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齊拿了毛衣,毅然決然地衝出動物醫院。
只是當他坐在車子裡,宗齊不禁自問,他要去哪裡?
所有人都說她去了高雄,那位議員就住在高雄……
他曾誓言旦旦要從議員的手中將她搶過來,原本他是有機會的,卻因為難平的怒氣讓他失去了她,事到如今,就算她真的不要他,他還是必須找到她,親自告訴她一個答案——
「到松山機場,我要去高雄。」
司機微笑,雙手贊成副總的追愛之旅。「高雄是個好地方。」
三個小時後,宗齊來到小港機場,他透過關係,在高雄市議會見到了那名議員。
議員嚇一跳。「是你?」他記得這位出現在妹妹家中的男人。
「我要找惟寧。」焦慮抹去了宗齊的銳氣,他疲憊不堪。
「你找她什麼事?」議員好奇地問。
「我想和她說句話。」
「要說話就用電話就好,不用見到本人。」妹妹哀傷地回到高雄,八成和這個男的脫不了關係,他是哥哥,就該替她出口氣。
「我不會搶走她,我只想看看她好不好。」
「她跟我住在一起不會不好。」
宗齊一臉大受打擊。「你們住在一起?!」
議員立刻明白妹妹沒將兩人的關係告訴他。「呵,我和她的關係,你自己去問她。」
不,惟寧從不隱瞞他們兩個的關係……
「跟我走吧。」
宗齊在他的帶領下回到陳家。
陳家是一棟四層樓的歐式透天厝,門口有一個很大的庭院,相當典型的南部豪宅。
議員問著在庭院打掃的管家。「小姐呢?」
「小姐在房間。」
他指指身旁的男人。「帶他去見小姐。」
「是。」
宗齊跟著管家的步伐來到她的房間,正如議員所說,她在這裡的確有最好的生活。
她坐在房裡,正織著毛衣,長長的頭髮披在肩膀,嬌小脆弱得讓他心疼。
他走進去,在她面前蹲下。
梅惟寧抬起頭,因他的出現而刷白了臉。
他撫著小小的紅色毛衣。「織給誰的?」
「Lucky。」
「你織毛衣的時候會不會想著它?」
她梗著聲音。「會。」他的出現,讓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起波濤,或者說,她只是把思念他的心藏起來,見著他之後,再也藏不住了。
「那我呢?」他指指身上的長袖毛衣。「你在織毛衣給我的時候,是不是想著我?」
她的淚忍不住一顆一顆滑下蒼白的臉頰。「四月穿這個真的太熱了……」
他抹去額上的汗水。「這不算什麼,我在乎的是你有想我嗎?」
梅惟寧咬著唇。「有。」
他釋懷地笑了。「謝謝,這對我很重要。」
「你大老遠來找我,有事嗎?」她提起勇氣問。
「喔,」宗齊聳肩。「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和我大嫂說錯了,我愛的人不是Winne。對她,我也許有好奇,但對我而言,她就只是個謎團;你不一樣,你在我身邊,我的視線始終在你身上,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一直想著你,我愛的人是你,梅惟寧。」
梅惟寧搗住嘴,淚如雨下。
「就這樣,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願你幸福,我的惟寧。」
他起身,轉過身,朝來時的方向離開。
「等等。」她站起身。
他停下腳步。
「你不問我,我的想法嗎?」
他沒回頭,只是閉上眼。「不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她揪著裙子。
宗齊一震,緩慢地回頭。「我以為你已經做了選擇。」
她皺眉。「我沒有。」
他指著房門口的那一群人。「我以為你選擇了陳議員。」
梅惟寧破涕為笑。「他是有老婆的人,這是他的家,如果我只是他的地下情人,怎麼可能在房間裡悠閒地打毛衣?」
宗齊繃住呼吸。「什麼意思?」
梅惟寧抹去臉頰上的淚水。「陳議員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哥,我從母姓,所以姓梅。」
這一瞬間,宗齊的表情很爆笑,像硬生生吞下一顆鴕鳥蛋。「他是你哥哥?!」
「嗯。」
他搗著胸口。「他是你哥哥?!他是你哥哥?!喔,我的心、我的心……」
梅惟寧焦急地衝向他。「你沒事吧?你沒事——」
宗齊迅速地將她攬進懷裡,灼熱的唇飢渴地吻住她,兩人熱切地擁抱彼此,急切地吻著對方,似乎著急地傾洩所有難熬的思念……
她的手撫著他的胸膛。「你嚇我一跳,討厭。」
宗齊忍不住抱怨。「不會比你嚇我的多。你沒告訴我,你是Winne,然後還有個議員哥哥,你知不知道一直被嚇真的會得心臟病!」
梅惟寧偎在他懷裡,調皮地噙著笑。「你又沒問我。」
宗齊吹鬍子瞪眼。「這還要問?你本來就可以告訴我。」
「要開始抬槓了嗎?」她挑著眉。
他痞痞地笑,聳聳肩。「馬力全開嘍!」
她笑。「我不要,幹麼連談戀愛都要吵架?」
他笑得賊兮兮的。「這麼說來,你同意當我的女朋友、未來的老婆?」
「嗯嗯。」
「這是『嗯』?還是『哼哼』?」
「你猜。」
他笑,看著她的唇,黑眸炯亮。「不想猜,我只想吻你。」
「等等。」她搗著他的唇。「你真的不介意我沒身材?我記得一清二楚,在盧山的飯店,你說我就算脫光光也懶得看。」
「女人真是愛計較。」宗齊一副痞子樣。「那就脫光光給我看,你可以測試看看我有沒有感覺。至於吻你,我可是百分之百有感覺。」
她笑著,迎上他的吻。
「我愛你。」
「我愛你。」
他們甜蜜擁吻,一切雨過天晴。
擠在房門口的陳老議員,也就是梅惟寧的父親,自願當起糾察隊,負責清場,並關上房門。
大哥惋惜地說:「老爸,小妹才剛回家,看來就要辦喜事了,想想她又要回台北,你一定最捨不得。」
「沒關係,台北高雄又沒多遠,她幸福就好。」陳老議員微笑。「只要惟寧幸福就好,這是我唯一不能辜負她媽媽的一件事……」
心疼女兒的父親輕輕地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