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生母抿起嘴,悻悻然的掉頭離去,塵仙還是有些惆悵。
一旦攤牌,她們母女倆就真的恩斷義絕了。
「塵仙。」
就在塵仙落寞地要坐回辦公椅時,卻聽到公司自動門再度開啟的聲音,而喚她的人竟是——
欣吟!?
聽到好友沮喪的聲音,塵仙心裡覺得不妙了!
等等,或許欣吟只是過來看看她而已,塵仙自我安慰著。
「欣吟你……你怎麼有空過來?今天休假嗎?」塵仙盡可能的扯開嘴角,轉身對著好友問道。
然,只消一眼,她便再也笑不出來。
欣吟一張如喪考妣的臉龐,教塵仙渾身不住發抖。 。
其實,在她第一次。決定幫塵仙時,就已經做好被解雇的心理準備,所以她來,並不是要責怪塵仙,而是想提醒她,總裁有可能對她做出不利之事,要她小心點。
只是,欣吟並不知聶吾夜早就與塵仙槓上了。
一旁的塵仙,忍不住在心裡咒罵——
她先前還對聶吾夜的為人稍梢改觀,誰知過不了幾分鐘,幻想便立刻破原來,聶吾夜還是一樣壞到極點。
「欣吟……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是忘記,而是在等待最佳的進攻時機。
「塵仙,沒關係啦,工作再找就好,不過你真的要當心,我擔心總裁他……」
「欣吟,我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要聶吾夜那個傢伙收回成命不可。」
她暗中發誓,無論如何,絕不讓欣吟再受她拖累。
「塵仙,別白費力氣了,雖然我不清楚總裁的為人,但也耳聞過總裁的行事風格,所以我想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事實上,她真正想說的是,她根本就鬥不過總裁,若她硬要和總裁作對的話,有可能會賠上更多。
只是,她擔心說得太白,反而會激起塵仙的雄心壯志,到時不就更沒完沒了。
「欣吟,你錯了,我非常清楚你們家總裁的為人。」她咬牙切齒的說完豈不是沒臉再做你的朋友?」
「塵仙……」
「欣吟,你就再信我這一次。安啦,我保證我不會被姓聶的那個臭傢伙給生吞活剝的。」
是嗎?
欣吟聞言,只能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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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已經在前往桃園機場的路上。」
當塵仙趕往天倚集團的總公司,報上名後,櫃檯小姐立刻親切的對她這麼說道。
「他要出國……」塵仙訝然。
沒料到她急匆匆趕來的結果,竟是得到他要出國的消息……
那麼,欣吟該怎麼辦?
「是的。」
「那他要去哪裡?要去幾天?什麼時候會回來?」心急的塵仙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他怎麼可以選在這個時候落跑?
萬一他十天半個月不回國,那欣吟的事不就只能放著不管?
不行,時間拖愈久情勢就會對她愈不利,所以她得在他還沒有上飛機之前攔下他。
「這……總裁併沒交代。」
「那他的特助呂喬深呢?他有跟去嗎?」塵仙只好將希望擺在呂喬深身上。
「于小姐找我嗎?」
塵仙一偏首,就與呂喬深的目光撞個正著。
他是刻意在此等她的!
剎那間,塵仙似有警覺,可惜,心慌意亂的她沒辦法細思。
最後,為求盡快解決欣吟一事,她牙關一咬,坐上呂喬深的車,要求他帶她趕往機場去見聶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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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她憋著一肚子氣,走進機場偌大優美的貴賓室時,就瞧見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手端著紅酒,另一手則悠閒的翻閱著雜誌的聶吾夜。
登時,她一火大,馬上炮轟:
「聶吾夜!你為什麼要——喝!」
就像是冷不防被潑了一大桶冷水般,她滿腔的烈火在見到他手上的東西時,完全被澆熄。
青蛙戒指……
他的左手竟然帶著她送給他的青蛙戒指……
老天!
他為什麼要戴著它?
那種便宜到不行的戒指,根本與他尊貴無比的身份完全不配啊!
何況,若被旁人看到,他鐵定會被譏笑的!
沒來由的,塵仙競很想衝上去替他拔掉那礙眼的青蛙戒指。
雖然她當初送給他這戒指,是故意要他難看,但真的看到它戴在他手上,她卻沒了看好戲的心情。
「仙兒,你差一點就趕不上飛機了。」
聶吾夜泰然自若的放下酒杯及雜誌,隨即起身,信步走向仍怔傻住的塵仙。
等等!
她幹嘛一直在乎那青蛙戒指?
她專程趕來機場,可是為了欣吟被他開除的事耶!
「聶吾夜,欣吟是無辜的,如果你想找人出氣,就儘管衝著我來,別——」
「好看嗎?」
聶吾夜突然興致勃勃地來到她面前,舉起他的左手。
塵仙硬生生吞回到嘴的吼聲,還不斷做著深呼吸,以調勻她過度激動的情緒。
這姓聶的傢伙性子明顯陰晴不定,就好比現在,他居然還能咧開嘴問她好不好看?
哼,這還用問嘛,當然是難看透頂!
只是,她能這樣回答他嗎?
一旦他惱羞成怒,不知又有誰會遭殃?
「還……還可以啦。」
塵仙唇角僵硬,努力擠出話。
「什麼叫作還可以!這戒指可是你精心為我挑選的,你應該要說很好看才華。」
明明是毫無威脅性的話,卻讓塵仙無端打起一陣冷顫。
她果然是自掘墳墓,他無疑是把對她的不爽,統統報復在欣吟身上。
她總算是想通了,但不知會不會為時已晚?
「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還我,我願意再買一個……」她試圖補救。
「不,我可是喜歡得緊,雖然它價值不高,但對我來說,卻是個無價之寶。」說著,聶吾夜還啄吻了下戒面。
塵仙見狀,雞皮疙瘩直冒。
這下事情大條了!
她簡直足搬大石來砸自己的腳。
「當然……不好!」
「你!」乍然擰緊的蛾眉,在看到他詭異的笑臉時,又不甘地鬆開,
「關……關於欣吟她,她純粹是受了我這個好朋友的威迫,才會出賣你,所以你若想懲罰,我願意代她——」
塵仙的聲音頓時停住,因為聶吾夜突然轉過身,一副懶得理睬她的樣子,信步走開。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都已經低聲下氣的向他求和,難道他不能通融一下嗎?
哼,還說什麼要博美人一笑,原來他根本就是說一套、做一套,表裡不一——
正在氣頭上的塵仙,還未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就被已走回她面前,手裡還端著杯紅酒的聶吾夜,給弄糊塗了。
「你要我喝酒?」
「這酒不錯,嘗一口看看。」他目光微閃,笑著說。
可惡!
是死是活,他就不能賞她個痛快嗎?
都啥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閒工夫要她陪他喝酒……
「你不是趕著上飛機?」
她沒接過酒杯,反倒提醒他。
「放心,在我還沒有上飛機之前,它是不會飛走的。」因為那是他的私人飛機,起飛時間自然是由他定。
呦!
很神氣嗎?
也對,有錢有勢的傢伙就是跟他們這種平凡老百姓不一樣。
塵仙本來是想回嘴,然而,太多失敗的經驗讓她還是選擇謹慎應答,以免到時真斷了欣吟的生機。
「嘗一口,我就告訴你我想怎麼做。」
誘哄的低魅聲自他微勾的薄唇逸出,而他微挑的俊眸更漾著煽情的光澤。
心,猛悸了下。
塵仙不住嚥了嚥唾液,小手不由自主的接過他手上那杯美酒,低頭啜了口。
「酒我已經喝了。」
他最好如他所言,盡快告訴她要如何處理欣吟的事。
「等下了飛機後,我一定告訴你。」
「下飛機……」她驚吼著。
然而,就在她欲發飆時,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猛地朝她襲來,她眼前一黑,雙腿不住一軟,瞬間跌入一雙健臂中。
呵……
我的傻仙兒,你以為再送一份禮,就可以彌補我已經受傷的心靈了嗎?
當然不!
聶吾夜壞壞的扯高薄唇,輕鬆的抱著她,緩緩步出貴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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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什麼東西給螫醒,塵仙倏然睜眼,再彈坐起來時,又因為意識尚有些混亂,而又閉眼倒臥。
「醒了?」
一聽見這聲音,塵仙全身立刻繃得死緊,再度坐起身。
這時候,她終於在暈黃光圈的輝映下,瞧見斜倚在落地窗旁,一抹教人難以忽視的俊魅身影。
「你——這是哪裡?」
透過一扇未垂下簾幔的落地窗,塵仙清楚的看見外頭有著點點繁星的璀璨夜景。
不過,黑夜未免降臨得太快!
她記得她去機場找他時,明明還是大白天……
「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不是要出國?
可,他現在居然還站在這裡跟她大眼瞪小眼……
咦?
不對不對!
她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她喝了那杯紅酒之後……
「仙兒,你睡昏頭了嗎?我若不在這,該在哪裡呢?」聶吾夜語帶調侃地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