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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衣沅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不對盤』、『不來電』吧!

  安緹穎匆匆找個借口離開,深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再說出什麼更恐怖的話來。她不想讓姐姐太失望,就算兩人談不攏,至少也不能搞到怒目相對、翻臉走人,那實在太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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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這位布朗尼先生還不錯吧?」約會結束才剛到家,熱心的安緹紜迫不及待打電話來盤問。

  「嗯,不錯。」回答得很沒誠意,安緹穎知道騙不了精明的姐姐。

  「哪裡不錯,說來聽聽?」身為大姐,一定要問得仔細徹底才行。

  「姐,我現在很累。能不能改天再說?」

  「累?你是在累什麼?不就是一起吃飯而已嗎?難道,你們——」

  「姐,我拜託你別煩了。」今晚她耐心特別少,只要跟『時祈峻』扯上一點關係的人或事,她就沒辦法耐心應對。

  「怎、怎麼了?你好像很生氣?」

  「如果你知道他的來歷,你會比我更氣。」安緹穎慢慢說道。

  「布朗尼先生?他、他是什麼來歷?」心中緩緩升起不祥的預感,安緹紜膽戰心驚。

  「呵,事情就是這麼巧!你欣賞的布朗尼先生,跟你最痛恨的時祈峻是奸得不得了的好朋友!」

  「什麼?他、他跟那不要臉的死傢伙—他們兩個……」安緹紜訝異地提高聲量。「你、你不是在騙我吧?哪有這麼巧的?」

  「對!沒錯。」安緹穎斬釘截鐵地答道:「我沒必要騙你。今天他來幼稚園接我,恰好時祈峻來接他兒子,我親眼看到了,布朗尼跟他熱得很——」

  「等等!你剛說什麼?」安緹紜感覺自己快暈倒,努力深呼吸。「你說,說那個死傢伙的兒子?他有兒子了?奇怪了……他有結婚嗎?」

  「姐,不一定要有婚姻才有小孩,都什麼時代了。哎,我也搞不清他是怎麼回事,亂七八槽的。」

  「啊?那到底是?」安緹紜愈聽愈模糊,伹情緒愈來愈激動。「我聽不懂!他兒子怎麼會在你們幼稚園?全台北市沒其他幼稚園了嗎?他敢讓兒子在你那家幼稚園上課?他、他憑什麼?他竟然有那個瞼把自己的小孩給你帶?這是什麼世界?還有天理嗎?唉,怎麼你就脫離不了姓『時』的魔咒呢?」

  「對,姐你說中了。」安緹穎愈說愈覺得渾身無力,不知道怎樣才能遠離這個人,遠離關於『這個人』的一切。

  「我沒權利拒絕教他兒子,人家也是照規矩交學費註冊進來的,我能怎麼辦?呵,或許吧,我就是中了他的魔咒。」

  「那、那——這麼說,你們應該見過面了?他沒騷擾你吧?」

  一想起心愛的妹妹又與那狼心狗肺的傢伙有接觸,安緹紜既心疼又氣憤,恨不得親手宰了那傢伙。

  「姐,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你別擔心。」安緹穎不想再跟姐姐多討論,以她目前的狀況,必須先把心情安頓好。

  「不!我要去找他!」安緹紜早就想把這筆帳給算清楚。「我要當面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叫他把兒子帶回去!憑什麼你受了那麼多傷害,還得替他帶兒子?我們不缺那份薪水!可惡!欺人大甚嘛!」

  「拜託,事情沒那麼嚴重,你別再亂了。」被姐姐情緒化的吼了幾句,安緹穎心情更混亂。「反正,我跟布朗尼不可能,你別再逼我就對了。」

  「緹穎,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不值得為了他……」

  「我知道!你要我離那傢伙愈遠愈好。」她搶先講了姐姐要交代的話。「不用你說,我會努力去做。姐,我想睡了,今天心情真的不好,晚安了。」

  被妹妹掛斷電話,安緹紜的心情彷彿吊了十幾隻大吊桶,上上下下極不安定,煩透了!

  從妹妹說話的感覺聽來,安緹紜以過來人的經驗判斷,她跟時祈峻這麼一牽扯上,似乎有什麼藕斷絲連的故事還要繼續,不會輕易就切割乾淨了。

  唉,孽緣哪!

  第七章

  「呼,折騰大半個晚上,言言這小傢伙終於睡著了。」

  平常負責照料小朋友的時祈琳家有急事,時祈峻一個大男人實在搞不定兒子的哭鬧不休,危急中只得央求包靜茹幫忙。

  被惡整到全身骨頭幾乎散掉一半的包靜茹臉色疲憊,她用力捶著自己的肩膀,嘴上有意無意地邀功道:「多虧我小時候幫我媽帶過小貝比,不然哪應付得了他?你們家言言簡直像裝了金鼎電池,持久旺盛、精力充沛得很!你不知道他多鬼靈精呀?專門找麻煩整大人哩,還好我是有經驗的,才不會三兩下就被他整倒。」

  「辛苦你了。」坐在昏暗的客廳角落,時祈峻輕聲道謝。「祈琳家裡臨時有事不能過來,幸虧找到你來幫忙撐著。」

  「是啊!還好今晚我剛好沒事,幫你看著你們家的過動寶寶,要不然,你一個大男人從沒帶過孩子,哪搞得定?唉,一個家僅有大男人跟小孩子,沒女主人真的不行……」

  包靜茹叨叨念了老半天,揚起眸才發現客廳奸暗,時祈峻只點亮茶几上的小檯燈,幽幽恍恍之中,看見他表情愁苦,端著酒杯在喝酒。

  「你—你在喝酒?」她很訝異,印象中的他並不喜歡『酒』這玩意,除非重要應酬推不掉,否則他絕對滴酒不沾。

  是什麼事情讓他煩到要在自己家的客廳獨自暍起酒來?包靜茹停住了腳步,不解又憂心的眼光直望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語氣關懷備至。「怎麼連大燈也不開,一個人喝起悶酒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

  「靜茹,今晚真是麻煩你了。」放下酒桿,他直接打斷她的關心。「我會盡快找到合適的保母,老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原來,你是為了找保母的事情煩心?」包靜茹走到他身邊,緩緩坐了下來。「其實,這事情也急不得。孩子不是小動物,總不能把他隨便塞給人家就算了。你別煩心,頂多以後我來幫你照顧言言,至少他對我還不陌生。」

  「不!不能再麻煩你。」時祈峻搖了搖頭。「我既然認養了他,他就是我的責任,就算找他的親姑姑來照顧也只是暫時幫忙而已,更何況你跟他非親非故。」

  「Jim,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他衝口說出『非親非故』這幾個字,聽在包靜茹耳中非常受傷——他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直嗎?

  「呵呵,我個性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你應該很瞭解。」時祈峻又倒了酒,意興闌珊。「不好意思,本來我該送你回去,但喝了酒不方便開車。現在也很晚了,為了安全,你還是早點回家吧。」

  「沒關係。」明知他在下逐客令,包靜茹看他憂傷又煩悶的樣子怎麼走得開?聳聳肩道:「真的沒關係,既然你想喝,不如我陪你一起喝,要不一個人喝酒多悶呢?以前想找你喝酒都被拒絕,難得你今晚有興致。」

  「靜茹。」他眼明手快擋住她抓起酒瓶的手,低嘎著嗓音道:「我想一個人靜靜,仔細想些事情。改天吧,如果你真想喝,我找更多好朋友一起陪你。但是,現在真的不行,我需要一個人安靜。」

  他堅定地搶下她手裡的酒瓶,意思很明白——他不要她的陪伴,更不想讓她陪著喝酒。

  這答案夠殘酷了。為什麼他一定要這麼不顧情面地拒她於千里之外?!究竟在他憂心忡忡的眼神底下埋藏了什麼樣的心事?他為誰傷感?為誰顧不得烈酒能穿腸便卯起來猛灌?

  一股強烈的第六感襲上心頭,她直覺事情有點麻煩,能教一向理性務實的時祈峻轉性子『藉酒澆愁』的絕非公事—難道,他有了感情上的困擾?他有喜歡的人了?

  包靜茹默默端詳了他一會兒,從他揪緊的眉宇間,似乎已經讀到了答案。

  究竟是誰呢?咬了咬唇,她告訴自己,以她多年來擔任企管顧問的睿智多謀,一定很快能找到答案。

  「哎……好吧。那我走了。」包靜茹頹喪的站起身,拿了包包,無奈地歎氣離開。

  「不送了,路上小心。」時祈峻只是揮了揮手,連站起身的意願都沒有。

  實在是心理衝擊太大了!腦海裡揮不去安緹穎和查克朗連袂離去的身影……

  連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當親眼目睹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好友正式相親約會,那種難以言喻的無奈和痛苦,竟可將意志如鋼鐵般堅強的時祈峻徹底打倒了。

  查克朗那小子是怎麼跟安緹穎搭上線的?她的生活圈怎麼也跟查克朗兜不上邊呀?時祈峻一整個晚上都在想這個問題,愈想愈鬱悶,愈想愈不甘心,最後只得把酒櫃裡的酒給搬出來。

  他以為酒精能讓腦子沉澱,沒想到高度酒精卻讓思路更運轉個不停,怎麼想都無解的苦悶差一點讓他整顆頭腦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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