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臉兒一紅,「可是——」
「先別回醫館,都快到午膳時間,回家吃吧。」他可是費心安排了一些事。
「不用,我還是回醫館,有病人指定我看病。」說來沒用,她竟然會害怕與他共餐,問題就出在酒上。
他也明白,但他怎麼會答應她,傅耕民已經抵達梅家老宅,這讓他更下定決心要讓傅雨柔成為他的,生米煮成熟飯,傅耕民也不能從他身邊帶走她。
至於淳淳的身世、傅耕民那消失的幾張先皇病歷,不管中間有多少曲折是非,他都要問得一清二楚。
「吃完再去吧,病人看不完的,更甭提又有多少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家都知道我是相爺的女人,不敢多什麼心思。」她這話說得可真了。
「我的確有先見之明。」他深深的看著她靜如深海的明眸,腦海浮現的是——
一旦酒液沾染後,這雙眼眸會閃動著兩簇灼人的火花,漸漸的又變得迷離如醉、柔媚動人,「傅雨柔,你這輩子注定了只能是爺的女人。」這話的弦外之音,說的人清楚,聽的人也大約明白,所以——
「爺想盡辦法的讓雨柔吃進摻有酒液的膳食或點心,是真的、真的……」她臉紅紅的咬著下唇,不看向他灼灼目光,心裡卻愈加的冒火兒,這些日子,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多了一些被人輕薄的痕跡,脖頸及胸前都有點點紫紅,但她要開口找誰問,在她陷入酣睡前,身邊從來都只有梅城桓。
更甭提,銀松齋有多少暗衛保護,怎麼可能讓採花賊天天的自由來去?!
「我以為你都不會問呢。」他笑了。
他竟然還敢笑?!一想到他趁著她酒醉不醒對她這樣那樣的,她的臉就燒燙到要冒煙,她連忙低頭,想甩掉那些令人羞赧的畫面,逼自己冷靜後,她咬著下唇,再次的鼓起勇氣看著他,「相爺不會覺得如此對雨柔是恩將仇報嗎?怎麼說,我都是爺的救命恩人。」
「所以,爺以身相許,不對嗎?」
「你!」
明眸裡隱藏著怒意,卻還想掩飾?!他愈看她愈心喜。
正巧,馬車已經到了相府大門,梅城桓薄唇輕揚,「下車吧,我準備了份禮物給你。」
她下了馬車,她一點都不想要他的禮物,但他強勢的擁著她的腰步入相府,她想要往齊氏那裡去,淳淳現在都跟著曾奶奶——
「祖母帶著淳淳到梅家老宅,那裡的楓紅正美,她們會在那裡住一晚,明天,我們也過去。」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他特別的得意?好像已安排好什麼事?!
思緒間,她已經被帶進銀松齋,一入寢房,她就知道,他送的禮物,她是不收也不成了。
房裡放置了好多甕陳年老酒,一甕甕都被打了開來,醇濃的酒氣就飄散在空氣中,她不必喝,光吸酒氣,不需多久,她肯定醉的。
他一雙深邃得足以透視一切的黑眸定視著她,緩緩的開口說:「我還是好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因為愛上你,梅城桓,就是一件危險的事。」
她一聽臉色一變,怔怔的看著他,「你怎麼——怎麼可能?」那是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聲音,他為什麼會知道?!難道,她真的會酒後吐真言,所以他才一而再的想法子讓她醉?天啊,那她到底說了多少蠢話?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很愛你,梅城桓,你是相爺,你長相俊美,你文武雙全,可我也是大家閨秀,還有——
「我不要愛你,我不要愛一個有妻有妾的男人,我向自己發過誓的,可惡,我為什麼要愛上你?你讓我越來越不像我自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你讓我愛到痛徹心扉,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他將她說過的話全記了下來。
傅雨柔第一次很想死,不,是想消失,「別說了。」
她羞窘不已,尷尬的只想往外逃,但才跑一步,他立即攔住她,一把將她擁入懷裡後,在她額上歎息,「我承認我壞,不該用酒逼你說真話,但誰叫你的心實在藏得太深。」
她要說什麼?他都知道她愛他,還愛得不可自拔,「你——太可惡了!」
「我是可惡,但我更愛你,傅雨柔,在你拒絕我時,你不會知道我多受傷,我的心有多痛,我的自尊也被你狠狠的傷了。」他低頭,深深凝睇著她,「但你的酒後吐真言,讓我的心再度活了過來,如果你不愛我,我不會一而再的想利用酒來聽到你心底的聲音。」
她滿臉通紅,一顆心怦怦狂跳,「可是、可是——你也不該輕薄我——」
「誰叫你酒後酣睡的模樣那麼誘人,我抵抗不了。」
說來還是她的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火大的要推開他的懷抱,但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攫取她的紅唇,她嗚嗚嗚的反抗著,用手推,槌打,甚至要用腳踹,迫得他還真的不得不放開她的唇,但他俊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溫柔。
「爺還不知道你這麼野蠻呢!你還沒醉,不是?!」
她粉臉再泛紅潮,又氣又羞,「你又欺侮我!」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嚇得她急忙抱住他的脖頸。
他將她抱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深情的道:「趁你還沒醉,爺想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欺侮你的?」
「不行——唔——」
他吻她,帶著侵略性,帶著誘哄、帶著蠱惑,輕輕吮咬,她低低呻/吟,全身發燙,接著,他解開她的外衣,褪下她的肚兜,以手輕撫她滑嫩如絲的肌膚,他的唇接著取代手,輕咬她如凝脂的肌膚。
她微微嬌喘,全身雖然酥麻難受,還有一股陌生的慾火湧現,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股濃濃的睡意湧上,她雖然一邊想繼續探索那陌生的渴望,但她身不由己,眼皮已經愈來愈沉重。
最終,一室的酒氣太濃,她被酒香醺到醉了,再加上被他撩撥到慾火焚身,血脈債張下,酒氣跑得更快,她醉到根本沒機會吐真話,就沉沉的睡了。
「呼——呼——呼——」
梅城桓不敢相信的看著睡得深沉的美人兒,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怎麼連他都要醉了?可惡!他懊惱的下床,再將床簾放下後,步出房外,叫了鄧風跟段宇將那些開了的酒全移出房外。
兩人當然清楚主子在做什麼,這些酒就是他們搬進來的,但才沒多久就搬出去,再看看主子一臉的氣悶不滿足,衣著整齊,顯然是沒成事。
「咳,單王府那裡有消息,太后出手了。」鄧風連忙先報告剛剛得到的消息。
「單岳勳這段日子裝好丈夫,早知道那淫後忍不了多久的,很好,這樣明天就有好戲看了。」梅城桓笑了。
「還有,老夫人也與傅大夫碰面了。」段宇也跟著稟報。
他明白的點點頭,「靖遠侯那裡呢?」
「靖遠侯也已派人過來,那份名單已經由他交給皇上,明天就會公佈。」鄧風又道。
那份長長的名單可是梅城桓兩年前,就調動朝廷駐紮在京城近郊的暗軍查的,這一批暗軍還是先皇特別派人訓練的,有死士、暗衛,除了皇上外,也只有太子跟太子妃有令牌可以調動、下令,先皇在嚥下最後一口氣前,也將令牌交給他。
太后干政三年,地方吏治腐敗,他調動這些暗軍到與太后交好的朝臣及地方官,嚴查地方劣政及惡行,欲讓這些禍國殃民的敗類徹底從紹熙王朝消失,如今即將在同一日收網,明日由皇上公佈,這消息肯定如青天霹靂,肯定能炸掉太后黨的黨羽!
「明天的事還不少,但一切都在掌握內。」梅城桓神情嚴肅,說得卻有些自嘲,就傅雨柔最不合作,真可恨!
呃——惟一沒掌握好的,好像是主子您呢,段宇跟鄧風互看一眼,忍著笑低頭。
「還不快搬一搬出去!」當他沒看到他們偷笑的眼神嗎?
兩人不敢再笑,連忙再當苦力。
終於,所有酒甕都被搬走了,梅城桓再度回到床上,將心上人擁入懷裡。
「不想要你在酒醉時佔有你,要擁有你,只能再等等了……」
傅雨柔這一醉,直到晚上才醒來,一張開眼,看到的是擁著她的梅城桓。
「你終於醒了,睡美人。」他微微一笑。
他眸中的深情與渴望,讓她的粉臉變得嫣紅,「我——」
「抱歉,我等不及,你讓我等太久了。」
熱燙的唇襲上她的,他讓她在半清醒的狀態下,神魂顛倒的把自己交給了他。
但再一次的,她讓他無法掌控,天啊,她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雖然他也曾猜測過,但他無法確定,現在,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下淌著冷汗,一臉痛苦的傅雨柔,黑眸浮現不捨與心疼,他放慢速度,重新以吻、以愛撫,帶著她感受激情,一次一次的,緩慢而深刻的,讓她接受他,也享受極致的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