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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綠光

  龔閥成立於弋風創朝之時,當時龔閥的初代女王之所以會支持弋風皇帝創朝,其實是受到逼迫,加上她預見未來弋風皇帝將迫害龔閥,是以留下遺令,要龔閥繼任的女王帶領眾人脫離弋風。

  一眼晃過已是巨年,當時追隨女王的一干家臣,對世襲的龔閥女王忠心不二,而歷代女王也遵守初代女王的遺令,為了有朝一日離開弋風,積極培養實力、擴展商業版圖,直到今日,舉凡食衣住行,乃至於礦產、軍火和造船,龔閥都有涉足。

  如今,龔閥真正的主事者,共有五位。

  此刻主屋大廳裡,三人正圍桌而坐,像是正在討論什麼,直到外頭突然傳來騷動。

  「大爺和五爺回來了。」發出聲音的是龔子凜的貼侍鞏王音。

  三人朝外望去,就見龔風華的貼侍左不其雙手捧著兩隻大木盒,一雙虎眼正瞪著鞏王音。

  「關你什麼事,為什麼要搶我的話?」

  「你怎麼這麼說,我開心也不成?」

  「好了,你們兩個。」龔家五爺房旭引做為龔閥二掌櫃,專門負責外出談判,他面若桃枕,一身翠綠地走進屋內。「各位,這趟觀永之行,收穫不少呀。」

  「喔?」龔家三爺應思行為龔閥大掌櫃,是負責運籌帷帷整個龔閥的運作,聞言,他趕忙起身,瞧著左不其將兩隻大木盒放上桌掀開盒蓋,一匹匹精美的鍛布頓時映入眼簾,他不禁讚歎,「這布料可特殊了,上頭彷彿裹了層流光似的。」

  他輕撫布面,細緻滑膩的布料隨著他的指尖流竄光痕,他情不自禁拿起一匹,擱在臉上蹭著。

  「思行,把你的小指頭放下,好礙眼。」龔風華身為龔家大爺,掌管著龔閥馬隊,負責運送各種貨物到他國貿易。

  一年過去,女扮男裝的她還是一襲紅袍,襯得玉面似雪,只是隨著年歲漸長,面容漸顯妖冶魅惑,有種雌雄莫辨的風情。

  「風華,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是我的習慣,怎麼可以說是礙眼?況且……」

  應思行忍不住撥了撥頭髮,將蓮花指伸到她面前。「你不覺得我這手指,美得……天,老天,為什麼我就連手指都這麼美?」

  白袍穿在他身上更顯玉樹臨風、風流惆伎,尤其是那雙眼眸秀雅如畫,彷彿請仙下凡,但那自吹自擂的嘴臉,讓人很想賞他一頓飽拳。

  龔風華笑著,伸手抓住他的蓮花指,用力一拗——

  「啊!風華,你嫉妒得太明顯了喔」他的手像蛇般滑溜,一下子就溜出他的掌心外。

  「是啊,真令人嫉妒,教我心癢得想折斷。」她低笑看,狹長美目染看疲憊,卻也有和家人團聚的喜悅。

  「好了,別鬧了,先來說說這回的收穫吧。」龔家二爺龔子凜掌管龔閥船宮,所有的船隻設計皆出自其手,更是放眼中原一等一的引水人,一身鵝黃錦袍,笑意嘻著書卷味,卻也並存著女子的秀麗。「不群也等不及了呢。」

  坐在一旁,神色內斂,只以指輕比著,便是龔家四爺左不群,他是龔閥的總賬房,一身沉定黑袍滾銀邊,他輪廓極深,笑意儒雅,可惜天生失聰,導致他口不能言。

  「這是觀永隆興布莊的水鍛,憑借不外傳的秘法才能織出如水光般的光痕,這布料我已經一次買斷,還有這是和觀永礦宮合作把它掘出的寶石,像火花般閃耀,不過琢磨倒成了難題。」

  龔風華講解著,一邊拿出此番帶回的數樣商品。

  龔子凜接過那奇特寶石,不禁勾唇道:「我可以試試,這寶石要是能雕球成首飾,咱們趁機哄抬價格,倒是能大大的賺上一筆。」

  「這可是旭引的功勞,要不是他出馬,就怕不能和觀永的礦官談判到三七比例的取貨數量。」龔風華拍拍身邊的房旭引。

  他也毫不合蓄,清俊的眼眸環顧著在場的人。「感謝我,要知道這趟路去到觀永,麻煩事可不少,但我——排除,還拿到最好的取貨比例。」

  「遇到什麼事?」應思行一臉不屑地問。

  「山賊。」龔風華淡答。

  應思行沒好氣地又問:「不是走水路,哪來的山賊?」

  「不,原本是要照子凜說的走水路,可因為遇到怒濤江氾濫,只好改走陸路,你也知道要通往南方,走陸路勢必要經過鷹漠。」

  鷹漠就位在璽月和弋風之間,北到雁飛山,南到矍嶺,而穿越弋風和婁月的無定河,則是以矍嶺為分水嶺。

  怒濤江雖然江面極廣,江底無淤泥,可以容納許多大船行駛,偏偏經常氾濫,導致行船的人不喜走這條江。但想前往位在宴月西南的觀永,若堅持走水路,就只能走怒濤江。

  「氾濫時節似乎有變,以往總是人秋之後,有南風灌進帶來大雨時才容易氾濫的。」龔子凜沉吟著。

  「所以我掉頭到鷹漠分坊,調了馬隊前往觀永,儘管途中遇到山賊,但幸虧有驚無險。

  一大片的鷹漠,混合了巖漠和沙漠,底下還有流沙,聽說以往是曳宿皇朝的京城定波城所在地,但一百年前,嚴重的地動讓整座城沉沒,最後變成一片荒漠。

  「山賊是小事,成不了氣候。」左不群比劃著手指,讓眾人解讀他的想法。

  「那倒是。」應思行托著腮,不斷的撫著水轍。「前陣子,京城流行一段順口溜,說什麼龔閥在東,弋風棟樑,龔閥在西,姿月橋樑,如今又多添了一段,暗指龔閥女王要重返曳宿……看來是有人準備行動了,咱們的動作得加快一點,早點離開弋風。」

  「到底是誰刻意散播這些順口溜的?」龔子凜微皺起眉。

  那些順口溜聽起來像是在歌頌龔閥,但換個角度想,簡直就像是在提醒弋風皇帝,龔閥的威脅性。

  試問有哪個皇帝,能夠忍受皇商如此威脅自己的威信?

  這些順口溜再傳唱下去,龔閥想不出事都難。

  「子凜,誰散播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要防備。」左不群比劃著手語。

  「看來初代女王說的一點都沒錯,弋風終究不是咱們的歸屬之地。」房旭引垂眼低喃。

  「可不是?」龔風華勾唇,笑得邪氣。「咱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龔閥可以徹底脫離弋風。」

  龔閥人手眾多,旗下商行數千,遍佈中原,從去年開始,已經開始?!肖悄挪移一些重要商行,尋求其他國家的庇護,但要是弋風皇帝暗地裡出手,就麻煩了。

  「在那之前,先試試剛完工的樓舫好了。」龔子凜說著。「試試載重和吃水,是不是和我算的一樣。」

  「好啊,反正商宴就快到了,乾脆搭樓舫,順著無定河到雨扇城好了。」應思行提議。

  「那麼,宴客名單可已敲定?」龔風華問道。

  龔閥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商宴,表面上是一場商賈間的聚會,然暗地裡,卻是藉以交流各國的民情和情報。

  因為那些商賈幾乎都和龔閥有往來,甚至是屬於龔閥的分派商賈。

  「已經差不多了,還是那幾位老面孔。」應思行說看,抬眼問:「今年有打算另外增添一些名單嗎?」

  「這個嘛……」龔風華秀美的長指在桌面輕敲。

  「榮親王……能不能一道去?」有人突問。

  「榮親王?」

  四人有致一同地看向龔子凜。

  「啊,對了,我前幾天在榮親王府遇見了褚非。」趕忙轉移話題。

  聞言,龔風華一楞,可也只是瞬間,她便抬眼勾笑。「子凜,我說過,少到榮親王府走動的。」

  「呃……」龔子凜不禁乾笑。

  「我不是不相信弋照霆,但皇族人還是少接觸的好。」她話說得委婉,但事實上,弋風皇族裡除了大皇子弋謙廉,她誰都不信。「與其和他交好,不如多接近婁戰耒。」

  婁戰耒是婁月大皇子,聽說是自願到弋風當質子的。

  「啊……」一提起那個人,龔子凜就覺得頭大。

  過去一同住在質子府時,那傢伙有事沒事就愛找自己麻煩,總說自己是娘們,甚至再三地試探……跟他相處,自己覺得很累。

  還是照霆好,心情再壞,只要瞧見他的笑臉,便覺得就算天塌下來都無所謂。

  「咱們在婁月設置了不少商行,也和婁月皇族聯繫上,和婁月皇族多接近,總是利多於弊,況且,我認為婁戰耒有一天定會回到婁月。」龔風華表示。

  她並不認為婁戰耒多正派,畢竟他也是個皇子,但至少婁月離弋風有段距離,就算他想使壞,怕也使不上力,然而弋照霆就不一樣了,他一直暗中招攬人才,就連掌管皇衛司的褚非都是他有力的靠山,這種人……要說沒有奪位的想法,她才不信。

  如果想要奪位,最好的做法,就是和皇上同一個鼻孔出氣,除去龔閥以討皇上的歡心。

  「如今婁月二皇子要迎娶仙寧公主,鞏固和奪位的意圖很明顯。」龔子凜皺鼻道:「婁月二皇子正極力尋找靠山,婁戰耒想佔得先機,恐怕也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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