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偌大的U型沙發上,余信基親密地擠在風青盈身邊,大掌搭在沙發椅背上,有意無意碰觸她的香肩、把玩她的波浪鬈發,還不時偏過頭飽覽春光。
清涼的蕾絲花邊背心展露出傲人的豐滿上圍,短裙下的雙腿修長勻稱,二十二寸小蠻腰若隱若現,炎炎夏日女人就是該打扮清涼、展示美好身段嘛。
這身他十分欣賞的時尚打扮卻令風青盈開始感到後悔,都怪她一時疏忽大意,忘記了今晚約會的對象是匹狼,她真想把男人的眼珠子挖下來,教他不能再肆無忌憚地吃冰淇淋,還有把他的手足折斷,看他如何亂吃豆腐,然而她最想做的就是直接把這匹色狼送去屠房闡掉。
唉!枉他長得人模人樣,行為舉止卻與末開發的野人無異,她就知道男人全都是色狼,容易被「下半身」左右思想、影響行動。
「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談?」余信基蹺起長腿,傭懶地靠在沙發上喝酒。
儘管如何反感厭惡,風青盈也沒有表現出來,她維持著一臂之遙的距離,側身睨著他。「我想知道你對我們婚事的看法。」
他半瞇起眼眸看她,吊兒郎當地問。「你想要什麼答案?」
「如果我要求聽到余公子的真心話,相信也不為過。」她則靠在沙發上和他面對面,本來嬌柔的嗓音更顯悅耳。
「我會得到同等待遇嗎?」他輕搖酒杯,帶笑的眼眸欣賞著眼前的誘人曲線。
「當然。」她盡力忽視男人肆意的目光。「你真的有意結婚嗎?」
「怎麼可能!」他抿唇淺笑,毫不掩飾玩世不恭的態度。「我可還沒玩夠,怎麼會看不開自掘墳墓。」
「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婚事?」果然如她所料。
他直瞅著她瞧,戲謔十足的笑容加深。「因為我知道你比我更不願應允這門婚事,而你們風家比我們余家更希望促成這門婚事。」
她美目一瞇,這個男人好可惡!「所以你在故意為難我,打算看一場好戲。」
「回答時間結束,現在由我來發問。」他傾身放下酒杯,順勢欺近她,在鼻尖幾乎碰上的距離下看著她。「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已經心有所屬,對不對?」
想不到會輕易被他看穿,風青盈並沒退卻迴避,不動如山地低笑。「別告訴我你會介意。」
「我只是好奇,風家真的如此想要和我們結親,還是另有隱情?」誘人的紅唇近在咫尺,教他心癢難耐,真想要一親芳澤。
「兩者都是。」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令她渾身不自在,她往後一靠,隨即碰上他的大掌。
他趁機搭著她的香肩,指尖輕柔地撫摸。「不會是棒打鴛鴦這種老掉牙的故事吧?」
這個男人的心思實在太敏銳了!既然彼此都把話挑明說,她不妨碰碰運氣。「你可以回絕這門婚事嗎?」
「那可不行。』余信基奸整以暇地伸出另一隻大掌滑過她的臉頰,將她散落的幾縉髮絲繞往耳後。「坦白說我對你很感興趣,我喜歡征服聰明的女人,如果得到你的唯一辦法是結婚,我不介意做出小小犧牲。」
「為了得到一個不愛你、而你也不愛的女人,值得嗎?」她抬手輕攏髮絲,手肘似是無意卻暗暗用力直戳他的胸口。
暗吃悶虧的男人識趣地退開一點,她果然是朵帶刺的玫瑰。
「我從不做虧本生意的。」他給她一個自信帥氣的笑容。「看到你之後我發覺這門婚事不錯,而且商業聯姻也沒什麼不好,婚後不但可以繼續遊戲人間、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妻子也不會過問,而最重要的是只要我喜歡,絕對可以向妻子行使丈夫的權利,這種婚姻生活應該挺愜意的。」
「想當余家大少奶奶的女人何其多,樂意當這種妻子的女人大有人在。」就是他這種很會算計、凡事佔盡上風的優勢令風青盈痛惡。
「可是要找個門當戶對、才色兼備的女人不容易,而且還要冰雪聰明、成熟世故。」他不懷好意地把視線往下飄。「再加上魔鬼身材的大美人更是難得喔。」
「難得余公子賞識,我真的要感激流涕了。」她擠出虛假的笑容,眼前這個不折不扣的「混世大淫魔」快要令她抓狂。
「那倒不必。」搭住香肩的大手輕帶伊人入懷,余信基貼著她的臉龐,嗅著她身上迷人誘惑的芳香。「貴為武術世家之後,風二小姐身手了得人盡皆知,想必閨房的表現亦同樣出色,令我十分期待。」
雙手抵住他的胸膛,風青盈考慮是否該掐死這個男人好替女性同胞除害,不過她最後選擇較溫和的方法,本來抵抗的雙手改而曖昧地遊走,更熱情地在他耳際吐氣如蘭。「余公子想提前確認嗎?」
他不客氣地摟住她的小蠻腰、親吻她的粉臉雪頸,相當享受美人投懷送抱。「你這個縱火元兇,不把火苗撲滅別想走。」
「我十分樂意效勞,而且保證讓你畢生難忘。」她嬌笑後柔媚地推開他,纖纖玉手拿起酒杯,然後朝他曖昧地眨眼舉杯,下一秒鐘,便把滿滿的酒全倒在他褲襠間,再天真無邪地笑問。「現在火滅了嗎?」
余信基的臉色瞬間鐵青,不過他很快斂下所有錯愕震怒的情緒,繼而開懷地哈哈大笑起來,好像全不介意胯下濕漉漉的狼狽模樣,笑聲更是豪邁爽朗。
此時,聞風而至的服務生已忙不迭地遞上毛巾,主動地提供包廂及更換衣物給貴客。
造成這種場面的罪魁禍首,暢懷快意的心情沒能維持多久,他刺耳的笑聲令風青盈頭皮發麻,姓余的果然是個厲害人物,IQ和EQ絕非普通人所能比擬。
「你這種滅火的方法的確新鮮,可惜完全不管用,還把我心中那道火苗煽動得更旺盛。」他陰冷的眼眸梭巡這個膽色過人的女人,低沉的語氣不慍不火。「我決定了,余家太少奶奶的位置非你風青盈莫屬,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屆時我會教你付出雙倍的代價。」
不待錯愕的女人回答,嘴角含笑的男人從容不迫起身告辭。「不介意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請便。」風青盈面無懼色,眉開眼笑地朝他揚揚手道:「難得今晚這麼高興,我還想多待一會兒呢。」
「奉勸你一句,玩火終會自焚。」余信基沒理會四周的好奇目光與竊竊私語,神色自若地給了忠告後,隨服務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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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看來這個男人真的和她槓上了,以姓余的妄自尊大的性格怎忍受得了被女人耍弄,今晚的恥辱他一定會雙倍奉還,不過管他的呢,她風青盈也不是泛泛之輩,看他們誰比較倒楣吧。
突然一抹黑影罩在頭上,風青盈輕抬起頭,還以為是去而復返的男人,殊不知竟是久違的熟識身影。
這種酷熱天氣還穿得一身勁黑的男人,幾乎與闇黑融為一體,整齊筆挺的襯衫還只打開一顆鈕扣,真要他這種特殊體質才忍受得了炎熱。
風青盈看著男人優雅地坐下,任由大掌取走她手上的酒杯,她始終抿唇不語。
「別喝這麼多。」熊展麒神情平和恬淡。
他絕對不可能是純粹偶然遇見她。「你全看到了?」
「非常精采。」他朗目飽含笑意。
想到余信基剛才的狼狽樣,她噗哧地笑了出來。「活該!那是他自作自受。」
「如果他真敢對你怎麼樣,他絕對出不了這個門口。」他悠閒的道來。
其實熊展麒不像表面般悠然自得,試問看到喜歡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表現親密,怎會無動於衷,只是修養風度極佳的他沒有表現出來,或許該說深藏不露的他習慣斂下所有情感,儘管打翻醋罈子,也能沉著忍耐。
「你一直跟蹤我?」不難想像這是他適時出現的原因,
「是暗中保護。」他搖著食指更正。
「原來你所謂的保護就是大方地看著我跟其他男人約會、被佔盡便宜也不出面制止。」風青盈心裡頗不是滋味地嬌瞠,眼看她被男人欺負,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竟然如此不在乎她。
天知道他忍耐得有多辛苦!「難不成你想看到兩個男人為了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場面?」
「應該滿精采的。」她托著香腮想像,嬌憨地眨動羽睫。
他瞟她一眼,不知是否酒精作祟,她的神態有點迷糊可愛。「我可不保證能手下留情,不把姓余的打到重傷。」
正合她意呢。「聽起來不錯。」
「難怪人家說紅顏禍水。」知道她壓根兒沒把姓余的放在眼裡,他安心不少。
「對呀,所以熊大少爺最好遠離我這禍水,免得不吃肉也沾得一身腥。」她鼓起腮幫子,揚揚手示意他坐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