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虧,她只能乖乖的走到他身後,伸手替他按摩肩頸,幫他舒緩不適。
「昨晚對不起,我喝醉了才會這樣,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她開口道歉。「你就把它當作一場夢忘了吧,俗話不是說,夢醒了無痕嗎?」
「你以為惡夢是這麼容易忘記的嗎?」他哼聲。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討人厭嗎?」她皺眉。
「討人厭?」他哼了哼。「在我看來,你昨晚還挺喜歡我的,不僅對我又親又抱又摟的,還說你喜歡我,問我可不可以也喜歡你。」
「屁啦!」她瞠眼大叫,忍不住重重的在他肩上捏了一下。
「喂!」他怪叫一聲,「你想謀殺親夫呀?」
「誰是親夫?」她更加用力的捏他,懲罰他用嘴巴佔她便宜。
閔克揚猛然瑟縮了一下,這回是真的有痛到了,但令他在下一秒反射性將身後的女人捉到胸前的時,她竟然在感受到他的瑟縮之後,還繼續用想把他的筋脈捏斷的力道猛捏他。
「啊!」突如其來的拉扯讓芮妙華瞬間失去平衡的跌坐在他腿上,她心臟狂跳的用力槌了他一拳,罵道:「你幹什麼?」
「不好意思只讓你替我按摩,現在換我幫你按。」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說,雙手搭上她肩膀。
芮妙華立刻就知道他想幹麼。這傢伙想報復她!
「不用了。」她趕緊叫道,扭動肩膀想躲開他的魔手,怎知他的手卻如影隨形,讓她從扭動肩膀想躲開他的手,到不知不覺坐在他大腿上扭動全身。
她的注意力全在逃離他報復的雙手,壓根兒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摩擦生熱,火就快要被點著,燒起來了。
「別動。」閔克揚終於忍不住的抓緊她的肩膀咬牙道。
第8章(2)
她倏然安靜下來,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臉上的神情已經改變,變得專注、緊繃,眼裡還充斥著一種令她突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一下,感覺他抓在她肩膀的雙手瞬間也跟著緊了一下。
她看著他,知道自己可以開口叫他放手,但不知為什麼就是開不了口,只是一個勁的看他,看著他慢慢的向她靠近,然後輕輕地貼上她的唇瓣,溫柔的吻著她。
他的雙眼漆黑深邃,火熱異常的盯著她的雙眼,與她對視著,即使在他輕吻著她的雙唇時依然。
他在等待她的反應,她知道。是禁止通行,還是繼續,他讓她做決定,即使他已渾身緊繃,一觸即發。
無聲的掙扎似乎維持了一世紀那麼久,也或許只過了一秒鐘,最後她選擇了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該做的應該是將他推開,但她卻不由自主、無力抗拒的閉上眼睛,任他的氣息將她包圍、淹沒,最後吞噬。
幾乎在她閉上眼的瞬間,閔克揚已迅速的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用力的攫住她的唇舌,以灼燒的熱情吞噬著她,舌尖在她口中舞動探索著,激烈得幾乎要讓她呼吸不過來。
他的手和他的吻一樣灼熱狂野,在激吻她的同時,迅速的包覆在她的豐胸上,不斷地揉弄、擠壓、揉捏,激增她的渴望。
她無法自己的在他身下扭動,他似乎比她更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開始急切的拉扯著她的衣服,將T恤從她頭上拉掉,將她的內衣扯掉,然後低下頭,張口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用力的吸吮,令她遏制不住的弓身輕喊出聲。
他們倆的熱情就像乾柴遇到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
他幾乎吻遍她全身,激烈急切的熱情卻在意識到這是她的第一次時,瞬間變得溫柔克制。
他將她從客廳抱回他房間,在床上耐心的重新點燃她的慾火,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顫抖喘息出聲,難忍到甚至開口求饒,他才佔有她,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只屬於他。
***
房間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行動作,他們倆就像兩根湯匙般安靜而緊密契合的貼躺在床鋪上。
她窩在他胸前側躺著,他從身後貼抱著她,一手擱在她腰間,一手從她肩頸下方穿越到她身前輕搭在她肩上,環抱著她,然後將臉頰埋在她髮絲間。
他們的姿態就像一對恩愛逾常的夫妻或戀人,在熱情的交歡之後,仍留戀對方的體溫與氣息,捨不得鬆手放開對方一樣。
但實際上,他們倆卻不是一對戀人,也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關係有點紊亂,氣氛有點詭譎,情況有點……不,不是有點,是很失控,超級無敵失控!
芮妙華很想抱頭尖叫,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但是她根本就不需要問,因為這回她並沒有喝醉酒,所有過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被他佔有時那令人驚顫的感覺。
她不知道會是那種感覺,雖然想像過,但是……真的無法想像。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讚歎或回憶那感覺的時候,她得先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為什麼明明腦袋清楚該怎麼做,結果卻還是讓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模樣?
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太寂寞了?因為還沒睡醒,以為在夢中?因為他長得很帥,機會難得,有花堪折直需折?
還是……她的思緒掙扎停頓了幾秒。因為其實她早就偷偷地在為他心動,偷偷地在期待這件事,偷偷地盼望、覬覦著某天他也會為她動情動心,然後情不自禁的和她假戲真做,讓他們倆的關係弄假成真?
心臟不由自主的愈跳愈快,激狂得讓她歐到害怕,害怕會被他發現她一直隱藏著,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真心。
他很優秀,不是身為路人的她能夠覬覦的人,所以當同事很好;當偶爾一起吃飯、看電影打發時間的同伴很好;當無聊時鬥嘴對嗆,為生活多添點活力的冤家很好,只要不越過那條可能會導致兩人形同陌路的界線就好,怎樣都好。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以這樣的模式相處下去,結果一場莫名其妙的誤會讓一切變了調。
登記結婚?假戲真結婚?
理智讓她在一開始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拒絕。結果感情卻在倚心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的挑撥下,迷失了初衷,改變了決定,然後與他登記結婚、與他同居、與他做著連作夢都不敢想的肢體接觸,像對情侶一般。
他的碰觸讓她僵硬、浮躁、逃離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她怕他,而是她怕自己,她怕自己會愈來愈淪陷在他無心的溫柔裡,然後,再也藏不住深埋在心底的真心。
她喜歡他、她愛他,所以明知不可為,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和他走到了這一步。
那麼他呢?這樣緊緊地貼著她、抱著她的他呢?
他是為了什麼才和她走到這一步,和她發生這樣的關係?是因為慾望、因為身邊剛好就只有她一個女人,沒得選擇嗎?
如果真是這樣,在慾望平息之後,他為什麼還像現在這樣擁抱著她,感覺好像很珍惜、珍愛她一樣?
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希望,有點覬覦有點害怕。
「你在想什麼?」他忽然開口,沙啞的嗓音嚇了她一跳。
「沒、沒什麼。」她反射性的回答,速度有點快,聲音有點心虛。
「是嗎?」他再問。
「嗯。」她心虛的輕應著,身體因擔心他會逼問到底而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僵硬,怎知——
「我肚子餓了,你呢?」他突然說道。
「啊?」她呆了一下,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緒。
「我肚子餓了。」他再次說,然後突然鬆開手,一個翻身就從床鋪上坐了起來,還一把將她也拉起來。「先去洗澡,然後出門吃飯。」
「什麼?」她呆呆的看著他,她真的跟不上他的思緒。
「洗澡,然後出門吃飯。」一頓,他挑眉,對她露出一抹邪氣的微笑,緩聲問:「還是,你要我幫你洗?」
洗澡?幫她洗?
芮妙華瞬間被嚇醒,反應極快,動作也極快的抓起被單裹住身體,再跳下床,一邊往房門外跑去,一邊急匆匆的說:「我自己洗!」
看她拖著被單迅速消失在門外,閔克揚坐在床鋪上,無聲的咧嘴微笑。
他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呆,但他自己並不知道,只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好,陽光普照。
終於呀,好不容易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原以為要花更長、更久的時間說,沒想到這麼快就如願以償,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這個女人呀,真的不知道該說是神經大條還是笨,竟然把他這個金光閃閃的優質男當路人甲,從見面的第一天起就對他視若無睹,除非必要,否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其實這種女人他也不是沒見過,多數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他留下印象,少數則是憤世嫉俗會的會員。
所以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沒多看她一眼,直到她被指派成為他的業務助理後,他才慢慢的發現她和自己想像的有所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