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馳氣得額上暴突青筋,俊顏竄過冷冷笑意!好得很,既然說不出來,他有得是法子逼她說!牢牢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他大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一路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腳步,當路人奇怪地看過來時,水藍狼狽地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遇到了劫匪一樣。
「放開你?」歐馳如同聽到一個笑話,諷刺的笑竄上俊顏,「好讓你再耍我一次?」
「我不會的,拜託你……啊……」她的話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扭到腳。
「從八年前開始,你在我面前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信度可言。」歐馳冷冷地盯著她驚慌失措的面孔,視線再移向緊緊拽住自己胳臂上的纖纖玉手。
「我……我……」水藍驚慌失措,死也不肯被他帶走。
「別浪費力氣了,你這個小騙子!」不顧她的驚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攔腰扛上肩頭,接著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向挺翹的圓臀,「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跟我解釋吧!」
惡霸!土匪!搶劫犯!這男人前世不僅是強取豪奪的匪徒,而且更是「劍及履及」這個成語的最佳註釋。
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強搶民女不說,還橫穿馬路,將暈頭轉向的女人塞進路邊的車裡,「砰」地關上車門,再轉到另一邊上車坐進駕駛座,手腳乾淨利落,整個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他並不忙著發動引擎,而是簡短地詢問:「去你家,還是我家?」
水藍不說話,軟軟地靠在座位上,蹙著眉頭,顯然還沒從頭暈目眩中清醒。
「不選也行,那就去我家。」他當機立斷地拍板,猛踩油門,悍馬威風凜凜地加入車流。
「去你家做什麼?」水藍愕然地問。
「當然是……」歐馳停頓一下,撇過俊臉,冷冷地朝她一笑,薄唇吐出兩個字,「做愛。」
第4章
聞言,水藍倒抽了一口冷氣,漲紅了臉,反應激烈起來,「你不能這樣……讓我下車!我要下車!」
「就算你喊救命,我也不會放你走,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看。」歐馳一副豁出去的架勢,重踩油門,車子愈發開得風馳電掣。
「你……你……」水藍眼中滿是苦澀,小臉轉向窗外,不讓他看到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
八年前,從一開始那份本不該有的情愫,到後來的不告而別,她承受的並不比他少。
原以為,只要不再相見,就會徹徹底底地忘記他、忘記原來自己曾經經歷過一場懵懵懂懂的愛情。
那樣的情感,多美妙啊!可是她如今總算懂了,每天每時每刻都會發生在平凡人身上的甜蜜情節,對於她來講,終究只是癡心妄想,而她曾經的癡心妄想,只會讓他深深地痛恨她!
現在,每天都待在冰冷刺骨的地方,日復一日地看著悲痛欲絕的生離死別,當年那個心中還曾經有美麗夢想的少女,早在八年前就早已經死去了。
她的宿命如此,她得不到幸福,她只能跟鬼魂做伴,她的心就像屍體一樣寒冷。
她變了,他當然也早已不同了,多年前那個耀眼如陽光的少年,乾淨的臉上五官俊朗,稍嫌清瘦的身材,總是穿著熨燙平整的衣物,衣領上繡著家族的徽記,甚至連袖口折幾折都要講究,像是來自神秘國度的優雅貴族,輕易就成為了無數女孩子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眼前的他,經過時光的歷練,皮膚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黑色T恤下是剛硬精壯的身軀,磨舊的牛仔褲包裹著結實有力的長腿,開著剽悍的名貴越野車,有著清晰弧線的下巴,冒出昨夜的鬍渣,連骨子裡都散發著性感至極的男人味。
這樣的男人,應該更會令女人們膝蓋發軟吧!那他為什麼還要糾纏自己呢?
水藍不明白,她以為他會遺忘,可是並沒有,他看著她時,眼底閃爍著各種複雜的情緒,有一種地看得很明白,那是恨。
如果能令他釋懷,讓他不再那麼恨她,那麼他想要怎樣,都隨他吧。
悄悄擦掉淚水,水藍靜靜地坐著,漠然注視著前方的道路,絕美的臉上雖蒼白如紙,卻有著一份堅定。
歐馳詫異她的安靜,忍不住開口嘲諷:「怎麼?不想逃了?」
壓抑住心中的痛苦,水藍搖了搖頭。
「說話!」他蹙眉。
好一會兒,她才幽幽地開口:「不了。」
「這麼識時務?」他似乎有點不相信她的柔順,狐疑地問:「還是在打別的主意?」
「就算想逃,我也逃不掉,何必多此一舉?」
歐馳狠狠地盯著她,半天沒說話,只是握住方向盤的大手驟然縮緊。
半小時的車程,就到了他住的地方,是高級的住宅區,他熟練地將車停到車庫,然後拉著她下車走進其中某一棟大樓,進了電梯,停在二十四樓?座,是他的家。
拿鑰匙打開門,歐馳朝旁邊讓了讓,叫她先進去,水藍抿了抿唇,視死如歸地踏進屋子。
屋裡面積很大,差不多有六十坪,坐北朝南的房子光線也很充足,裡面的裝潢是不多見的地中海式風格。
那螺旋形的鑄鐵花飾,是伊斯發圖案衍生成的符號象徵,混著貝殼細沙的牆面,以及由眾多由金屬、陶磚、馬賽克構建出的拼飾,無一不在傳達著一種自由而浪漫的氣息。
水藍抱著包包,怔怔地打量著眼前的屋子,而身後的男人已經關好門跟了上來,一把打橫抱起她!
「啊!」她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肩。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個親密的姿勢,多像新婚之夜的新郎和新娘,浪漫而喜悅地準備共同步人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可惜並不是,他們之間,只剩下恨意了……水藍傷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冷著臉,並空出一隻手將她的包包奪下,隨手扔在沙發上,再朝浴室方向走去。
「你別這樣……好不好?」即便是作了心理準備,她還是感覺緊張害怕,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置自己。
「不可能。」歐馳鐵了心地斷然拒絕。
說話間,他已經將她抱進浴室,放她站到按摩浴缸旁潔白的瓷磚上,開始脫她的衣服。
「等等!」她急地抓住他的手,「已經這麼多年了,我、我們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都沒有問過我……問我有沒有結婚、有沒有男友、有沒有……」
他挑眉,一臉的痞子樣,邪惡地打斷她:「你結不結婚、有沒有男人,那都是你的事,我要不要你,才是我的事。」
水藍僵住了,她這是碰上了怎樣的惡霸啊?他恨她,已經到了這種不管、不顧的地步嗎?
「而且就算你有男人……」他低頭咬她雪白的頸部,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鮮明的齒痕,有那麼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在我的床上,我也會讓你忘記他。」
「你就這麼……恨我嗎?」她痛地縮了一下脖子,心碎地閉上眼睛。
「恨?」歐馳低笑了一下,盯著她瑟瑟發抖的模樣,殘酷地說:「我又不喜歡你,怎麼會恨你?」
歐馳不再給水藍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扯掉她身上的外衣,再推她進淋浴間,擰開水源。
蓮蓬頭的水流瞬間灑下,溫暖的水流打在身上,心裡卻又苦又澀,冰冷一片。
水藍抱著手臂縮在角落,水打濕了頭髮和衣物,讓她像只落水的小貓咪一樣可憐兮兮。
……
空氣中充滿了男女歡愛後的濃烈氣味,厚重的窗簾並未放下,可是外面天空卻好像已經全部黑了,雨仍然淅瀝瀝地下著,一滴滴打在窗戶上,有著雨打芭蕉的靜謐。
閉著眼,水藍恍然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棵櫻花樹,枝枝蔓蔓,亭亭如蓋,十七歲的少女正安靜地沐浴在春日下,仰著姣好的臉蛋,看著落英繽紛,以及眼前那雲淡風清的陽光少年,他帶來的氣息,是她從未見過的美好。
曼妙的嬌軀無力地仰躺在大床上,當伏在身上、屬於男性沉重的身軀一離開時,她就立即翻了個身,小臉陷入繡工精緻的羽毛枕裡,沉沉地睡……
不一會兒,歐馳又重新坐到床沿,抱起她,手抓著她的下巴,一口一口,嘴對嘴地餵她喝水。清涼的水徐徐滑下乾澀的喉嚨,很舒服,水藍覺得自己彷彿成了沙漠裡乾渴缺水的旅客,只想貪婪地想要更多。
男人哪有那麼好心,藉著餵水的機會又含住她的舌頭,吸吮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手伸進被子,撫摸著光滑如絲的雪背,那絕佳的觸感令他微喘,下腹又開始發熱。
還在能控制的範圍內,歐馳側臉吻了吻明艷的小臉,在她耳畔問:「餓不餓?我叫了外賣,你先睡一會兒,來了我再叫你。」
水藍沒有回答,闔著眼,長長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陰影……他真的把她累壞了!
歐馳沒再吵她,細心地替她蓋好絲被,長指捋過幾縷黏在芙頰邊的髮絲,定定地看著沉睡中的佳人,眼神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