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因她的話而發疼,比起挽星,自己顯得太過怯懦。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我……」
挽星不想再聽他的借口。「我要回房睡了,不然方媽她們會找不到我。」說著便起身穿衣。
抓了褲子套上,衛峻天在她出去之前攔住她。「我沒有半點勉強,我想照顧你,讓你可以過得無憂無慮,這是我的真心話。」
「衛大哥愛我嗎?」她問。
他語塞了。愛是他怕自己無法給予的東西,所以無法輕易說出口。
「你對我很重要,遠遠超過我的性命。」衛峻天只能這麼說。
小臉透著明顯的失望。「我知道了,那我下去了。」
衛峻天抹了把臉,知道那不是她想聽的,只能放她離開,也恨自己最終還是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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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同事在乎機的那一端嘮叨著,衛峻天還是不發一語。
「……你的假期也快結束了,什麼時候才要回來?老闆一直在問……到底是什麼事讓你捨不得離開台灣?該不會你有女人了吧?」
這麼一叫嚷,就聽到好多人全都圍過來追問。
「真的嗎?」
「組長有女人了?」
「長什麼樣子?」
「看來有人真的要失戀了……」
眾人七嘴八舌,其間夾雜著英文或日文,似乎還有人要跟他搶手機。
「我還沒問完……都走開……不要吵……」
衛峻天皺緊眉頭,直接關機,沒有必要跟他們報告自己的私事,眼看一個月就要到了,而他和挽星的關係也陷入僵局,這樣叫他怎麼走得開。
煩躁地扒了扒頭髮,這世上也只有她能讓他這樣不知所措。
走出電梯,尋找挽星的蹤影,才要走到廚房,就見到王健和阿桃姨偷偷摸摸地聚在那兒,望著裡頭竊竊私語。
「發生什麼事了?」他隨口問道。
王健把頭縮了回來,回頭轉述。「是住在隔壁條街的阿好嬸要幫小姐介紹對象,她可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媒人婆,只要她撮合的姻緣沒有不成功的。」
「什麼?!」他心一沉。
「小姐似乎也不討厭相親,成天待在這裡哪能認識什麼好對象,其實相親也不錯。」沒發現他的臉色變了,王健還自顧自地說道。
衛峻天全身繃緊地聽著裡頭傳出的對話聲——
「好、好,包在我身上,我回去之後馬上幫你安排,一定會找到適合你的對象……」中年婦人的嗓音由遠漸近,似乎正從廚房裡頭走出來。「挽星,你要相信阿好嬸,我可是是看著你長大的,絕對會幫你挑個好對像……」
「謝謝阿好嬸。」挽星甜笑著送客。
中年婦人把她誇上了天。「你這麼得人疼,將來一定會嫁個好丈夫。那我走了,有好消息馬上來告訴你。」
送客人到了門口,唇畔的笑意才慢慢地斂去。
「你要相親?!」衛峻天矗立在她身後,質問的口吻滿是怒氣。
不待挽星開口,在旁邊的劉嬸馬上冷嘲熱諷一番。「我們小姐可是很多男人搶著要,就是有人不懂得把握——」
「好了,不要亂說。」方媽把她拉了進去。
衛峻天咬緊牙關。「這就是你的決定?」
「你這小子為什麼對她這麼凶?」還不知道前因後果的王健,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子,像是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我們小姐要相親,千你什麼事?我……你們不要一直拉我,我還沒說完……」
說著,人已經被三個歐巴桑拖離現場。
「跟我上去!」他凜著臉,一把扣住挽星的纖腕。
「我……」還來不及開口,挽星就被拉上樓去。
來到三樓,進了房間,他才放開她。「你……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阻止你跟別人相親,可是……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別的男人。」
挽星看他又氣又悶的樣子,就很想笑。「如果我真的要嫁給別的男人,你會怎麼樣?」她真的想知道。
「我……我會……」
「會怎麼樣?」她伸臂摟住他的腰。
睇著挽星發亮的眸子,衛峻天投降了。「我會把你綁到美國,一輩子都不會放你回來。」
聞言,她打趣地說:「這可是違法的行為。」
衛峻天歎了口氣,把額頭抵著她。「你明知道我無法忍受。」
她噗哧地嬌笑。「無法忍受什麼?忍受我像這樣吻著別的男人……。」邊說邊踮起腳尖,啄著他的大嘴、他的下巴。「還是這樣撫摸對方……」小手頑皮地在他的胸口上探索著,聽著他的喘息聲轉濃、轉粗,於是將目標移到他的褲頭。
「挽星……」他倒抽了一口氣,抓住那只調皮的小手。
「還要我再說下去嗎?」她就是故意要挑逗他。
「我該拿你怎麼辦?」衛峻天挫敗地低問。
瞅著他極度困擾的神情,不再逗他了。「只是相親而已,又不是非要嫁給對方,何況阿好嬸也幫了我不少的忙,三不五時都會介紹客人來這裡投宿,所以我也不好拒絕。」
「萬一對方喜歡上你呢?」衛峻天緊盯著她。
「那就交往看看也不錯。」大眼轉了轉。
「白挽星!」他怒喝。
她嘖笑一聲。「開玩笑的,你真沒有幽默感。」
「對,我就是沒有!」說著便將她抓過來狂吻。
當大手情難自禁地鑽進挽星的衣內,愛撫著她滑膩的肌膚,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她嚥著口水,推了推他。「不行,我那個來了。」
聞言,衛峻天便只是將她箍在懷中,兩條鐵臂緊緊的環住她,沒有再繼續,不過知道她的月事來了,心中居然有著些微的遺憾。
挽星輕扯唇角,擠出澀澀的笑靨。「我沒有懷孕,所以衛大哥可以安心的回美國去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他想擁有她,但又怕無法給她想要的,那比什麼都還要傷人。
她沒有說話,只是偎在他的胸前。
過了兩天,挽星帶著前來投宿的客人到樓上的房間,安頓好之後,笑吟吟地下樓,雖然才打算住三天,不過只要有生意上門就很開心了。
正要到廚房看看要做什麼,就瞥見櫃檯前站了個穿著手工制昂貴西裝的男人,年紀約莫三十出頭,兩手背在後頭,態度高傲,還以為是客人,想不到今天生意這麼好,一連有兩位客人上門。
「歡迎光臨!」她熱情地揚聲招呼。「先生你好,請問是要住宿嗎?」
男人將目光睇向她,眼神習慣性的帶著幾許冷漠。「這家旅館的生意一看就知道不好。」
聽到有人眨低自己的寶貝,任何人都會生氣。「先生,如果你是專程來批評別人的,那麼請你離開。」
他哼了哼。「你都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我是老闆,有權利選擇客人,不喜歡的,就算付再多的錢也不收。」挽星越聽越刺耳,虧這個男人長得還人模人樣的,不過渾身上下一派尊貴,還以為自己是皇帝,有錢人就了不起。「請你出去!」只差沒說出「滾」。
「這家旅館你要賣多少錢?」彷彿沒聽到挽星的話,開口又問。
挽星氣得小臉脹紅,握緊拳頭。「我才不會賣,你給我出去……」說到這裡,就感覺到有人握住她的肩頭,回頭瞄了一眼,是衛峻天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後,當她的後盾。
兩個幾乎勢均力敵的男人就這麼互瞪著對方。
男人冰冷的視線犀利的掠過放在挽星肩頭上的男性手掌,再打量了下衛峻天,像是在衡量對手的實力。「怎麼稱呼?」
「衛峻天。」
「司灝辰。」俊美的面容透著一抹沉思,似乎也想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歷,當然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皇璽司家?」司灝辰極可能是皇璽集團未來的主事者,更是眾家媒體追逐的目標,但讓衛峻天全身肌肉繃緊的,是這個不速之客讓他聯想到的事。
注意到衛峻天握住自己肩頭的力道似乎太重,其中透著不尋常的緊張,挽星仰高腦袋,問:「衛大哥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衛峻天臉色一凜。
「不用你們趕,只要見到我要找的人之後,自然就會離開。」司灝辰在心中琢磨著這個男人和挽星的關係,甚至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挽星把視線移向司灝辰,眉心一蹙。「你要找誰?」
「陶子晴。」
她一怔。「你要找子晴姊姊?你是她什麼人?」
「丈夫。」
「是前夫。」一個輕柔卻又隱約帶著怨懟的女子嗓音糾正他。
「我們不要老是為了同樣的問題爭吵。」見陶子晴走向自己的纖影,司灝辰的態度終於不再那麼傲慢,多了些人味。
「怎麼不讓司機來接我就好了?」礙於有其他人在,陶子晴不想跟他爭辯,給他留一點面子。
司灝辰握住她的柔荑就往外屋外走,要離開連個招呼都不打。「我再不親自來接你,只怕真的要變成前夫了。」每個男人都有弱點,而他的弱點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