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這好羞人啊!
她的小臉,埋進他的胸膛,羞得不敢見人。
嬌嬌把一切看在眼裡,馬上意會過來,從龍王與這人類女子的互動,看出了些許端倪。她反應迅速,挑了最好的時機,開口告辭。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退了。謝謝龍王對小兒的照顧,要是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召喚我們。」
「咦?」紅飛滿臉詫異。
唉,她嫁了個笨蛋!
嬌嬌一邊歎氣,一邊硬是把丈夫往外拉。
「告退?等等,嬌嬌……大王……那個……」
紅飛回頭,還要再說,卻見雷騰不耐煩的擺著手,只說了兩個字。
「快走。」
「可是——」
嬌嬌硬拖著丈夫走,直到出了門,才瞪著丈夫說道:「還不快走,龍王急著要吃甜糕呢!」
「啊?」
紅飛回過頭去,在離去的瞬間,清楚的看見屋裡的動靜。他困惑不已,還想再看清楚些,妻子卻抱著兒子,抓著他飛上了天。
「走了,還看!」
大雨停了,天際是藍天白雲。
「嬌嬌啊,大王為什麼要從那女人嘴上吃甜糕?」他明明就看見,大王把那小女人壓在桌上,正在咬著她的嘴呢!
啪!
嬌嬌伸手,朝丈夫的後腦,重重的打下去。
「笨蛋!」
「啊?為什麼要罵我?」紅飛追著妻子,卻見妻子愈飛愈遠,他不甘心在後頭嚷著。「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罵我?嬌嬌,你別跑那麼快,回來給我說清楚啊!」
夫婦二人帶著兒子,在天際中飛翔,最後化為一點晶亮,終於消失在遙遠的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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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
這天的清晨,一如往常。
豆蔻在睏倦中,因輕微的聲音而醒來。她剛睜開眼,就看見窗欞外的天色,正濛濛的發亮,鳥兒的啁啾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就在她睜眼的同時,環在她纖腰上的大手,驀地收緊,將她又抱緊了幾分。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
她的回答,是一聲嬌軟的輕哼。白嫩的嬌軀已經習慣他的體溫,主動的貼近他,因為他的溫暖而歎息。
兩人的身子,在床榻上緊密相貼,容不下任何空隙。
窗外天色漸漸亮起,她卻還窩在雷騰懷裡,貪戀著他寬闊的懷抱,以及強而有力的心跳。
如此同寢同眠,又在天亮時從他懷中醒來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
老是在外頭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實在太過驚險了,而他更是嫌棄那樣掩人耳目的偷歡,讓他不夠盡興,於是開口要求,要住進她的房裡,才好夜夜春宵。
一開始,豆蔻當然是不同意!
她就是害怕會被人發現,她與雷騰的關係太「密切」,哪裡還肯讓他大大方方的,跑到她房裡來睡?
她非常堅持,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雷騰卻逮著她的語病。
「不被人發現就行了吧?」他不耐煩的問她。
豆蔻只能點頭。
於是,雷騰憑藉著強大的妖力,在房間的四周下了嚴密禁制,日落之後,幻象就遮蔽旁人的眼、旁人的耳,外人看不見,聽不見,更不會接近這裡半步。
確認一切安排妥當後,他當夜就迫不及待的拎著再也找不到借口的豆蔻,來到舒適的床榻上,再用他同樣強大的「腰力」,讓她在他狂野的衝刺下欲仙欲死,頻頻討饒。
從此,他就霸道的住進她的房間。
而在那之前,他早已霸道的進佔她的芳心。
當飛紅與炎嬌嬌出現時,她才再度想起,他不但是龍,而且還是個王。他曾經親自統領過,一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妖魔軍團,就算經過了五百年,妖魔們仍崇敬他、敬畏他。
豆蔻閉起雙眼,嚥下心中的歎息。
她是這麼的重視他、這麼的愛戀他。當紅飛提及,要他回返龍宮,再度號令妖魔大軍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充滿擔憂,以及濃濃不捨。
但是,雷騰居然拒絕了。
當她聽見,他選擇留下來的時候,她的心中,就像是有無數的花朵同時間綻放,甚至好想好想衝上前,不顧在場的紅飛與嬌嬌,還有睡得不省人事的龍寶寶,用力吻住他。
她沒有詢問過,他留下來的原因。
或許,咒文是其中之一;但她直覺的知道,除了咒文之外,還有某種東西,讓他願意留下。
那是什麼呢?
當他吻著她,夜夜與她纏綿的時候,她沒有問。
當他陪著她,出外去做生意,遇到了大雨,他將她抱入懷裡,為她遮蔽風雨的時候,她沒有問。
當他為了她,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站在一旁,看著她陪著雲家坊裡的孩子們玩耍,甚至連幼小的孩子,爬到他腿邊撒嬌,被他一把抱起的時候,她也沒有問。
他正一點一滴的改變,從生硬殘酷,變得較為柔軟、較為溫柔。這些改變,即使沒有問出口,她也都感覺到了。
白嫩的嬌軀,往雷騰的懷抱裡又貼緊了些許。
「我們該起來了。」她小聲說。
窗外的天色,已經接近全亮,她開始聽見人們走動與談話的聲音。
「再一會兒。」他霸道的不肯放手,還把她抱得更緊,大腿跨著她,把她囚禁在親匿的枷鎖裡。
「不行啦,再晚一些,就會有人來找我了。」每個早上,都是這樣開始的。
雷騰哼了一聲,又緊抱她一會兒,之後才不甘願的鬆手。雖然,他也想要,抱著懷裡的軟玉溫香,慵懶的躺到地老天荒,仔細的重溫她的甜蜜。
但是,強求著她,她會擔心這、擔心那的,豎直耳朵聽著外頭動靜,根本無法「專心」。
對「品質」有絕對要求的他,只好暫時放過她,一邊瞇著黑眸,望著那嬌嫩的身子,暗暗決定今晚再對她……
黝黑高大的身軀,率先走下床榻。
「雷騰!」她在後頭叫喚著,抓著被子坐起身來。
「怎麼了?」他回頭。
「我的衣服啦!」她臉兒羞紅,指著碎散在地上,被撕扯碎裂得幾乎難以分辨的零星布料。
唉,人類!
雷騰嘀咕了一句,伸出大手一揮,那些碎散在地上的布料,瞬間全都飄浮了起來。隨著他手心裡金光一閃,昨夜被他親手撕碎的女性衣裳,這會兒又在他的手中,變得完好如初。
「拿去。」他把那些衣裳,全塞到被子裡。
「謝謝。」她紅著臉,把衣裳抓到身邊,卻因為衣裳上的暖暖溫度,而舒適的歎了一口氣。
有些訝異的,她低下頭來,看著手裡的衣裳。
「為什麼是暖的?」她好奇的問道。
他轉過頭來,俊臉露出不耐的表情。「你有什麼意見嗎?」
豆蔻連忙搖頭。
「呃,沒、沒有!」她垂下頸項,掩飾嘴角的笑意,心裡覺得好甜好甜。他並不只是把她的衣裳恢復成原樣,他甚至考慮到,晨間空氣微涼,還替她暖妥衣裳。
這就是幸福嗎?
她穿妥衣裳,才咬著紅潤的唇,抬起頭來,看著雷騰在日光下,穿起那件玄黑色的衣袍。
這畫面日復一日,已經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景象,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住,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彷彿會持續到永久。
她的幸福,幾乎就要滿溢。
「雷騰,」她輕聲說著。「謝謝你。」謝謝他,讓她這麼快樂、這麼幸福。
他轉過頭來,擰眉瞪著她。
「你剛剛謝過了。」他以為,她說的是衣裳。
她甜甜一笑。「再謝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他哼了一聲,懶得去解讀她的笑容裡究竟有什麼涵義。他深吸一口氣,舉高了手臂,用力扭動頸骨——
喀喀!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日光漸暖的室內。
「今天有什麼事要做?」他漫不經心的問著,已經日漸習慣這種勞動的生活。雖然比不上打仗刺激,但能夠活動活動筋骨,也是挺不錯的。
「早上得翻曬幾種藥物,下午的時候,我想載幾車藥材,到市集裡去換布料,給孩子們裁新衣裳。」她仔細的說著,視線離不開他的背影。
他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轉過頭來,慎重的詢問:「中午吃什麼?」
「烙餅。」她記得,他最愛吃那個。
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滿意。他大步走到門邊,當大手碰著門栓時,他所設下的禁制,立刻就消失了。
「我出去了。」他說,口氣是那麼普通、尋常。
豆蔻注視著門前的男人,嘴角仍漾著笑意。這些日於以來,他與她一直過著這種再普通不過的生活。他們的對話,都是再尋常不過的話題,談著穿的、吃的、該做的工作、該處理的問題。
這種生活,就像是親人與親人、情人與情人……丈夫與妻子……
她的心悸動著。
或許,他們能夠就這樣,平靜的生活著。
或許,他們能夠就這樣,成為尋常夫妻。
或許,他們能夠就這樣,直到地老天荒……或許再添幾個孩子……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