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她也學他反捏了下他的鼻尖。
「放心,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自信滿滿地說。
一抹甜蜜躍上嘴角,她挽著他回夢之閣。
「其實剛剛看到的那幕是意外的收穫。」雖然席拉在她心中製造了陰影,但也誤打誤撞解決了她心中潛在的憂慮。
「收穫?怎麼說?」他不解她的說法。
「因為本來我還滿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裡,總有一天會劈腿偷吃、被別人搶走,但是看過你剛剛的反應表現,我的憂慮不安就全都不見了,也能放心的在台灣等你,讓你安心的在這裡努力工作,所以這算是意外的收穫啊!」她滿意的解釋著。
「那豈不是要反過來謝謝席拉?」他詫異的揚眉。
「也不能謝謝她,因為她佔到便宜了。」她意有所指,惡狠狠的瞪看他的唇。
「你想幹麼?」他趕緊捂起嘴巴,以免她做出什麼動作來殘害他的唇。
她打趣地說:「我的所有物被玷污了,你說怎麼辦?」
「那你來消毒。」他彎下身,朝她嘟起嘴。
「別想。」她正好順勢捏起他的唇瓣,惹得他唔唔痛呼。「我現在親你,豈不是吃到她的口水?」
屈劭澤痛得眼眶泛淚,真是無妄之災啊!
如果男人以為有艷福送上門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那就大錯特錯了。有時候,天上掉下來的不是禮物,而是災難啊!
尾聲
四年後,桃園國際機場——
忙碌的人潮來來往往,廣播的聲響接連不斷,營造出步調緊湊繁忙的景象,一抹高挑清麗的身影佇足其中,出色容貌與氣質使她宛如鶴立雞群。
她不急也不忙,反正四年都等了,有什麼好急好忙的?
炯亮慧黠的美眸瞧了瞧入境處的這一波人潮,索性找了個位置落坐,靜心等待。
屈劭澤要回台灣了。
是真正的回台灣住下,而不只是休假回來看看!
他投注四年半的時間在峇裡島的美麗殿,一路從客房部副理,升上了客房部經理、兼任每一季行銷企劃的負責人,並且在王琮榮的提攜下,只要有哪一部門的主管有空缺或休假,都會安排他代理,所以得以累積許多飯店餐飲經驗。
現在在飯店這個行業,除了廚房,把他丟到任何一個部門,他都可以游刃有餘的接下。
優秀的表現和工作能力,讓屈劭澤受到集團高層的注意與重視。因此,當集團近期收購國內一家飯店,打算全面整頓內部人事,需要派遣一名有豐富經驗的飯店領導人才時,屈劭澤脫穎而出。
這一趟調職,他不但可以回到故鄉,和相戀多年的女友相守、就近照應父母,他還坐上了總經理職位。
雖然當個總經理並不是有什麼了不起,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至少不會讓人說他現在的成就是靠女友的庇蔭,他可以理直氣壯,自豪驕傲。
想當初毅然決然的離開台灣,還險些無法得到庭然的諒解而失去一段真愛,現在想來,選擇這條路是正確的。
一身休閒裝扮的屈劭澤推著行李步入迎賓大廳,銳利目光馬上搜尋著熟悉的倩影,很快便瞧見穿著駝色大衣的紀庭然,而她也同時瞧見了他,揚起微笑立即朝他走來。
「歡迎歸國,屈總經理。」她促狹的調侃,心裡其實非常高興,一方面他真的有了傲人的成績,另一方面兩人不必再像牛郎織女苦等著見面之日。
他莞爾的睇看她,待她走近,便展臂擁住她。
「恭喜你升職了。」她回擁他,在他耳邊說道。
「是恭喜我們都升職。」他愉快的糾正。
「也對。」她挑挑眉,同意。
他鬆開她,改摟著她肩膀,兩人邊走邊聊,出色登對的模樣,就像是耀眼的聚光體。
現在的屈劭澤,是一家五星級飯店的總經理;紀庭然則是新世代廣告公司的公關副理,兩人在一起是俊男美女的搭配,在社會地位上是足以匹配。
現在的屈劭澤若是要娶紀庭然,不會再被質疑是想攀名附利,也不會被取笑是吃軟飯,反而會說是天作之合。
為了慶祝彼此陞遷,慶祝不用再分隔兩地,紀庭然在餐廳訂了位置替屈劭澤接風——
「慶祝有很多事值得慶祝,乾杯。」紀庭然舉起紅酒杯,眸光因酒意醺染而慵懶嬌媚。
「乾杯。」屈劭澤舉杯輕撞出清脆聲響,兩人仰首啜飲杯中紫紅液體,然後互視而笑。
如行雲流水般的鋼琴旋律在浪漫的氛圍中流洩,舒適的沙發座,美味的食物,加上心上人兒作陪,置身在此,心曠神怡。
在搖曳的燭光中,他凝望著她如盛放玫瑰般嬌艷的美麗容顏,柔情密意漲滿心胸。
這麼多年了,他們仍然還陪在彼此身邊,感情也依舊深濃,這樣的緣分是多麼珍貴難得啊!
「庭然,我發現怎麼看你都看不膩。」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柔荑,對她的愛戀從來不曾稍減。
「等我四、五十歲,人老珠黃了,你就看膩了。」她抿嘴笑。
「不會,我現在就可以想像得到你上年紀以後的樣子。」他那口吻好像比她還有把握。五十歲的林青霞、四十歲的關之琳,都還是美麗依舊,很有韻味。
「不會?」紀庭然橫睇了他一眼。「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隨著年紀的增長,想法、觀念、心態也漸漸變得不同。
「那我們來驗證。」他揪緊她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這是要和她相約一起老。
「你很喜歡驗證哦,什麼事都要驗證。」她噗哧一笑,酡紅的臉頰更顯嬌艷動人。
「欸?對厚。」被她調侃,他也很開心。
她突然想起地問:「你什麼時候要回中部看你爸媽?」
「看你什麼時候挪出時間跟我一起回去?」他反問,要帶她同行。
「你趁還沒上任先回去啦,我最近不行。」她是新官上任,戰戰兢兢,走不開。
「回去要帶媳婦兒一起回去,不然會被我爸媽罵!」他咧嘴笑,話中已有清楚涵義。
她一愣。
「誰要當你媳婦兒啊!」她抽手皺鼻。
「不是你還有誰?」他把手伸進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藍色方盒,打開,然後推到她桌前。「庭然,你記不記得我以前要你給我五年時間,讓我尋找自己的事業,現在我依諾做到了,嫁給我吧?」
她又愣。
看著那璀璨耀眼的素雅鑽戒,有點感動,因為自己為他等待了那麼多年,總算沒有白白浪費。
但是,她卻沒有欣喜若狂的感覺。
時光若是回到五年前,她向他提出想結婚的時候,他拿出戒指求婚……就算只是一隻普通的銀戒,她也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抱著他跳。
「NO,我現在不想結婚了。」她嘟著嘴,搖搖頭,瞅著他,說出了令他驚愕的答覆。
「為什麼?你不是很久以前就想結婚了嗎?」他不敢置信的揚聲問。
「那是很久以前呀!」她答得理所當然,接著又匆有感慨地說:「結婚是需要衝動的,那種衝動一旦消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找回來。」
屈劭澤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心慌。
「你已經不愛我了?」忐忑的他,問得好輕好輕。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愛你了?」她沒好氣的笑問。「不愛你,我怎麼可能還等你?」
「那、那你為什麼不嫁給我啦?」他被搞得霧煞煞,快瘋了!
「不結婚,我們還是很好,結了婚,我們也不見得會更好,那何必多此一舉呢?」她現在的想法跟以前不同了,反而還認真的想說服他。
這……根本是歪理嘛!但他啞口無言。
「難道我們要永遠這樣沒名沒分的在一起?都不結婚?」他訥訥追問。
「等有結婚的衝動時就結。」她答得好玄,不過她現在是真的沒有想結婚的念頭了。
「那是什麼時候?」他很難接受這麼籠統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嘛,現在心思都擺在工作上,根本沒有想結婚的念頭。」她很無辜的噘了噘嘴。
他瞅著她,已經能體會當年她想結婚卻被他以事業為由婉拒拖延的感覺,有多麼的沮喪失望。
迎視他的目光,紀庭然眉心微蹙。
「幹麼這樣看我?我敢冒險等你五年,你難道就沒有耐心等我嗎?」她輕聲質疑。
「等,我等∼∼」能怎麼回答?他當然是硬著頭皮接受。
雖然他已經急著要把她娶回家,可是委屈她這麼多年了,這次不能再不顧及她的感受。
「這才對嘛!」聽見滿意的回答,眉心舒展,紅唇不禁揚起愉快的微笑。
屈劭澤看著那孤孤單單的躺在盒子裡、等不到主人青睞的鑽戒,就像自己被冷落的滿腔熱情,不禁感到同情。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拿起盒子,更加送近她面前。「收下它,這是你已經被我訂下的證明。」先綁住她,再進行其餘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