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的身材不是很好,但她還是想嘗試一下裸體圍裙。
不過,因為實在太不好意思了,即使是她也沒辦法立刻上手,所以她還在裡面穿了細肩背心和短褲,雖然看起來好像裸體,但其實不是裸體,這樣他會高興嗎?
開門聲響起,她不禁立正。回家的戀人走到廚房看見她,停住動作。
「……你在做什麼?」她每次都覺得戀人上班穿西裝好好看。她深吸一口氣。
「你……喜歡喝雞湯嗎?」她在電視上看到的,有人穿裸體圍裙燉雞湯給男友喝,大家都認為那個男友好幸福,所以她才想試試看。
戀人閉了下眼睛,表情好像遇到什麼宇宙世紀難解的謎。
「……雞湯?」
不喜歡啊?她又問道:
「那你喜歡裸體穿圍裙嗎?」
戀人的眼神更複雜了。
「我?」他不可思議地出聲。
啊,不是啦。
「不是你穿啦。」她搖手,邊低頭拉著裙擺邊解釋:「是說你喜歡女朋友裸體穿圍裙嗎?不過我今天沒有裸體,我可能要努力一點才……哇!」突然整個人被抱到餐桌上,她嚇了一跳,兩手下意識地抓住戀人的肩膀。他果然喜歡這樣抱人。
「……你把頭發放下來了。」戀人在她耳邊低語。
「對啊……」因為穿這個把頭發放下來比較適合吧,而且她也已經洗過澡了,用那種聞起來香香的沐浴乳。感覺到頸項有戀人溫熱的氣息,面對著戀人,她的心怦怦跳,不禁屏住呼吸,然後,就被戀人吻住了。
她忍不住閉上眼,全心全意感受著這個幾乎要燙傷人的親吻。很快的,她意亂情迷,圍裙被解開,衣服被脫掉,直到結束之後被帶回臥房裡躺著,她的腦子裡還是一團糊糊的。
根本和平常沒兩樣啊。雖然很想知道戀人到底喜不喜歡,不過她實在沒有力氣了。
窩在戀人溫熱的胸懷裡,她朦朧地想,下次再試試別的方式吧。
番外篇——故人
一進入醫院大廳,微涼的冷氣迎面吹來,林想歌握緊了身旁戀人的手。
時節已至冬季,但氣溫並沒有想像中的低,反而空調開太強的室內比室外還要有涼意。
被他握緊手心的郭凝純忍不住道:
「你要就這樣去找他嗎?」她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他」指的是林想歌的那位醫生友人。
對於這個陰錯陽差的多事者,林想歌認為對方遲早都會問自己和郭凝純之間的事。
這並不是什麼必須隱瞞的事,所以沒必要迴避。
相反的,他希望早點講清楚。
「就這樣。」他回答道,不會讓戀人多想。
她笑了,說:
「我以為你會不好意思。」
……他可以想見友人一定會故意取笑他。即使如此厭惡被人調侃,但林想歌仍舊道:
「反正他總是會知道。」
他一直沒有忘記,戀人和那位友人在這許多年來斷續地聯絡。
他睇著一臉開心的戀人.雖然戀人從頭到尾都是喜歡他的,雖然友人已有老婆孩子了,但是,他仍然不允許那種事情再發生。
只要一想起戀人和朋友曾經聊得那麼高興,即使內容是在聊他,即使那根本就是他和戀人還沒在一起之前時的事,但光只是想像那個畫面,他就覺得不悅。
因為他就是……心胸狹窄。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這樣的男人,林想歌面無表情地伸手撫摸戀人的臉頰,藉以掩飾內心的複雜。好像還是不大習慣被他觸碰的戀人昂首,臉泛紅地望著他,於是他的心情輕易變好了。
兩人越過寬闊的大廳。也許是季節轉換的緣故,今日似乎比平常還要多人排隊掛號,來來往往都是看病拿藥的人。走近電扶梯,跨乘上去,鐵灰色的階梯一格一格地被吃掉而往上前進,旁邊下樓的電扶梯也站著不少人,在擦身而過之際,忽然間,林想歌瞥見有個人影好眼熟,由於那是絕不可能在這裡出現的人,他不禁反射性地回頭望,卻只來得及見著那人的背影。
那是一名穿著樸素的女子,身材圓潤,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怎麼了?」郭凝純察覺他的異樣,問道。
「不……」林想歌一直望著那女子,直到她離開電扶梯走向大門;她卻始終沒有回頭讓他可以再次確認她的容貌。「只是……好像看見一個以前認識的人。」
「你的朋友?」
「不是。是我二哥的朋友。」不過……他臉色凝重,相當肯定地道:「我看錯了,那個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她已經不在了,兄長也因此而改變了,那樣徹底的、完全的摧毀自己,然後變成另外一個人。
是看錯,或者長得很像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可能。
他暫時不會和二哥見面,當然也不會告訴二哥這件微不足道的事。
只有在天堂或地獄這兩個地方才能找到那個人了。多年前的那天,陰雨綿綿,接到電話而出門的二哥,回來後只是坐在窗邊,看著同樣陰沉的天空,一直到深夜。二哥僅只喃喃說出這唯一的一句話,沒人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因為覺得自己上不了天堂,所以也不會輕易地選擇地獄,於是二哥就僅能那樣痛苦地活下去。
「……走吧。」林想歌拉起郭凝純的手,低聲說道。他明白,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珍惜眼前所有。
那只是看錯而已。佔據二哥心裡、將二哥靈魂束縛住的那個人……以那樣不能挽回的形式,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因為不夠珍惜,所以失去。
永遠無法再回來。
番外篇——思之如狂
「再見……優人。我走了。」她一如往常地溫柔。
那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明明說了再見,卻再也無法見面。
電鈴聲響起。
林優人打開門,門前站著的,是就要跟他弟弟訂婚的、弟弟的女友。
「……什麼事?」他慵懶地靠著門問。
女子幾次欲言又止,之後道:
「我只是……只是覺得要來見你一面。」
「為什麼?」他仍是問。
「因為……因為……」女子抓緊手裡的皮包,神色有一抹掙扎,之後,她勇敢地抬起臉,望住面前俊美至極的男人。「我想告訴你,當初我會和你弟弟交往,是因為你的緣故。」林優人垂眼看著她。
這個女人,是他在學生時代認識的。曾經,他有過許許多多的女友、情人、伴侶!!什麼稱謂都好;然而,他並沒有和這個女人有過一段情。
她只是他那些情人之一的朋友。因為知道他的濫情,所以像個正義使者似的,敵視他、反對他,經常在他身邊出現,屢次勸阻當時和他交往的朋友,別再被他玩弄和欺騙……
當她以弟弟女友的身份站在他面前時,他不能說完全不意外。
林優人低頭笑了。
「什麼?你是說因為想要接近我,所以才和我弟弟在一起嗎?」
女子臉一紅,咬著唇道:
「原本是那樣沒錯……可是,我現在對想歌也有感情了,所以才會想和他訂婚。」她又連忙解釋著。
他撫著額,輕笑道:
「那,你又為什麼來找我?」女子一時間有些侷促。
「我、我也不知道……我還是走好了!」她轉過身便想離開。
林優人從後一把拉住她的臂膀,將她帶入懷中,毫不遲疑地低頭吻住她的頸項。
女子先是僵住,然後戰慄地抗拒,但那帶著猶豫的抵抗卻被他的吻迷惑,漸漸地消失無蹤。
他看著女子雙目輕閉的迷茫臉孔,黑眸變得深闇。
關上門,他將女子壓倒在客廳的沙發椅上。在他的擁抱之下,或許她仍有些不知所措和擔心而推拒,卻也只是一時,最後還是抵擋不了他的勾引而沒有繼續堅持下去。
他並未完全褪去她的衣物,只是扯開她的衣領,撩起她的裙擺。
「我……只要你喜歡我的話……我……不訂婚……」在接受他進入的時候,她輕聲地這麼說出口。
林優人撐臂在她上面,看著她奉獻似的表情;突然間,他抖著肩膀笑了出來。
「呵……哈哈!」
「……咦?」女子不懂他為何而笑。
他離開女子的身體,翻身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臉上原本的笑意完全消失,他啟唇道:
「滾。」
「什……什麼?」衣衫不整的女子坐起來,掛在腳踝上的薄褲讓她看起來更加狼狽。她以為自己聽錯而回問。
「我叫你滾。」林優人冰冷地說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不會喜歡你。而跟我做過愛的你,也不必嫁給我弟弟了。」女子傻住,神情錯愕。
「以前你在我面前說我不好,明顯表現出對我的反感,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其中有多少是真話,有多少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以為我感覺不到嗎?」林優人有趣似地勾起優美的嘴角,但那陰寒的神情卻讓人渾身發毛。
「你……」女子癡愣地望著他極之俊美、卻也極度殘酷的容顏。