她道:「如果我不死,你以後不要怕我好不好?」

  南淨雪偏著頭看他,最後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用力一點頭。「好!」

  「那麼,如果我不死,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她想都沒想就坐上了床沿,抱著他的頭像抱小兔子一般,輕拍細哄著。只是她的動作太大,拉痛了他的傷口,他痛卻不敢叫,怕她又受到驚嚇,第一次領悟什麼叫幸福得想哭。

  終於,杏兒和黃大嬸帶著大夫回來了,雖然很不想打擾他們夫妻相聚,不過怕宣青塵的傷口失血太多,還是硬著頭皮拉開了南淨雪,讓宣青塵接受大夫的醫治。

  趁著南淨雪不在,他指著地上剩下的雜草問道:「大夫,可否幫我看一下,地上那草可以吃嗎?是什麼功效?」

  大夫拾起草來一看,臉色陡然變得古怪。「你吃了?」

  宣青塵無奈地點頭。

  大夫別過頭去清了清喉嚨,雙肩抖動了一陣,卻不知是否在掩飾什麼,才回過頭來說道:「這草確實可以吃,而且是很普及的藥物,它有個別名叫振陽草,是……呃,專門治療男子陽萎用的……」

  宣青塵的傷沒兩天就恢復了大半,張龍那傢伙因為欠了宣青塵一個救命的大人情,便自告奮勇替宣家的田地收割。

  時序已是入冬,喜歡在戶外嬉戲的南淨雪,不太習慣北方寒冷的天氣,被杏兒及宣青塵裹得跟顆大粽子一樣,而且大部分的時間,她都不許出門。

  依宣青塵的說法,雞鴨都躲起來了,田里的作物也全收割了,天空沒有太陽,水塘也都結了層薄冰,根本沒有什麼好玩的,還是躲在家裡取暖比較好。

  可是對南淨雪而言,關在家裡就是無聊,她頂多只能在家裡的院子跑,要不就在屋裡逗兔兒貂兒,幸好最近她發現了一個好玩的遊戲,耗去了她大部分時間,否則可能早就吵得掀了屋頂。

  而宣青塵與杏兒見她莫名地沉靜乖巧了許多,沒有再吵著往外跑,也不再盯得那麼緊,分頭跟著村民們學習製作準備過冬的食物和衣服。

  「壞人不在呢,杏兒也在後院忙著……」獨坐在廳裡的南淨雪清眸靈動,向四周打量了一圈,頑皮地笑了起來。「要不然再找個罐子,趁壞人和杏兒不在,去廚房拿一點,再做一瓶好了!」

  廢話不多說,她偷偷地溜進了廚房,伸手掏了掏米缸,抓出了一把麥子,接著又往另外一個缸裡抓去,卻是一把小米。她正笑嘻嘻地要把這些穀物都放進罐裡,想不到一抬頭,卻見到宣青塵與杏兒兩人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兒,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她小嘴兒張得大大的,杏眸圓睜,最後眨了眨眼,把手從小米的缸裡伸了出來,然後把手裡的罐子擱在地上,之後離得米缸老遠,好像剛才自己什麼壞事都沒做一樣。

  瞧那心虛樣,杏兒忍住了笑,故作嚴肅地道:「少奶奶,我就覺得最近幾天米缸裡的米少了很多,原來都是你拿去玩了?」

  她聽了連忙搖手,「我沒有玩,我沒有玩!」

  「那你方才在做什麼?」杏兒指著她扔在地上的罐子。「少奶奶,食物不可以拿來玩的,以後你肚子餓,少了這些就變不出東西吃喔!」

  「我……我……」她一時也解釋不出來,只是可憐兮兮的站在牆角,低頭扭著手指。

  「杏兒,好了,我想她懂了。」宣青塵自然知道杏兒是為了南淨雪好,不過他也捨不得看到她如此委屈,即使知道自己不該助長她做壞事的氣焰,仍然免不了出言袒護。

  「少爺,你真是太寵少奶奶了。」杏兒似笑非笑地道,不過她自然不會再多言,因為她還挺樂見這種情況的,只是以後少奶奶越來越搗蛋,她可要多煩惱些。

  宣青塵搖了搖頭,他可沒有特別寵她,因為對她好幾乎成了本能。於是他走到了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問道:「淨雪,你告訴我,那些穀物你拿到哪裡去了?就算是餵了雞鴨也沒有關係,我不會生氣的。」

  自然,他心裡也是希望她只是換了個地方藏食物,想著能救多少回來是多少,快接近隆冬了,這糧食可不能少。

  她猛地一抬頭,「你不會罵我?」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他輕笑反問。

  第6章(2)

  說的也是,她頓時覺得這壞人越看越順眼,便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著杏兒,三個人來到了房間裡。

  「嗯?房間裡有什麼?」杏兒不明白她的用意。

  南淨雪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突然彎下身去,從床底下撈了一個罐子出來,上頭還封了泥。

  「這個!我拿的谷子都在裡面。」喜孜孜的她像獻寶似的將罐子給了宣青塵,接著抬起頭期盼地望著他,像在等候他的回應。

  「這是……」宣青塵心頭微動,拍開泥封,果然一陣酒香由罐中瀰漫開來,他深吸了口酒香,二話不說拿了一個杯子,倒出一杯酒水,仰頭喝盡。

  「好酒!」這是他第二次喝南淨雪釀的酒,想不到比起第一次,更多了一種質樸的清冽甘甜,入口後卻又像這小村的人情味一樣,火熱氣派,喜愛烈酒的人一定會愛死。只可惜這酒很明顯的不夠時日,要能再放一個月,必定更加香醇想不到,因為他拍開了時日不足的美酒,現在倒成了是他浪費了這些谷子。

  「你還記得怎麼釀酒?」他訝異地望著她。

  「原來這叫釀酒啊。」南淨雪點點頭,像是又學了一個新辭彙,表情認真得令人發噱。不過她的下一句話,卻令在場兩人眼睛差點沒瞪出來。「反正我就是會做嘛,我還做了一堆呢!」

  她揚手要兩人一起蹲下來看,宣青塵與杏兒對視一眼,都把身子放低,視線探到了床底下,赫然看到一整個床底擺得滿滿的都是酒,只是裝酒的容器大小不一,都是南淨雪這陣子四處搜刮的。

  「你簡直是……」宣青塵深深地凝視著南淨雪。「太令我意外了!」

  在北方過冬,酒可以說比什麼儲糧都好,喝下去暖身暖胃,又兼具美味,甚至還可以拿到鎮上換成金錢,再買更多的糧食回來。他最近正在煩惱準備的食材可能不夠過冬,現在什麼都解決了。

  「所以你不會怪我把谷子拿來玩吧?」說到底,南淨雪還是有些心虛的。

  「不會,你釀的酒很好,好得我無法形容。」他瞧她做了這般好事,居然還一副慚愧的樣子,忍不住輕輕抱住她。「是你該怪我才對,居然忽略了你的天分這麼久。我一直把你當成脆弱的瓷器般呵護,卻是太小看你了。」

  想想他第一次喝她的酒時,是在奇山縣,當時奇山縣的山頂覆滿皚皚白雪,他還承諾會帶她去看雪,想不到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故,她被趕出宣府,還喪失了所有和他的記憶,所以他始終沒有兌現承諾。

  他真的欠她很多很多,多到這輩子的情,他都覺得還不起。

  「淨雪,你知道嗎,其實帶你來這富田村,一方面是要離開京城那複雜的環境,另一方面,是因為富田村可以完成我對你的承諾。」宣青塵鄭重地說道。

  「什麼?」南淨雪似懂非懂,偏著頭看他,那嬌俏的模樣令他心頭蠢動。

  他吸了口氣,沉住氣道:「根據經驗,再過幾天,你就會收到我給你的驚喜。」

  「真的?!」她驚喜之下目如秋波,小女人的嫵媚展露無遺,嬌軀也不經意地在他身上磨蹭了幾下。

  宣青塵倒抽了口氣,因為就這麼一瞬,他發現自己的情慾居然又被她挑起,下腹一陣火熱。其實也怪不得他,他正值年輕力壯,又久久無法與妻子相好,「火力」旺盛一點也在所難免。只是除此之外,他懷疑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原因,讓他如此沉不住氣。

  「該死的振陽草啊……」他低聲咬牙道,恨不得現在就能把南淨雪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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