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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頁     白裙

  江天舒說:「謝天謝地,估計是一隻貓,看樣子居然沒摔死。」

  無瑕看了看那坑洞,也皺起眉頭說:「謝天謝地,估計那隻貓自己跑了。」

  某個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官差很鬱悶地按著自己的額頭,心想自己容易嗎,想要靠近一點監視這對主僕,結果還沒有爬到窗台,就被江天舒突然開窗吐下的一口痰嚇得一咳嗓,人就掉下去了。且他摔疼了不能叫痛,還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那官差覺得很鬱悶。

  等到夜漸漸深了,幾個窗戶全都黑了下來,並聽見各個房間響起的呼嚕聲,官差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於是再度實施壁虎神功,沿著牆壁往上爬。

  只是往上爬究竟有些吃力,官差忍不住張大了嘴巴,無聲無息地喘氣。

  卻不想聽見頭上傳來江天舒的嘟囔聲,「無瑕,你買來的花生米是壞的!」

  那位官差就看見一個黑色的暗器從天而降……非常準確地射進他張大的嘴巴裡,順著他的用力吸進一口氣直奔氣管……

  然後樓上的無瑕就聽見「砰」的一聲,肯定又是一隻貓掉下去了,這書院哪來這麼多貓啊?

  而那位再度摔下來的可憐官差,正滿臉通紅的捂著咽喉躲在樹叢後面,死命忍著不敢咳嗽,幾乎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花生米嗆死殉職的官差。

  好不容易等到下來查看的江天舒與無瑕提著燈籠上樓去了,他急忙奔向圍牆,急速躍出,痛痛快快地咳嗽一場。

  經過這兩次,他決定再也不要近距離監視江天舒與水無瑕了,雖然說暫且不能確定江天舒是不是武林高手,但是就憑江天舒的狗屎運,他覺得自己還是少接觸此人為妙。

  而屋子裡的無瑕則是徹夜難眠,那兩隻墜地後不知所蹤的貓兒讓她有些擔憂,而接連兩次的奇怪現象也令無瑕陷入一團迷霧中。

  第三樁命案發生在第二樁命案的兩天之後,這回死亡的人是一個小兵。這個小兵死在城東的一處山麓裡,手腳呈大字形被武器釘死在地上。

  很顯然死者生前也被刑訊逼供,他的傷口更被人潑了蜂蜜水,發現屍體時上面仍有無數的螞蟻進進出出。

  「與上一個案子相同,這個案子,也是團伙作案。」仵作的口氣很肯定,「從現場的腳印來看,至少有七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擅長使用長劍,一個人擅長使用刀,還有一個是一個跛子,腳印一邊深一邊淺……這些與上一次判斷的結果基本相同。」

  唐棣邊思考仵作的分析邊繞著屍體踱步,這個人的死亡,讓本來確定調查方向的唐棣不淡定了,因為這個人的死亡無論如何也不能與江玨的事情扯上關係!

  無論怎麼調查這個小兵的經歷,他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普通小兵,如果說他與江玨有任何聯繫的話,那就是這個小兵當初曾經駐守在明月峽,而雍王的殘部在兵敗之後從明月峽撤退,如此而已。

  「為江玨復仇的說法說不通了。」曹師爺對唐棣說道。

  「我們之前的思路錯了……第一樁案子與第二樁案子並不是同一個兇手,或許第二樁案子與第三樁案子才是同一個兇手!「守備府的小吏與這個守城門的小兵之間肯定有什麼關聯,只是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們並不知道。」

  唐棣的身子微微顫抖,那不是害怕而是興奮。「我知道怎麼樣去引出他們的聯繫了……曹師爺你傳出消息去,說我們從這個小兵的家人口中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這個訊息如果傳出去,足以讓朝野震動!」

  「可是這個小兵並沒有什麼親人……」曹師爺略略一怔,恍然大悟,他憂慮的說:「大人,您這樣做非常危險!」

  「可是現在,除了這種方法,我們又該怎麼引蛇出洞?」

  「可是……」曹師爺仍不贊成。

  「加強戒備。只含糊說是那小兵的兄弟,人被我們藏在承天府的府衙裡。」唐棣的眼睛發亮,「我不相信那夥人在連續拷問了兩個人後,不會不想知道我們得到的秘密!即便他們猜到多半這是誘敵之計,也不會輕易放過!」

  「大人……」曹師爺深深地看了唐棣一眼,好久才說道,「大人,您是幹大事的人,不能為這麼小事如此犯險。」

  「不能遲疑了,師爺。」唐棣露出苦笑,「我不但想要破案,也想要讓那些指責我的聲音閉嘴,更不想讓皇上看著我的眼神裡露出失望。如果再不破案,只怕幾位皇子就要動手將我從這個位置上請下來了……如果讓四殿下手上那幾個人來調查這幾件案子,我想未來京師中將人人自危。」

  曹師爺歎了一口氣,終於放棄繼續勸導,心中想著,既然大人已經決定了,那他就幫著大人將這個陷阱設置得更完美一點。

  而在差不多的時間,江天舒也掉進了陷阱裡,那陷阱不是溫柔鄉也不是美人計,更不是什麼步步殺機,而是真的陷阱,如假包換,深達兩丈零三尺的大坑。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傍晚,書院裡的學生們用了晚飯後都喜歡在書院後面的青山山道上走一走。那些學生甚至還喜歡選一個休息日前的傍晚,提著弓箭越過青山,到青山後面的山林打獵,並將打來的獵物直接燒烤,然後直接夜宿林中,日子真正愜意。

  京畿重地附近不會有什麼猛獸,士兵定期巡山早就清剿乾淨,只會剩下野兔啊,山雞啊,小鹿啊這種最溫順不過的動物。書院裡的學生還沒有品嚐過上陣殺敵的滋味,不免借一下無辜小獸的生命,展示一下自己的英勇。

  無瑕倒是沒想過要殺生,她只是帶江天舒過來,想要通過實戰檢驗一下江天舒的身體反應能力而已。

  她領著江天舒從一個學生挖好的陷阱上面走過去,用輕功走過去的同時還將耳朵豎起來,注意聽著後面的動靜。

  無瑕想,如果江天舒一腳踩空,作為武功高手,他會立刻借助邊上的樹木來平衡自己的身子;即便武功低劣一點,也會本能地抓住橫在陷阱上方的一根樹枝,不至於一下子就掉進陷阱裡,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根據江天舒的反應做出判斷了。

  誰知無瑕卻聽見了一聲尖叫,然後「嘩啦」一聲響動,回頭就看見江天舒死死抓著陷阱邊上的幾叢青草,叫道:「無瑕救我!」

  橫在你邊上的樹枝不抓住,卻抓住一叢脆弱不堪的青草!

  就見江天舒的身子一寸一寸往下滑,若他真的掉下去了,爬上來還真的不大容易。

  無瑕又好氣又好笑,當下伸手說:「抓著!」打算一把將江天舒抓上來。

  但是無瑕低估了江天舒的求生力量,她瞬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著自己的手往下拉,無瑕一下沒站穩,「砰」的一聲巨響,她與江天舒兩個人都掉進陷阱裡去了。

  幸運地是,江天舒在下面充當了無瑕的肉墊。

  江天舒的胸膛很硬很結實,雖然這個紈褲子弟沒有三斤力氣,偏生卻有一副好體格可以騙人。

  無瑕發現自己胸前的柔軟正壓在江天舒堅硬的胸膛上面,這樣的親暱讓無瑕一瞬間感到羞惱,又有一瞬間的恍惚。江天舒嘴巴裡呼出來的熱氣就撲在她的脖頸處,癢酥酥的,還有一種輕輕淺淺的好聞味道,與他身上平常濃厚的薰香味道並不相同。

  江天舒身上的香氣與他結實的胸膛令無瑕有種熟悉的感覺,竟讓她有些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好在無瑕立刻清醒了,急忙站起來,對箸江天舒喝罵,「你這是怎麼搞的,居然將我也扯下來?」

  江天舒揉揉屁股跟著站起來,「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弄的,居然被我扯了下來……話說你要救我的時候,不是應該先將自己保護好嗎?」

  無瑕聞言不高興了,「只有廢物男人才會在事情沒辦好的情況下埋怨女人!」

  江天舒頓時委屈了,「我倒是很想做一個好男人,問題是你像個女人嗎?」

  無瑕大怒,揚起了拳頭。

  江天舒馬上將脖子一縮,縮著身子用求饒的眼神看著無瑕,那眼神不知道有多無辜。在無瑕的高壓政策下,江天舒裝無辜裝可愛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

  無瑕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歎氣,「我想辦法先爬上去,等下再將你伶上去。」

  江天舒使勁點頭,兩眼放光的說:「無瑕,你真厲害!」

  第十六章  十八年前的舊案(2)

  陷講挺深的,足足有兩丈,無瑕的輕功雖然高明,但也費了好大的勁才爬上去,等她再將江天舒折騰上來,已經是半夜時分,然後兩人發現他們迷路了。

  今天天上無月亮,令山上更加昏暗,好在他們身上帶著火種,舉著樹枝扎的火把,兩人終於找到了一個過夜的地方。

  地點在懸崖前方,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遮擋著,形成了一條縫隙,縫縫的西邊被一些山上落下來的泥土和灌木叢擋著,三面無風,相對來說較為暖和。縫隙靠著懸崖的那邊,又有一個陷進去的凹洞可以讓兩人藏身,正可以遮擋露水,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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