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衝著他又是一笑。「真的沒有,張大哥。謝謝你,我真的沒事。我知道你對我好,如果我有事會對你說的。」
張晉點點頭。
「那個……我有事要告訴你。」
「你說啊,我會乖乖聽的。」她仰著臉瞧他,一臉的認真。
「我希望……你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張晉眼神閃爍不定地瞅著她,想看清楚他說出這句話時,她會是什麼反應?
近來將眾多事件串連在一起的結果,讓他發現一些可能的事實,就是關於聶風颺和李莫雅的關係。
一個本來不喜歡有人跟前跟後的大牌明星,卻突然找來一個助理,而且這個助理還跟他住在一起,說不奇怪是騙人的。也許這一點放在其它明星身上並不奇怪,但在聶風颺身上發生就很古怪。再者,如果聶風颺對這個助理的心思很純正,那天他送李莫雅回家時,他就不必刻意地閃人。他明明對她擔心又關心,卻又不想表現出來……
還有,在醫院裡,聶風颺對他陪在李莫雅身邊的吃味……這些全都令人玩味不已。
李莫雅是個極單純的人,如果她和聶風颺的關係果真有一些「特別」,那麼,他用這種方式來套她的話,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嘴兒訝然地張開又趕緊合上,李莫雅看著他,見鬼似的。「張大哥!你不要老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你想當放羊的小孩啊?」
「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我希望你可以當我的女朋友。雖然我干記者這行的錢不多,但我已經存下一小筆錢,慢慢投資理財也可以致富,絕不會讓你吃苦,我也會好好對你——」
「別再說了,張大哥。」李莫雅全身不自在,低眸打斷他。
現在該怎麼辦?她是不是做了什麼會讓張晉誤會的事了?
他喜歡她?
天啊……可是她不喜歡他啊!她只是把他當朋友,她在台北沒有朋友,他是她除了聶風颺以外,唯一一個可以談心事的朋友,就只是這樣而已啊!
有點慌、有點亂,越想腦子越沉重。
她雙手交握著酒杯,不安又緊張地再喝了一杯。
「莫雅,你不喜歡我?」張晉乘勝追擊地問。他希望,至少可以聽到她說她喜歡聶風颺的這個事實。
她抱歉地抬眼望著他。「不是這樣的,張大哥……我只是……只是……那個……」
喝果汁真的也會醉嗎?唉,胸口的悶不僅沒稍減,還更嚴重了。
「那為什麼要拒絕?」
「張大哥……」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其實,我已經結婚了……」
這樣,他應該就可以對她死心了吧?如果他知道她結婚了,以後就不會再誤會什麼了吧?這應該是一個好借口才對……是吧?
什麼?!張晉愕然不已。
這是什麼鬼答案啊?她結婚了?這個謊言說得未免太不漂亮了!
張晉有點惱地打斷了她。「夠了,你不必為了拒絕我而扯出這種無聊的謊!」
「是真的!我真的結婚了!」頭有點暈了,可是她的心還沒暈啊!她結婚很奇怪嗎?她看起來就真的那麼沒行情嗎?嘖,氣人!
「你如果真的結婚了,那天出車禍時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你老公,而是打給我?還有,如果你有老公了,現在都這麼晚了你還跟我在一起喝酒,他下會生氣嗎?他會允許嗎?如果你真的有老公,他會讓你跟聶風颺住在一起當他的貼身助理嗎?天底下有哪一個男人會這麼笨?」
張晉一連串的話問得她心痛。
「……我老公他很忙。」
「不要再欺騙我了!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歡我,但請你不要編這種謊話來騙我!莫雅,你這樣真的很傷人。」要不是想要藉機從她身上多知道一些關於聶風颺的事,他根本不會跟她開這種口。想下到的是,她竟然沒有想像中好騙。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已經結婚了!」
「那他是誰?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就信你!」
「他是……我不能說。」她,根本見不得光,別說當初聶風颺娶她是因為看她可憐,就算他當真是喜愛她而娶她的,在他身有合約且身為公眾人物的情況之下,她還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老婆。
「李莫雅,我看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起來吧,我送你回家!」張晉有些生氣地起身,李莫雅伸手抓住了他。
「聶風颺。」她輕輕地道。不想此時一個人在這裡孤孤單單地喝酒,她不要他走,她不要一個人,更重要的是……她討厭他這樣看輕她。
張晉的手一頓。「什麼?」
「我說,那個人是聶風颺,他就是我的老公,我就是他的老婆。你不信對吧?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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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多,當張晉把醉醺醺的李莫雅送回家,正要從車上抱她下來時,腳步都還沒站穩,就見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了月光,接著,迎面就揮來一拳!
閃躲不及,張晉左邊的臉頰瞬間掛了彩,痛得他悶哼一聲,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眼見又一個拳頭揮過來,他想也不想地便伸手去擋,可那拳頭卻硬得很,而且像長了眼睛似的,繞個彎便擊中他肚腹,痛得他再也忍不住哀叫出聲。
「聶風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該死的!」他的手腳真是利落得令人歎為觀止,不去拍武打片真是太可惜了!媽的!
「你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嗎?那我就讓你感受得更清楚一點!」一個旋腿踢向張晉下盤,張晉這回真是鬼叫哀號了,腿一軟便跪到地上去。
「你……你完了!我一定會告你的!」腿骨上的痛,讓張晉的淚再也忍不住地從眼角滲出,又痛又氣地猛哈著氣,抱著腿差點沒哭爹喊娘。
「這只是警告!張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莫雅的目的!如果你以後敢再靠近她身邊,我會打斷你的腿!」自從那天在醫院裡見到這小子體貼地喂莫雅喝湯,又挑釁地跟他說了一些話惹得他十分不悅之後,他便找人調查一番;這才知道他原來是名記者。該死的,如果他早知道張晉是記者,說什麼也會阻止那個笨丫頭繼續跟他往來的,都怪他大意!
現在可好了,這笨丫頭丟下他這個老公的慶功宴不到,就為了跟這男人在一起喝酒?
「說!你有沒有對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妒火焚心,這滋味比那天晚上等了她幾個鐘頭時更盛。
「我要真想對她幹什麼,你阻止得了嗎?她一整夜都跟我在一起——」
砰一聲,迎面又招來一拳,打得張晉鼻子流出血。
真是找死的小子!
「廢話少說!有還是沒有?」耐不住性子,聶風颺不想聽這男人漫天狂語,他只想知道那個已經醉倒在車上的李莫雅是否有被動過一根寒毛。
「沒有……只有你才會把她當寶吧?」說起來,這個女人說姿色沒姿色的,真不知閱過無數美女的聶風颺究竟看上她哪一點?
他一說,聶風颺就信了,胸口上的死結瞬間鬆開,全身覺得輕快得不得了。
「馬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順手遞了一張早就寫好的支票給他。「一百萬,夠你付醫藥費了吧?」
張晉看著他,冷冷一笑。「聶風颺,你真是高傲又自大得很討人厭!你以為打人只要付錢就可以了事嗎?」
聶風颺勾唇,揮了揮手上的支票。「所以你是不要嘍?那我就收起來了。」
他是打了他,不過,那些傷痛是痛,卻也絕對沒大礙,頂多是瘀青個十天半個月罷了。給他一百萬,不是為了治傷,而是要打發他離莫雅遠一點,他這麼聰明,不會不懂,目的只是為了獅子大開口吧?
「聶風颺,這點小錢堵不住我的嘴。」
果然。「我堵你嘴乾什麼?你要告我?說你身上的傷是我打的?有證人嗎?」
張晉「嘖」了一聲,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拍拍褲子及衣服上的泥上和草屑。「我不是指這個,而是指你是李莫雅老公的這件事,這肯定是明天……不,該說是今天了,這肯定是今天的頭版頭條。我已經打電話叫上頭硬是空出版面來,我正趕著回報社,只要把新聞稿打好就可以馬上將這條大新聞付印了。你說,你想要用多少錢來封我的口啊?」
叫上面空出版面是假,要脅聶風颺給錢是真。他張晉要的只不過是錢,只要聶風颺肯吐出錢來,一切好說。說到底,他要獨家,努力地想要搶新聞,為的不就是一個「錢」字嗎?升宮發財太慢了,如果可以在聶風颺身上馬上賺一手的話,也不枉這陣子花在李莫雅身上的時間與心力了。
他對李莫雅其實也沒惡意的,怪只怪她是聶風颺的助理,讓他有了接近她的理由。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傷害到她,但現實與理智是無法並存的,他要新聞、要獨家,就得利用她,只是沒想到會挖到這麼驚人的內幕罷了,意外之財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