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舊愛和新歡在化妝間打了個照面。
富智慧微愕,但很快就若無其事的繼續整裝,並沒看某人一眼。
她一派冷淡的容顏讓人看不出情緒,像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高傲姿態更是令人火大,這讓新歡下挑釁一下,簡直難以平復被人忽視的挫敗感。「你們這對夫婦真是開明,各自劈腿還面不改色,我真不知該說你們是感情好,還是感情不好!」
富智慧充耳不聞、目不斜視,不跟貝子嘉的新歡一般見識。
「對了,我代子嘉跟你說一聲,他今晚大概不會回去了。」既然含沙射影不管用,新歡只好直截了當的示威。「不過我可能是多此一舉了,說不定你也會外宿嘛!」
富智慧原本不想回應,但聽那女人愈說愈過分,若是不還以顏色的話,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這位小姐,與其花時間和心思在別人的老公身上,我建議你不如好好學會什麼是禮貌與尊重,尤其是要懂得尊重自己。」富智慧面不改色的說完,輕攏秀髮後翩然離去。
才剛踏出化妝間,還來不及呼上一口氣,她就被冷不防冒出來的男人給堵住!
貝子嘉出其下意一把扣住富智慧的皓腕,強行把她拉到後門,把她困鎖在四下無人的角落,然後不發一語的低頭強吻她。
他不管她的反抗,狼狠的肆意索吻。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教富智慧十分反感,因為他的親吻不帶任何感情,像只發狂的野獸,動作極其粗暴,只管侵襲蹂躪,完全沒理會她的感受。
她感到無比的屈辱與憤怒,用盡全身氣力推開他,並飛快的甩出一巴掌,力道之大連手掌也痛得麻掉,不過怎麼也不及被他傷害的難受感。
「你瘋了!」她既厭惡、又受傷地用手背抹著嘴巴。
沒錯,他是瘋了!在看到龍仁昊親吻她的手,而她竟笑意盈盈,兩人眉目傳情時,貝子嘉只覺得自己的全身血液倒流,腎上腺素飆升,只差沒氣瘋!
「你告訴我,有哪個男人看見自己的老婆劈腿,還能保持正常的?」他儼如一頭負傷的獅子,眼中燃燒著火光。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劈腿了?我和仁昊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她昂首挺胸,氣焰完全不輸給他。
「我又不是瞎子,我剛才親眼看見龍仁昊吻你,你不要睜眼說瞎話!」貝子嘉對著她低吼。
「那算哪門子的親吻?仁昊只是吻了我的手一下,而且還是開玩笑的性質。」
她氣憤反駁。
「是不是開玩笑,只有你們才知道。」貝子嘉一口咬定,誰教他們的氣氛太暖昧。
富智慧感到十分委屈,明明花 心的人是他,如今卻反過來冤枉她,真是天理何在!「你有資格指責我嗎?你還不是在那裡跟女人鬼混!」
「別忘記我有特赦令,是你鼓勵我多出去找朋友玩樂的。」他冷聲提醒。「你不是很大方,一點也不介意我跟別的女人來往嗎?難道你是口是心非,其實很吃味嗎?」
「我才沒有!」打死她也不肯承認自己吃醋得都快胃潰瘍的事實!
她還要嘴硬到何時?貝子嘉滿臉陰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最後決定豁出去,「既然你這麼不在乎,相信今晚我不回家,直接在女性朋友家中過夜,你也不會阻止或介意吧!」
富智慧的腦中轟然作響,像是被什麼東西螫痛了心似的,有點難受卻不算太嚴重,所以她選擇忽略,反而對他威脅的手段極度反感。「只要你能承擔後果,你有做任何事的自由。」水眸結上一層冰,迅述封住所有感情。
她真狠!他倒抽一口冷氣,從齒縫擠出一句。「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話。」
富智慧一咬牙,還是那句老話,「隨便你!」
他真想捏死她!這女人總有辦法刺激他,弄得他心力交瘁,把他氣得抓狂,卻又拿她沒轍。「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坦承感情呢?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交心嗎?」貝子嘉抓緊她的肩膀,咬牙切齒的質問。
這教她如何回答?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的向他屈服,富智慧別開臉,抿唇不語。
「放開她!」久不見富智慧回到座位,龍仁昊出來找人,看到她像是被貝子嘉責難,立即挺身而出。
「走開!」貝子嘉霍地轉身,厭惡的揮手趕人,「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龍仁昊瞟了一眼瞼色蒼白的富智慧,理直氣壯的舊話。「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小慧。」
「你憑什麼?」貝子嘉頓時發火,很不客氣的冷嘲熱諷。「不要以為你是主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慧慧不是你的女人,你沒資格放話。」
「就憑我是一個疼愛她,會替她著想的男人。」龍仁昊疚言厲色的挖苦。「比起一個只會計較得失和回報的小氣男人,我絕對有資格。」
「你說什麼?」貝子嘉早就看龍仁昊不順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乘機發洩怨憤。「你敢再一遍!」
「痛處被說中,所以老羞成怒了嗎?」龍仁昊撇唇譏誚。
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火藥味濃厚,戰事像是一觸即發,富智慧急忙阻止,「貝子嘉,你快放手!」一把拉開貝子嘉,擋在他身前,不讓他對龍仁昊出手。
眼看心愛的女人護主心切,貝子嘉有著說不出的心酸,他頓時洩了氣,只感到心灰意冷,不得不承認自己徹底被甩的事實。
深深的睨著她良久,然後他拂袖離去。
富智慧彷彿挨了一記悶棍——貝子嘉看來受到不小的打出與挫敗,他那蘊含千言萬言的眼瞳流露出痛心與失望,最後變得既冷硬、又無情,像是在宣告他們之間已結束,這讓她感到莫名的心慌!
第9章(1)
夜還不算深,只是滿室冷清讓她倍感孤寂,富智慧獨自在書房裡埋首工作,她很專心,不讓自己有任何空檔去胡思亂想。
然而麻醉劑終會失去效用,全神貫注維持不了太久,她不自覺豎耳傾聽臥室的動靜,並不時看著時鐘。
時針走得愈快,她愈感到心煩氣躁,最後索性往後一靠,頹然的閉日養神。
此時空虛乘機襲來,她沒來山的感到寂寞,不禁自憐起來——她以為自己的心只是被紮了一下,痛楚很輕微,沒有流血,卻不知傷口是會加深擴大的,就像被細菌感染般的蔓延開來,如今痛楚已是遍佈全身。
這個名為貝子嘉的病菌不斷在蠶食她的身心,影響她的正常機能,害她老是想他、念他、氣他、怪他;怨他、罵他……總之她的全副心神就只有他!
為一個男人而感到歡喜哀愁,心情隨他而變,這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情感讓她害怕,所以她極力排斥、抗拒,不允許這種感情的存在,不承認自己早已淪陷的事實。
她深信只要把這個病菌除掉,她就會不再受到貝子嘉的折騰,不會再被他給擾亂,之後她一定能恢復正常,奪回自己的主宰權。
但當貝子嘉負傷離去,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她卻只覺得手足無措,深怕她會從此失去他!
她直到那時才驚覺到,那個叫作貝子嘉的病菌早已沁入她的骨髓,與她密不可分,讓她難以割捨。
她多年來維持清心寡慾,不對男人動心動情,對愛情避之唯恐不及,滿以為城牆是牢不可破的,怎知貝子嘉卻在瞬問攻陷了她所有的心防!
縱然不願承認,富智慧卻不能再自欺欺人——她知道從前那個唯我獨尊的大女人已不復存在,現在的她只是個墜入愛河的小女人!
不過這個認知是否已太遲了?在她狠狠推開貝子嘉,迫使他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後,她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
假使他真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跟別的女人共度春宵,她可以原諒他嗎?他們可以既往不咎,重新開始嗎……
在睡意朦朧中睜開眼,富智慧發現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她抬頭,映入睡眼的是貝子嘉,她很自然的伸手拴住他的頸項,把臉蛋埋在他的胸膛廝磨。
「我在作夢嗎?你不是不回來嗎?」她一定是在作夢!不然她不會聽到他久違的溫柔笑語。
「你常在夢裡見到我嗎?」她的夢中有他是嗎?還真是讓他感到竊喜。
「這是第一次。」她輕聲呢喃。
「你希望我是夢,還是現實?」他好失望,還以為她常夢到他呢!貝子嘉小心翼翼的把她輕放在床上。
富智慧戀戀不捨的圈住他不放,她好久沒跟他這樣溫馨的枕邊細語,這麼美好的感覺果然是夢嗎?
「有分別嗎?」她皺皺眉頭,表情像個孩子似的,天真又可愛。
「當然有……」他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小嘴。
因為是夢,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能夠拋開平常的矜持與害羞,非常熱情的回吻他,甚至主動的撫摸他、挑逗他。
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兩人契合無間,彼此需索渴求,一如過往的激/情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