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輛轎車停在盧家別墅院牆外,邢休才帶著上百位荷槍實彈的保鏢指著盧家別墅說:盧非易,你殺了我的手下烏賊,我今天要你一命抵一命。二叔領著別墅內所有的人,包括蘭姨,喜叔等人站在天台上。對著院外喊,「邢老大,是你手下先對利天不敬,得罪惜漣小姐的。」趁此機會,阿義將盧非易偷偷的帶出別墅,阿昌早巳等在車中。車子駛出大院,進入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惜漣鬆了一口氣,盧非易忽然想起來什麼:「惜漣呢?惜漣還沒上來!」車子掉轉頭,邢休才發現了他們的車,一聲令下,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這輛車,「非易哥,不要管我,快走呀!快走呀!」惜漣大聲喊道,車子仍自顧自的往回開,終於進入射程之內,邢休才的陰險的笑了起來,「死吧,盧非易!」轎車在惜漣在哭聲中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非易哥,非易哥,你怎麼能為我死。」惜漣在哭泣中醒來,剛才只是一場夢。
惜漣無法安心人眠,當盧非易將那張沾著烏賊血跡的賀卡給她看,並平靜的講著他為她復仇的經過時,她怕的要死,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怕失去深愛的盧非易。
「邢休才若知道是我們幹的,他會更加瘋狂的報復我們。」
「不用怕,烏賊的為人很臭,他的仇家多的是,我們這次干的非常乾淨漂亮,人家不一定會想到是我們。」
「你為什麼要親自動手,讓別人去好了。如果失手你知道後果嗎?」
「我不親自殺了他,我難解心中的怨氣,一想到他曾那麼輕薄你。」
「可你如果為我出了事,我一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
「惜漣,請別讓我失去你,我永遠不想傷害你,記住,我是男人,我要永遠的保護你。」
「非易哥,別在為我冒險好嗎,我不想生活在承懼之中。」
「好,好,好,我永遠不要見到你受到傷害。」盧非易似發誓般的說。
邢休才並沒有追查殺死烏賊的真兇,烏賊平時為人很臭,仇家太多,查起來也非常費力氣。很快,邢休才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叫墨魚的跟班,主要的工作仍是對刑休才逢迎附和,溜鬚拍馬,招娼引妓,比烏賊還有過之無不及。
最近的不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泰國的生意被警察查獲一些,海上的走私生意也因為整個東南亞流行一種叫「萊斯」的傳染病而停了大半,而整個股票市場價格也因這種疾病而狂跌。利天自創業以來頭一次陷人危機。
「這是最近的財務報告。」當鍾尼把最近這幾個月的財務報告交到各董事成員手中時,一向喜怒不輕易表露的二叔也皺起了眉頭。
「鍾尼,你有什麼看法?」盧非易問他。
「這次整個市場都陷入低迷狀態,我們也不能例外。不能都怪到員工頭上,誰也想不到『萊斯』會發生。」鍾尼雖然說話有些尖酸刻薄,但為人還是很公正,很維護下屬的。
「怎麼才能挽回這種危機局面,有什麼利潤大的項目?大灣站的項目不是很好嗎,進行的怎樣了?」二叔問他。
「我們頭些日子正在計劃大灣站的承建項目,如果我們能中標,不僅能挽救此時的危機,還能使我們三年內獲得豐厚的利潤。在『萊斯』發生前中標可能要大得多,現在競爭激烈,而且資金缺口較大,以目前的情況很難籌到。一是銀行那方就難以貸到款,二是其他公司情況也不妙,很難會借給我們這麼大一筆錢。」鍾尼冷靜的說。
「缺多少?」一位董事問道。
「三億。」
董事中響起小小的議論聲,照以往三億對利天來說根本不是大數目,但此時確實很難以籌到。
「有誰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盧非易問道。
「主要有李德山的德才公司,鄭海石的山堅集團,還有,」鍾尼有些不願說,「還有邢休才。」
「李德山已在報上說公司目標要改投海外發展,工作中心要以進出口生意為重,這個項目建設週期長,李德山放棄的可能要大。」元老級的前輩田伯說。
「鄭海石的公司涉嫌行賄政府官員,已在報上曝光。如果這時把項目給他們做,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中標的可能性也不大。邢休才才是我們真正的競爭對手,他的娛樂場所現在冷清的可以做尼姑庵,泰國的生意也被警察查繳不少,海上生意同我們一樣也是停了大半,股票市場價格同我們一樣,差不了一毛錢,情況同我們差不多都是元氣大傷。」田伯繼續分析。
「如果我們這次能把大灣的項目中標,我們就會把邢休才壓下去!讓他翻不了身。如果邢休才得到這個項目,我們也會被他壓的起不來,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成問題。」另一位董事程伯也意識到利天到了關鍵時刻。
「所以我們這次一定要成功,因為我們不能失敗。」二叔堅定的說。
「好,鍾尼,你這就去做一份詳細的投標計劃書,近期想法給我洗三億錢。」盧非易說。
「砰,砰,砰,」門外想起有禮貌的敲門聲,惜漣托著幾杯茶水走了進來,屋內嚴肅緊張的氣氛嚇了她一跳,她走到盧非易的身邊,將一杯茶放在他的桌上,關切的望著他,輕聲問:「盧總,晚上訂餐吃什麼?」
「就去靜園樓隨便吃點什麼吧。」
冤家路窄,在包房的走廊門口,盧非易與邢休才走個正著。
「盧先生也來了。」邢休才怪腔怪調的招呼道。
「邢先生什麼時候到的?」盧非易不冷不熱的說。
「早到了,因為我們已經商量好大灣的招標計劃,準備差不多了.所以就提前來慶賀一下。」邢休才故意要看盧非易吃一驚的樣子。
「那你們差的兩億三千萬不到位,人家會讓你中標。」盧非易沒輕易上當。
「矮子裡面撥大個兒,總比差三億的要強吧。」邢休才的笑聲真刺耳。
「邢休才,誰笑道最後誰笑的最好,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別高興的太早了。」二叔領著眾人走進包房,不再看邢休才。
邢休才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沒人中標,沒準政府會降低招標條件。
包房裡實在是太悶了。
「鍾經理對不起,我剛剛把去年的文件找到。」惜漣滿頭大汗跑進包房,將一個公文包遞給鍾尼。
盧非易和二叔看到她,立刻一震,眼神更深了。
晚餐索然無味。
深夜,惜漣的房內。
「公司的生意最近不好是嗎?非易哥。」惜漣躺在盧非易的懷中,小心的問他。
「沒事。」盧非易撫著她的臉無謂的說。
「我是鍾尼的秘書,我知道公司遇到困難了,而且很嚴重,要不然二叔今天怎麼親自到我們這裡參與投標書的製作。」
「因為這個項目數額比較巨大嗎,好幾億呢,一個閃失就要使我們損失難以估計。」
「公司現在連幾億的閃失都經受不起嗎?」
「不是,別擔心,我不要失去你。」
「你不會失去我的,你是我今生的深愛,我不要……」還沒等惜漣說完,盧非易的嘴唇封住她的嘴唇,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忘記了世界上所有的煩惱。
這是一條通往清源碧湖的小路。綠色的湖面平靜光潔,風吹過時,水面閃著耀眼的銀光,好像一個盛滿珍珠的玉盤。湖周圍環著綠油油的山,山林很茂密,鬱鬱蔥蔥,鳥兒的啾鳴聲與樹葉的沙沙聲匯成一曲迷人的自然交響樂。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阿義望著兩隻在湖面輕舞追逐的燕子,低吟出兩句詩。
「阿義,你是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幹嘛要來混江湖?」阿昌好奇的問他。
「為了易哥,為了報答盧家。我父親當年是三和幫的一個小混混,後來在一次拼地盤時,被盧老先生打死了,剩下我母親一個人守著剛出生兩個月的我。」阿昌聽到此處目瞪口呆,他實在想不出阿義的父親竟是被他所忠心保護的盧非易的父親打死的。阿義似沒看到阿昌驚訝的眼神,自顧自往下說,「當時盧老先生還沒有現在的成就,只是一個一般的老大。我父親死後,三和幫的老大只給母親一點錢,就沒在露過面,正在母親走投無路時,盧老先生來到我們家,向母親賠罪,還給母親一大筆錢,並一直供養我讀書直到大學畢業。我知道父親是被盧老先生殺的時候,已經上中學了,母親不叫我恨他,她說盧老先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也許父親當年跟著他就好了。我也不恨他,小時他每年都來我們家慰問母親,還督促我做功課,在我心中,他更像父親。長大後,我大學畢業,就加人利天了。易哥、二叔也是這樣,像盧老先生,對兄弟總是有情有義,比對自己的女人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